拉着林俭的人没有放开的意思,不理会他的挣扎直接被拖上岸,“紫月,白羽,带公子下去换衣服待会来见我,没我的命令不许公子下水,听到没。”
“是。”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长得斯文的一男人和一个长得清秀的女人,面无表情的应着美人的话,林俭有些不解,一阵风吹过林俭缩了缩身子,水蒸发吸热自然会冷。
林俭盯着美男头上插着的两根玉簪,挺漂亮的……
人突然……在他面前消失了。
“呃,人呢?”
“回公子,宫主已经回房,公子跟白羽先行换衣再去见宫主,这是宫主的命令。”唤白羽的斯文男子此时面带微笑看着只着一条湿裤裤的林俭。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对于对方不怀好意的眼神林俭全身都不舒服,接过紫月递过来的外套连忙套上,刚才还暖暖的怎么突然就变冷了。
“公子,再不回去待会宫主就家法伺候了。”
“什么家法伺候,还有我根本不认识你家……”公主?皇亲国戚?
男人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公子有月余未归家,宫主必然会生气,一生气公子就会受罚,难道公子忘了?”
林俭听得云里雾里的,突然抓住白羽的手,“你家公主漂亮么?”
“公子,宫主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
“哪有人不喜欢别个夸她长得漂亮,你家公主多大了,成亲没?”
白羽也被林俭绕得云里雾里的,他们讲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
“公子别开玩笑了,宫主都三十多啦,要是被宫主知道你在背后开他玩笑以后给你禁足。”
“你家公主这么老了呀。”
林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真可惜,那公主一定是个老姑婆没嫁出去,她不会是想让自己留下来给她做丈夫吧。
等等,什么叫禁足?
“公子,该回房更衣了。”
听着两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紫月冷冷的开口,公子怎么说话怪里怪气的。
看着清秀女人冷冷的脸,林俭对其微微一笑然后哦了一声,既然要见他们的公主,那就见吧,会不会见到刚才漂亮男人,漂亮到让人心动不已的男人,不知他多大,这些人又和他是什么关系?
“等下,我还没问完。”
“公子边更衣边问即可,但不许拿宫主开玩笑。”宫主那阴晴不定的脾气没有人会受得了。
还是白羽可爱,同性就是有话题,这女人冷冷的一点都没有爱心。
“我才不拿你家公主开玩笑,只不过问点日常生活知识而已。”
“公子,待会与宫主一同用餐届时可以问啊。”
“你家公主好说话不?”
“公子,宫主是你父亲什么你家我家,听到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是越大越活越离谱!”
紫月真是气不过去,公子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晴天霹雳!
“啊!我爹是公主?”不对!“我爹是谁?”
“公子!别玩了,乖乖回房更衣!”白羽很无奈的捏着自己的鼻梁。
“喂,你快点告诉我,不然我不更衣!”
“刚才拉你上岸的就是宫主,公子的爹,真是拿你没办法,平常拿我们开玩笑就算了,现在还拿宫主来开玩笑,真应该让宫主把禁你足。”
紫月一把拉着愣住的林俭回房换衣服。
刚才那个是他爹……
他的脸正在往最丑的方向抽搐,并且扭曲不已。
“我爹……叫什么名字?”
白羽不耐烦答道,“路隐之。”
“啊!”
某人光荣的倒在了床上,脖子好痛,好像出血了……
第16章
气氛有些沉重。
林俭像个好学生那样两手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乖乖的低头认错,噢,不是认错,是吃饭。
旁边站在两个穿着同样是白色衣服的清秀女子,自然那两名女子都站在路隐之身边给个拿热毛巾洗手。
林俭双眼不敢往别处飘,他爹,不对,是人们口中的大恶魔路隐之竟然就坐在他对面,好像不死还是他的父亲,那模样也不过和自己差不多怎么是他爹,他一定是对方捡来收养的。
“若儿,桌上都是你最爱吃的菜,今天我可是命厨子做你最喜欢的口味,怎么不动筷?”路隐之手指搭在桌上嗒嗒嗒的敲着桌面,似笑非似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林俭。
林俭紧张得手都出汗了,颤颤的抬起放在腿上紧抓着裤子的手,这顿饭一定是他平生以来吃得最疼痛的一顿。
“这次出宫一个月有没有什么收获,有没有结识到朋友?”
轻柔的声音继续回荡在这间空气稀薄气压特低房间内,林俭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可以魅惑男女老少的媚眼,顶着他儿子的名号怎么可能还有人愿意与自己成为朋友,大概闻名也早就看出自己是路隐之的儿子,不然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时候不会说似曾相似。
“若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问话?”
轻柔如丝的音调转变得寒气逼人,阴森森如鬼魅。
“有,有听……”
不如何时室内的两个侍女被遣走,哎?什么时候只有他们两人了,他怎么一下就闪到自己眼前?
“那什么……”林俭身体往后昂了昂,背靠在椅子上。
“若儿,吃饭吧,要爹喂你么?”
撩起衣袖路隐之拿起筷子打算夹离自己最近的肉类,面对桌上的几样美食林俭是食指大动,胃口大开,口水大流,可惜就是坐在身边的人让他不安啊,近看他,这轮廓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很眼熟。
颤颤的夹着菜吃着饭,慢慢地林俭就没有了那股不安的感受,路隐之也只是看他吃,他碗里的饭可是一口也没动过。
“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哦。”
没营养的对话。
林俭继续吃饭,路隐之继续用他的柔和美目直视对方,然后拿起桌上的酒壶倒着甘露细细独饮。
屋内是一片温和的尴尬。
林俭偷偷地瞄着路隐之手中一杯杯下肚的酒,“这酒很好喝吧?”看他喝像喝白开水一样,想着想着他也想偿偿。
“你可以试试。”
不难从林俭眼中发现对他手中这些酒的好奇,以从来没有过好心的给林俭倒了杯递到他的手中,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林俭接过后在路隐之美目冷冷的注视下一口饮尽,好辣!呼!他以前可是三好市民从来不抽烟不喝酒也不赌博,大概这幅身体也继承了灵魂的改变,头开始发昏,话开始说得断断续续,却也让人听得明白。
喝酒壮胆大概就是这样来的。
“他们说,你是我爹,可是我发现我们都长得,不像!你那么漂亮,而我和你相差好远的……”迷离的双眼向着沉着脸的路隐之眨了眨,脸上泛起特别的红润。
越来越发昏的林俭没有发现身边人漂亮脸庞上的抽搐以及扬起快要挥掌的细长纤指。
“呃!头好晕。”甩甩头,他发现眼前人开始变成两个人头。
“既然你要这样问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收回要打下去的巴掌,路隐之把林俭拉到自己怀中,后者只觉得找到了依靠放任自己全身靠着香香的身躯,好舒服,他还是清醒的。
“你要告诉我,什么?”
双手不自觉的搂住漂亮爹爹大美人的腰上,好像挺瘦的,靠在他胸前的头被轻轻抚摸,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包容,也让林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窝心,男人的胸膛不如女人柔软但是很有安全感,他再往这个温暖的胸膛蹭了蹭。
“你是我娶的女人的儿子,但不是我儿子。”
对于这个算是震惊的消息却从平和的音调中缓缓流出,林俭傻愣愣眨眨眼,很快反应过来,“那就是说我不是你的儿子,我就可以去找灵之弟弟了对不?”
似乎眼花看错了路隐之嘴角边的一抹笑意,被后者揉了揉在刚进来前被风拂过的黑发,再次被人拥入怀中,林俭突然觉得舒服到很睡觉,眼皮越来越重,在得到允诺后他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明天你就会见到你喜爱的灵之弟弟……”
像是跌入了柔软舒适的云床林俭睡得那是一个香甜,连梦也没有做过,就这样平平静静的睡了一个好觉。
林俭学会了赖床,他不情不愿的睁开双眼,没办法的事啊,晨曦中的阳光直直刺入他有些模糊不清的双眼。
这会……他又在哪?
昨天那一切不会是一场梦吧?
噢!头疼!
感觉到一只光滑的手臂搭在他的肚子上,而他的另一只手根本是动都动不了,麻了。
张大口,再用另一只能动的手捂上,再用手揉揉双眼,那只从衣袖中露出半截白白嫩嫩手臂的是……灵之!
林俭想哭,他不是还在继续昨天那个怪异的梦吧,坏心的捏住灵之小鼻子,这张脸怎么看都不觉得厌恶,搂紧小鬼头用自己的脸去蹭了蹭这小家伙的嫩如柔水的小脸蛋,眼泪不由自主的吧嗒吧嗒的往外流。
他希望自己不是在做梦,可是触觉却又那么的真实,还是那个柔软的身子,还是那个带着乳香加淡淡桂花香的味道,还是那张漂亮得无人能及的小脸蛋。
“呜……”林俭很没骨气的哭了出来,他的右手动不了啊。
要是不被林俭呜呜的哭声吵醒那就不是,灵之睁开漂亮的大眼不解的望着他,不过还是打了个哈欠,软软的身子坐起,习惯性的用他白嫩的小手给林俭揉着那只被压了一个晚上的右手。
“你到底在哭什么!”
小鬼头摆出一脸不耐烦冷瞪着还在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林俭,然后很无奈的拿起他昨晚被脱下的衣服把林俭的脸上的脏东西擦去。
“灵之!”
林俭的手可以自由活动突的从床上坐起把灵之死死抱在怀中,“你这个死小孩,我,我,我担心死你了,你都跑哪里去了,啊?你这个臭小子!”想打他的小屁股可是又舍不得,只能把他紧紧的搂在怀中。
“你哭得好丑,别哭了,真丢人,这么大还哭。”
灵之从他怀中抬起头,用自己的袖子把林俭继续流淌着的泪水擦去,动作轻柔绝无一丝粗鲁,而灵之也从来不是粗鄙之人。
“也不知道哪个,臭小子害的,灵之,你到底去哪里了?”林俭还没抱够,换个姿势让小东西坐他大腿,还是这个姿势最舒服,他可以蹭蹭小鬼头可爱的小脑袋,披在肩上的发也不乱,怎么看怎么漂亮呀。
“没去哪,不就在这里吗?瞎子!”漂亮地大眼扫了林俭一眼,小身板往后靠去。
“对喔,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路隐之不会真是我爹吧?”
林俭这下可是彻底清醒了。
灵之抬起头很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他们说他是你爹。”
“这个不是主要问题,问题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昨天可没有见到你。”
“那还不简单,路隐之把我叫过来就行了。”
“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除了他还有谁最了解路隐之,灵之伸出两只白嫩小手捏起林俭不多肉的俊脸。
抓住调皮的小手,林俭一脸不置信,“你被他抓来的?”
冷眼怒瞪林俭,“你觉得他是那种喜欢随便抓人的坏人吗?”作为小孩子就得有小孩子的语气。
“呃,不是,我就觉得好奇怪。”奇怪得像是自然而然就这样了,“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呀。”百思不得其解,林俭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天才,至少他离天才还有很远的距离。
“我是他亲戚,那天隐宫的人看到我在客栈就顺便把我带回来了。”灵之慢悠悠的回答道,今天是他在林俭面前最多话的一次。
亲戚?
林俭不置信的睁大眼,这几天一个个惊天内幕从不同人的口中爆出,震得他都快爆了五脏六腑,首先是那个叫小五的陌生男人认出他是路隐之的儿子,然后是路隐之说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再然后是跟自己混了一个月的漂亮小孩竟然是路隐之的儿子,这一切都离不路隐之这三个阴魂不散的字眼,还记得那双媚惑人心的单凤眼似笑非笑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全身颤抖。
“喂!我要用早膳!”
灵之拨开林俭的手迳自下床拉开房门,然后进来昨天那两个一白衣人一紫衣人,他们目不斜视的神情让林俭难生怀疑之色,而后者还在想着自己昨晚是怎么回到这的?
路隐之送来的?
“白羽,那个,你们的,不是,我是说我爹呢?”
有比自己还年轻的爹吗?
白羽看了一眼被林俭拉回怀中的灵之,再对上林俭探求的目光,“宫主有事出门了。”
林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心底是松了口气,对于他们送上的可口早点早让他转移了目光,顺势把小东西抱上大腿,唉,太好了,就喜欢抱着灵之蹭他的小脸蛋,水嫩嫩的多可爱啊。
“再蹭我的皮就磨没了!吃你的早点,混蛋!”
面对白羽和紫月略微惊讶的眼神,林俭是见怪不怪,至于灵之是当没看到,优雅的执起条羹有条有理的进食。
“嘿,我跟你们说,我们家灵之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灵之差点噎了,还好喝的是粥。
白羽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他的嘴角抽得厉害。
紫衣则面无表情的盯着桌边的椅子,好似那把椅子得罪她似的,实不知她是咬着牙别让自己泄露了表情。
“以前我可没有见过像他这么水灵灵的小家伙,唉,认识灵之是我一生的荣幸,白羽你知不,我刚认识灵之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富贵人家的小姑娘呢,那时候他可爱死了……唔!”
林俭一脸兴奋又激动的夸张赞扬起灵之然后被后者用力的狠狠的塞了个包子才堵住他的嘴。
“闭嘴,吃你的包子!”
“唔!”
林俭不解的含泪啃包,灵之的脾气还是和孕妇一样多变,爆燥,老是阴晴不定,习惯晴转多云。
第17章
通过白羽的解释林俭知道了这个属于路隐之之子的身体当初为何会全身都是伤痕。
事情是这样的。
路隐之答应在儿子路隐若的十八岁生辰过后带其出隐宫玩,自然这个被路隐之一直保护着的儿子很是兴奋,当然,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离开隐宫,而是与众多隐宫之人一起,这其中还包括自己父亲,顽性颇重的他也三翻两次在路隐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的情况下偷偷出宫游玩。
从白羽的陈述的语气与语调中不难判断,这路隐若对其父亲的敬仰程度是非常之高,当然这并未掩饰白羽对少主那调皮到另人忍无可忍的秉性的无可奈何。
他们出宫所去之地并不是看什么吸引人的表演,而是去离隐宫有百里外的一座山上的寺庙上拜神求佛,白羽说这是少主自己要求要为自己美好的姻缘而去,只是当他们一路人要打道回府时,江湖上素有‘魔教老敌人’之称的钟楚声以及其庄内之人与隐宫之人相遇,在很正常的情况下他们有了一场打斗。
此次打斗由于隐宫之人带得并不多,平常习艺不精的路隐若也就被打下了山崖,路隐之忙于与自己老敌人相斗一时没救起他,在他分心之际不小心中了钟楚声的最拿手也是武林之人最害怕最敬仰的玄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