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再说。"
风攸刚在奇怪儿子到底在胡说什么,只听见门口有个声音喝骂道:"好啊,柳承信,
你这个小王八蛋,竟敢给你爹报讯,看我不捶你。"这人一步跨进来,玉龙吟才停下
去的哭声,又响起来了,天呐,今天老天爷好像专门给他送儿子的,又来一个,是,
是泠儿,我的心爱的小儿子,正率领一干大家以为已经牺牲的龙泽将领大踏步地跨进
来。
石室内,诸人已经欢喜得傻了,珠子,珠子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啊,他居然保住了他
的两位舅舅的命,这孩子,这孩子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呀!他明明已经将两位舅舅都救
了,为何不说呢?如果说前面还怕明亦远会把他抓走,那么后来呢,能够开口说话了
,为什么不把真情告诉大家呢?如果他把风攸林泠未死的消息告诉大家,大家只要一
求证,自然,自然就不会继续犯如此大错了。这孩子,为什么呀?
玉龙吟率先想通了,他赞赏地叹息道:"珠子,他一定是考虑到了,以他当时的力量
,不足以跟明无心对抗,他怕如果说出真相,明无心就会来伤害咱们这祖先圣土。在
咱们的祖先圣土还不能成为天下正义力量的支柱前,如果受到了损伤,那就像天柱被
砍断一样,伏魔大业,就不可能完成,正义力量将完全失败。我想,这,这一定是珠
子不能告诉大家真相的理由了。"
他正的推测珠子为什么隐藏真相的原因,外边这兄弟俩已经推搡越起来了。具体来说
,是林泠将风攸压到了桌子上,瞪着一双凤目,大怒道:"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
都做了些什么,珠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冰湖一战,提前了一年发生,不是说好了吗
?你回龙泽,将诸魔扫清,然后将龙泉水换清,我去南拓,联合林李明,说动南拓周
边的寒珉、普春、昊轩国人,共同反魔,然后形成包围之势后,再合力对付明无心,
为什么突然提前,你们对珠子做了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会将保护珠子的力量布
置好。绝对不会再叫珠子受到半点伤害。结果呢?珠子在哪里,我要见他,马上。"
风攸对这暴脾气小弟,却是没有法度,他急急分辨道:"这,这不能怪我,我,我也
不想的,你走了以后,珠子的脑子好像清楚了许多,他,他召见我,命令我去龙泽,
他的命令,我能不听吗?我,我自然只有去了。可是走之前,是对心愿他们几个千叮
咛万吩咐的,一定要护好珠子,不能再出半点事了。可是,可是谁知道,突然发生了
珠子发动冰湖大战,突然出现珠子直接对上了明无心,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我
的人不在桑德兰宫,我,我能怎么样呢?"
石室内玉龙吟骂道:"活该,刚才对沉玉这种无礼的样子,也要有个弟弟来教训他,
这才叫六月债,还得快了。"
林泠哼了一声道:"相推责任么?我可告诉你,珠子,为了这天下重任,为了咱们大
家,受尽折磨和伤害了,咱们这四个舅舅再不疼爱他,不护着,谁护着,谁疼爱。你
口口声声应着我,转过背,却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珠子安
然地交出来,你休想过我这一关。"说着,就把拳头扬起来了。
云树早就被他吵醒了,见他的拳头就要落到攸舅身上,便清喝道:"右军元帅,住手
。这里是教主内正殿,岂是打架骂人之所。您是教主的舅舅,天靖教的九长老,您理
当是大家的表率,如此作为,不是辜负了明珠陛下对您的信任和倚重么?"
林泠哈得一声笑道:"云树儿,你凭什么来教训我?你还知道我是教主的亲舅舅,天
靖教的九长老,桑德兰的护法么?既然这样,我这身份,比起你这副教主来,也不差
吧?你能命令我么?"
云树正色将手中的伏魔剑举起来道:"是,我能命令你,我命令你,是因为,我接受
了龙神王陛下的委托,担任了天靖教第二任教主,因为我现在掌握了象征龙神王权力
的玉令和神剑,所以,我有资格命令你。如果右军元帅不信,自然可以到龙泉外相询
,问问明珠陛下,我古云树是否假传圣旨,是否欺世盗名。"
林泠慢慢地向前走了两步,双目直盯着云树。云树岿然不动,他虽然不高,足足矮了
林泠一个头,但却有一股凛然正气,双目纯净如地下涌泉,不带一丝杂质。面对林泠
按剑逼视,是分毫不退。
风攸一看,我的老兄弟啊,生怕出事,急忙也上来,准备将弟弟拉下去。
大业谁堪
大业谁堪
风净尘在室内一看小儿子一副不将云树放在眼睛里的张狂,叹气道:"半分都没变,
真是咱们的泠儿,就是这种旷放的作派,全然不顾后果,脾气上来了,爱怎地,便怎
地。"
玉龙吟微笑道:"你放心,我的儿子,我自有数。泠儿平常是狂了些,可是大节面前
,却是一分都不含糊的,你担心甚么?"
果然,玉龙珠一语未竟,林泠已经展开俊颜,微笑着跪下道:"属下林泠参见教主,
林泠多有冒犯,请教主降罪。"
云树也是含泪地笑着,将林泠扶起来道:"泠舅,我知道两位舅舅都是在试探云树,
云树一点都不生气。只是云树实在才质平庸,不能克当大任,还请两位舅舅来主持下
面的战局。"
风攸笑道:"树儿,不必自谦,适才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偷偷给二哥和四弟打了眼色
,他们俩配合着我演这场戏来逼你的勇气,刚才,我这小弟,也不过是激发你的斗志
而已。树儿,你放心,我们两位舅舅,一定是维护明珠的决定的。"
林泠也笑道:"我这一路,从南拓回来,请教主放心,咱们已经在外围合成了合围之
势,所以现在看来,战局还是握在咱们手中。另外,这一路过来,我已经想得很清楚
了。我们的明珠,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安世平宇之能,他识敌机于未发,料世情于
端倪,步步走险,却步步在他算计之中,实在让我这个舅舅佩服得紧。所以,他立你
,必不是因为喜欢你之故,其中必有另外的原因,你不要怀疑明珠的眼光,树儿必有
过人之处,你只管按自己的想法办事,舅舅支持你。"
云树红着眼睛道:"云树是个拖油瓶子,累得珠子不得不对两位舅舅痛下杀手,都是
云树之故,害两位舅舅差点儿遭遇不幸,云树实在是惭愧内疚。"
风攸咦了一声道:"这话是谁说的,是沉明还是沉玉,怎么如此误会你。这事儿,与
你,你不但无过,反倒是大功之臣。半分都不是拖油瓶子无关。"
云树一愣,与我无关,明明是因为救我,所以珠子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答应明亦远的
凌逼啊。怎么与我无关了,反倒立大功,舅舅是气糊涂了吧?可能是想安慰我,所以
就故意这般宽我的心来着。
林泠看到他脸上的疑惑,这不仅云树脸上疑惑啊,石室中人,都想不明白了,怎么云
树不但不是祸根,反倒立了大功?这,这是从何说起啊。
林泠笑道:"树儿,不是咱们俩个,要在你面前炫耀。咱们兄弟俩,别的本事,不敢
说什么,可是机关器械的使用,咱们俩说天下一二,好像没有几个人能排咱们前面去
。其实没有你,明珠倒不知道这事情如何办才好了。"
云树妙目闪光,讶异道:"珠子要办什么事啊?"他这般样,石室中,包括金辰鹰都想
不通透,珠子要这俩舅舅来办什么事,非得拿云树来当托油瓶。
风攸道:"树儿,你来看,你这房中,有两幅地图,一幅就是由家慈亲自校对的天下
山河总揽图的地面图,另一幅,却是保存在天演教密室中的天下山河总揽图地下图。
珠子有这地下图,可是却发现了一个绝大难题,那就是打不开所有地道的出入口和通
气口,原来,当年这些密道,都是由溶月先祖的爱将天算子和天演子所设,除了这两
人的后辈传人,谁都打不开。珠子知道咱们俩个喜欢研究这机关,所以,便想到要让
我们俩从桑德兰宫开始,来破解所有的机关。可是,这个行动是非常绝密的,除了明
珠自己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当然更不能让明亦远察觉。珠子儿不想让任何人恐慌,
所以,他思来想去,追前想后,实在是没有良策,把咱们俩人弄到桑德兰宫中去。"
林泠更是展眉笑道:"这地道也罢了,真打不开,用炸药来炸,可是明亦远将圣物放
在地下十二宫中,这十二宫的机关,却不得不立破,而且这明亦远好像也在怕咱们俩
,所以不除咱们之前,根本不肯带明珠入地下十二宫,而明珠没有亲眼见到机关布置
的变化,就不能给我们提供破机关的图纸。明珠当然不能用炸药来炸十二宫,所以,
只好让我们俩来动手。当时,距离明亦远练成魔功只有五个月了,珠子除了想个极绝
的法子,使我们俩能够顺利隐藏起来外,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所以他想到了置之死
地而后生。"
风攸接着道:"可是,明亦远不是笨蛋,如果珠子自己非常情愿地投降他,摆出十分
凶横的架势,咄咄逼人地将咱们俩给杀了,来主动献功,这明亦远反而不信了,到时
候弄巧成拙,不但咱们俩的命,真的保不住,连桑德兰的唯一一支正脉也要丢了。"
林泠道:"同时,明亦远为了彻底逼珠子投降他,唯一的方法,也是将能破机关的人
除去,所以他也是必杀我和三哥。珠子和他就开始了一场博弈。珠子要让明亦远主动
促自己动手,好像这动手,珠子是非常无奈似的,他是完全被逼得无路可走的样子。
而能给珠子制造这种机会的人,只有你。恰恰,你,你跟宝儿燕好,明亦远恨透了你
,他也想利用你来威逼珠子。所以珠子,正好顺水推舟,趁着这几个天赐的大好机会
,顺利地将咱们俩给救出来了。所以,没有你突然救宝儿,没有你突然逃走,明珠其
实真的无法把杀咱们俩的这场戏,演得让明亦远也因为心存不忍,最终对珠子失去了
戒备。为了提升自己的功力,也为表示他对珠子已经绝对信任,他把珠子带入了地下
十二宫,这一带入,就注定咱们要胜利,诸魔要灭亡了。"
所以啊,风攸疼爱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根本就没有犯错,实际上,你就是明珠在
魔地装无奈、装可怜、搏得明亦远同情的最佳幌子,没有你,珠子完成不了夺回宝物
,压下魔柱的重任。"
"可是,可是,珠子为了救我们母子,发了如此重誓,我,我心中实在不安。"
"咦,这事情,用得到你来不安?你的肚子里边,怀的,是咱们风玉两家的长孙,宝
儿唯一的儿子,玉家现在唯一的继承人,哦,珠子身为玉家人,好像为这个孩子发个
誓,也是应当的。当然,情是欠的,可不是你欠,而是风玉两家人欠明珠,宝儿欠弟
弟的,你内什么疚来?"风攸这一说,石室中人一听,是啊,确实是这样啊。明珠是
玉家的孙子辈,为玉家留下曾孙,本来也就是份内事嘛。要欠,也是玉家的列祖列宗
,玉家现在的大小家长们欠的啊,倒确实不关云树什么大事了。
"可是,可是,我,我还是害得他,害得他受尽苦了。我,我是昊儿的娘,他救的是
我的孩子,我能不内疚么?再说我害得珠子进不了桑德兰宫,我,我是害他受苦的罪
人。"
"错,树儿,幸亏你来得及时,珠子没有进入桑德兰宫。否则只要他在进入密道的过
程中,说过一句话,一切都完了。珠子自己逃不了被抓回地狱的命运,桑德兰宫被恶
魔侦察到,一切都烟消云散。所以,你要明白,你没有犯什么大过错。你的一切行为
,都是在珠子的预料中发生的。如果他真的认为你在犯错,早对你采取措施了,何必
任你发展下去呢?难道他不能将你软禁起来么?他稍微弄点药,足够你躺上一年半载
的了。"林泠冷静地指出了明珠的安排。
两人一番分析,云树开始摆脱了内心的痛苦不安,慢慢定下来。可脸上还是不自信。
石室内外的人都看出来了。林泠低声道:"树儿,我娘亲他们在石室中练功,听得见
咱们讲话么?"
云树迟疑了一下道:"应当听不见吧,珠子从来没有说过,这,这石室可以听见外边
的事情。我,我二天前,陪着爷爷他们进去的时候,我,我没有到里边。可是,我看
着门,厚重的很,应当是听不见的。"
林泠道:"不是我们说的事情见不得人,实在是把话说得那么透不好。不过,树儿,
现在,攸舅泠舅替你分析一下正道的形势,你自己拿主意吧。"
云树非常歉虚地道:"两位舅舅,请指教。"
林泠道:"树儿,你现在所担心的,是不是天下的正义力量不服你,你无法完成珠子
交给的任务?"
云树没有半点犹疑地回答道:"正是,树儿不知如何是好!"
风攸扬了扬依然帅气年轻的嘴唇道:"如今天下的正义力量分成三股。第一股,就是
以空大师和太爷爷他们为代表的老仙长们,他们德高望重,是天下所尊敬的。第二股
,是以我们的母亲龙翔天等为代表的各国现在监国的长辈,或者是还握有朝廷重权的
君王大臣,这些人,都看咱们的母亲脸色行事。第三股,就是现在的壮年一代帝君,
和桑德兰宫天靖教的五百多万年轻士兵。这股力量,才是现在最大的力量,可是说是
能够撑起天下的力量。"
云树凝神细听,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实在是很吸引人的。
林泠道:"树儿,第一股力量,他们只听明珠的,只要是明珠说得话,他们一定照办
,所以空大师才命素问大哥来向你臣服,所以这股力量,你不必担心。第二股力量,
以娘亲为马首是瞻,在我娘亲面前,攸哥和我,不敢说一定讲话有用,但我二人,必
定尽全力向娘亲表达珠子的意思,相信娘亲,他,他是会考虑我们两人的意见的。可
是这第三股力量,却是最麻烦的。"
云树柔声道:"舅舅,原闻其详。"
"树儿啊,首先咱们要弄清楚这第三股力量的构成。这股力量,包括今天桑德兰宫中
的五百八十万大军,攸哥带来的龙泽一百万人,宝儿交给你的北渊三百万,再加上其
他各国陆陆续续加入进来的人马,大约就有一千万大军左右。这股力量,才是真正平
魔力量。那么,这股力量最听谁的呢?毫无疑问,是明珠龙神王陛下。龙神王陛下,
奋起扭天之力,挽狂澜于际倒,救苍生于水火。破五十万年来无人能破之魔阵,斩杀
明无心,以玄元伏魔圈,扫清魔氛,重树天下正气。声名之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从南拓来,一路上,百姓们都已经在传说‘龙神王陛下,是上天降下的救世之君
,平魔后,家家都要供他的长生牌位。影响之大,无与伦比。所以,这时候,你若要
代替他,天下人疑虑重重不说,特别是桑德兰宫对珠子疯狂崇拜的天靖教徒,只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