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过境 第一卷——城半
城半  发于:2010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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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就知道你正人君子,有本事你晚上别幻想那姓啥的某某某……哈哈哈!”高

飞远大笑着,然后看看窗口里的菜,一脸愤怒地大声叫道:“妈的,这什么破食堂啊

,老子难得来一次,居然就剩这几个菜了?连鸡腿都没有了!”

我皱皱眉头。我想我是真的很厌恶这种人。所以结下梁子也许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后

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韩正峰买好饭菜,转身看见了我,微笑着说:“咦,陆小羽,你也这么晚啊?”

我也抿民嘴,轻轻地嗯了声。

高飞远也转过脸,满脸不悦地闷哼了句:“难怪这么倒霉……”

我偏过头佯装看看窗口里的菜,没有看他。然后他们一起从我身边走过,韩正峰,朝

我点点头说:“再见。”

我也微笑着回应。

高飞远不耐烦地推推他说:“罗嗦。”

他们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两都很高,应该都是常年运动的,身材匀称而

阳刚。

“阿姨,我就要一个番茄炒蛋加一免费紫菜汤。”

“小伙子,你吃这么点菜啊?”

我笑笑说,“太热了,吃不下。”

阿姨和蔼地笑笑,给我加了一碟肉末红烧豆腐,说:“年轻人需要多吃点,反正没人

买了,这个菜阿姨给你。”

我微微地红了脸,赶紧说:“谢谢阿姨。”心想阿姨是知道我的心事吧,于是心里越

加地感激。

吃完饭已经快一点了,可是还有一个小时才上课。我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白花花的阳光

和一阵又一阵的热浪,于是打消了去图书馆的念头。索性待在食堂里乘凉小憩下。

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起来。我有点惊讶,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号码。高中里有联系也就

两三人。离家又这么近。这个手机其实有点浪费,只是奶奶执意送我,说是大学里必

须有的,老人家的心意我也不好拒绝。

掏出手机,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按下查看。蓝色的字体:小羽,在那段年少无知的

岁月里我喜欢过你也伤害过你,最后只剩下了想念你。

心脏里传来重金属裂开的声音。沉重得无法喘息。

脑海划过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聂天。

3恰似谁的温柔

下午的课让我有点眩晕,体育课。羽毛球。还好不是大球不然我铁定直接挂了。体育

课向来是我的弱项。林诗韵说,你长得就和体育绝缘。我想这话多少是有点道理的。

虽然对身为男生的我来说有点耻辱。

我咬着牙最后一个走进羽毛球馆。让我高兴地是体育课是自选的,高飞远没有上这门

课。倒是韩正峰意外地出现在阴盛阳衰的队伍里,鹤立鸡群。韩正峰看见我远远地就

朝我摆摆手,示意我快点。我赶紧跑过去。

结果才溜进队伍就听见老师点到了我的名字。喊完到,我感激地朝韩正峰笑笑。他也

扬扬嘴角,点了下头。

第一节羽毛球课,我就大出洋相。老师问我们谁会握球拍,我正琢磨着老师这话里是

不是话里藏刀,很多同学就急着嘘声一片表示不屑。我转过脸看看韩正峰,他正安静

地看着老师,侧脸好看得让人不敢逼视。我出神地想,为什么这样一个温柔儒雅的人

会和高飞远玩在一起呢?

正想得出神,老师忽然说:“既然大家这么有信心,我叫随便点一个同学来示范下。

“我心底还来不及祷告,老师立马就说:“就陆小羽把,多一字,不然就是茶圣陆羽

了。”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凭着印象握住了一个球拍。老师笑得极为阴险,说:“是这样

的吗?”

结果一大半人都喊着:“是!”这多少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小小地得意了一下。但是

老师很快就接着泼冷水:“呵呵,那我很不好意思地告诉大家,这是错误的握法。有

没有哪位同学知道正确的握法?可以上来纠正一下。”

我一抬头,就看见韩正峰微笑着从后排向我走来,样子让我想到一个词:英姿勃发。

韩正峰握起我的手,另一只手指着我的手指说:

“手指先放松,你这是想正手握拍吧?正手握拍虎口要对着拍柄窄面的小棱边,拇指

和食指贴在拍柄的两个宽面上,食指和中指稍分开,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并拢握住拍

柄,掌心不要紧贴,拍柄端与近腕部的小鱼际肌平,拍面基本与地面垂直。这样易于

攻守。”

说完他朝我笑笑,小声说:“你手可真小啊。”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几乎完全被他的大手覆盖了。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毛茸

茸的,像被冬天的阳光照着一样。

“呵呵,我长得太小气了。”我小声地咕哝了一声。

“刚刚那位同学讲得很好,那么这位同学可以再示范下反手握拍的技巧吗?”老师的

眼里满是赞赏。

韩正峰接过我手里的球拍按着刚刚我拿拍的样子,从容地对着大家说:“在正手握拍

的基础上,拇指和食指将拍柄稍向外转,拇指顶点在拍柄内侧的宽面上或内侧棱上,

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并拢握住拍柄,柄端靠近小指根部,使掌心留有空隙。球拍斜侧

向身体左侧,拍面稍后仰一般说来,击身体左侧的来球,大都先转体,就是背对网,

然后用反手握拍法击球。很简单的。”

我在旁边傻傻地站着,听见很多女生窃窃私语,估计是被迷得不轻了吧。大概林诗韵

口中的05行管完美男人形象就是他了吧。

其实高飞远也很帅,五官甚至比韩正峰还好看,可是高飞远总是给很凛冽或者不安定

的感觉,不像韩正峰那么温和,就像晨曦一样充满温暖。

“太好了,这位同学显然是有练过的。不错。”

“呵呵,小学的时候有接触过。”

“下面大家自由练习下,不懂得可以请这位帅哥同学指导下……”话未说完,一大群

女书生便争着抢着说:

“嗨,韩正峰,我不懂你来教教我……”“我也不懂,这个太难了,过来指导下呀…

…”

我笑笑,对他摆出个请的手势,说:“抢手货呀……”

韩正峰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向女生们走去。我愣在原地,心情忽然有点乱。说不清缘

由。有些事情忽然慢慢清晰起来,很久都没被记起的人,很久都没想起的事。

忘了过了多久,我正坐在角落里出神地看着窗外金灿灿的阳光,韩正峰汗淋淋地跑过

来坐在我身边,笑笑说:“怎么没练了?”

我回过神,说:“练好了,还算简单。”

“呵呵,今天只是练习握法,下节课估计会练挥拍和发球,到时候你会发现羽毛球比

你想象中要难很多。”

我抿抿嘴,说:“没事,肯定比篮球要简单很多吧!”

韩正峰顿了下,说:“你本来想选篮球么?”

“没有啊,我觉得大球肯定会难很多。所以就选这个了。”我猜测他是不是想说什么

韩正峰看着我,所有所思地说:“呵呵,我以为你是因为飞远选修篮球你才没去的。

我转过眼看向远处,淡淡地说:“没有,和他没有关系。”

韩正峰拍拍我的肩膀我说:

“我和飞远是从小玩到大的,他虽然平常嘻嘻哈哈的,有时候也装酷,但是很少与人

为敌的,他向来喜欢方文山写的歌词,但是并不是因为周杰伦,他说喜欢那种清新的

词风,所以上次你说得那番话应该是挺伤他的心的。他也因此才会对你有些成见。你

不要放在心上。”

我看着他,微笑起来,说:“谢谢你,我知道了,代我向他说声抱歉。”

韩正峰愣了下,然后才爽朗地说:“呵呵,好的。我知道你也是无心的。”

“好了,你陪我去打会儿球好不?反正离下课还有会儿时间,你也可以顺便教教我。

”我起身对他说。

“好啊,没问题,放心,我绝对是个称职的教练,这学期保证你羽毛球上95。”韩正

峰语气轻松地说。

可能太久没碰过这些大球小球了,或者韩正峰的技巧过于高超,我居然连球都接不了

几个,没几个回合就累得气喘吁吁。韩正峰朝我挥挥拍子,说:“振作点,坚持下!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啪”一下发出一记球。

韩正分却忽然停下来,朝我身后看去,眼神像是询问。

我转过头有点震惊地看到高飞远正坐在我身后的凳子上,脸色不耐烦地看着我们。

我赶忙转过头对韩正峰说:“你先回去吧,我再练会。”

韩正峰捡起球,走过来,微笑着说:“下节课再教你怎么发球。”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高飞远起身走过来,沉声说了句:“丢人现眼。”然后,对韩正

峰说:“你丫真无聊,一大神跟只菜鸟都能玩这么久……”

声音有点大,很多同学都停下来看着我们。我愣了下,然后接过手里的球径直向球篓

走去。放好球和球拍,我在羽毛球馆外的一座椅上坐下来等待下课。心底有点受伤的

颤抖。

国庆转眼就要来了。天气依然燥热。空气里都是植物晴朗的味道。丹桂迷幻的香气倒

是让人意乱情迷。我希望秋天可以再深一点,那个时候我的心情应该可以更沉淀些。

还有两天就是举国欢腾的日子了。林诗韵扯着嗓子问我:“陆小帅,国庆节有佳人相

约么?要是没有,我愿意舍身相陪。”

真损,合着陪我一会就要牺牲性命了?我一本正经地说:“姑娘貌若天仙,气质高贵

,小生粗鄙浅薄,实在无福消受。”

“你可真损人啊!”林诗韵忽然凑到我耳朵边说,“你有没有听说韩正峰有女朋友啊

?”

我心里微微地颤了下,摇摇头,说:“没有啊,你听说了么?”

林诗韵有点失落的说:“有所耳闻了,此君早已相中某女子了。”“了”字还拖了长

音,有最后都有点京剧的意味了。

我忍俊不禁:“你不要学语文老师啊,有点酸。还有你这话本来听着就够酸了。”

“酸?有吗?”林诗韵皱着鼻子使劲地嗅。

“是你梦中情人有心上人所以才这么失落的吧?”

“切,这消息现在还处于隐蔽状态,我这情绪还算正常,要是给那群花痴听见了,说

不定会闹哪出呢!”

我拿了本书,不想陪他胡扯了。心里却不禁思忖,韩正峰会喜欢怎样的女生呢?

“更让我郁闷的是,你的宝马少爷貌似也有青梅竹马还是指腹为婚的女朋友的。你说

,我怎么就这么衰呢……”

“打住,什么叫我的宝马少爷?”

“你不是都这么称呼他的么?我现在一看见他就会想到你呢?也不知道为什么。”

“冤家路窄,限制了你的思维。”

“这解释新鲜,我喜欢。”

有时候我真羡慕林诗韵这样的人,好像永远都没有烦恼,嘻嘻哈哈,没心没肺,该花

痴就花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忍受这么一只麻雀和自己做同桌。或许我潜意思里喜

欢她身上那种乐观充满憧憬的味道。

傍晚因为太热我没有去吃饭。教室就剩我一个人。电风扇呼啦啦地带出一阵又一阵炎

热的风。林诗韵桌子底下半开的冰激凌缓缓的化开,草莓奶油的香气漫进鼻孔。恍惚

着想要睡觉。

忽然一杯可乐和一包饼干被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有人在我的旁边坐下。

我抬起头,看见韩正峰正笑着看着我。

“看你一个人在这,肯定是不想回去了吧。吃点点心充充饥。”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呵呵,不要客气啊,我今天和飞远去打球了,本来没打算回去的,刚刚妈妈说有事

让我回去下,所以这个也不需要了。你别逼我浪费中国粮食了,要爱国啊。”韩正峰

半开玩笑地说着,额前几缕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汗,却出人意料的帅气。

我不好推辞,只好收下,笑着说:“谢谢啊!”

韩正峰起身,笑笑说:“那就好,晚上还要开国庆班会,吃点东西晚上好有力气玩。

我先走了,再见。”说完摆摆手,小跑着出了教室,潇洒得像个王者。

我看着不断冒着气泡的可乐,心里仿佛跟着冒泡,快乐的,不安的。有什么东西蠢蠢

欲动。最后我笑笑说,他是他,韩正峰是韩正峰,都过去了,何必多想呢。

正想着,手机忽然嗡嗡作响。

我想了想,然后按下了接听。

“喂,有事吗?”

沉默。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还有事。”

更深的沉默。

“没事我挂了。”

“小羽,你过得好吗?我想你。我好想你。已经两年了,可是我忘不了你。我知道是

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请你给我机会,让我对你负责弥补以前的错误。”是聂天,只有

他的声音一直都这么温和,比韩正峰还要温柔。以前他对我说话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他

想是呵护一个初生的婴儿。

“弥补?负责?你告诉我怎么弥补?怎么负责?我过得很好。如果你不来打扰我,我

会过得更好,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的过去已经过去了。我的未来也不需要

你负责。再见。”挂完电话,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啜泣得不成样子了。

我一直跟自己说,陆小羽,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不用那么眷恋一个人。离开谁我都过

得很好。那些记忆我不想要了。那个再喜欢的人也被内疚和自责埋在了那段回不去的

时光。

那些歌现在还在被传唱。可是那些人却再也提不起想念了。

我听见自己说,不要再来了,请让我一个人,好好地,活下去。

4恨上加恨

我在教室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文娱委员抱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饰纸就风尘仆仆地

赶过来了。她走过来推推我对我说:

“陆小羽,可以帮吹下气球吗?晚上庆国庆班会要用的。他们还没来。”

我抬起头看见她满脸惊愕地看着我,我哦这才意识到自己眼睛肯定是血红的。赶忙说

:“睡太久,了我先去洗把脸马上过来。”

“哦。”文娱委员依然没有回过神来。我想可能真的有点吓人吧。

当我在洗手间看着镜子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那表情,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眼睛肿得像个核桃。我在心底狠狠地嘲笑了自己一会,然后勉强地挤出个还算灿烂

的笑脸。

当我回到班里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同学在那里忙活了于是转身想去外面走走。我怕别

人看见我的糗样。结果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人。我嘶嘶地倒抽着口气,心里却在想,

这谁啊,怎么身体壮得跟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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