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光 下——涂鸦
涂鸦  发于:2010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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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已理清明白的心思给忽略掉了……
就是那点,让他迟疑了。
男人的话他听着混沌,颤悸划过心上却忽视不了,明明就想好好回答,却只能脱口出连
自己都莫名的话:
“你乱说什么…我……呜…”身下某脆弱部分突然被用力箝住,未出口完的话被彻底断
截在喉头里,只能在窒息的瞬间发出一点细小声呜咽。
“我说是就是了。”对那话不甚满意,拧起眉,放开手里紧压的力道,单季扬扶住他的
腰再往上用力一顶──
直到一声声不断的喘息与求饶声从怀里人的嘴里溢出。
“慢、慢一点…别…啊──单……”苏澄抽声高叫,全身被摇晃得更为剧烈。
“别?又嘴硬。”原本离开的手霍地又握住那不住巍颤的地方,在无助的喘息里,指尖
更是肆意的在最顶点上摩娑拧揉。
“反应真大,平常没有满足你?”
裸露的床地间言语恶劣的出口,语气里的冷酷跟男人头上跳动的太阳穴相应。快感交织
着疼痛,苏澄氤氲的双眼想伸出手拉开束缚着自己的大掌,却被施以更大的力气,让他
只能脱力的任由对方处置。
“呜…啊啊……放开…”激烈的摇着头,苏澄仰起脸,眼泪从眼角滑落。然而不管再怎
么哀求,被惹火的男人始终不肯轻易罢手抽回。
“放开哪里?嗯?”明知他已无力再开口,单季扬犹是不打算留他余地,挑起眉,凝视
着惨白却又霞红的面容,不疾不徐的丢出条件:
“两条路。一是自己承认,二是自己开口。”
知道男人要的是什么,苏澄乏力的全身都在颤抖,敞开的双腿被搁在扶手上,早已是最
难堪难以面对的处境,为什么还是甘心于在他的怀里。
模糊视线内,是男人至始终都看着他的双眼。深刻的五官与线条,总是张狂的将恣意妄
为丢给别人。然后,不接受拒绝。
怎么可能拒绝……经过多少次心思的迷离不清,却总是在惘然的不知所云里放弃。
闭上了眼,苏澄咬着唇将身体艰难的往前贴紧,双臂在男人后颈上紧紧的合拢。将脸庞
埋进了近处,慢慢地……点着头,一次又一次,已是做出了选择与回答。
就是这个答案。
这一次,终究做出了最真切的回答。
哪怕下一段路会不同,又或许是无法掌控。这一刻,他真正向他坦诚。
感觉到脖颈上回覆的力道,断断续续的难忍哽咽声传来,单季扬定定注视了一会,绿眸
上的幽闇更深,手上的力道渐渐放轻,随之完整保里住开始来回急剧摩擦。
怀里的人颤抖越甚,单季扬加快了手里的速度,直到那纤薄的背脊蓦地弓起──释放尽
数溅在坚实平坦的腹肌上。
细碎的呻吟被隐在唇边,只有低低的弱小声音传来,极细,他却还是听见了。抚顺着余
韵后发着抖的腰背曲线,碎吻落在恋人的颊畔。
“看着我。”
低沉的声音这么要求,浸湿的双眸始终不愿睁眼。他想躲避,于是深埋着脸,却每每总
被他捉回。
“为什么不敢看我?嗯?”攫住他的下颔正对着自己,伸指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单季扬
突地抱起他往前方的镜子走去。
“承认对你而言是这么困难的事吗?”
心脏蓦然一缩,苏澄睁开眼,对上的目光太过犀利,几乎让他无法承受。落下了视线,
摇头,答案不言而喻。
偌大的落地长镜里,完整浮现出两道身影。单薄纤瘦与颀长精壮间,相贴在一起。
松开了怀里的躯体,没有给他挣扎机会即让他赤裸着一切转身站立,苏澄突然被放开的
双腿一下子承受不住,虚软的差点萎靡于地。
“我会抓着你。”知道余韵之后的疲累,单季扬双手搂于他的腰间站在身后。
那凹凸的性感锁骨与线条优美的颈项,还有全身无一不是布满深色痕迹的湛白躯体,就
这样毫无防备的暴露在男人深沉炙热的目光下。
“不要……”太过明目张胆反射出的一切让他赧然,慌乱的想推开身后的人离开原地,
却因为腰上的力道而枉然。
用唇畔拂开他汗湿的发丝,轻轻吻着洁净的后颈间,顺势推他于前,苏澄猝不及防已被
推至镜前,双手不住搭在男人手上。
“单…”摇着头,他已无力再做出挣扎,祈求的目光从向来坦然沉稳的双瞳里浮现。
即便再怎么难堪和不情愿,肌肤终于还是变得火热起来。这个男人,总是再再的探测着
他的极限。
苏澄竭力想偏头,嘴唇微微抖动,那抵抗不住情欲,那满面通红的茫然,全被真实地反
映出来。
“记得我说过只跟一个男的做爱?”
反手握住他的拉抵在镜子前,单季扬双手由前往后游移到了两瓣间,微微的嵌入,感到
他的发抖,动作放轻的扳过恋人脸庞,落下的吻极快又猛。
“唔…”舌头勾绕间,左手突然被拉开,另只大掌取代交缠抵在镜子前,回应着唇上的
吻,让他无法辨别其用意所在,还来不及思考,右脚已被滑过的手给抬至腰侧──
“啊……!”突然被进入的力道过甚,苏澄挺起身子,瞬间被压贴镜子前。
跟着男人每一次挺进而前后摆动的纤躯体,时而如同风中摇曳的残叶,虚幻飘摇;时而
又似激流中的片舟,载浮载沉。
猛烈的撞击,竭力使交缠的身体有最深切的结合,苏澄的身体已无意间随着他狂野霸气
的律动颤动,摇晃。
“我只想射在你里面……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想拥有的人。”
挟持着肯定的语气做出了句子的完结,苏澄全身一震,随即只能被后头抽送不止的摆动
给带走瞬间凝滞的呼吸……
他说出口了……这个男人,还是一副倔傲的模样,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轻狂。终于在他
踌躇过后给予的答案下,用着他惯有冷淡音质,带着不容他质疑的语调,静静道出他想
讲的事。
直直冲进了心底。虽然两人之间早就什么都明白,为什么这一刻却还是停不了心里被翻
涌起的震荡……
闭上了眼,心脏处传来疼痛。……却那么甘愿。
然而为什么,同一瞬间,平静却被翻覆。像是终于打破了那些淡淡不经意,终于明朗完
结在一起;接下来的,却不是安然。
跟他依在一起,止住脑海里的不安断点,此时,只想真的忽略他。既然已经出口,苏澄
就只能在这一秒紧紧攀附着他,也无力去改变。
如果可以不改变……
交贴在一起的躯体互相摆动越来越快,就要失了速度的节奏渐渐脱序,肩膀突地被用力
的啃咬下,张开眼,镜子里有双从头到尾皆看着他的深绿瞳眸,男人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这里…是我的;这里,也不例外…”低喃似的嗓音随着手在湛白的身体上随意游移,
所到之处皆留下独有的温度。
“包括……”
最后,大掌停在身下,由前往后滑进,覆盖住隐密的敏感部份,将之完整包裹紧掌心,
另只手从镜前缩回,在恋人的左胸上平放,深遂如潭水般的幽瞳,在镜里牢牢补捉着另
一双黑瞳,不罢息的看着。
“这,…都只能是我的。”
近于耳旁的低语,忍真执着的让全身泛起绯红与震颤,悸动直往心口抖瑟,某个容器怦
然炸裂,承载了太多感情而一泻千里。
苏澄想移开眼睛,却无法,双唇翕动着,却出不了声。
半饷,他只能艰难的在呻吟中,找回一点点声音。
“单季扬……你…疯了……”
敛下双眸,单季扬扳过那张总可以轻易急溃他自制力的脸庞,正面的对视里,亲吻烙在
那细致的五官上,来来回回,轻轻,却又深深。
“对。……跟我一起疯吧。”
话语落在顺势相贴近的唇边,腰也随之用力前后摆动,带着恋人溢出的细碎咛嘤,两人
再次失速于节奏里。
透明视角反映出两具身躯由相连的地带紧贴着对方,男人有力的双臂环抱着恋人,左手
与之交扣在镜面上,每一次挺进都让白色面容仰起脸承载,每一次都是噬骨的酥麻侵入
骨髓,意识双双陷入那一波波的快感而摧毁,沉沉浮浮。
直到最后,他都咬着牙不愿让自己在清醒与昏沈间抽离,哪怕最后会承受不住而彻底失
坠,也心甘情愿缚在与他之间。
这一夜,所有的话,所有字句里,都埋藏蕴含了些什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其实,早就疯了吧……
他和他,是否也要在那荒诞下……直到结束?
48
紧闭的双眼不安稳的颤了下,霍地睁开──迎上周围的一片昏暗,还有眼前的温度,是
副肌理分明的精健胸膛。
他又在半夜醒来。
疲惫的眨眨眼,知觉慢慢恢复在四肢与意识里,全身上下,无一不是沉重的酸疼。感觉
后背的附着感蓦地一动,是掌心在背弯上来回轻抚顺过的触觉。
“醒了?”
乍开口的第一道声音,微哑低沉,颈间上枕着的臂弯往内一揽,他与他又更贴近了些。
已经可以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嗯。”闭上了眼,骚动被平息。
裸露的背后只有一只掌心,挡不住突窜地冷意,他又挪了下,往那温暖里凑了过去,伏
在他怀中。鼻翼里,瞬时充斥着属于他的气息。
感觉身下薄被被拉至身前,包裹住两具躯体。阖上眼后睡意渐涌,他伸手环绕男人腰间
;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睡不好?”
背后的大掌从脸颊上抚过,移至前额,发梢被缠绕在指尖上把玩。他没有回话,手上再
一拢,更加靠近了那副胸膛。
见他不答话,单季扬也没再问。停下了指节上的动作,掌心回到纤瘦肩背上抚顺着,安
静,在黑暗里游荡。
思绪,却又渐渐浮动。
太阳穴旁传来一阵低稳的跳动声,是耳边正贴着的心脏处。沉稳的频率,有着一定的速
律与劲道。
持续听着有力的震动感,苏澄脑海里一片昏沉,模糊的开口打破沉默:“如果……”
肩上环住的力道收紧,苏澄知道彼此都是清醒着。
从“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回家。那夜,在疲惫与恍然间接到父亲临时出国前的电话,知
道家里不会有人,男人便也以理所当然的姿态留下他,不准他走。
他没有异议。距离最后赛事还有数天,几个相拥而眠的夜里,他却睡不好。半夜总会突
然醒来,迎接他的却不只有满室昏暗,还有一双看着他的清亮瞳眸。
每一次惊醒,都可以看见那双夜里格外湛绿的眼睛,还有背上附着的环绕温度。入梦与
清醒间,都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然后,再次入睡也只是一瞬间或短暂里的事。
习惯,来得太快。
“…左手,还能有什么用途?”低低的问出口,也像在问着他自己。
失去了支撑着长弓的辅佐工具,该怎么继续?左腕的疼痛忽视不了,医生的警告又近在
耳畔。如果真的再也不能………
“怕什么。还有我这双。”
蓦然回答他的低沉嗓音,笃定的,带着狷傲般的自信。却轻而易举撩动了他心底最深的
一处。缓缓张开了眼,苏澄想看看说话的男人。
“还想?体力太好就再来一场,保证你在床上瘫一天。”将稍抬起的脸庞按进了怀里,
单季扬戏谑的道。
“……”闻言,苏澄脸颊染上霞色,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
眼前突然被只大手覆上,略低的温度将他的眼皮往下阖,顺势移至下眼睑处,指尖在淡
淡的阴影处摩娑着。
“……睡吧。”
没有再睁开眼,耳边依旧有阵稳健的心跳声,背上有只强力的臂膀,脑海里……还是男
人说的话。
为什么……平静却还是不安。矛盾不已的心境,在过去几天里让他失眠次数攀升。忽略
的事情他没有忘,却在这一刻选择不再想。
如果……失去了躺着的温度与气息,那么已习惯那臂弯的人,该怎么承受每一个无法入
睡的夜?
※※
肋骨被击断时,那种迸裂感会直接伤害到里头的内脏器官。痛会来得快,且无法阻挡;
但最痛的是,骨头被应生生掰断的强烈恐惧。
好像……会听到那轻脆的闷响声。
“呜……!”
李嘉诚猛的睁开眼,额际缀满了水珠。没有温度的湿汗,是被恶梦所扰,手不觉伸向了
肋骨处惶惶的按压着,没有伤口,但还是有种痛感。
因为太过害怕,所以身体早已记住那种惨痛。
“妈的!”忍不住啐骂,却牵动到嘴角的撕裂伤,痛的他抽了口气,“嘶……痛死了…
”往脸上摸去,肿度还未消退,眼角的伤口也未愈合。
闭上眼吁了口气,如果不是他大意,或许不会被那人堵到,也不会又挨了些拳头。那天
……那种不寒而栗感,只让人感到惊恐。
被那人凝视住的瞬间,心都不由自主颤了起来。当第一拳挥过来的时候,他已本能的把
话说撂出口──
‘现在是御兰的末赛期间,你敢打我?!’
那人挑起眉,不似常人的瞳色变得更加深沉冰冷。但他停顿的手也只是一下下,不到几
秒,他的脸颊就狠狠的吃了一记。
‘废话真多!’
那一拳叫他头晕目眩,舌尖马上吃到锈味。
早该知道这种男人不会手下留情,每次想起来都觉得为什么自己要去招惹他,但是控制
不住的嘴巴还是将他出卖的一干二净。
‘哈哈哈!你打了,我看你们御兰这次就完了!断手的苏澄,还有个爆力的你!哈哈哈
!我等着看……唔──!’
他的话终结在肚子上的一脚,疼的他眼睛都睁不开,头发被用力的揪起,强迫对上一双
眼,里头的阴狠让他顿时后悔说出了什么。
‘断手?’冷笑出现在他的嘴角,被他冷睨着,他脚底一阵发。
‘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有把这事放出去?’
糟了……
‘你、你不要乱来,如果你被禁赛,我看你们怎么办!’头皮很疼,眼前都快发黑,那
人的手却还是不放开。
脸颊被轻拍了几下,那人低笑一声。他背脊只觉得一股凉意窜起。
‘真不怕死啊。那我就要看你还有没有嘴可以威胁我。’
……
冲冲下了床,李嘉诚忙穿戴好衣物,他得去见一个人。
手脚依然可以俐落无顾的着装;当然,那是因为他的全身除了皮肉伤之外,内在一切完
好。
那个人果然说到做到,饶过了他……
车子在一栋洋房外停下,占地之大,让他连远边的日式道馆也只能见如黑点。按下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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