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的牢笼(出书版) BY 罗莲
  发于:2010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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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永琨似乎对他的道歉还算满意,楼聿堂一颗心七上八下,心惊胆颤地看着他,像一摊泥似地躺在床上,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经过漫长得让人屏息的等待,邵永琨指指自己的胯下,慢吞吞地说:「我现在很想打一炮,怎么办?」

楼聿堂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为难地看看男人隆起的裤裆,两害相权取其轻,经历了方才的狂风暴雨,原本无比痛恨跟死条子上床,但现在这件事却显得比毛毛雨还容易接受。他吞了吞口水,小声说:「只要……只要你别使用暴力,我……我……随便你怎么样……」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似乎有一股电流蹿过。楼聿堂竟然开始莫名地期待什么,喉咙也有些发热,声音低哑了不少,尾音带着软软的拖颤,仿佛主动求欢献媚一般,让他更加羞窘,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啧,为什么自己身为受害者,还要如此气短三分?

「既然你如此盛情款待……」邵永琨手肘支在他脸侧,温热的气息漫过他,低沉惑人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六章

呃……他是不是被这个死条子拐了,糊里糊涂地又被牵着鼻子走了一遭?楼聿堂仰头承受男人温柔细腻的吻,脑袋开始晕眩。

比起刚才的狂暴,现在的邵永琨简直像个轻怜蜜爱的有情郎,抚弄着他身体的手极尽温柔。手铐解开了,把楼聿堂软绵绵的手拉起来环在自己颈上,男人像品尝刚出炉的小点心似地,耐心而充满孩子般的无穷兴致,一下又一下地轻咬他的嘴唇。火热结实的躯体紧贴着他,让楼聿堂也被感染了那种灼人的热意,浑身发烫。

「唔……你……」他低喘着,手指伸入邵永琨的黑发中,用一双蒙蒙眬眬的眼睛瞪着他。后者覆上他的唇,含吮舔舐之后舌头伸了进去,急切地侵吞了他的声音,挑逗着他的舌。楼聿堂眯起眼睛,情不自禁地回应男人的吻,欲望被点燃,干柴烈火烧得正旺。

他毕竟是个单身汉,常常会寂寞,再加上这阵子事务繁多,算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发泄,才会被邵永琨这样软硬兼施地挑起情欲。

邵永琨抚上他渐渐抬头的分身上下翻弄,楼聿堂乱了呼吸,手指抓扯着他的头发,头皮被扯得有些痛,不过更添情趣。他一边细密地吻着他,一边抽手脱掉衣服,露出跟三年前一样的精壮躯体,拉着楼聿堂的手来到自己胯下,低声说:「久违了,来打个招呼吧!」

死流氓!楼聿堂确定自己再一次钻进臭条子早已设好的圈套中,这个衣冠禽兽果然是一进门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他在惊吓之余,为了保命而胡乱答应了这般丧权辱国的要求,割地赔款,在男人身下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挣开邵永琨的手,一手抚上他的小腹,坚实如铁的肌肉一如往昔,指尖划过那处弹痕,楼聿堂低哼一声,哑声道:「久违了,怎么没有多几个弹洞和它做伴?」

邵永琨低笑,抓起他的手送到唇边轻吻,问:「时隔三年,感觉如何?」

楼聿堂舔舔干涩的嘴唇,回忆起当初的火热,胸口涌上一阵难言的骚动。他板着脸,死鸭子嘴硬地说:「没什么,不过尔尔。」

邵永琨挑起一边的眉毛,手指沾了润滑剂探入他的后穴来回旋转,一边欣赏楼聿堂难受的表情,一边恶劣地问:「这三年,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睡过?」

「呜……」楼聿堂试图集中精神和他舌战一番,可是探入体内的手指让他瞬间举起白旗,那些被他努力封存、从来不愿意想起的触感,此刻鲜明地在他体内复苏。身体敏感得惊人,那里像被冷落了许久的深宫怨妇一般,紧紧绞住男人的手指不放,还一缩一缩地想往里面吸。饥渴到这种程度,让楼聿堂满脸通红,窘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亏他长了一张斯文白净的脸,看起来清心寡欲,可惜脱了衣服照样是肉体凡胎,一根手指就能搞得他丢盔弃甲、低喘连连。

手指又增加了一根,朝更深处掘去,楼聿堂鼻腔里发出细弱的呻吟声,抖动着腰身,手臂攀着他不放。邵永琨耐着性子进行准备工作,手指增加到三根,进出已有些难度,楼聿堂皱起眉,露出痛苦的神色。

「有没有?」邵永琨低头啃咬他的唇,追问:「在我之后,你有没有让别人这么做过?」

这混帐究竟要凌辱他到何种地步!?楼聿堂快哭出来了,手指抓挠着他的肩背,气急败坏地说:「除了你这畜生,没人这么变态……满意了吧!?」

邵永琨很满意,给他一个奖励的亲吻,低声说:「我会好好疼你的,别急。」

他没急……可是……楼聿堂咬住嘴唇,欲求不满的身体开始不再满足于手指的抚慰,急不可耐地想要更多。那个夜晚的回忆在脑中打转,男人火热的硬物在体内剧烈抽动所带来的快感让他终身难忘。此刻旧梦重温,这具不受控制的淫乱躯体已经热得快要融化,向主人发出最后通牒,他像干涸龟裂的盐硷地一样,迫切地渴求着一场滋润万物的激情雨露。

楼聿堂浑身抖个不停,弓起腰部主动磨蹭男人挺立的欲望,向它发出热情的邀请。迷茫的目光看到男人征服者一般的占有姿态,楼聿堂突然委屈得想揍人。

如果不是这个臭条子那夜的行径,自己的身体又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无论他如何谋划、怎么坚持,邵永琨都能轻易地让他兵败如山倒,然后从容地攻城掠地。在姓邵的面前他只有举白旗的分儿,永远也占不了上风,这男人一定是生来克他的!

前戏进行得差不多,邵永琨也快忍不住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逗弄他,憋久了伤身,他可不想因为一点小小的恶作剧而耽误了正事。

不过……有些锦上添花的小情趣还是满容易办到的。邵永琨笑得很贱,嘴唇凑到楼聿堂耳边说了些什么,让沉浸在欲火中的楼聿堂先是一惊,然后猛摇头,脸上的羞恼之色更浓,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可惜在邵永琨面前没有他说「不」的权利,男人目光凌厉地瞪了他一眼,张口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楼聿堂痛叫一声,又惊又怕。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带着一脸羞愤的神色哆嗦地抬起双腿,在他面前张开。将股间的窄穴完全暴露在邵永琨的视线下,不仅如此,他紧皱眉头,主动用双手分开双臀,颤声说:「欢迎……光临……」

他的声音比一只蚊子大不了多少,邵永琨凑了上去,将昂扬的欲望抵上穴口,有意无意地用前端轻戳,一边给他火上加油,一边把他逼到极限:「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如果他手上有刀,邵永琨肯定会被他刺成蜂窝。楼聿堂急促地喘息着,在欲火的炙烤下理智尽失,终于彻底沦为肉欲的奴隶。他软弱无力的手摸到邵永琨的男根,腰部下沉想把对方吞入体内,几次失败之后楼聿堂发出一声哭泣般的呻吟:「快……快进来……你还是不是男人?」

对于站在统治地位的雄性来说,激将法远比哀求好用。为了证明自己雄风不减当年,邵永琨也不啰嗦,搂住楼聿堂的双腿将分身挺腰刺入。

「啊……」楼聿堂发出销魂的呻吟,扭腰摆臀地迎合他的侵略,毫不吝啬自己的热情,让他很顺利地一插到底,然后紧紧箍住不放。结合的地方传来源源不绝的快感,即使静止不动,也能感觉到彼此火热的脉动,那里好像血肉相交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开。

这种错觉带给他一点小小的恐慌,楼聿堂不知所措地拍打着邵永琨的肩背,低吟道:「你……你动一动……」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变成生锈的剑鞘,再也拔不出剑来!

邵永琨俯身抱住他,舌尖轻舔他的下巴,腰身缓缓地前后运动。楼聿堂呻吟着,双腿缠住他的腰,火热的双唇主动迎上他的。

三年了,曾经的激狂与火热并没有被时间所淡化。那脱轨的一夜虽然逐渐远去,可是谁也无法彻底将它遗忘,欲望就像一头被强行关押的野兽在暗处伺机而动。一旦与那把能开锁的钥匙重逢,瞬间天雷勾动地火,立刻破笼而出,把他的淡定、斯文、理智、尊严……统统撕成碎片,只剩下敏感的身体,真实地感受着加诸于自己身上的爱抚与折磨。

为什么总是在最无助的时候被这个男人趁虚而入?楼聿堂自认为是个思维缜密作风谨慎的人,不应该有这么多破绽,可他只是个凡人,远远没有成仙,所以也有七情六欲,特别是在这种前途渺茫、回头无岸的境地。他现在众叛亲离,邵永琨却紧抓着他不放,就算是逞欲也好,如此热情的怀抱让他无法不沉迷。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狂野,楼聿堂无力再思考任何事情,唇间逸出动情的呻吟,激情的泪水溢出眼眶。他抬起头像讨主人欢心的宠物一样,可怜兮兮地向对方索吻,邵永琨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低头满足了他,换来一声破碎的吟叫。楼聿堂闭上眼睛,任由身上的人主宰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以后会再上你这种当……才有鬼……」

楼聿堂瘫在床上喘过气来之后,有些气恼地抱怨。邵永琨端了杯水给他喝,视线不怀好意地扫过他的身体,说:「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刚才没爽到?要不要再来一次?」

楼聿堂缩了缩身体,如拨浪鼓般地摇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让这王八蛋得意一回好了,以后就算他再使出这种漫天要价的贱招,自己也绝对不会上当。只需冷眼旁观,以不变应万变,看这小子怎么演下去。

在这场交锋中大获全胜的邵永琨心情极佳,等楼聿堂喝完水之后,抱他到浴室冲洗。然后再回来同床共枕,还伸手揽住他的腰,霸道地让他枕在自己的肩上。

单身了三十四年的楼聿堂相当不习惯,在男人臂弯里蠕动了几下,低声说:「我还是想去晨麒花园,毕竟我侄子的壳在那里,我得盯着那个小白脸免得他拿去糟蹋。」

邵永琨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拨弄他的头发,说:「钱都漏光了,你还死抓着那个空钱袋做什么?晨麒花园没人欢迎你,再说你要以什么立场和他相处,叔叔?还是绑架犯?」

楼聿堂被踩到痛脚,不悦地皱眉,低叫:「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我好歹是展戎的叔叔,现在展戎生死未卜,你说我能什么都不管吗!?」

「你错就错在管得太多。」邵永琨的声音由温柔转成严厉,不留情面地训斥他:「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在其中煽风点火,非要搞什么绑架计划,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驭风堂会变成现在群龙无首的状况,你功不可没,而你们叔侄俩的境遇完全是自食其果。」

楼聿堂被教训得无言以对,支吾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问:「我们叔侄俩的境遇?莫非你……你是不是见过展戎?他在哪里!?」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翻身扑上邵永琨,习惯性地想揪对方的衣领,可是两个人都全身赤裸,手伸过去也没得抓,只好掐住他的脖子追问道:「姓邵的!你给我说清楚,展戎现在怎么样了!?」

邵永琨垂下眼皮瞥了他的手一眼,警告意味十足,让楼聿堂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飞快地缩回爪子,换上一副哀求的表情,轻声细语地问:「邵警官,展戎究竟怎么样了?告诉我吧,拜托了。」

邵永琨邪邪一笑,挑起他的下巴说:「叫我一声『永琨』我就告诉你。」

楼聿堂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脸皮上,微血管纷纷爆裂,他瞪着邵永琨邪魅的面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沉声问:「为什么?」

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死变态,又想到什么玩弄自己的新方法了?

「叫一声试试,我想听。」邵永琨抚上他的脸,把他的脑袋压了下来,近到两个人的嘴唇几乎贴住,而男人低哑中带着磁性的声音更是像催眠一般:「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眼眸,楼聿堂有些头晕目眩,好像十几岁时初次泡妞似地浑身不自在,他别扭地往下爬了爬,小声唤道:「永……永琨……」

这一切都是为了打探消息而做出的必要牺牲,他绝对不是被这男人哄得忘了东南西北,楼聿堂死命地提醒自己。至于为什么心跳加快脸皮发烫,那肯定是刚才剧烈运动累着了才会害他心律不整!

楼聿堂给自己找了一堆合理的借口,来掩饰心中那一瞬间无法遏止的躁动,尽量表现得云淡风轻——不过他俩光溜溜地躺在被单下,他还趴在姓邵的身上,强装出来的淡定实在假得离谱。楼聿堂欲盖弥彰地咳了几声,语气硬梆梆地说道:「我已经叫了,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邵永琨笑得勾魂摄魄,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睛不停地对他放电,勾过他的头缠绵地吻了上来。

楼聿堂脑袋里乱成一团糨糊,鼻腔里逸出低低的哼声,很快被他亲得浑身发热,忘情地与他交缠起来。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也滑了下去,主动搂住男人的颈项,两具身体贴合得不剩丝毫空隙。

「唔……」唇舌交缠间,邵永琨的手顺着他的背脊滑下,肆意抚弄着他的臀部,手法极尽煽情,让楼聿堂扭着腰想躲,可是又不自觉地去追逐他的手,下半身磨来蹭去,再一次点燃了异于平时的热度。

一吻终了,楼聿堂发现自己正扭着屁股骑坐在邵永琨身上,欲火中烧,前方的欲望高昂,有些肿痛的后穴也热得发胀,寂寞地收缩着。

姓邵的又使出这种贱招想蒙混过关,楼聿堂恼羞成怒,撑起身体低声骂道:「混蛋,老子虽然吃软不吃硬,但是早认清了你这种糖衣炮弹的本质……啊!」

邵永琨在他挺立的分身上捏了一下,成功地截断他的废话,然后用自己火热坚挺的欲望顶了顶他,猥琐地问:「我的炮弹已经硬得很了,你吃还是不吃?」

楼聿堂低喘了几声,理智和欲望激烈交战,最终还是下半身占据了主导——反正拒绝也没有用,邵永琨会硬的可不光是那里——于是他悲愤地点点头,哑声说:「你……你给我记着……」

他们之间早已扯出无数剪不断理还乱的烂帐。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一一清算,现在只要尽情享受床笫之欢就好了。邵永琨翻了个身压住他,片刻之后大床开始有节奏地晃动,愉悦的呻吟声响了起来,并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昂。

小别胜新婚,何况三年。虽然楼聿堂完全没有「他已经彻底变成邵永琨的人」这种觉悟,不过身为捕猎者的那一个可不肯吃半点亏,一定要把这三年的份狠狠地做回来。

他一定是一时糊涂才会任由那个男人为所欲为,上了一次又一次,楼聿堂缩在被单里,躲开从窗子射入的刺眼阳光,满心懊恼。

三年前那一次还可以说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三年后第一次……好吧!是自己太蠢被男人唬住了然后趁火打劫,可是第二次又是为什么?完全是不知羞耻顺水推舟嘛!被那死条子连吻带摸地撩拨了几下,他就晕陶陶地忘了自己是谁,竟然半推半就地从了……回想起昨夜的火热,楼聿堂悔恨得想撞墙,胸口不禁发慌害怕了起来:难道自己已经被上习惯了,完全变成在男人身下也能爽翻天的死玻璃了?

亏他还嘲笑叶昕安没出息,这种事落到自己头上时,他好像也没坚贞到哪儿去,照样浪叫连连地夹着邵永琨不放。

邵永琨不在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去上班了?楼聿堂把脑袋埋到枕头底下,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让他一个人尽情哀悼一下逝去的后庭贞操……

「干嘛这么消沉?」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端着个托盘进来,在床边坐下,调笑道:「你三年前就失身给我了,现在才觉得沮丧,反应会不会太慢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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