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帝I白帝篇————天下一剑
天下一剑  发于:2010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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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的目光逼得金风不敢对视。
“你不是来杀我的,只是奉命拦住我们,是不是?”
金风悚然一惊,展昭……实在太厉害了!
“杀了你,主人再也不会有烦恼。”金刀疾劈而下。
坚定地望着金风,死抓住白玉堂不让他动手。
金刀离展昭头顶还有三尺远便停下了。
刀颓然垂下,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展昭,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真希望主人从来没有

认识你……总之,今天你休想通过!”
白玉堂心中直泛酸,金风的话明明是故意泄露白帝对猫儿有意,只有迟钝的人才听不出

来。
冷汗一下子渗出,“残盗的事是夜杀设的圈套?”
“这与你无关!”
白玉堂扶住了那微微摇晃的身体,猫儿的心一定被刺得很痛。
“我告诉你,猫儿绝对不想和白帝宫有任何牵扯。因公,开封府上下深为致谢;因私,

我白玉堂定以性命相还。天大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无须白帝宫强出头!”
金风张了张口,硬是咽下了所有的话。高傲的白帝宁可死,也不会让展昭知道他所忍受

的苦和痛!
“白玉堂,看你不顺眼很久了,放大话没用,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不能向展昭动手

,砍了这白老鼠一定大快人心。
刀如电,劈破夜空。
星魂疾撩而上。
“当”的刀剑相交,星芒一闪,金风手腕如受重击,金刀脱手飞出。
金风飞身而起,空中抄住了金刀。
锋锐无伦的刀刃上现出一条长长的缺口。
又惊又怒,心爱的刀居然轻易被伤,这把剑似乎有点诡异。
“猫儿,你去哪儿?”白玉堂忽见展昭向远处急掠,慌忙追上。
“站住!”金风顾不上心疼刀,纵身便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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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丝网越缠越紧,仿佛要将人生生绞裂。
网中人剧烈颤抖,沉重的喘息声似从水底透出。
一道血流沿着网绳淌下,殷湿了阿四的手掌。
嫌恶地扔了网绳,掏出雪白的手巾擦去血迹。
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鲜血淋漓的身体,惬意地微笑浮上了嘴角,“乖乖地求饶,或许我可

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
倏地抬头,目光直如狂暴的猛虎,迸射出噬人的精光。
阿四不觉变了脸色,“这种境地还敢张狂,别忘了,当年的青帝就是死在乌金丝网里的

。”
枫叶?
十五岁,花一般年纪的枫叶,惨遭暗算,死无全尸……
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心头,突然仰天狂啸,山林震动,宿鸟惊飞,天地为之变色。
一直默不作声的阿六夜游天王吓得直往后退,嘶哑着嗓子叫道:“杀了他,放暗器,快

放暗器!”
“夜摩!夜游!”咆哮声惊心动魄!
无数尖利的暗器呼啸着在黑夜中划出寒冷的光。
缠在手腕上的玄铁链斗然昂首疾飞,卷住了乌金丝网。
运起白虎神功第七重,全身的真气如狂潮翻涌,猛然爆开。
扑天盖地的尘烟石土轰然炸上天空。
玄铁链似冷电飞蹿,所过之处,乌金丝网寸寸断绝。
周围一丈之内的人无不应声倒地。
夜摩和夜游两大天王被爆起的气浪击出三丈远。
“不可能,乌金丝网不可能被毁……”夜游浑身发抖,连伤口疼痛也感觉不到。
夜摩满头满脸都是灰土,哑声道:“我忘了……西方……白虎属金,乃天下万金之祖,

没有破不了铁器……”
冷厉的目光转向两人。
夜摩和夜游几乎同时跃起。
一道指风劈面而至。
夜摩已经感到背心刺痛。一掌猛击在夜游的胸口,打得他飞向白帝。
惨呼声中,夜游心口洞穿,血箭激射,“叭哒”掉在地上。
夜摩心胆俱丧,拼命飞逃,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夜静如死。
终于……解决了……
僵硬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
乌金丝陷在肌肤之中,根根如刀。
吃力地取出火箭,血早已浸透了。
金风……成功地拦住了他,信号不发也没什么了……
很想见他,但是,他不想见自己……
冷风卷起了残破的衣襟。
这般狼狈的模样不能让他看到……
尽管每走一步都似受刑,还是……一步步走远了……
[原创] 五方帝35
一根一根地挑出深勒入肌肤的乌金丝,伤口涂上凝玉膏,再用白布一层层裹紧。
受伤的人眼神淡漠,面无表情;治伤的人反而满头大汗,眼中含泪,咬着牙,狠心逼自

己处理血肉模糊的伤口。
地上长长短短的乌金丝积了一小堆,凝结的血迹已经干涸。
小心地替白帝换上干净的衣衫,金风觉得自己就要虚脱了。
望着窗外的曙光,白帝起身走了出去。
金风惊愕地叫道:“主人,当心你的伤……”连忙伸手欲扶。
“你不是把展昭引来了吗?怎么也得见见吧。”
金风吓了一跳,尽管白帝严令他拦住展昭之后便避走,可是他实在不忍心,偷偷给展昭

留了记号。
“主人,见一面吧,心里也好受些。”
“见了又怎样?”
金风一呆,是啊,见了又能怎样?
相见时难别亦难,离别相思更何堪。
溪水淙淙而流,鱼儿不时地跳跃,一片片落叶盘旋在水面,很快随着流水漂远。
默默坐在溪边的青石上,凝目远眺,刚毅的面容苍白而沉郁,几缕发丝从脸颊边垂下,

风中轻扬。
金风的心忽然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不自觉地痛了起来。
一蓝一白的身影飞驰而至。
深沉的眼眸倏地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
依旧那么沉静从容,温润如玉,只是眸子中多了从前没有的……柔情,在他看着白玉堂

的时候!
幸福,是抚平伤害最好的灵药。
看到这个威猛如虎的身影,展昭还是不禁神情一僵,心底泛起了苦涩。
想忘也忘不掉的黑暗记忆再一次涌入脑海。
明显感觉到展昭的不对劲,白玉堂马上用身体挡在了他前面,温热的手掌包住了那冰凉

微颤的手。
一股暖流传遍了全身。
柔和地笑笑,示意他放心。
一簇火焰在白帝心头燃起,熊熊漫延。
从第一天见到他,就知道他的眼中心中只有一个白玉堂。可是,真正面对两人的脉脉温

情,仍然无法自持。
“多谢阁下数次相助,于情于理,展昭都必须上门亲自道谢。夜杀一事,开封府自会处

理,不希望太多的人干预,更不希望累及无辜。”
唇边浮起了自嘲的笑容,好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疏道谢。
明知道话说得应该宛转一些,可是……
“不必了,于理,各不相干;于情,毫无关系。我要做的事,也轮不到他人说三道四!


展昭一怔,脸色微微发白。
白玉堂踏前一步,昂然道:“白帝,你给我听着,不管你几次相助出于什么目的,我白

玉堂将来一定还清你这个人情。不过,如果有人借此想指手画脚,横加阻挠,趁早死了

这条心。我白玉堂和展昭要做的事,也轮不到别人插手。”

一簇火焰刹时变作燎原烈火。
“凭你?还不配!”
白玉堂大怒,反手拔出星魂,“到底是谁不配!”手腕轻抖,点点星芒在朝阳中闪耀。
白帝顿时脸色大变。
五行之中,西方白虎,属金,是天下万金之祖,精于炼金之技。而白帝尤擅炼剑,一眼

便瞧出白玉堂手中这把剑的异样。
以精血炼成的通灵之剑!
这是……展昭用自己的精血炼成的吗?
想也没想,劈手便夺。
白玉堂冷笑一声,一招“长河星落”,星魂矫健如龙,刺向白帝胸口。
“玉堂……”展昭抢身欲拦,白帝的武功远在白玉堂之上。
金风一记小擒拿,逼开了展昭。
一瞬间,白帝右手两指挟住了剑身。
“噗”的一声轻响,白帝前胸裂开了一道伤口。
是……星芒刺中的!
“主人……”金风惊呼。
白帝剑眉一扬,手腕一翻,白玉堂突觉一股大力沿着剑身袭来,震得虎口剧痛,剑已脱

手。
紧握住剑柄,那种感觉……的确是属于展昭的。
这把剑却在白玉堂手中!
灵剑赠侣,不弃不离……
深沉的绝望瞬间淹没了白帝。
艰难地看向魂牵梦绕的人,那个人却忙着察看白玉堂的手,一脸的怜惜。
星芒……
全身的伤口也及不上胸前的这一道痛!
“哈哈哈……”
纵声狂笑,一抖手,星芒冲天而起,满天旭日无光。
星芒映出展昭惨淡的容颜和空白的眼神。
这把剑不属于他,就像……展昭不会属于他一样……
星芒划过碧蓝的长空,接连穿树而出。
几棵大树轰然倒地。
风过处,人影杳然。
“我的星魂……”白玉堂咬牙切齿,扑过去拔出嵌在树身的星魂,翻来覆去地看,生恐

留下一点细微的痕迹。
“总有一天,我非杀了这个臭白帝不可……猫儿,你……你怎么了?”
浑身无力,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亲眼所见的一切……
命运,终于开始了它既定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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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地狱之火吗?
烧灼着全身每一寸肌肤和骨头,挣不脱,逃不开……
谁在哭叫?
费力地睁开眼,却看见了金风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脸。
想说话,喉咙干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主人,你醒了……”
清凉的水流入口中,顿觉舒服了许多。
冷汗淋漓,伤口刺痛难忍。
“主人整整昏迷了三天,高烧不退,我又不会治病,真是吓死了……”
一激动,居然号啕大哭。
白帝哑然失笑,金风跟了他十几年,向来嬉皮笑脸,满不在乎,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

如此失态。
慢慢撑着坐起身,头晕目眩,额头不停地跳痛。
“主人还在发烧,千万别动,快躺下。”
暗哑地问,“有什么……吃的?”
“吃……吃的?”金风的脑袋转不过弯来,“只剩半碗冷粥……”
这才想起白帝三天来根本没吃东西,“我马上去做。”
“不用……我需要尽快恢复体力,拿过来。”
看到白帝就吃剩粥,金风心头一酸,“主人,别那么着急好不好?你的身子受不了,何

况……”
虽然金风没说出口,白帝也知道他的意思。
咽下了冷粥,也咽下了所有的心情。
淡然一笑,“你真的没有发现吗?”
“青帝……也是掌控夜杀的人……”
“每一步都在青帝的预料之中,所以,必须打乱枫林的计划,我才有赢的机会……”
“开封府……已经没有时间了……”
此刻,开封府门前,蓝衣人的微笑如春天一般温和。
回家的感觉……真好……
[原创] 五方帝36
“大人……”
刚毅慈爱的目光落在眼前温和清雅的蓝衫人身上,掩饰不住的欣喜从唇边漾开。
“展护卫,辛苦了……”
一阵怆然,好似委屈的孩子见到了父母。
眼睛……模糊了。
轻轻抚拍着展昭单瘦的肩膀,不易察觉地微皱了眉头,“又受过伤了?”
“没事的……”心虚地垂下眼帘,以包拯的睿智,谎话是瞒不过去的。
没有忽略幽深的眸子中的疲惫和凄苦,包拯心里一震,展昭这一次……肯定受了很大的

打击……
深深了解展昭好清静的个性,只说了一句:“回去休息吧……放你十天的假,镜湖的小

屋也该打扫了……”
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展昭的脸上。
“大人,京畿十三桩大案现在审得怎样了?”
“听徐县令说,你十五天跑了八个州,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本府考虑……”语气中隐

含着责备。
“公孙先生……”习惯性地转向公孙策求援。
“这次我也不帮你说话了,大人的决定非常合理,我要亲自押你去镜湖。”笑着拉了展

昭就走。
门外候了一群人,一见展昭出来,立刻便团团围住了他。
白玉堂忙向包拯一抱拳,就要跟出去。
“白少侠……”
心中一怔,包拯为何欲言又止?
沉默片刻,包拯缓缓道:“你给展护卫的压力……太大了……”
不啻于睛天霹雳,击得白玉堂半天反应不过来。
“展护卫最需要的是……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是啊,猫儿不管多苦多累,在自己面前也绝不肯示弱……
太多的关心反而成了压力。
望着白玉堂滞重的背影,包拯无声地叹息,剪不断,理还乱,白玉堂和展昭之间似有若

无的情义,最是令他揪心。
展昭已经背负了开封府的道义责任,怎能禁受得住感情上的重负?
偏偏他又是一个什么事都自己背起来的人……
拿起桌上的奏折撕了个粉碎。
“大人,你……”刚回来的公孙策吃惊不小。
“边关大将宁穆率军入驻开封十七县之事,千万不能让展护卫知道,否则他必自责不已

,又要去全力以赴忙公事了。”
“大人不打算弹劾庞太师调兵入京之举?”
“京畿诸县同时发生大案,造成开封治安不良,顺理成章调边关精锐之师入京,一波未

平,一波又起,个中缘由,绝不简单。先按兵不动,静观事态变化,也给……展护卫几

天休息的时间。”包拯细长的凤目中似有一道利光闪过,“将来,不是鱼死……就是网

破,没有中庸之道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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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寒水瘦。
初冬的阳光格外温暖。镜湖水碧如蓝天,四周绿竹婆娑,疏枝密叶,无风自摇,悠悠如

梦。青萝蔓拂,幽径蜿蜒。
三间茅舍掩映在竹林中。
坐在湖边的草地上,眺望着湖面,深邃的眼睛如湖水般澄澈平静,看不见湖底的暗流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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