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缈江湖何所归 上——金银花花
金银花花  发于:2010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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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面前是段景词蹙着眉头的俏脸。他凤目微挑,口气冷冷道:“本王不喜欢你现

在的神情。”

我失笑,懒得理他。

起身与他对视,我平静道:“王爷想要什么我知道了,可是我没有,那太岁仙药早一把

火被烧尽了。王爷尽可以去调查,草民所说全部属实,王爷您爱信不信。”

我摊摊手撇撇嘴,一甩袖子飘然而去了。

显然,明智的王爷是不信的。因为接下来我就被软禁了。

但不得不说,王爷府的软禁日子还是十分舒爽的,每天好吃好喝,吃饱喝足后还有两名

美貌侍女陪着闲逛王爷家的大宅子。总的来说,我开始有些堕落的想,被软禁也没什么

不好啊,最起码不用天天喂鸡了……

就这样一直过了几日,段景词再没有找过我。我也乐得轻松自在,每天在宅子里游逛时

也尽量避免路过他院子门口。

这日我又是日上三竿才懒懒起了床,绵绵和蓉蓉——哦,也就是看着我的那两名侍女,

她二人各自携了热水手巾给我梳洗,然后又拉着我到铜镜前给我簪发。才短短几日,我

就已经习惯了她俩的服侍,所以说啊,人果然还是好逸恶劳的哟。

我这厢正在感慨,却听在我对面持着镜子的蓉蓉娇笑道:“也不知是不是奴婢眼花了,

这两日总觉着公子越发年轻标志了,但仔细看去面目仿佛又和往常无异,真是奇怪。”

在我身后簪发的绵绵也笑:“公子标没标志奴婢不确定,但这一头墨发确实越来越顺滑

柔亮了,让奴婢一个女子都好生羡慕呢。”

我愣了下,睁开半闭着的眼,双手拿过铜镜仔细端详镜中人物,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怎

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放下镜子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没有,床上床下翻了个遍,也

没有。只得叹气道:“绵绵蓉蓉,我要见你们王爷,帮我通报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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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屋内刚下早朝回来的段景词正被她的侍妾服侍更衣。服侍更衣的美貌侍妾正被

段景词搂在怀里调情戏弄。

侍妾见有人进来,吓了一跳,含羞带怯的向段景词求饶,段景词长发微散,身姿风流,

眼波流转斜斜瞧了我一眼,红唇轻勾埋首在侍妾的脖子处不知说了句什么俏皮话,逗弄

的那小美人更是吃吃笑的欢了,整个人缩进段景词怀里羞得不肯出来。

我摸摸鼻子,转身帮他掩好门,然后走进房内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尽量

让自己与周围背景融为一体。那两人也果然把我当做了什么檀木桌椅骨瓷茶杯,旁若无

人卿卿我我越来越厉害了,眼看着他俩就要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宫了,我终于忍不住好心

出声:“咳咳,那个,打扰一下,请问二位需要我暂时告退么?”

小美人似是忘了我的存在,回头看了我一眼,娇呼一声便又埋头在段景词胸口。段景词

一手搂着她,凤眼微挑看我一眼,然后又低头在小美人耳边说了句什么,那小美人才不

情不愿的起身,整整衣服,福福身出去了。

我望着那聘聘婷婷远去的身影儿,回过头来嘿嘿笑道:“王爷真是好福气呀。”

段景词慵懒的靠在榻上,半个白玉似地胸膛明晃晃的露在外面,皓腕轻转绕着一缕发丝

,明明身上还穿着最正经儿不过的官服,却偏偏平添一副风流姿态。

我在心里恨恨啐了一声:淫——荡!

他斜瞟我一眼,带着满目的春意,语气微嗔道:“酒眠真是不解风情。”

我忍住想要拍桌子的冲动,内心腹诽,专挑我有事儿找你的时候与女人腻腻歪歪,到底

谁才是不解风情啊……

清清嗓子,我直奔重点:“王爷,我来是想问问,您有没有很凑巧的捡到一个白底青花

小瓷瓶子?”

“哦?”

段景词咦了一声,弯着眼一副很惊喜的样子道:“还真是巧呢,我确实是捡到了一个瓷

瓶子,里边还有几粒黑不溜秋的小药丸,可是你的?”

我眼角抽了抽,答道:“是我的。王爷能将它还与我么?”

他笑了笑,伸手从袖子里摸出老和尚给我的药瓶,捏在指尖晃了晃,眼睛又弯成了月牙

,“想要就过来拿罢。”

我捏着椅扶的手抖了下,慢吞吞站起身,抬步挪到榻前五步远处站定,伸出手去拿瓶子

。眼瞅着摸着了,段景词手一晃,药瓶不见了,我怔了一下,然后就突地被人抓住了手

腕猛力拉到了榻上——

不,应该说是拉到了某人无耻裸露的胸膛上。

闷声一响,我鼻子被撞得生疼,禁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抬起脸来,眼前白花花一大片

,闪着玉似的光泽,晃得我眼花。我一手撑着那坚实的胸膛欲立起身来,手腕却被紧紧

抓着,于是,我只好抬眼往上看去,同时维持着半俯着身子一手按住段景词胸脯的尴尬

姿势由上往下与他深情对视。

他眨眨眼,一双眼仁黑白分明。

……一片尴尬的沉默……

半晌儿,我腰都撑得累了,才终于见他扑哧一笑,月眉凤目,顾盼生辉,婉转一眼斜来

,含嗔带笑道:“酒眠真是热情的很,本王还从没被人这样扑倒过呢。不知酒眠手感如

何?”

我脸皮子抖了抖,面无表情道:“手下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端的是撩人心怀,好不消

魂。”

他弯着眼角,将闲着的那手横在眼上吃吃笑了起来。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只好盯着那勾

起的朱樱红唇恶狠狠地想,笑吧,笑死你最好。

突然眼下那只葱白的手利落的抚上我的腰猛的一转,顿时天翻地覆,我一个头晕,还没

喊出声,便发现自己眨眼之间已经像刚才我按着段景词那样被段景词压在身下了。

他一双眸子里流光溢彩,发如流瀑,轻轻拂在我身上。一只手却不知何时摸上了我衣襟

,灵巧的动了两下,我小半个胸膛就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大丈夫当断则断!我倒抽了一口气,一手快如闪电般握住他的爪子。

他却比闪电还快反握住了我的,然后抓着我的两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在我那三两胸脯

肉上摸摸捏捏揉揉,眉眼弯弯瞧着我,笑得好不淫荡,“果然,冰肌玉肤,滑腻似酥,

端的是撩人心怀,好不消魂。”

又恍悟般的嘻嘻笑:“原来南风吹的不是无有道理的。”

我心下一惊,陈恳劝道:“王爷,男风这档子事,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男子骨实肉硬

,前不凸后不翘的,哪里有女子娇媚柔软的好处?您身份尊贵,可千万别瞎想。”不然

我罪过可就大了。

他嘴角轻勾慢慢俯下身,在我耳侧气若幽兰低音蛊惑:“有无好处,只有试了才知道。

36.未完成的初H被救

他嘴角轻勾慢慢俯下身,在我耳侧气若幽兰低音蛊惑:“有无好处,只有试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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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警铃大作,正想来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耳朵突然被柔唇贝齿轻咬含住,段景词低

声呵笑到我耳里,顿时一股热浪从头到脚扑天而来,我就像个煮熟了的虾子似的浑身失

了力气,忍不住低低“啊”了声。

他察觉我的反应,闷声在我耳边笑了一下,合身覆了上来,猫一样的牙齿尖尖在我颈间

流连往返,轻咬慢捻。

我深呼一口气,忍不住为自己脸红,爷爷的!我一个正牌的断袖竟然被一个压女人的冒

牌货给调戏了!所以说,几十年的禁欲生活果然是要不得,我的厚脸皮都他妈的给磨薄

了。

咬咬牙,哼,我还就不信邪,他好好一个王爷,怎么可能刚刚和女人调完情转身就能心

安理得压男人。想到此处,身上反而不难受了,热气也退散开去,我干脆闭上眼,心中

大念: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任他一张柔软香唇轻轻磨着我的脖子,然后

软软抚过我的耳朵、眼睛、鼻尖、唇角。底下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淫靡的揉捏在我胸膛,

然后向下,腰腹。耳边呼吸声隐隐变得粗重,我心下默念:我说,够了,你要是再敢得

寸进尺我就——

柔软的唇瓣覆上我的,那只淫荡的手也更加淫荡的往下游走,我终于忍耐不住,猛的张

开血盆大口一嘴咬住——

“唔!”身上的人吃痛叫了一声,弹起来靠在塌背上,粉腮红润,凤眼迷蒙,一手抚着

红肿的唇,有些呆楞的直直看着我。

嘿,他现在这个表情,倒是无害的讨人喜欢。

我笑了一下,随手把衣服拉好,起身下榻。段景词这才清醒过来般,横眉瞪眼怒气冲冲

拉住我:“你做什么咬我?!”

我捏住他的手,慢慢移开,两眼望着他真诚道:“礼尚往来呀。你咬了我那么多下,我

怎么也要回咬一下才不失礼嘛。”

他直勾勾盯着我,忽而垂眸笑了,仿佛又恢复了平常的妖孽样子,一脸慵懒斜斜倚在榻

上,语气悠闲道:“说的也是。你现在这种丑样子,再继续下去本王岂不是吃亏吃大了

。”

我怒目而视,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啃我啃得那么开心!

他手腕一转,又不知从哪里变出来我的药瓶子闲闲把玩着,“宫中御医研究了三日才琢

磨透此药的功效,据说吃了以后会让人面庞浮肿、脸色蜡黄,双眼无神,老态横生。”

他勾唇一笑,欺身上前,修长的手钳住我的下巴,两眼直直往进我眼底,“我倒要看看

,你到底是长得有多美,还得用上这种药来掩饰……也许那时我们再继续刚刚的事情会

比较有情调一些?呵,本王很是期待呀……”

从段景词房中出来,天色已是近午。我装作没有看到门口站着的绵绵蓉蓉,臊着老脸强

自镇定的往外走。刚踏出段景词的院子,便迎头撞上了他的如妃——也就是刚刚与段景

词搂搂抱抱那个。说起来,我曾听绵绵蓉蓉叽叽喳喳讲过这段景词好色的很,正妃还没

娶侍妾已经有三个了。他又对她们十分宠溺,一个个按名字封了妃号,这如妃便是其中

一个。我顿了顿脚,不知为什么竟有一种偷了人家汉子的心虚感,只得恨恨在心里骂了

段景词一声,抬手对如妃行了礼便急匆匆回去。

晚上,我好好洗了个澡,把浑身段景词的淫乱味道都洗干净,然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想

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像是今天离开段景词那屋之前,我问他的一个问题——“当年众

人亲眼所见,君白崖明明带着夏酒眠跳了崖,葬身崖下滚滚白水河中,你又是怎么知道

那个不是我?”

他冷哼了一声,又有些恶作剧似地看着我,眯着眼笑:“这个问题,酒眠最好还是去问

你的好朋友许楼主罢,本王可是因为发觉他近两年的异动才逐渐知道了你,至于他是怎

么知道的,那本王可就不清楚了。”

我翻了个身,觉得自己很失败。明明武林大会那天,当我听到段景词问许寄言那句“到

底谁赢”时,真相就已经昭然若揭了,我却有意无意不愿意亲手去揭开面纱发现答案,

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直到段景词今天如是说。

叹口气,我将脸埋在枕头里,决定好好睡一觉,明天养足精神再去向段景词讨要我的药

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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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又想起他最后那句话——唉,其实段景词是真误会了,我长得还真不美,对

不住他的期待了。

犹记得当年我好奇的问君白崖,“到底你为什么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好么?”

他愣了一下,摸摸我的头,微笑:“那天我醒来,听到洞外和缓的风贴着碧草拂过,鸟

鸣啾啾,静谧安详,一瞬间以为是死之前到了太虚幻境。然后睁开眼便看到你的脸,一

团稚气天真,还微微打着小呼,不知道为什么,我就静了心,知道自己还在人世。那一

刻,我就想——是你这个小人儿把我带了回来。”

他顿了顿,又笑,“后来你醒过来,迷迷糊糊张着圆眼睛瞅我,还半张着嘴,当时我就

忍不住心下叹气,唉,这么一副傻样子,我怎么一眼——一眼就万劫不复了呢?”……

所以说,其实我长得就是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顶多眼睛圆点,骨碌碌转,面皮白净点

,像刚出炉的白面小包子。

以上这句话是老和尚说的,我虽然气闷,但后来偷偷拿着镜子抱着照了一晚上,低落的

发现他说的其实还蛮中肯的。

想到这,我又忍不住爬起来拿了铜镜来照,一边照一边叹气,老和尚的药好是好,只是

一旦过了时间,这药效退得也十分快,这两天眼瞅着我的脸就不黄了不肿了,好不容易

挤出来的皱纹也消失了,绵绵蓉蓉这俩丫头笑我是返老还童,还邀功说是他们把我喂的

好。唉,我摸摸脸,好在这六十年也不是白活的,多少也长了几岁的模样,那副少年人

的稚气也不见了,弱冠之年总是有的。

我心下稍稍安慰了些,突然背后一阵冷风,一声嗤笑轻轻飘过:“三更半夜还揽镜自怜

,你当自己是小媳妇么?”

我吓了一跳,手一松,镜子往地上摔去——没响。

顾墨岚一手拿着镜子站在我面前,敛着剑眉上下打量我道:“几日不见,你怎么还是这

么没用。”说完还很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

我也顾不上生气,惊喜的一把揪住他,压低声音埋怨:“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

救我了。”

他沉默了一下,脸上突然红了起来。“嗯……那天发现你不见了,无戒大师就问我之前

有没有谁要对我不利,我就想到了段——王爷,然后我就下山,想着也许能赶上救了你

,结果……”他停了下,眼睫低垂,声音嗫嚅,“我找不着下山的路了……”

“……”

我合上嘴,拍拍他的肩,好声安慰他,“算了,人傻些也没关系,起码咱长的还是挺俊

的。”

他气闷地转过脸来瞪我,脸颊憋得绯红,“我是太慌了,我以为把你丢了……”

我愣了下,他闭上嘴,飞快看我一眼,然后道:“这些话以后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先离

开这。”

“对!”我恍然,再不走只怕就天亮了。

“快点快点。”我跳起来扯着他急急忙忙往外冲,他叹口气,拉住我,从床上拿过我的

外衣给我披上,又拿了包袱,这才拉着我走到外间。外间的小塌上,绵绵蓉蓉两个昏睡

一般躺在那,我低声问:“她们没事吧?”

顾墨岚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好:“放心罢,睡穴而已,依她俩的功夫,大概要明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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