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之毒(翡翠篇)(出书版)by 天子
  发于:2010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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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身后的人发出了单调而粗嘎难听的音节。他的喉结不停地上下抖动,却无法说话。是尼卡!

"放开我,尼卡!"

伊夫泰象平常一样沉声命令。但是,心脏已经因为紧张而砰砰地狂跳起来。尼卡的嘴里飘出了一股恶臭,他也被瘟疫感染了!早到感染的人一旦发病就会失去控制,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更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唔唔!"

尼卡继续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腐败的瘟疫操纵了他那颗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理智早已不复存在。他变得疯狂而大胆,眼中放出可怕的红色光芒,对主人的爱也随之变成了野蛮的占有欲!

他抓住伊夫泰,把他拖向床上,并且不顾他的反抗,开始粗野地撕扯他的衣服,让那些昂贵华丽的布料变成一条条破败的碎布,凌乱地挂在他洁白无暇的身躯上。他用一只巨掌扼住他纤细脆弱的颈子,用腐臭的嘴唇去蹂躏他蔷薇色的双唇和上等陶瓷一样精细的肌肤,在上面烙下一道道残忍而丑陋的紫红印记;随后,凶狠地咬破了他的乳头,埋首在他的胸膛,吸吮他的血液--

"不!不行!我不会允许你侵犯我!决不!"

伊夫泰吼叫着,拼命挥动着拳头和双腿,但是根本无法撼动身上强壮高大的奴隶半分。那个男人露出了疯狂、痴迷、憎恨、以及性欲交织的复杂表情,抓住他细瘦的脚踝,狠狠扯开他的双腿,用力掰开他的臀瓣,急不可耐地附下头去,用嘴唇对住那个红色的穴口,贪婪地舔舐那些皱褶。当那条恶心的舌遭到了拒绝的时候,这个掠夺者变得更加狂暴起来,他同时将双手的拇指塞了进去,然后是骨节粗大的食指和中指;他用力向两边拉扯那紧窒而狭窄入口,将那可怜的肌肉撕裂,使那些皱褶扩张到一个极限--

"啊啊!"

几近令人神经麻痹的剧痛使伊夫泰发出了尖锐凄厉的悲鸣,血色迅速从他脸上消失,他的四肢痉挛般地颤抖着,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濡湿了身下的毛毯。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去,而此时那个凶手却在欣赏着他被撕裂并插入了数跟手指,中心形成了一个恐怖的黑洞的肛门,看着更多的血从那里涌出,然后重新将唇覆了上去,啜饮那些鲜红的液体,并将蠕虫一样的舌头探进内部,搔刮他的肠壁--

"不!不!啊!不!"

从未有过的恐惧将伊夫泰包裹起来,寒意超越了激烈的痛楚丝丝渗入他的骨髓;他的口中开始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喉咙随之变得粗砺嘶哑,无法再叫出声音。他知道,尼卡在报复!他在报复他,让他尝到他曾经经历过的痛苦!他的力量渐渐从体内流失,再过上一会儿,或许他连挣扎的力气也会耗尽......

阿德卡兰这个时候大概还在战场上吧......他说过,今天他要为他攻下巴克萨迪斯山谷的边境要塞;他说过要亲手把那座城市送到他的手里,并在前一天的夜晚提前向他索取了奖赏......可是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那个男人......他的情人......他完美的臣属,那个总是在说着爱他的黑色魔怪......

"阿德卡兰......阿德卡兰--"

他下意识地蠕动着嘴唇,呼唤着他的名字,泪水抑制不住地涌出了他的眼眶。在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心脏被戳穿的痛苦!

......

就在最后的力量就要从体内被抽离,他将要绝望的时候,什么东西闪耀着晃痛了他的眼睛--

是刀,他的配刀!尼卡并没有把它扔到足够远的地方,所以在两人纠缠翻滚的过程中,它又回到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悄然无声地伸出手去,用力握住了那黄金铸成的刀柄,咬住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着某个反攻的机会。他喘息着,慢慢地让意识脱离自己的身体,作为另一个灵魂躲藏在角落中注视着尼卡的一举一动,寻找他有可能露出的破绽--

终于,他等到了那个机会!那个男人松开了他的手,开始扯下自己的衣服。就在他掏出了那丑陋的棕黑色阴茎,并准备把它插进他的身体的时候,他爆发般地用尽最后的力量举起刀朝他砍了过去,狠狠切断了男人的要害!

"啊喔喔喔!"

尼卡凄惨地哀号着弯下了身躯,捂住受伤的下体滚到了一旁。

这个时候,帐篷厚重的帘幕被掀开了,一缕刺目的光芒射了进来,刚刚带着一身血腥回到营地,并闻声而至的男人几乎当场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伊夫泰!发生了什么事?"

他冲上去,在伊夫泰虚软的身体倾倒之前伸出双臂接住了他--

"阿德卡兰!你回来了吗?你真的回来了吗?阿德卡兰--"

伊夫泰紧紧抓住了阿德卡兰的战袍,将苍白的面孔埋入他充满了血和硝烟味道的胸膛,好一会儿才使自己平静下来,找回开口说话的力气--

"军队支持不下去了,那些瘟疫蔓延得太快了!尼卡袭击了我,他变成了一个人,一头野兽!我几乎以为会被他杀死!"

"尼卡?是他?他碰了你吗?我要杀死那只低践的狗!"

阿德卡兰抱起伊夫泰冰冷赤裸的身体,当他抬起头并四面望去的时候,尼卡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把帐篷扯开了一个豁口,从那里逃了出去。

"该死!他逃走了!"

"不......别去,阿德卡兰......别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真的再也支持不住了......"

攀着阿德卡兰说完这句话之后,伊夫泰就昏倒在了他的臂弯中,无力地任黑暗将他完全吞噬。

当伊夫泰再次张开双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被腐败气息所包围的营地,正躺在一个巨大而奢华的房间里。房间的墙壁由巨大坚实的石材砌成,表面装饰了金色、绿色以及蓝色的彩釉。这里显然是一座城堡,是巴克萨迪斯边境要塞的城堡,阿德卡兰如他所说的那样攻占了这里。现在,他就半卧在他身边,抚摸着他的脸颊,并轻声开口: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认为你需要吃些东西,我的伊夫泰。"

"我不饿,只想洗个澡。"

伊夫泰摇了摇头,用力撑起自己瘫软的身体。但是在那之后钻心的疼痛立刻袭击了他,使他支持不住,又向后倒了下去。不过阿德卡兰又一次及时接住了他,并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刚刚,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替你洗过了,还替你上了药;现在,你必须好好休息,那些撕裂的伤口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愈合,过于剧烈的活动对你并没有好处。"

"阿德卡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残忍。我以为你不会亲口对我提起刚刚的事情。"伊夫泰望着阿德卡兰银色的眼瞳,在里面他找不到任何伤心或是痛苦的神情。

"这不是残忍,我的伊夫泰。只是,我认为你不会希望在这种情况下接受任何同情。不管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你仍然是你,我坚强美丽的王......我所爱的正是这样的你,美丽而倔强,从不让任何人发现你脆弱的那一面。我了解你啊,其实你并不比你哥哥更喜欢那些被瘟疫感染了的人,以及那座鬼城;你厌恶肮脏和丑陋的东西,又怎么会喜爱那样的世界呢?你只是无法放弃一个王者的本能,以及属于你自己的国家,不是吗?"阿德卡兰注视着怀里伤痕累累的男人。现在他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刚刚在营地中的那个脆弱而狼狈不堪的人仿佛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是啊是啊......这些日子,我似乎已经在你面前暴露出了太多的弱点,已经没有什么需要继续刻意隐藏的东西了。你说得没错,我并不爱萨桑提斯,只是无法放弃它。不管什么时候,国王应该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人。或许我必须承认,我无法阻止萨桑提斯的继续腐败,只能看着它一点一点地自我毁灭;但是,我不会允许其他人侵占它,决不!"伊夫泰叹息了一声,缓慢而又坚定地说着,"而且,我仍然要把这场战争继续下去!是那些家伙首先向我挑战的,即使萨桑提斯注定了将要溃烂和灭亡,我会让那些家伙先下地狱!"

"呵呵,我爱你这样冷酷和狠毒的坚强,我的伊夫泰!不论如何,只要这是你想要的,我会帮你得到这些土地!"阿德卡兰俯下头去,轻轻吻了吻伊夫泰的唇,并滋润着那些被他咬裂的伤口。"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在来到这里之前,我烧毁了那个旧的营地,和那些内脏已经腐败了的士兵们一起。我必须那么做。我和黑色军团都属于你,即使没有萨桑提斯的军队,我仍然可以为你取得最后的胜利!"至于尼卡,对一个被阉割了的男人,活着是比死亡更严酷的折磨!

"这样也好。在战场上,那些人只会拖累我前进的步伐。明天,我会派出信使,从首都重新调集军队。"伊夫泰垂下了眼睫,用低哑的声音回答。他知道阿德卡兰所说的是事实,无须其他,只要拥有了黑色军团他就可以得到一切;但是,他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柔弱无力、一无是处的傀儡。

◇◆◇

巴克萨迪斯塞悉安城
这次严重的失败使这个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联盟内部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象丧家犬一样逃到了边境要塞附近的塞悉安城中的失败者们连大气都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相互责怪。起初是萨法滋抱怨自己的盟友们胆小怯懦,因此才令他失去了王位继承人;接着是希多雷德以及亚特底亚的两名国王要求马上撤军,结束这次可笑的联盟;最后,这三个厚颜无耻的无能者一起将炮口对准了夏尔曼苏贝德,并要求他赔偿他们的损失。

奥加法特趁着那些人吵闹成一团的时候把艾赫玛德从那个所谓的"会议厅"中拉了出来,建议他不妨冷眼旁观。因为,吵架以及强词夺理根本不是他所擅长的事情--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丢下夏尔曼殿下一个人!你难道没有看到吗?那些无耻之徒正在攻击他!"

"他们的确是无耻之徒。"奥加法特边说,边一手拉住了想要争脱他的束缚,回到主子身边的艾赫玛德,"不过我必须说,他们也并非全无道理的。这场战争的确是夏尔曼殿下挑起来的。他挑拨那三个愚蠢的老头,说服他们向萨桑提斯挑衅。我想,即使是你也不敢说完全没有过想要利用他们的意思,不是吗?亲爱的艾赫玛德哥哥。"

"奥加法特,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你争论谁对谁错的问题!而且,你也不配充当这个‘正义使者'!"奥加法特的话令艾赫玛德无法反驳,偏偏这个下流的男人还在这个时候借由宽大衣袍的掩饰抚弄他的身体,对他进行骚扰,越发令他恼羞成怒!

"我并不想充当什么‘正义使者',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承认,我是一个邪恶的男人,和你完全不同,亲爱的艾赫玛德哥哥。我只想提醒你一件事情,自欺欺人是个逃避现实的好办法,不过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想你总不该没有任何感觉,夏尔曼殿下的命运与一国之王无缘,为什么不早点放弃呢?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你已经开始习惯了重新接受我;你想要的快乐,只有我能给你......"奥加法特说着,沿着艾赫玛德矫健的腰部线条抚弄着,并悄悄将手指探入了那条令他深深着迷的缝隙,以一种暧昧的节奏徐缓地摩擦着那个地方。

"这不在我和你的交易范围之内,奥加法特。我说过,除非夏尔曼殿下顺利地成为阿布努斯的国王,并夺回他所应该拥有的一切,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他,回到你的身边!"

艾赫玛德抬起脚,用力碾压奥加法特的脚趾,并趁他吃痛时将他推到一边。他的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潮,眉毛向上挑了起来,并紧紧抿起了嘴唇。奥加法特知道,除了愤怒之外,欲望也是让他露出了这种表情的重要原因之一。他的哥哥根本拒绝不了他,他甚至很有把握,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吻他,并用他喜欢的方式揉捏他的臀部,他的阴茎会马上勃起,并坚硬地抵住他的小腹。

想到这些,他又邪恶地笑了起来--

"好吧,就按你所说的去做吧,谁让我已经答应了你呢?艾赫玛德哥哥。你永远是这样天真可爱!而我,愿意陪你把这个游戏玩到最后。"

即使,再继续下去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必须和阿德卡兰的黑色军团为敌。

他耸了耸肩,看着艾赫玛德匆匆忙忙奔回夏尔曼苏贝德的身边。

就在这一刻之前,那种奇异的不祥感再次侵入了他的心房,更明确的预示告诉他,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了,一切都将不可逆转。除了按照命运的安排继续前进,并达到某个终点,他们别无选择。

人们总不不服从命运安排的人称为"英雄",但这些"英雄"最终也仍要死于命运之神的利剑之下。

"哥哥啊......为什么你就非要这样倔强呢?人类的悲剧很多时候是他们自己造成啊......我真后悔那个时候带着你逃到了这个地方。如果和阿德卡兰一样选择了伊卜里斯,也许一切都将不同......至少,你不会被别人占有这么久的时间......"

奥加法特自言自语地用一种哀叹的语调吟哦着,脸上却带着一丝异样的笑容,看着那些人类喋喋不休地从傍晚争吵到深夜,却丝毫不知自己的未来早已不可改变。

次日清晨,当不知不觉睡倒在会议厅中的人们张开了疲倦的双眼的时候,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向他的主子们报告:他们刚刚在城外巡视的时候抓到了一个受伤的战俘。有几名高级将领认出,这名战俘是一个奴隶,属于萨桑提斯国王伊夫泰纳鲁赫的奴隶。
除了夏尔曼苏贝德,这个消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一个奴隶又能改变什么呢?从他的嘴里至多只能知道他的主子喜欢什么样的宝石,爱吃烤成几分熟的羊肉。

而在片刻之后,从另一个士兵口中得知这个奴隶已经被剜去了舌头之后,萨法滋和他的两个盟友更加确定了他毫无利用价值。他们打着呵欠走了出去,"慷慨"地把这件事的处理权丢给了夏尔曼。

第七章

大地发出了颤抖的悲鸣,黑暗的世界将要来临!战火仍在持续地燃烧,巴克萨迪斯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被鲜血溅满的土地,仿佛连四周所有的山峦都变得凄红惨烈起来。这个山城国家的大部分城镇在短短半个月之内相继陷落,黑色军团的魔怪们一边欢歌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和刀剑,一刻不停地催动着胯下的战马,让铁蹄踏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而那些溃退的败军之将们此时几乎被赶出了国境,只得躲藏在沼泽交错的密林中,哭泣着祈祷,向他们信奉的神明求救。

他们的盟友,希多雷德以及亚特底亚已经抛弃了他们。他们带着自己的军队迅速撤退,狼狈地逃窜回自己的国家,并且紧紧关起了城堡的大门,不仅仅是身后的恶魔,连萨法滋也一同拒之门外,以免更多的晦气沾上身!他们的国家分别位于巴克萨迪斯的南部和北部,虽然并不象它那样与萨桑提斯的边境交壤,但是对于黑色军团,阻隔在中间地带的荒漠根本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障碍。他们已经因为贪心地想要借助巴克萨迪斯的力量分得萨桑提斯的财富而将自己置于有可能灭亡的险境,此时除了闭门不出、自求多福,哪里还能顾及他人的死活?

萨法滋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国王应有的尊严,他瑟缩在自己的残兵败将之中,不停地默念着祖上传下的祷文。敌人在从他的四面八方逼近,可怕的谣言不停地在零落的军队余部中传播,士兵们对于萨桑提斯食人鬼怪的恐惧与日俱增。于是,他们开始叛逃,舍弃了自己的国家和国王,远远地逃离巴克萨迪斯。他们只是一些凡人,只求一小块可以容身之地。旧的世界在他们面前全面崩溃,苟延残喘坚持到最后的结果只有死无葬身之地!

当最后几名士兵趁着黑夜遗弃了这片已被黑暗所笼罩的烧焦的土地,夏尔曼苏贝德从阴湿的树下站了起来,远远地望着西部,看着自己所造成的又一场浩劫。阿德卡兰纳姆斯的黑色军团仿佛从天而降,无穷无尽,无止无休,铺天盖地,迎面扑来!无辜的平民们变成了萨桑提斯的奴隶、甚至还有可能是那些恶鬼的食物,凄厉的惨叫彻夜难息,不绝于耳,像是锯木一样啃噬着他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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