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乖,去把架子上的药草翻一翻,嗯?”
“是,师父!”
林俭很是郁闷,他的样子有那么可怕吗?
“少主,青儿当初是真不认识你,认识你的只有我,可以借步讲话么?”
看着处处护着青儿的缚立,林俭想从他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自己又不会伤害青儿,缚立怎么一副他会把青儿吃掉的模样?
缚立见林俭未答认为他是默认自己的想法,领着林俭进了不大不小处处透着温和药物气息的屋子,也让林俭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周围也是这种药香味。
“你说吧,这么远,我想你的徒儿是听不到咱们的对话。”
林俭大概想到是否是以前这个身体的作风不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满身是伤,昏迷不醒,看看撩起衣摆坐在对面的缚立,也许可以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当初不告而别,难道是因为害怕自己伤害青儿,而自己为何要伤害青儿。
终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坐正目光坦然望着脸色红润的缚立。
“少主,是有话想问我吧?”
林俭不得不说缚立看似平淡双归透着犀利,没有任何做作,他点了点头,“很多疑问,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疑问就在增多,成倍增长,懂么?”
林俭用了成倍这个字眼不知道缚立是否听得明白,后者微微点头,“明白,知道的我都会告诉少主。”
如果林俭没看错缚立眼里还透着对他的鄙夷和不屑,以前的这个身体做过很多让人生厌的事么,又一次让林俭陷入了困惑。
“哦,”有点像宣犯人,“那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吧,事实上我是怎么受伤的,并不像白羽说的那样只是坠崖吧?”
林俭渐渐明白白羽说的根本就不可能,想必这其中还有隐情,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以前和路隐之有父子情。
“呵,少主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您怎么受伤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替别人看着别让你死掉而已。”
对于这个回答林俭觉得被侮辱,可是又不好生气,毕竟他所问之事只是路隐若的而非他林俭,缚立的表情更是明显的觉得鄙夷,林俭觉得头疼,如果他继续问下去肯定会有更多内幕!
“那个,别人是谁?”
“少主连这个这么重要的人都忘了?”缚立给林俭倒了杯水。
林俭偷偷的望了那杯水一眼,不会有毒吧,电视上都说下毒可通过指甲,杯子,等途径。
“里边没有毒,少主可放心喝,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心。”
敢情这个缚立认识路隐若很久了,怎么这么了解,林俭尴尬的端起杯子轻抿了口水。
“那个人对我很重要么?”
不会是痴男怨女的故事吧,路隐之嫌对方出来身不好出来阻止,然后路隐若就与那蒙面美女私奔,结果展开了官兵捉强盗的游戏,最后路隐若与那位蒙面美女双双殉情——跳崖。
故事多感人,那美女到底有多重要呢,与之生死相随。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少主宁愿为那人舍身,可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其生还。”
再喝水,缚立要把女主角说出来了吧,是不是江湖中什么美女之类的?
“我可以为何人舍身,我还舍身救人,那我跟那个是什么样的关系?”
抓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缚立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
“少主钟情于他。”
缚立转头把视线放在正回头对他笑的青儿,林俭突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名字呢?”
他果然没猜错,果然是为情而死,那么那个女主角一定很了不起,不然就是江湖第一美,或者天下第一美什么的,真期待缚立接下来的答案,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钟楚声。”
“这个名字好像挺男性化的……”托着下巴林俭缓缓地说道,然后拿起未喝完的水,准备引用。
“本来就是男的。”
“噗!男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钟楚声本来就是男的,少主你不会真的不记得了吧。”缚立有些不相信的蹙起了眉头,站起身往外面走去,青儿好像被竹子扎到手了。
他还以为是个美女哪,原来是个男人,好像在白羽跟他说的时候也有提过这个名字。
怎么会是男的,这么说来……那不就是……
路隐若喜欢的是男人,而这件事是众所周知……怎么会这样!
路隐若是个同性恋!!!!
路隐若是个同性恋!!!!
啊!不要这样玩他吧,这个到底是什么世界?
林俭处于震惊状态,后面要问啥,他忘了。
第27章
从那个像药铺的小院子傻愣愣的独自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满脑子都徘徊着‘同性恋’三个大字,也就是说之所有隐宫许多长得还可以的男人经常见到自己调头就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喜欢男人?
不是,是路隐若喜欢男人?
然后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钟楚声,再然后路隐若对他的感情是置死不渝,可以为他生为他死,最后真的为了他花掉了自己的生命。
对了,他还没有问清楚他是怎么死的,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他怀疑那个悠然谷并不是他掉下去,而是被人抬到那里治病的,那么,那个叫钟楚声的男人又是何许人物?
林俭此时的脑袋纠结着这样的问题,钟楚声为什么在他醒来后并未出现过自己身边,难道他和路隐之有什么过节,在自己醒来后路隐之一直化成小朋友模样呆在自己身边。
那也不对啊,他快被人当成牺牲品的时候也没有见他出现,难道是路隐若一厢情愿,林俭突的一拍手,但愿是这个原因,就应该是这个原因,否则人家找上门那他怎么向那个交代,此时的林俭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聪明至极,阿Q精神功不可没,要发扬光大,沉下去可不好。
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事实上他挺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缚立似乎不怎么想告诉自己路隐若与钟楚声的过去,那他该去问谁。
问白羽?那厮十有八九会添油加醋,十句中有九句是假的,剩下的一句也只有一半是真,此人第一个被排除。
紫月?好像不行,这女人看起来一副姣好面容,一天下来说的话都不知道有没有十句。
双胞胎?好像跟他们不熟,他们只认主子不认人,真不明白是怎么样的人可能造就这样的特别品种,又不是杂交水稻!
难道要去问路隐之,他不想去……
“林俭?”
林俭摇了摇脑袋,怎么想什么来什么,那人又不是曹操,说到就到,幻觉,幻觉,一定是最近睡得不太好压抑太久的原故。
“你再向前走一步就会掉下池塘。”
他明明是低着头走路怎么可能会掉下池塘,抬起头,果然,被耍了。
“你跟踪我?”
林俭脸色一点都不好,转过身冷冷的对站在自己面前的路隐之开口。
他面前根本就没有池塘,小树苗倒有一棵,当然林俭也不会踩下去,想想这植物也是有生命,有了生命它们才会成长,才会给他们释放氧气,其实林俭自认为还是人品不错的男人,绝对的住家好男人,新世纪吧就得出这样的男人。
路隐之知道自己被看出来了自然没话说,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事实,林俭揉揉鼻子,此时的路隐之让他有种感觉,对方是做错事的小孩,自己是严厉习惯拿着鸡毛毯子的父亲。
真尴尬,他只是随口说说,真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跟踪自己。
“你干什么跟踪我?”
不忍心看着平常冷峻模样的路隐之变成个做错事的小孩,他的声音还是柔和了些许。
“我只是……”路隐之断了下,把头撇到一边不看林俭。
林俭有些生气,做错事的小孩还有理了!
“不是告诉你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不然别人会以为你没礼貌!”面对路隐之,无论是灵之还是路隐之,那婆妈的性别随时的都会出来。
午后的风伴着阳光吹拂过来,其实还是觉得挺凉的,微风轻轻拂过林俭的脸颊,拂过他的发,这风感觉还不错。
微风的拂过还伴着路隐之身上永远不灭去的香气,林俭很清楚只要路隐之一近身就能闻到,也不知是不是他狗鼻子灵敏,还是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抹香味的存在。
路隐之蹙了下眉转过身,与此同时微风吹开了他的额前的刘海,正好对上林俭的有些内疚的双眼,不待路隐之开口,林俭突然大叫了起来!
“你的额头怎么了?”
第28章
路隐之急忙用自己的手扬起可随风摆起的衣袖,脸上微微红了红,这,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我,我可能长天花了。”
林俭只是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怎么看也不是长开花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竟然会长在漂亮人的额上,他觉得这些东西都与美人相离很远。
“你见过天花?”怎么会有这么没常识的人,林俭很想给自己擦擦汗,“你平常都看什么书,什么都不懂。”
“武功秘诀和史书。”
“你晚上睡眠不好还是吃的太上火了?”
“上火?”
“对!”
对的,没错,豆豆,是豆豆,路隐之的额头上竟然长了两颗红豆豆。
林俭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上路隐之额上的那两颗长得特别可爱的豆豆,不是那种会出脓的豆豆,林俭轻轻的戳了下两颗豆豆,没想到一戳豆豆似乎长大了点,也红了点。
他怎么这么笨豆豆是不能用手去碰,手上都是细菌。
“林俭别碰,你也会得天花的。”路隐之声音很平却带着一点点对林俭的关心,生怕自己的病传染给林俭。
“路大宫主,我真不想说你是生活白痴,天花是小孩才会长,还有你这才两颗,还长在额上,就是你说水豆我也不信,晚上很晚睡觉?”
路隐之似乎有些羞愧,俊美白皙的脸上泛起了潮红,咋看像是害羞,肩膀微微下垂,眼更不敢看正直视自己脸庞的林俭。
“和平常一样。”就是没睡着。
对于林俭这七日来的不闻不问他感到特别不舒服,前所未有的不适,浑身上下像是长了什么似的,看到林俭对别笑,就是不对自己笑,跟别人说话,就是不跟自己说话,心里像是被刺给扎了似的,一抽一抽微微地疼。
偷偷的瞄了眼林俭,并未看到他眼里有对自己的嘲笑。
“我看你是内分泌失调。”
“内分泌失调?”
林俭总是讲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以前他都会跟自己耐心的解释,就是没多久前还是‘灵之’的时候,现在林俭都不跟他解释了,直接送他一个白眼。
“这个有点难解释,”林俭越来越觉得路隐之的表情很无辜,好像自己欺负他似乎的,明明,明明他脸上表情根本就没什么变化,难道是自己多心了,至于内分泌失调,他乱说的,真的也很难解释,“我以后再跟你说吧。”
说完就拉着路隐之的手走回头路,去找缚立拿药去,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是一个大神医。
林俭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原谅了曾经蒙骗自己的路隐之,后者心里像是突然注入了蜜糖似的甜,任林俭拉着自己的手腕。
两人都没开口,林俭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又婆妈了,还不自觉的拉了路隐之的手,脑海里又浮现出抱着灵之乱哈他痒乱亲他的时候,可是此时又不好把手放开,毕竟是自己先把对方拉住的。
走吧,继续走,自然而然,原本一前一后的两人变成了并排走,拉着的手腕吧在夕阳的衬托下缓缓的变成了十指紧扣……
当然,林俭也是走到了缚立的小院子才发现,而后他的脸比路隐之更红,打击,打击,绝对是打击,刚才的‘同性恋’三个字又跳进了他的脑子里,刚才他怎么就自然而然拉上人家的手了呢。
身体的自然反应?
难道他林俭真的是个变态?
不会呀,以前看A片的时候下身都会有反应啊。
看到美女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还恋恋不舍的多回几次头,特别是有大胸显得特别丰满的女人。
啊,别想了,快疯了!
有着冷漠俊脸的缚立也有不明白的时候,不解的看着同时出现在自己小院的林俭和路隐之,路隐之则把视线放在林偷身上,接着缚立顺着路隐之的视线看着林俭。
咳咳,林俭清了清嗓子。
“那个,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消去上火长豆的药膏?”林俭用手比了比路隐之的额头,后者假意看缚立院子里的药草。
“有,稍等。”
聪明的缚立大概能了解林俭意思,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宝地,心里想,宫主什么时候也长这样的东西,虽然他很讨厌自己长得过于妖媚,也不至于毁容吧。
林俭知道路隐之不可能自己动手拿药就自己帮他拿了,缚立随口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以及要把患处清理过才上药膏,林俭听完后才满意的带着路隐之离开,自然,前提是路隐之自愿。
原来他也是爱美之人,林俭自我感叹道。
回去的路上。
“林俭?”
“嗯?”
“你不生我气了?”
这段时间他在林俭面前几乎是放下了所有宫主的架子,如果林俭还生气那他就无计可施了。
林俭回过头定定的看着原来无瑕疵的美脸,再看看他额上那两颗豆豆,他恶作剧之心突然跳起来,再次抬手迅速戳了戳红豆豆,当作报复好了。
“等你豆豆好了再说吧。”
转身运功跑了,手上还拿着那瓶药膏,其实他现在挺开心的。
第29章
无论如何林俭都做不到对路隐之不闻不问。
其实此时天色已近暗,隐宫各处的灯都高高挂起,深秋之时也是快入冬的时候,多加了点衣服的林俭正坐在路隐之这间坐北朝南的房间里。
手上把玩着从缚立那拿来的小白瓷瓶,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捏着,观察着。
这古时候的瓷器还真漂亮,靠近才闻得到淡淡的药香气,缚立还真是个好医生。
忍不住偷偷往里面瞟去,微微的水皮动荡之声徘徊在房间内,刚才练功出了一身汗的路隐之正在沐浴,那你问林俭干嘛,当然是等着帮他擦药呗。
可是林俭自问了,转而托腮思考着这样的一个问题,他明明可以把药放在这里,然后回房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等他洗完澡。
透过屏风可以看见某人从浴桶中站起,身边侍候着的女仆帮他套上衣服,没来由的林俭脸上开始泛起潮红,他想着路隐之没穿衣服时,自己还帮他洗过澡。
还记得有一次帮小路隐之洗澡的时候他还很恶作剧的去掐了掐他的小鸡*鸡,当时灵之脸红扑扑,然后报复的伸手就往自己下身摸去,结果林俭一闪没把在浴桶中的灵之扶稳扑通一声整个人跌回去,水花四溅。
林俭玩得起劲要把小东西拉起来,没想到小东西也会有反抗的时候,就趁林俭弯腰要把灵之抱起时小家伙用力把林俭拽了下浴桶,林俭咕噜咕噜的喝了小灵之的洗澡水,林俭无语,小家伙用胜利的眼神回敬他,结果洗澡就这样搞砸了,只能再洗一次。
“林俭?林俭?”
正回忆着前段时间发生的搞笑事件的林俭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脸比刚才更为热燥,路隐之早已穿上衣服出了来,婢女们都自动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俭没有去关注别的,只看到眼前这个美不似人的男人只穿着单衣坐在自己身边,花香四溢,让人感觉到不柔不刚,单衣还不系上带上,微露着白皙如玉的胸膛,林俭捏着瓶子的手微微使了点力,再看到婢女没有拭干的发还湿着时他把瓶子放在桌上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