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 第三、四卷(穿越)——司圣语
司圣语  发于:2010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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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并非没有自知之明,早已知道,在这江陵城,除了燕南漓之外,身为术者的殷风澈在老百姓心里是何地位。所有人都听过对方的厉害,也都尊敬他、相信他。手下们数次打听到,当比试的消息一传出去之后,据说满街议论的都是他一定会赢,这让一心想让对方难堪的耶律求翰难免心生不忿,连午膳都无心享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样一雪前耻、当众让那混蛋丢尽脸面。

但这一切的雄心壮志,却随着对方的缺席而化为泡影,在久久等待不来的时候,外面人群的议论,却大半都认为对方根本不屑与自己计较。所以他才怒不可遏,一气之下冲到衙门里来。今天无论如何,就算用抓的,他也要把殷风澈抓去城外。总之就是要让老百姓知道,真正的失败者到底是谁!并非他耶律求翰,而是这个胆大放肆到竟敢跟自己抢心上人的混蛋!

“王爷,难道南漓昨日苦苦相劝,你真的都没有挺进心里去?”

燕南漓一着急,头不禁又开始疼得厉害,眼前再度浮现出耶律求翰那时的强硬与疯狂,他想要起身下地,却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殷风澈赶忙一把拖住他,面带惧色地重又将他放回床上。

“南漓,你这是干什么,难受就不要起来。”

“而且,既然他非要自取其辱,那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不,风澈,你不要去。”

他握住情人的手,殷切恳求。而另一个人则发出冷冷嘲笑。

“殷风澈,你究竟还是不是男人?居然让情人来求情保护,我若是你,早就挖个洞钻进去了。”

“够了,你闭嘴!”

一声声讥讽,终于引得殷风澈肝火大动,咬紧牙关厉声喝止。怀抱燕南漓颤抖的身体,爱人的焦急与痛苦也一并清晰地传给了自己。没错,他是答应了南漓不与耶律求翰计较,也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轻、咒骂自己。可是此时,这混蛋得寸进尺,居然还赖在这里大吵大闹,分明就是有意让府衙上下不得安宁。在这种情况下,若再不摆平对方,南漓又怎能好好休息?只会愈加精神紧张、痛苦难忍而已。

所以,他心意已决,随后一指点上燕南漓的颈侧,怀里的身子挣了下,立刻便缓缓倒了下去。

“南漓,好好睡吧,我会在你睡醒之前,就回来你身边的。”

他俯在燕南漓耳旁低语,然后小心地将对方平放在床上,拉上被子,将其包裹得严严实实。其实,他也不想走的,有多想就这样守在南漓身边、守着自己最爱的宝贝,永远也不离开。

但是有时候,忍让并不能解决问题,更无法制止别人的得寸进尺。必须要让对方彻底后悔,才能保护重要的东西,不会被别人夺走。

所以,原谅我不听你的话。

安置好情人之后,他直起身来,依旧不看耶律求翰一眼,而是回头吩咐叶曦生和黎岳。

“我不在这段时间,南漓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任何可以的人都不要再放进府衙。”

“殷公子,你……你真要去?”

叶曦生心里还是很不安,暗道那个混蛋如此逼迫,想必背后一定有阴谋才对。因此决不能让殷风澈独自赴约,怎么着也要带几个人,在下面给他观望料阵不可。

“那不如,我跟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你留下来看着南漓就好。”

“大人只是酒醉头疼,过段时间自然无事,而且我也已经安排妥当,再加上黎捕头在此,便足够了。”

“那……”

“哎呀殷少侠,你就听师爷的话吧,一会儿你要是比试起来、不动也不能动,总得有人在旁边,替你盯着点啊。”

既然连黎岳也这么说,殷风澈想了下,便点点头。

然后转回身来冷冷看着耶律求翰,既然这混蛋咄咄相逼,那就休怪自己不客气了。

第三十六章偷袭

在迟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原定的比试终于开始。双方立于台下,由御史张仲为所有人宣读规则。

按原先说好的,这一次,比的是高台入定。百米之上,不仅风大,更考验两人的功夫和勇气。虽然时间定为三日之内,但事实上,谁先有所动静,那便算输。余下的人自然无需再比,整场比试也就可以随之终结。

而赌注,则是输的人要当众向赢的人磕响头,直到对方满意为止。

不过,殷风澈与耶律求翰两人都志在必赢,因此,无论是谁都对此不屑一顾。他们各自上前,查看过自己那边的木台,确定毫无问题之后,便在随从的带领下从旁边的梯子登上去。

耶律求翰自然一马当先,身为武将,身手倒是敏捷。上到顶层之后,他整好衣袍坐下,下面的手下便随即撤掉了梯子。

“殷护卫,该你了。”

张仲疑惑地看了殷风澈一眼,眼神中很是幸灾乐祸。今天可是有一出好戏在等着他们呐,一想起来,真是让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去欣赏。

殷风澈充耳不闻,向上望去,紧接着便倏然一掌按在了木桩上。众目睽睽之下,身子借力轻盈掠起,蹿起数丈之高,随后足尖一点,再度如飞燕点水般飞起,几次之后终于也上到了最顶层。

“哼,上就上来,卖弄什么轻功。”

耶律求翰不悦地递个白眼,即便身在高空,也能听见下面无数的喝彩声。这不禁让他更加气闷,暗骂着混蛋怎么不失手摔下去,看对方还敢不敢在众人面前耍什么帅。

他连连诅咒,对面远处的殷风澈看在眼里,却没有搭理他。果然是无知无惧的纨绔子弟,气焰嚣张、自以为是。这台子这么高,乃由数百截巨木纵横搭建而成,稍有不甚便可能随时倾倒。不事先检查好每一处的承受力又岂敢冒冒然上来?像他这般什么都不管地往上爬,才简直就是嫌命长。

不过,那岂不是正好?如果这混蛋就这么摔死了,以后南漓就不用再烦心了。

或许,自己方才答应了他,也正是这么想的吧?

甚至,自己还可以适时地“帮帮”他……

邪恶的意念,突然间闯入脑海,那么强烈、那么清晰。殷风澈禁不住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竟握紧了双拳,指节握得发白,就如同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般。

不由得愕然失色,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为天师,居然第一次动了……想要杀人的念头?!

不!怎么会这样?!就连以前张仲作恶的时候,自己也从不敢妄动邪念的啊!

但不等他理清头绪,一声异响就传入耳中,地面上,张仲已经敲响了巨大的铜锣。

比试就此开始——

………………………………

两人听得锣声,不敢再胡思乱想,赶紧凝神静气,各自静静调息。一时之间,场面倒是安静了不少,众人仰起了头远远观望,不时交头接耳,场面之热切,俨然已成了花灯会之后,江陵城的第二大盛事。

张仲抚了抚胡须,缓缓扫视全场,便绽出一抹笑容。身侧,原本静立的儿子正悄悄抽身离去。他心知肚明,也不询问,只是暗暗向旁边耶律求翰手下的侍卫递了个眼色,其中的意味,对方一眼见到就立刻明白了。

那些侍卫,原本就是耶律求翰精挑细选的,不仅精于骑射跟刀法,不少酒连暗器功夫,也是有所涉猎。为首一人隐在同伴身后,弯起手指向着殷风澈所坐的高台就弹出一颗铁珠。珠子穿过人群缝隙、飞上高空,准确地集中了支撑的巨木,砰的一下,便引得高台一阵晃动。

殷风澈吃了一惊,身子随木台一晃,却毕竟根基甚稳、未动分毫。只不过这一下不仅是他,就连底下观望的叶曦生也倏然冒出一身冷汗,赶忙惊骇地跨前两步,视线紧紧盯着他。

殷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吓我们啊。这百米之高万一掉下来,输赢事小,性命安危事大啊。

他很清楚以殷风澈的性子,既然打定了主意,就绝不会半途而废。所以就算危险,对方也未必不能容忍耶律求翰继续嚣张跋扈,一定是拼了命也要跟那人较真到底。

可是老天似乎并不作美,为何那王爷至今仍平安无事,殷公子这边,风势却似乎格外的大。

正担心着,上面又是一阵晃悠,高台不断摇动,终于让人群也忍不住发出了惊叫声。由于位置太高、珠子太小,且半空风声呼啸,因此所有人皆未发觉异常,只是都把心思放在了殷风澈身上,一双双眼睛都注视着,焦急、担心,恨不得马上冲上去牢牢接着他。

殷风澈却心知肚明,这根本不是风吹,而是——有人蓄意破坏!

因为自己早已运功,将存在感减到最轻,身体与自然几乎融为一体,不仅体重若有似无,处于绝对平衡状态,且感知也异常敏锐。他听得到破空的声音,感觉得到异物击中木杆的震动,寻常风吹,即便夹带沙石也绝不会如此,分明就是谁在暗中偷袭,想要让自己从这台子上摔下去。

而这卑鄙的家伙,除了耶律求翰的手下还会有谁?!难怪对方自信满满一定会赢,原来竟是想要耍弄这种无耻的伎俩!

只可惜,对方遇上的是他殷风澈。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然后默念咒文,魂魄便一瞬间从身体中非离了出来。

耶律求翰的手下的确暗暗得意,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浮现出即将胜利的喜悦。有一处外表无恙,里面绑接却不甚牢靠,只要以暗器将那一处打散,百米高台便会煞那间松落崩毁。

所以,他们便照对方所言,每隔一段时间久暗中破坏。以暗器的力道,最多再来两次,木桩便可折断。想到这里,见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趁无人注意,立刻又是狠狠地一弹指。只听“咔”的一声,便裂为两截。

同时这边的耶律求翰则猛烈摇晃,也彻底失去了平衡跟镇静,恐惧地大喊大叫着,一头栽了下来。

第三十七章复仇

一瞬间,殷风澈大为震惊,因为此时的他,面临的是一个异常艰难的选择。

耶律求翰乃是凡人,倘若摔下去就必死无疑,他身为天师,切距离如此之近,岂可见死不救?可是同样地,自己的灵魂非离出来,躯体也一样毫无自救之力,这百米之高轰然落地的后果,就算自小修行业只怕难以承受!

自己跟那混蛋哪一个更重要,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但是,自小被灌输与教导的信念,却也不容许他如此轻易就牺牲任何人。

天师,就是要不顾自身危险,而去捉鬼降妖、搭救世人的,不是吗?!

所以……

在人群惊叫声中,两具躯体同时坠落,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去仔细考虑了,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尽最快的速度倏然向下飞去。

接连“轰”地两声,地面顿时尘土飞扬。

………………………………

燕南漓睡梦中,又看到那个年轻的男人。视线中依旧是陌生的场景,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对方的身边,却已换了人。

自己的风澈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一个带着奇怪的耳环,染着红色的短发;而另一个,则浑身上下都刻着纹身,一看就知绝非善类。

他们伏在那人身上,三人赤身裸体,坐着自己和风澈每晚所做的事。房中充满淫靡的气息,以及不堪入目的场面及言语,竟让燕南漓的身子也逐渐开始发热起来,觉得口干舌燥,难以忍受。、

不,圣人有云:非礼勿视,自己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瞧着别人做这种事,而不知羞耻?只不过,这种极为隐秘的私事,不是应该跟自己心爱的人做吗?

他见那人的样子,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十指紧紧揪扯着凌乱的床单,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既然不喜欢、觉得难受,为什么又要做下去?倘若被强暴,也该大声喊叫求助,或者极力反抗来保全自己的清白不是吗?

望着那人,心里充满了疑惑,还有些深深地

怜悯,很想要去帮帮对方。可话虽如此,自己的身子却怎么也动不了,就连想要出声,也张开了口,却完全发不出丝毫的声响来。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里也热得像有一团火在烧。仿佛有什么在肌肤上摸索着,流连着,有时还带点濡湿、带点痛楚,逐渐自上而下,慢慢延伸到下腹去。

不多久,眼前变得模糊,感觉却愈见清晰。呼吸变得沉重,身体却在莫名的挑拨下,有种酥痒难耐的感觉。

就好像,风澈俯在自己身上那时候。

“风澈,轻、轻一点……”

他想要睁开眼,却昏昏沉沉,什么也看不清楚,只隐隐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当真伏在自己的双腿间。不由得喃喃呻吟,虽说躺了这么久,可自己的头脑仍然晕得很,再加上四更天时才刚刚翻云覆雨过一次,此时身后仍然隐隐作痛,又如何能经得起对方如此大礼的揉捏挑弄?

那人似乎愣了下,然后低下身子凑过来,急切地吻上他的唇。力道也一样毫不放轻,就好像要攻城略地、将自己狠狠肆虐一般。

娇柔的唇瓣随即被糟蹋的一塌糊涂,舌头伸入了自己口中四处纠缠,令他几乎喘不过来。更为过分的是对方紧接着拉开他的双腿,一个坚硬硕大的东西便狠狠地整根顶进了身体。

“唔!”

剧烈的痛苦一瞬间袭击了燕南漓,他紧紧皱起了眉头,意识因此而清醒了几分。

整个人,不是风澈!

一向温柔体贴的情人,绝不会对自己如此莽撞粗暴的!

他反射性的挣扎,才发觉双手不知何时已被捆绑在头顶,而身体也不知为何,竟没了一丝一毫的力气。挣了两下,胸口反而剧烈痛了起来,就好像针尖扎在了皮肉里,每一活动,便痛彻心扉。

“燕南漓,事到如今,你还在做春梦呢?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那男人放开他,支起身子抬起投来,一张难看的面容因得意而更加狰狞扭曲一只手狠狠挑起燕南漓的脸,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啧啧,真是可怜,如果这小子仍在昏睡、只当一切都是场梦,或许日后心里还会好过点吧。

可是,自己却偏偏不让他好过。

不断加重的力道,完全不及燕南漓此刻的震惊和恐惧,眼前这个人他是认得的,这不就是张仲新收的样子张福寿吗?!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滚出去!”

“来人啊!黎捕头,救我!”

一瞬间,出现在脑海中的,是昔日惨遭张世观侮辱时的痛苦。为何张仲的每个儿子全都是禽兽?!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他惊恐失色,猛烈挣扎,胸口的痛苦却愈见加深。不断地在心里呼唤着殷风澈,却不想竟一点回音都没有。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这府里的守卫,已经形同虚设,谁都不会来救你了。”

“还有殷风澈,那小子忙得很,又哪里顾得上你。”

“住口!风澈一定会来,他会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落下,响亮的耳光便煽在了燕南漓脸上,顿时打得他头晕目眩、口角冒血。

张福寿俯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脖颈,目露凶光,仿佛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你这么一说,我倒差点忘了,我们之间,还真是有比旧账没算清楚呢。燕南漓,你一定想不到我是谁吧?你好好看清楚,我这个被你指使妖魔分尸的人,现在又回来找你了!”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狰狞冷笑的模样很容易便与记忆之中的另一个重叠,令燕南漓顿时面色苍白。

“你、你难道是……”

“没错,我就是被你害死的张世观!被你害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积压在张世观心底的怨恨,以及对自己重生之后的不满,都随着真正身份的揭晓而深深地爆发了出来。他苦苦谋划了这么久,忍声吞气、做个窝囊废,为的不就是这一天?!自己所受的苦,以及失去的一切,全都要这小子千百倍地还回来,他也要让这小子受尽痛苦、尊严扫地、生不如死,才能一泻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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