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蓑烟雨 上(穿越)——竹明山隐
竹明山隐  发于:2010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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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无一生还,若大的家产一把大火后全成了废墟!”

“是啊,想那徐家在江湖中一向声誉不错,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啊!你你你干

什么???”说话那人突然惊咋的侧开身,大腿不知何时已被一披头散发的少年抱住,

只见那少年阴恻恻的抬起头,长发遮着半边脸,脸色发青眼神有些飘并且语气不稳的问

:“你,咳咳,刚刚说,廷洲徐府满门被灭是真,咳咳,的吗?”

“是是是……真的!”那人吓得有些结巴的道。

“什么时候的事?”

“大、大概七八天前。”那人说完赶紧一抽脚,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少年全体投

地式的趴倒在地上,没再起来。

“不,不会死了吧???”另一人颤声问。

“我、我怎么知道!”之前被少年抱住脚的人捂着心口,仿佛在说“吓死我了,吓死我

了!”,壮起胆子用脚朝地上的少年踢了踢,没动。

“我,我们还是走吧。”见状,一个说。“……好,等等我!”“肇事者”把心一狠,

两人迅速消失在了客栈走廊上。

“哎呀呀,地上很凉呢,还是说你比较喜欢呆在阴冷的地方,恩?”面前蹲了双碍眼的

大脚,那凉凉嘲讽的语气,害苏纪想装失聪都难。

“咳咳,你不说话嘴巴会烂掉吗?”趴在地上的“鬼”——苏纪小朋友很没好气的抬头

回道。看来古人就是古人,连贫血都不懂,还真以为他爱趴地上,敢情他身上那伤是受

假的喷红墨水染的??真没常识!!

“你对谁语气都这般坏吗?”凤迁笑眯眯的一手轻佻的抬起苏纪的下巴问。苏纪冷冷的

甩开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扶我回床上,要么滚!”生病皇帝大,这会谁来招惹就

捅谁!

凤迁带笑的眸光暗冷,大手抓着苏纪的胳膊就那么全无怜惜的从地上拽了起来,扯动身

上的伤口,苏纪痛得两眼直发黑,硬是咬紧牙没叫出声,心里却把眼前姓凤的老祖宗们

个个问候N遍。

“痛吗?”凤迁笑嘻嘻的问,配上那张没啥审美水准的人皮菜脸,真是恶心到想让人群

殴他。苏纪是这么想的,嘴里也这么说的:“我一定要找人群殴你!”然后两眼一翻,

再次光荣昏厥。

“唉……”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凤迁动作堪称温柔的把苏纪打横抱起,这时对房吱呀

一声打开,一红衣女子笔直的站在门边,冷冷盯了凤迁好一会道:“别让我看到你再伤

他,否则……”话未说完,又突然莫名恼怒的把门甩上。凤迁哑然失笑的转看向怀里昏

迷的人儿,许久有些哀怨的道:“啧啧,听到了吗,连那火烈女都向着你了,看来你的

伤也不全是白挨呀。”

这话,苏纪自然是听不到,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有只蚊子很不怕死的直在他耳边哼哼,怒

!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很清脆的响声在走廊里回荡,然后,一阵风起,苏纪被重重的扔

到了床上,那个痛啊!!

“给我醒过来!!”阴狠的声音在耳边响道。苏纪本能的把身体缩缩,不要!他头痛手

痛脚痛神经痛……“别吵!”又是拍蚊子式的一挥手,不过这次被某人有先见之明的摁

下了。“给我醒醒!!”某人憋了一肚子气的直摇晃苏纪。这次苏纪很配合的睁开对不

上焦距的眼,把剩下的那只爪子一抬,扑上,“我掐死你……”

瘟猪般的生活!苏纪后来回想起这段壮烈挂彩后的生活,下了这样一个结论。他被凤迁

弄昏迷后的那两天里一直高烧不退,身体也愈发的衰弱起来,昏睡的时间多,清醒的时

间少,奇怪的是有时醒来居然能看到他的亲亲“准老婆”也在房中,还以为自己病糊涂

小眼昏花了,但是看她一副欲言又止似乎真的很担心的模样,多少又有些偷乐。倒是凤

迁那死菜脸忙里忙外的积极给他寻大夫,药灌了一碗又一碗,脸色没红润,死气倒明显

多了几分,最后估计方圆百里的大夫都被他请遍也一个个骂遍,大夫不来了,药也不灌

了,一屋子的愁云惨淡。

这晚,苏纪难得清醒的躺在床上盯着床帐顶出神,而凤迁则坐在床侧盯着他出神。这场

景似曾相识,不过当时看着他的是娇滴滴的燕大美人,可不是凤迁这张青菜脸!

“喂,把你脸上的皮剥掉吧,看着怪不舒服的。”苏纪转过头面对着凤迁说。

“好。”凤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起身走到镜子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打开

后倒出一些清水状的液体均匀的涂于脸上,不一会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就被揭了下来。

“还是这张脸看着舒服。”苏纪说,伸出一指尖在重新坐回床边的凤迁脸上戳了戳。嗯

,弹性好好,皮肤也好好,像年糕。不过,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愧疚的眼神看他呀,害

他有点心慌慌,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咳,毕竟高烧不退好像也不全是受伤的缘故,

说不定和身上中的毒也有关。

好在那些大夫的医术也不怎样,除了外伤什么也诊治不出来,省了他解释的麻烦。

“对不起。”凤迁握住苏纪在他脸上“调戏”的手,轻声道。

“呃,不……”怪你!苏纪忽觉罪恶感加倍。

“明天我们离开这,我给你找更好的大夫为你诊治。”凤迁无比坚决的说。

苏纪苦下脸,心想:兄弟,你这不逼我痛里找乐吗!这一茬一茬的大夫看下去,他那梦

想中的濮阳可就越来越遥远了,到时死不瞑目怎办??

“那个你的小书童卓五去哪了?”苏纪转移话题问,事实上也真有些好奇。自从住进这

家客栈后,那搞笑的小朋友就没露过面了。

“我吩咐他去帮你……什么人!”话说一半凤迁猛然回手朝窗外哧哧的射了一把银针,

外头却没有动静。凤迁寒了脸色,一掌把桌上的油灯扫灭,这时一抹红影从门外蹿了进

来,正式苏纪的亲亲“准老婆”莫铃兰是也。

自从在茶棚一战(?)输给苏纪后,她便遵守承诺的留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闻声赶到的莫铃兰问。

“有客来访。”凤迁冷然道,转身替苏纪掖好被子。“我出去看看,你顾好他。”“我

知道。”莫铃兰露出甜甜的招牌笑容道,一手把银鞭抽了出来。凤迁这才放心的出从窗

口飞身掠出,像一只展翅的青灰夜鸟。

“呃,老婆……”苏纪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两黑溜溜的眼睛,哀哀唤道。

“闭嘴!”一鞭子抽在床沿,莫铃兰轻喝。可惜黑暗中娇俏脸上浮出的红晕苏纪无福看

见。

说话间一抹鬼魅般的黑影不知何时潜于屋内的从顶上飘下,“噌——”的一记寒光骤闪

,快得不可思议直射向莫铃兰的喉间……“不要——!!!”苏纪惊叫的从床上跳起,

虚软的身体卷着被子一齐摔到了地上。听到苏纪的呼喊,黑影手下的剑锋一顿,转然回

势封了莫铃兰的周身大穴,只是使其动弹不得,没有再下杀手。

黑影收剑走到床前半跪下,把苏纪小心翼翼的揽进了怀里。

“魈?”不是很熟悉的怀抱,可是那淡淡的温暖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眷恋。不过……抬头

,手慢慢抚上对方隐在黑暗中的棱角分明的轮廓,再往上,望入的是一片赤沉的黑眸。

“为什么?”苏纪不解。

“药,方便。”魈一如既往语调冰冷的回答。

苏纪想了想恍然大悟,翻译为:“用药水改变眼睛的颜色以行走江湖方便”!

“你怎么会找来这的?”苏纪再接再厉的问。他知道如果不问,魈是不会自己说的。

“带你走!”

“带我走?私奔吗?”

“你说是就是。”

“魈,几天不见你会开玩笑了。”

“……”

“再多说两句,你准备带我去哪?”

“濮阳。”

“哎?为什么?”

“你想去。”

“……”苏纪承认自己有一咪咪感动,但是!“走之前让我给凤菜脸留两话吧!还有,

你没对他怎样吧?”

“没有。”语气不觉冷了几分。

“那好。”苏纪示意魈把他抱到虽然不能动但是意识很清醒的莫铃兰身边,贼笑道:

“老婆,你好好听着哦,你夫君我呀要跟人私奔了,所以你就放心的改嫁了吧,不过嫁

嫁狗千万不要嫁给凤菜脸,他有虐待倾向滴。还有,呆会他回来了你帮我谢谢他,说银

我是没的还他了,以后有机会遇上我再请他吃顿饭当补偿好了,要知道你夫君我一向很

的,肯请人吃顿饭很不容易呀……”叨叨絮絮的说得莫铃兰快吐血,苏纪这才停了口,

对面无表情的魈笑眯眯的道:“走吧!”

……不过,可不可以正常点从门口出去,为什么会武功的人都喜欢飞窗口呢???

——苏纪小朋友心中感言。

第十四章

青山隐隐,宁静湛蓝的天空也受感染似的透出一丝微碧。一辆马车在蜿蜒的山道上徐行

,驾车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壮实汉子,面貌普通,一脸憨实。马车旁边还有一年轻的黑

衣男子骑马相随,神情冷漠。

“魈,我也想骑马。”马车里探出一张死气沉沉的小脸幽幽的说。

“……”魈选择漠视。

“就一会。”苏纪坚持不懈。唉,人之将死,其志不减。他其实肖想魈——身下的那那

匹马已经很久了!瞧那光泽的毛色,瞧那坚实的牙口,瞧那轻灵的蹄子,再瞧那身彪实

的马肉,啧啧,下锅刚刚好!!

那马被苏纪火辣辣的目光盯得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看到他把它唰着下了锅,锅里的水

腾腾的沸着……

安抚着身下莫名焦躁的马儿,魈侧头冷冷看了苏纪一眼,选择继续漠视。

“咳咳,不让我骑马那你好歹进来陪我说说话吧?”苏纪无奈的妥协。虽然不急于赶路

,但是这么一路悠下去,他不病死也一定会被闷死。

魈犹豫了下,看苏纪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把马儿贴近马车,然后从马背上直接利

落的跃于车上。

钻进马车,魈在不算狭小的车厢内坐下,仍一言不发。苏纪拜倒。他后悔了,魈一闷蛋

进来,马车里的空气明显比之前更僵滞了。

“咳,说点什么吧。”苏纪先开口道。

“说什么?”魈机械性的回应。

苏纪撑起身体慢慢靠近魈,一手调戏似的挑起魈的下巴(跟某只学坏了),用无比甜腻

的声音说:“说说,为什么你会这么闷?还有,小时侯是不是有什么童年阴影之类的?

“没有。”魈说,脸色已经冷得能结冰冻霜。

“真的?”苏纪的手放下,小小的头颅下滑,落到魈的胸膛上,侧耳贴着心口的位置倾

听。过了一会,苏纪抬头笑道:“说谎!心跳快了。”魈抿紧冷酷的唇,身体有些不自

在的僵硬。杀手,除非必要,没有与人亲昵接触的习惯,可是对于苏纪他总是不觉一而

再再而三的破例。或许他早该看清,从他们在相遇的那天起,命运之轮已无声绞动……

“魈,让我看看你的剑。”是询问,手已经做主的摸上了对方别于腰间的长剑。

魈不动声色,任苏纪自己折腾,反正他的剑认主,苏纪拔不出来自会放弃。

“很漂亮。它叫不赦对吧?”指尖滑过偏薄纯黑的剑鞘,上面镂有细微的看不懂的蜿蜒

纹理,不但不会显得紊乱,反而凹凸有致,别有一番韵味。苏纪一手抓着剑鞘,一手握

住剑柄,抽出剑身,只见一片寒气逼人,清楚的照映出他清瘦的少年面庞。是他错了,

这样锋利的剑,怎么可能会在他的脖子上连续两次失手?!

“好剑!”掩去心底的落寞,苏纪笑着说,把剑收回了剑鞘里。

“有话要说?”没错过魈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苏纪边把剑重新别回魈的腰上边问。

“没有。”魈伸手把苏纪轻轻的拥进怀里,他害怕苏纪看见他此时脸上的表情……虽然

他知道,自己的脸上永远不会再有表情!

苏纪不去探究的很安心的靠在魈温热的胸膛上。魈是他掉落到这个世界时第一个遇上的

人,在那寒冷的山洞里,他分给了他一份温暖,所以无论如何,他相信他!

“魈,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杀我,剑不要再偏了,……我怕痛。”苏纪漫不经心的说着

,打了个哈欠,像只小虫般往魈的怀里钻了钻寻觅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睡了。

“不会了……”魈无声的说。僵直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手以和主人脸上冷漠不相符合

的温柔抚上怀中人的长发,眸光深沉似水……

傍晚到了另一个城镇,魈把马车退了,带着苏纪住进了一家不大却很清净的客栈里。两

人并不急于赶路,更重要的是苏纪伤病未愈的身体还禁不起长时间的奔波。

“魈,你去哪?”一看魈走出门去,苏纪不由从床上爬起来问。

“熬药。”魈在门边回头淡淡的道。

“熬什么药?”苏纪之前被凤迁折腾怕了,一说起药身上的鸡皮疙瘩就直冒。

“九尘游丝。解药。”魈尽量简单的回答。

“哎,不是无解么?”燕美人的老爹好像还是因为这样而“没”的。

“有。”魈一个字就把苏纪给震住了。

“燕红蕖骗我?”苏纪相信魈不会骗他,所以,罪人只有一个!

“她记性不好。”魈说完走了出去,那冷冷话语中的含义怎么听就怎么的别有深意。

苏纪软软的往被子上一倒,唔,果然是被燕美人摆了一道!突然想起一直陪在燕美人身

边的水晴天来,那小丫头不知道被那表里不一的女人骗过多少次了居然还能顽强的活着

,汗……真是不容易呀!!

“喝药。”冷冷的语调,一碗黑稠的药汁递到了苏纪眼前。

苏纪看着魈全无表情的脸,不由悲从中来。他就算再“早熟”表象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

的孩子,他不奢望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能出产棒棒糖,但是魈也不至于用这么冰

冷的眼神这么冰冷的语调来给他配药吧,他幼小的心灵可是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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