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劫(出书版)+番外 BY 公子欢喜
  发于:2010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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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夫婿?盼着?」牢牢抓住了话中的重点,澜渊睁大了眼睛看着篱清。  

「天界娶亲是穿白衣的么?」篱清淡淡地说道,金瞳璀璨,脸上一派狡猾的笑意,「红霓要嫁去狮族,按例过来行礼拜别。」  

「噗哈哈哈哈哈......」一直强忍着笑在边上看戏的狼王虎王等终于忍不住大笑,「值了!这一趟还真是来值了!哈哈哈哈......」  

「礼--」吉时不等人,小厮们扯开了嗓子传令。  

新娘盖上了红盖头对着堂上的狐王并一众长老盈盈下拜辞别。  

「起--」又一声传令,新娘站起身来由喜婆搀扶着回到花轿里。众人也跟着涌出去,一同去狮族讨一杯喜酒。  

人多混杂,有人便揽着一直抱在怀里的人往内室里拖。  

「发都结了,咱也该洞房了,我的狐王。」竹纸扇「唰--」地打开,澜渊金冠吉服,笑得春风得意。  

「你......」篱清无奈,红着脸半推半就随着他往床上倒。

良辰美景,一室春意盎然。青蓝纱帐中两具身躯抵死缠绵。  

一手掀开了衣衫在他的胸膛上摩挲,一手下滑,卖力地在他的腰下动作,唇一下一下地吮吻着已然被吻得红肿的唇:「篱清、篱清......我想你......你想我不想?嗯?」  

「唔......嗯......」篱清被他揉弄得情欲蒸腾,一张嘴就是低低的呻吟,立刻咬住了牙关再不肯发出声响,直把一双金眸眯得更为水气氤氲。  

澜渊不气馁,低下头来用舌撬开他的牙关,呻吟喘息一并吞入肚中。手游移到他胸前突起的红点玩弄,身底下的人颤得更厉害。  

一吻完毕,唇间拖出一线银丝。在他下身的手也不曾闲着,套弄抚摸硬是要逼出他的真心话:「有没有想过我?嗯?想过没有?想,还是不想?篱清,回答我......」  

见他又要咬牙,赶紧用舌堵上去,身躯贴得愈加紧密,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渴望。  

「嗯......想......哈......啊......」喘息的间歇,他幽幽地说出口,第一次在他面前亲口坦白。  

澜渊心中用狂喜亦不足以形容,正要下一步动作,却听远远有人往这边走来。  

「人都去哪儿了?外边的喜字是怎么回事?我大哥给我娶嫂子怎么也没人通知我?」  

动作一僵,房内的人面面相觑,再不敢有任何声响。  

「是篱落少主回来了!快!快!篱落少主回来了!王怎么不见了?刚还听到房里有动静......」是元宝还是铜钱?在房前的院中欢快地嚷嚷。  

随后门上就显出一个人影:「喂!大白天的闷在房里干什么?书呆子说要来看看,我就带着他来转转,我们进来了啊!」  

说罢便推门。  

「别......」两人大惊,双双高喊。  

却为时已晚。  

刹那寂静,大眼对上小眼。  

「你们继续。」篱落赶紧关门退出,反应再快却快不过捆仙索,门关上的时刻,直挺挺地跪倒在门前。  

「下去!」房中「咚--」的一声闷响,谁被踢下了床?  

片刻之后,篱清银发白衣穿戴齐整,跨出门来对门前依旧愣怔的书生拱手施礼:「苏先生近来可好?」  

抬起头来,一双耀眼的灿金瞳。  

苏凡回过神,狐王身旁有一人纸扇轻摇,丰神如玉:「苏先生安好。在下澜渊,今日刚过门......」  

-完-

番外篇 风云得意

众人说:「二太子您真是好福气啊好福气,法印也解了,天帝的气也消了,天上地下再没有比您更逍遥的人了......」

「是啊是啊,难怪二太子红光满面呐......」

「可不是,您是风云得意啊风云得意!」

把一把金漆玉骨的描金山水扇扇得风流云驻,抱得美人归的二太子笑得哈哈哈。

人前由得他来猖狂,一回了狐王府,那狐王篱清摆一个冷冷的脸色,那个谁就只能郁闷地扒着门框长吁短叹。

小厮们见了,背转过身,暗地里掩着嘴偷偷地乐。

更不巧,有人吃饱了撑的大老远从凡间赶来喝茶嗑瓜子顺带看好戏。

人们便道,这时节兽族有三大喜事:

一是虎王擎威家的少主满岁了;二是狼王墨啸家的太子满月了,三便是狐王篱清家的小主子......呃......回家了。

没错,不但带着他那个小书生回来了,身后居然还拖了个拖油瓶!

澜渊没好气地看着坐在他跟前抱着糖罐子吃糖的小狐狸,就是这个小鬼!这个被他的小舅子篱落收养的,◀名字叫做管儿的小鬼!

这小鬼一回来就斜着眼睛撇着嘴角当着他澜渊的面说:「你就是那个二太子澜渊啊,篱落说你背了一身风流债呢!」

还敢眨着他那双大眼睛装出一副童言无忌的样子。再看看站在他身后笑得要多烂有多烂的篱落,澜渊敢用他的一世清名打赌,那一定是他挑唆的!

可篱清却对这孩子喜欢得很,不但立他作了狐族的少主,还时常把他带在身边教导。每每看见那小鬼在篱清怀里冲他扮鬼脸,澜渊就恨得牙痒痒。

于是,一逮到机会,澜渊就抱着篱清在他耳边抱怨:「那小鬼有什么好。尖牙利齿的,哪有一点小孩子的样子?收养他的是篱落,凭什么推到我们身边?」

篱清被他缠得烦了,好笑地对他说道:「狐族总要有个储君,我不立他,难道你能给我生一个?」

「我要能生就好了。」澜渊知道没了希望,不甘地低声嘟囔。

却不知道是被那个碎嘴听到了。第二天,天上地下,不管是有耳朵的还是没耳朵的,都知道了天界二太子澜渊要给狐王篱清生个儿子。

众人哗然。

狼王墨啸忙不迭送来一大锅红枣银耳莲子羹,掀开盖子时,竟然还是热的。虎王擎威也够意思,找人抬来一口大木箱,开了大箱子再打开里面的小箱子,一口一口的小箱子也不知道开了几口,总算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却是一块叠得厚厚的白布头。来人有模有样地模仿着擎威说话的调子:「生孩子疼得很,要是忍不住你就咬着。千万别喊得太大声,被别人听到了没面子。」

小厮们把热腾腾的红枣银耳莲子羹摆上桌,又把大箱子抬进了屋。篱落笑得直拍桌子,管儿那个小鬼干脆在地上打起了滚,就连篱落家好脾气的书呆子也是一脸憋笑的表情。

澜渊捏着那块白布头气得咬碎一口白牙。

篱清也来凑热闹,盛一碗莲子羹送到他嘴边,灿金的眼瞳里一片狐狸样的诡异笑意:「快吃了吧,他们都等着你生呢。」

墨中透蓝的眸子里蹿出两簇小火苗,一碗清甜的莲子羹越喝越堵心。

闲来跟墨啸他们聊天,两位兽王一人抱一个儿子逗弄,开口闭口的「我家兰芝说......」 「我家釆铃说......」

澜渊在边上听得冒了一身冷汗,不由嘲讽他们:「瞧瞧你们,从前多威风霸道的人,现在要多没出息有多没出息。还狼王和虎王呢,到了兰芝和采铃面前乖得跟小猫似的,真没出息。」

「没出息!」小鬼难得和他站在同一立场。

澜渊一高兴,把桌上的糖罐塞进他手里,小鬼嘴里塞着糖,口齿不清地说道:「在凡间,这叫怕老婆。真没出息。」

「就是。」金漆玉骨的扇子「唰一一」地展开,澜渊得意地把扇子摇的「哗哗哗」,「本太子怎么就认识了你们这两个家伙?当年是谁说的,娶了媳妇照样花天酒地?现在别说是娶妾了,兰芝和采铃说要往东,你们连西边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墨啸和擎威也不恼,抱着儿子等他说完了才笑道:「你也别说我们,ⓓⓜⓕⓠ你自己呢?」

「我怎么了?」澜渊摇着扇子昂首道,「本太子不打野食是因为除了篱清我谁也看不上。」

「说得好听。啊呀!」管儿低声嘀咕,被澜渊听见了,头上被他用扇子狠狠地打了一下: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

「那我们赌一把如何?」好不容易止住了儿子的哭闹,墨啸笑着对澜渊说。

澜渊正是得意之际,满口答应:「好,本太子奉陪到底。」

「那就这么定了。」擎威也来凑一脚,「若你输了,二太子就算生不出来也得扮一回女人怀孕生产的样子。」

「有意思。若你们输了,你们也得扮一回。」听擎威这么一说,澜渊想起了这两人先前的嘲弄,心头火起,「白布头和莲子羹我都还留着呢,到时候一定双倍奉上!赌什么呢?」

「不难。」二王相视一笑,唤来两位王后。

只见墨啸将狼后兰芝抱进怀中,深情款款地对她说:「我爱你。」

「你......讨厌!」兰芝立刻红了脸,却仍低声对墨啸道,「我也是。」

看着两人丝毫不顾忌旁人的恩爱情形,澜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见擎威起身拥住了虎后采铃:「爱不爱我?」

采铃也红了脸,半晌才地在擎威怀中羞道:「爱。」

澜渊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这么简单。只要你和篱清也在我们面前来上一回,便算你赢。」墨啸放开了兰芝,笑得不怀好意。

「二太子敢吗?」擎威挑衅地看着澜渊。

「他不敢。」澜渊还没答话,一直乐呵呵看着好戏的管儿抢先答道。

「一边去!」挥开了管儿,澜渊收起扇子朗声答道,「本太子奉陪到底!」

「好,那便三日后再见。」二王与王后相携离去,临走还不忘拆他的台,「说实话,我们还真不信你能把篱清压在下面。哈哈哈哈......」

看着两人离去,管儿笑嘻嘻地凑到澜渊面前:「你也心动了吧?」

「什么?」澜渊再次觉得这小孩一点都不可爱。

「就是那个啊。王从来没跟你说过吧?哈哈......你输定了。我这就去让元宝和银两准备热水,听说生孩子要很多热水呢,既然要扮当然是要扮得像,你说是吧?哈哈哈哈......我去跟长老们说,让他们来看你生孩子,还有红霓姐姐,赤脚大仙,玄苍太子......把他们都叫来......」机灵的小鬼不等澜渊举起扇子就一溜烟地跑了。

澜渊走进书房时,篱清正在窗下看书。银白色的发丝丝缕缕地垂到了额前,遮住了一双灿金色的眼睛。走过去将他的发抚到耳后,那双金色的眼就从书上移到了他的脸上,深深地看进去还能看到在里面看到自己失神的脸庞。

「怎么了?」篱清放下书问道。

澜渊不语,深吸一口气,学着墨啸方才的深情口气:「我爱你。」

「......」篱清一怔,「嗯。」

金色的眼睛里无波无绪,篱清不再理他,重新拿起书看起来。

在心里暗暗地叹一口气,澜渊无奈地退出书房。

篱落正带着他家的小书生站在书房门边看戏,见澜渊无精打采地从里面走出来,笑着打趣他:「哟,纵横情场无往不利的二太子也踢到铁板了?呵呵......」

还不忘连带着夸夸自己:「苏凡,这就叫现世报。看看我,多专情,五百年来就你一个。来,亲一个。」

小书生涨红了脸要躲,篱落偏不让,当着澜渊的面亲起来。澜渊第三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想扎个小草人把他们这些没良心的一个个钉死。

澜渊对篱清一直是殷勤的,这两天更殷勤得过分。

这边澜渊摆了一桌子菜肴一筷子一筷子地喂进篱清嘴里,那边篱落摇着澜渊的那把描金扇问苏凡:「冷不冷?我怎么觉得这扇子一阵一阵地吹阴风?」

管儿抱着臂膀直打哆嗦:「不行了不行了,我去添件棉袄。」

小厮们抱成了一团偷笑。

墨啸和擎威进来时,二太子刚喂完饭,正握着篱清捧着茶盅的手低声说着悄悄话。一见他们俩进来就没好气地说道:「哟,稀客啊。不用给贵府的小少主们换尿布了吗?偷偷跑出来的吧?小心被兰芝和采铃知道了不让你们进门。」

墨啸大大咧咧地坐下说:「你不用这么挖苦我们,我们是来找篱清的。」

擎威接着道,「狐王府又不是你作主,你咋呼什么?」

「你......」澜渊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扁着嘴挨紧了篱清闷声不说话。

「二位有事?」篱清不理会澜渊委屈的表情,看向墨啸和擎威。

「叙旧。」狼王的嘴角不怀好意地翘起来。

虎王从袖子里拿出幅画轴在桌上摊开:「前两天没事翻出了这么幅画,就拿来给你看看。」

画上画的是个少年,肤色白皙,有一双湛蓝得仿佛含水的眼睛,在画上微微笑着,显出脸颊旁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这是......」澜渊的手一颤,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不认识了?」擎威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连带的篱落也笑了起来,指着画对苏凡道:「这是雪族,天生一身好皮囊。二太子从前有位故人就是雪族。」

「这么回事啊......」管儿恍然大悟,笑弯了眉毛对澜渊说,「是你的老相好呢。」

「小孩子一边去!」澜渊最怕有人翻他从前的风流事,尤其是在篱清面前,总怕他介怀又不肯理自己。

此时,见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更是心慌,都不敢看篱清的表情。

篱清却神色不动,合上画轴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你信我?」澜渊心中一荡,抱着篱清心中又惊有喜。

篱清无言,默默地点了点头:「信。」

周围等着看好戏的人傻了眼,篱落撇撇嘴拉着小书生起身:「苏凡,我冷得慌,我们换个地方。」

管儿也跟着跑了出去。墨啸和擎威面面相觑。

澜渊笑得更得意,展开扇子摇得一屋子金光闪闪:「切,说你们没出息就是没出息。看到了?哈哈,你们生孩子的样子本太子看定了:还不快回去让老婆把东西备起来,小心到时候来不及,难产了......」

「澜渊。」一直不作声的篱清忽然道,「今晚你自己睡。」

说罢拂袖而去。

「啊?」澜渊愣住了,笑容还僵在脸上。

墨啸和擎威哈哈大笑,抚掌相庆:「笨,信不信是一回事。在不在乎可是另一回事。呵呵......两天后我们再来,二太子可要让他消气,不然就要成为全天下的笑话了。」

澜渊说:「篱清,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对你。」

篱清在门内淡淡地道:「我信。」

澜渊又说:「篱清,我那时候混帐,胡来。以后我绝对不会了。」

篱清依旧淡淡地说:「哦。」

澜渊扒着门缝说:「篱清,让我进屋吧,外面冷啊。」

篱清吹熄了烛火说:「不行。」

澜渊哭丧着脸说:「篱清,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在乎呀?」

篱清再没理他。

篱落笑得跟管儿一起在地上打滚。

狼王墨啸对狼后兰芝说:「真想看看澜渊生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兰芝白了他一眼:「如果到最后是你扮生孩子,你就别进房了。」

「不会、不会......」狼王笑得胸有成竹,「就他那点风流债,篱清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就算咽下了,篱清的性子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可能当众说出这种话?哼,我看他以后还敢得意。」

转眼三天,墨啸和擎威一早就赶到了狐王府。

「哎哟,这么早就来了?」管儿正抱着精罐子横躺在椅上吃糖。

「如何?」墨啸扫了一眼篱清和澜渊的座位问管儿。

丢一颗糖到嘴里,管儿笑道:「还在生气呢,近都不许他近身。」

「呵......」二人相视而笑。

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勾画出澜渊女人般躺在床上痛呼生产的模样。哈......从今以后看他还敢不敢得意。

「篱清......」几日不被允许进房的太子显得有些憔悴,墨蓝的眼中透着忧郁的神情。

篱清抬起头,金色的眼对上他的瞳。一时,周围的人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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