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 第一、二卷(穿越)——司圣语
司圣语  发于:2010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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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男子扫视四周,一眼就看到了燕南漓的踪影,他们此来的目的除了官家的财物,另还有这知府大人的性命。他越过互相打斗的众人,利矢一般地冲向燕南漓,二话不说就挥刀砍杀。心想以自己的身手,杀个弱不禁风的文官,那还不像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可是到了近前,眼看刀锋扫落,森寒的刀光映在了对方面容上,却照不见一丝一毫的惊恐。在千钧一发之际,对方倏然挥袖,只听“锵”地一声,仅仅一根手指便将刀刃弹断两截。强大的力道震得男子把持不住,一把大刀差点摔在了地上。

他不由得震惊了,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已不由自主地扑到在地面上。对方抬腿侧踢的动作轻俊潇洒、飘忽无踪,一招便将他踢得脊骨碎裂,再也怕不起来,一口口鲜血溢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身边的山贼见头么受伤,随即狠狠叫着,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燕南漓身处包围之中仍从容自若,腾挪闪躲非常及时,他的身手灵敏,动作迅猛,挥格反击又无不准确有效,眨眼间越累越多的山贼就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你,你不是燕南漓!”

余下的见势不妙,心生怯意,纷纷后退。另一个头目远远指着他这个像怪物一样飞家伙,忍不住愤声嘶吼。

他冷笑一声,也并不答话,心随意动,阵阵迷雾就从身边飘摇弥漫,很快笼罩了整条官道,他的身形逐渐隐没在里面。

“大家小心!恐防有诈!”男子立刻惊慌后退,一边提醒着同伙。

可是语音未落,惨叫又起,面前的迷雾中有人发出一掌,顿时将他拍飞出去,身子重重地摔出数米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其他人闻声便吓破了胆,再也不愿久留,马上转身惊慌逃窜。可此时的局势已经完全改变,他们看不清方向,也看不见敌人,许多人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自己推下的巨石上,一下子便一头是血,眼冒金星,摇摇晃晃,几乎连站也站不稳。而余下的也很快就被人像斩瓜切菜一般,一两招就轻松摆平在地上。

等衙役们赶来的时候,现在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官道上满地巨石,山贼们的身体乱七八糟地压在空隙间,不过却还活着。殷风澈站在前面拍拍双手,然后回过头来,望向随后出现的班头。

“看来,燕大人那边也够快的。”

“是,有黎捕头里应外合,贼人一入府便全数生擒,无一漏网。大人不放心殷公子独自一人,所以特命我等前来相助。”

不过,似乎也已经不需要了。

班头注视着殷风澈的眼神转为了敬佩,原本听说对方是知府大人的同窗好友,心里对他被委以重任着实很不信任。但如今看来,此人竟以一人之力,干脆漂亮地引出并解决了百余名敌人,其智谋与身手,果然不同凡响。因此早已改变了看法,言辞举止间也恭敬了许多。

既然事情已经顺利解决,殷风澈也不啰嗦,接着便与众衙役一起回府。不多久,若翼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借助随从的引路与昔日黎岳传回的情报,第三班人马突袭虎头山,一举清剿了贼人的大本营,还搜出了许多带有官府印迹的银两跟铁器。其中果然有不少农耕用具,很显然前次的案子,跟这伙人也无疑有着莫大的联系。

至此,这个总是骚扰官道,搅得商旅、行人都不敢路过的土匪窝,总算是彻彻底底地给端了个底朝天。

燕南漓立刻升堂,亲审这伙贼人,将其中良莠一一分了出来。他们当中有一些的确是曾经受苦的百姓,他命人将这些人记录在案,重打二十以儆效尤,然后再分了土地和粮食给人,嘱他们今后务必好好过日子,不得再生事。这些人完全没有想到知府不但不怪罪他们,反而还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因此案子还没审完便当堂痛哭流涕,连连磕头认错,保证回家一定好好耕种,再不听人挑唆,去做不法之事了。

而余下的几个,基本上是山贼一伙的头目和骨干者,则跪了一地,等待着燕南漓的审讯。

“说,这些钱物怎会到了你们的手中?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燕南漓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问。可是如同他所料,他们一致轻蔑地冷笑一下,满脸讥讽,却半个字也不回答,显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

这群混蛋,不要以为他们不开口就行了。先前那些罪责较轻的犯人已经将各自所知全都招了出来,他们既训练有素,又熟悉官府的消息,很显然并非一般人。单单打家劫舍、抢掠官府钱物的罪名就已经足够砍他们的脑袋了,他们还有什么可神气的?

难道,真以为自己不敢杀他们?

第十章画押

“本府现在再问你们一次,这些财物,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不是御史府的总管交给你们的?说!”

燕南漓再次加重了语气,堂下的人却还是无动于衷。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男子一脸阴鸷地嗤笑起来,冷嘲热讽地说道:“燕南漓,你别白费心机了,干我们这一行的,要能让你问出来,那还有脸在道上混吗?你要杀就杀,自有人会为我们报仇。哼,这一回是我们自己太不小心,轻易就相信了那个叛徒,否则……”

他目光一转,恶狠狠地投向了另一边的黎岳父女。要不是主子也相信了这个老家伙,以为对方跟燕南漓会有不共戴天之仇,想要加以利用。他们又怎么会多事把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救出来,还傻到跟对方一起偷袭这府衙。

如今看来,里面大有文章,八成那什么诬陷之罪、以及玷污爱女之恨,也都是假的吧。

“想不到,你们原来是串通好的。”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妹妹真的……”

黎夏祯早就窝了一肚子火,说起这件事,她就对那个狗官的混账计划很生气。

黎冬秀立刻红了脸,悄悄扯了扯她衣角。“姐,别说了。”

虽然是假的,但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干什么嚷嚷这么大声。

她低着头,一幅又羞又怯的模样,反倒是那狗官,正大模大样地在上面耍威风。黎夏祯可不是那种息事宁人的女人,冬秀被羞辱的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因此更加没好气地瞪着燕南漓。“喂,我爹既然是无辜的,又帮你剿灭山贼,拿回了那些东西,你还不赶快放人,然后赔礼道歉!还有我妹妹的名节,你也要给个说法才行。”

“夏祯,公堂之上不得放肆。那些私事,一会儿再说。”

黎岳毕竟曾身在公门,还算将道理。事实上,合作的事打从一开始,其实也是自己同意了的。他本不相信这年轻知府,但对方明着冤枉自己,暗中却又派人保护。那一日冬秀更是带回了对方的口讯,听上去颇有诚意,再加上闺女一再说明那人对她并无半分不轨,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既然是对百姓有利,那自己辛苦一回又何妨,于是按照对方吩咐的计划,假装被人救走,暗中则在调查这伙山贼的来历与规模,果然在一处隐秘的山洞里,发现了大批的农具与官银。

他将这些情报都交给了一只黑鹰带回府衙,并遵从燕南漓的指示,静观其变,不打草惊蛇。没过两天,山寨的头目就放出了燕南漓要亲自出城迎接运送队伍的消息,他心中有数,也不吱声,心里却对这知府大人的安排之快感到深深的佩服。

紧接着,就发生了那后来的一幕幕。

城外的山贼被殷风澈一人摆平;冲入城中的则一进了府衙就掉进了埋伏,全部被钢刀架在了脖子上;而余下看家的那些,面对原御林军们的猛烈进攻也毫无还手之力,不出一顿饭的功夫,便一起束手就擒。连同头目在内,一共四百余人,无一漏网。

此时,压于燕南漓也算是一路的,所以向着堂上一拱手。“大人,这等刁民不用刑,必难招认。”

燕南漓平心静气,他也知道江湖中人一向骨头很硬,若是这样就束手就擒,只靠大刑伺候,传了出去怕是难以服众。

随即再度一拍惊堂木。

“来人,把御史府总管王东林带上来。”

片刻,一个身穿囚衣的男人便跟随衙役走了上来,低着头跪在了堂下。那些人不禁立刻吃了一惊,面面相觑,眼中隐隐流落出疑惑。

只听燕南漓向那人说道:“王总管,你日前所说,张世观命你私下招揽山贼为己所用,还纵容他们打劫官府和百姓钱财,此次更将掉包后的农具交给他们藏匿,此话当真?”

“是,自始至终都是小人亲自与他们接触,还亲手交给他们的,有书信为证,已经上交给大人了。”

“那么你认一下,可是这些?”

一封封书信在燕南漓手中展开,上面字迹清楚,落款清晰,有张世观的,有山贼的回信,王东林点点头,表示确认无误。

这一下,山贼们立刻惊慌了起来,就如同蚂蚁炸开了锅。一直以来,都的确是身边这男人向他们传达上面的命令,如今此人竟然已经认罪,还将证据都抖了出来,那他们……

“你,你胡说!”

“燕南漓,我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为首的一个仍然死撑,矢口否认,不过额上的冷汗已经出卖了他。

燕南漓闻言从容地笑了下,“是吗?”

“不过无妨,现在,就请你照着这封信写几个字。”

一旁的衙役立刻将纸笔呈上,那人的手不由得开始发抖,怎么也不愿去拿。

“老子……老子不识字。”

“一派胡言!你本名苏琦,祖籍江浙,幼年开始习武,亦读过几年书。后来被张仲招揽,做了他儿子的侍卫,然后又改为山贼首领,专门为御史府打家劫舍,暗杀异己。包括本官在内,先后刺杀过三任知府。你公堂之上妄图欺瞒,真以为本官糊涂?!”

“还有你们,出身来历本官也有明察,难道真要本官逐一说出来?”

惊堂木一响,余下众人顿时惶惶不安,心浮气躁起来,原本坚定的心思,已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大人,我们……”

“本官原本念你们是受人利用,才想要放你们一马,从轻发落,只要将各自所知从实招来,一番小惩大诫之后,便让你们安全离开江陵自谋生路。如今看来原来是本官枉做好人,既然如此……来人,全部押回牢里即日处斩!”

“不要啊,大人开恩,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

一听此话,有几个人立刻争着扑上前来。他们本就不像大当家、二当家一样由主子直接管辖,因此论权力地位及忠心,无疑也就差了一大截。先前只不过碍于张家的权势,以为横竖都是死,所以才不敢说话。此时乍然听到能够保命,无不喜出望外;同时也在盘算,若是自己不招,万一别人都说了也是一样,与其为那个没见过面的主子送命,倒不如及早为自己打算才是上策。

所以他们争先恐后地开始排队,最终将罪名全都推在了两个头目身上,对方的确是经常有跟张仲府里的人联系,曾不止一次地被他们看到过,随后就总会接到些“大生意”每回都非常顺利,收获颇丰。

名叫苏琦的男子终于面色苍白,指着这些不讲义气的家伙,气得瑟瑟发抖。“你们,你们竟然敢胡说,难道不怕遭报应?!”

“大胆!本官面前,你还想要威胁他们不成?!拉下去,重打三十!”

燕南漓冷冷叱喝,随后命令左右,立刻有人上前将犯人拖了下去。

他随后吩咐衙役送上笔墨,让余下众人签字画押,看着他们为了活命,迫不及待地记在一起书写自己的供词。至此,心头一块大石才总算落了地。有了这些,张仲就绝逃不了干系,到时候只要面呈圣上,就必能为无辜死去的百姓讨回公道。

这一松懈下来,冷汗遂打湿了后背。事实上他从两日前开始,就一直觉得很不舒服。只是为了尽快抓到山贼,审清案子,始终在强撑罢了。稍后,当衙役将已画过押的供词呈上给他过目的时候,他募然发觉,自己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那原本很清晰的字映在眼里,竟是黑黑白白的一片,怎么也看不清楚了。

头也很疼,连带着一阵阵眩晕袭来,越来越强烈,让他再也难以忍受。

“大人?”

扮成王总管以引众人开口的殷风澈跪在堂下,将他不适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可是碍于大家面前的身份,却不能有任何举动,只能咬紧牙关,低低地喊了一声。

燕南漓听在耳中,心念一动,于是便向对方说道:“王东林,本官要你再确认一次,就你所知,这几人的供词,可有遗漏?”

他命人将纸拿给好友,事到如今最信任的人就是殷风澈,倘若对方点头,他便可安心了。

然后用力闭上了眼强大精神,随后,果然听到对方回答:“大人,的确是这些没错。”

那就好。

因此最后一次拍响惊堂木。

“今天就到此为止……”

“一干人犯……暂且收押、容后处置……”

“退堂……”

燕南漓强忍说完,便径自起身离开。哪知刚走了两步,就撑着额头,身子摇晃了一下,紧接着倏然倒了下去。

“南漓?!”

“大人!”

殷风澈震惊失色,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扯下胡子和伪装,抢先冲了上去。大堂上顿时乱成了一团,衙役们也立刻纷纷围过来。

犯人们吃了一惊,面面相觑,似乎已知上了当,因此也开始有点骚动。

这时,却听门外又传来通报--

“御史大人到!”

第十一章前功尽弃

东海之中有座仙岛,每百年出现一次,远看云雾缭绕,似真似幻,美不胜收。据说岛上住着神仙,炼制灵丹妙药,可起死回生,容颜永驻。此时正值百年之期,许多人早已守候在海边遥遥相望,眼见很远处碧海蓝天之间,一座碧岛若隐若现,周遭却异光环绕闪耀,变幻无常,不禁叹为观止。更有文人墨客留下诗句,以纪念这一奇异景观。

可是真实的情况是--此刻岛上却正遭遇千万年从未遇到的重大危机。一个凡人闯入了世外神仙的居住之地,不仅偷取了丹炉中的灵药,更偷走了岛上最为珍奇的红斓果。一时之间如同捅了马蜂窝,所有仙子仙童悉数出动,必要将此胆大妄为之徒擒住不可。

但一番交手,却全部败下阵来。对方法力高强,较之他们不知多少倍。眼睁睁看着守护的阵法一个个被破解,同伴及守护的仙鹤也都被打伤;至于那些法力更加低微的仙子们,要不是那人手下留情,只怕也早就一个个鼻青脸肿,看都不能看了。

而那些使尽全力与对方斗法却最终不敌的老神仙们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如此可怕的力量只应天上有,如今竟现于人间,不用问了,必定是那个冤孽啊。

不多久,一道光便划过天际,降落在江陵府衙中。

殷风澈回到燕南漓的房间,里面正有人在照顾对方。知府大人尚未清醒,赛扁鹊在行针治疗,而黎岳父女也守在一旁,打水擦汗,各忙各的。

见他回来,众人一齐松了口气。“殷公子,东西拿到手了?”

“嗯。”

黎冬秀早已识趣地让了位置,殷风澈应了声,便坐在燕南漓床边,旁若无人地扶起对方靠在自己怀里。

“南漓喝过药了吗?”

“已经喂过了。”

赛扁鹊也收了针。说实话,大人身体无碍,只是心力交瘁又劳累过度,才会当堂昏倒,他实在不认为区区小病,犯得着大老远跑去什么仙岛求取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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