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一路朝那下游逃去。
第十八章
葛自炘运气不错,两个时辰后就被手下给救回营地。夜里醒来时,马上想起自己的兵
符还落在那河边的草堆里。待到军医为他解开“七日觉”的药性后,连忙自己带了人
赶回那里,他在那附近搜索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他料定是凤莱随后派人取走了兵
符,丝毫没有怀疑到有“黄雀在后”。他一面派人追查凤莱一行人的下落,另一方面
,他也派了人追查失踪的潋滟与孔燕的下落,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受两个小贼如此侮
辱,不好好折磨他们一番怎么都咽不小心中那口恶气。他原以为这荒蛮之地两个小鬼
无处可逃,谁知道却是怎么都寻不到二人的下落了。
潋滟与孔燕还真的是无处可逃。他们本来借助黑夜的掩护一路沿着河岸行了三十来里
,快要到那“荡春寨”的地盘时,突然被一对人马给围了起来。为首的军官穿着昭国
将领的服饰。他一见是两个少年穿着自己人的衣物,衣服的左边袖口还有黑带,就以
为是在白天的渡河佯攻里幸存下来的士兵,就带了他二人一同到昭军秘密集合的地方
。那里早有人准备了渡河的小船藏于芦苇丛中。潋滟二人阴差阳错地给一齐带回了黑
水河对岸那虎惧将军的大营当中。
七月初八一大早,经过昨日战争的洗礼,这日的太阳显得格外的刺目。黑水河河水冲
刷了一整夜都没有洗净那变红的河水,河中央还飘着散乱的死尸,那些生命翻着发白
的眼珠控诉着这场战争的残忍。
七月初七一战,虽然说燕军最后守住了大营,击退了突袭的骑兵,相对的也付出了惨
痛的代价。一比十的代价。更加恐怖的是,其实燕军所射杀的那些强行渡河的兵士只
有很少一部分是昭国的兵士,他们均在自己的左袖上缝了黑带。而那些冲在最前面、
死的最多的其实只是边境集市上常年做生意的燕国人。当日,正当葛自炘的大营接到
朝廷的文书时,昭国驻守边境集市的一支队伍突然发难,杀了燕军的驻守队伍,抓了
集市里的燕国商人,逼着他们穿了昭人的兵服,被后面一群昭兵端着武器强迫着往自
己的国境里冲。那些百姓前进是死,后退还是死。最后做了这战争中最大的牺牲品。
潋滟与孔燕比较幸运,刚好扒了两具袖上有黑带的兵服,不然,怕是被昭兵发现时,
他俩就没命了。
燕国那边,葛自炘得知自己的士兵杀的多数是自己的同胞时,立在帅营中半日未动弹
一分。一刻钟之后,他亲自带队赶往了边境集市,将那还留在城内未来得及返回昭国
的数十个昭国商人给全数杀光。男的女的都被剥的赤条精光用一根铁线穿了下体挂在
西南大营的主营门上晒于对岸昭人观看。
短短两日,边境集市一个不小的城市变成了一处地狱空城。
燕国与昭国的战事正式拉开。这次,没有人敢在朝堂之上讲那“议和”二字。
话分两端。且说潋滟与孔燕的遭遇也实在是蹊跷。稀里糊涂地被昭国人给带回了昭营
,竟然什么事都没有还有人给他二人备了好酒好菜美美吃喝了一顿,吃完之后就放到
火头军去当值去了。
所幸孔燕虽然年幼,个头却比一般大小的燕人与昭人高出许多,加上他不说话的时候
也是满面成熟,而军中本来就有不少少年士兵,因此很容易就蒙混了过去。他二人被
送到火头军去时,刚巧,葛自炘将那昭人男女给串成一串挂在营门上示威,不少昭军
士兵听说了都去观看。潋滟与孔燕也被挤了一同去观看。
潋滟一看到河对岸那凄惨的情景时,马上别了头不忍再多看。天下只有葛自炘这个变
态能想到这种侮辱人的法子。只听那边燕军一个个拿铁枪戳弄那些尸体的下体,嘴里
说着些极其难听的话语。把这边昭军兵士气得一个一个直捶胸顿足,嗷嗷大叫。昭军
也开始骂燕军“瞎了眼睛、残杀同胞”等挑衅的话语。潋滟这才知道,昨日那些渡河
被射杀的大都是自己的同胞。
潋滟心中难受,他拉了孔燕就躲到火头军的营帐里呜呜哭泣起来。那些昭军士兵见了
还以为他有亲人被串在了对面,也都不来打搅他们。
哭了片刻之后,潋滟意识到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比之前还要可怕。听说这昭国人最重
视种族单一,对外族一向是狠辣残酷。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和孔燕都不是昭人,只怕
比对面那些人死得还要凄惨。想到这里,潋滟心里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当天晚上,火头军的老大指使了面生的潋滟与孔燕去干活,说是给“二爷”送晚饭。
潋滟他们抬了满满一桶的生肉跟在老大后面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处很大的帐篷之外。见
这帐篷附近也没士兵把守,不免有些奇怪。
“好了!你们两个进去把饭放好了就快点出来吧!二爷最近心情不好,好像发情期到
了,这边疆哪里去给他找合适的对象去哦?别惹了他,仔细就出不来了!”老大絮絮
叨叨的说了一通。
“发情?”潋滟与孔燕好奇地对视一番,这是什么话?
他俩个抬了大捅掀了毡帘就钻了进去。还未站稳看清,就只听到“啊呜-”一声巨吼
,门外的火头军老大忙闭了眼捂了耳。二爷火气还是这么大啊!
潋滟与孔燕呆立在那超级大帐篷里,被耳边那巨吼给震得耳膜都在发麻。孔燕人小最
怕野兽,一见自己眼前不到一炷香的距离站着一只吊睛白额黄斑大虎,老|虎口中涎
液顺着剑齿流了一地,两只眼睛如同幼儿拳头大小正冒着兽类的寒光。孔燕当即双腿
打架,身体摇摆,潋滟也是吓得不轻,但是他要支撑住孔燕,故虽然也是牙齿都在颤
抖了,还是伸出手臂本能地护住了孔燕。
那老|虎是虎惧的爱将,虎惧与他自幼生活在一起感情比亲人还要亲密。因此这大营
里都管那老|虎叫“二爷”,虎惧也管他叫“虎头”。不仅单独给它弄了个大帐,有
时他俩还睡在一块。疼它疼到如果这虎头是个女人,就将他娶回去做夫人的地步了。
虎头一见为自己送饭的换了两个人,才想起上两个人大约是被自己给吓死了。它常年
与人生活在一处渐渐通了灵性,一般的举动与话语他都能分辨的出意思来。虎头凑了
大头去嗅眼前这两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少年。味道还不错!它嗅到那个稍大一些的
少年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青草味。于是它伸了火热的舌头去舔那个稍大一点的那个少年
。它舔得倒是亲昵,只是潋滟是越发抖得厉害,脚趾头都在震动了。
潋滟觉得空气都凝结了。他一点都不敢呼吸,这只老|虎好像特别奇怪。先是用带了
倒刺的舌头舔了他一下,又凑了鼻子在他浑身上下细细地嗅闻。尤其现在更诡异的是
,那老|虎将大鼻子停在了他的腰部下面,那双腿中间的地带。它一面喷着粗气一面
将鼻子往腿中间挤,呼呼地连续嗅了好多下。
潋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惹得这个大虎如此诡异的动作。他只抱紧了
孔燕,喉间也发出了小小的呜咽声。我不好吃的!千万不要吃我!
那虎头闻了潋滟好久,才跳到旁边去吃那一桶生肉。潋滟斜了眼睛看了正吃的欢快老
|虎,咽了下口水就悄悄拉了孔燕一把示意他快些退出去。他们两个一面死盯着老|虎
一面悄悄向后挪动脚步,好不容易退了帐门处时,只见那大虎抬起军锅般大的脑袋“
嗷”了一声,又把潋滟与孔燕给吓个半死。那老|虎好像知道这两个少年要走,偏偏
它就是不让他俩走。只要他们动一下身体,老|虎就瞄住他俩,发出威胁的嚎叫。
第二天一大早,火头军老大就哭丧着脸带了人在虎头的帐外等候着老|虎出来,他们
好进去为两个小的收尸。谁知道等了半晌那‘二爷’都没有出营的动静。没有人敢有
那么大的胆子去看一眼,大家只好继续在外面等着。
快到晌午时,将军带着人马来看自己的好伙伴了。一见门外围了几个火头军,不悦地
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虎惧将军厉声问道。他二十多岁的模样,生得面如美玉,色如春
花,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家娇贵的公子哥呢?其实这虎惧将
军不只名字霸气,而且行事狠辣,从他驱赶众多燕国百姓去送死的举动就知其人比之
葛自炘也好不到哪里去。
火头军老大一见将军板着脸吓得连忙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虎惧。虎惧一听只是点了点
头,他一把掀开帐门自己就钻了进去。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免不了他要去稳住那虎
头的脾气才行。只不过,当虎惧看清帐内的情形时,一开始也有些觉得奇怪。
本以为必然被大虎给咬死的两个小兵,一个还酣然睡在地上的毡毯上,另一个却被那
老|虎给圈在自己的身体下只睁了眼睛不敢乱动。那老|虎倒是伏在少年的身边睡的极
其自然。
这是怎么种情况?虎惧走近了一些,那虎头像是感应到主人的靠近,只半睁了一只大
眼懒懒地看了虎惧一下,然后才甩了甩脖子,将身边的少年又用大虎掌拨近自己一些
。
“来人!”虎惧招了人。一队亲兵立即钻了进来。他们倒不害怕虎头,只是对眼前这
从来没见过的情形也是有些疑惑。
“虎头!快点把人放开!”虎惧抬了抬下巴,不悦地向虎头说道。这还是第一次,虎
头对他以外的人感兴趣,这让虎惧有些吃醋。
虎头不满地叫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虎掌,慢腾腾地从地上站立起来。
潋滟被那老|虎拨弄了一整夜,一开始也是怕的要命。但见那老|虎只是像玩玩具一样
将他拨来拨去,也不去伤害孔燕,就只躺在地上任那老|虎摆布。后来老|虎围着他睡
着了,他也不敢乱动。只招呼孔燕不要担心,快点休息。孔燕一开始也是不睡,只趴
在远处与潋滟相互望着,到了后半夜才受不住精神的疲累渐渐睡去了。潋滟却还是不
敢闭眼,怕自己闭了眼就再无法睁开了。
第十九章
虎惧见那躺在地上的少年容貌娇美,身体匀称,有些奇怪怎么会有这么一号人物在军
营里。又见虎头还是围着潋滟直往潋滟的腿间钻,不免有些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想
是虎头最近是发情期了,那少年身上的味道可能引了虎头的兴趣。虎惧突然露出一邪
恶的笑容来。他一直在想怎么解决虎头的发情问题,又不可能再捉一头母虎到军中喂
养,见虎头第一次对人感兴趣,就想到了是不是可以用人来解决这个问题。反正只是
泄欲,应该不成问题。他漂亮的眼睛毒蛇般盯着潋滟打转。
“你-----叫什么名字?”虎惧微笑着看向潋滟,尽量用和蔼的笑容来迷惑别人。
潋滟对这种假意的笑容很是敏感,他小心地说道:“小的,小的叫李三!”
“哼哼!大哥可不要被这个小贱人给骗了!他哪里叫什么李三?”潋滟话音刚落,门
外传来一个声线稍高的声音。那人才说完话,就一闪身钻进了帐篷内。
真正是冤家路窄啊!
潋滟心中直叫倒霉!他知道凤莱公子在这边,本以为军营那么大不至于相遇的,没想
到这才不到两日,他们又见面了。还是在这种危险的地方。潋滟不说话,只默默走到
孔燕的身边,一把圈住刚刚醒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孔燕。
“你认识他们?”虎惧有些奇怪的发问。
“当然!这个就是昨日我向大哥讲到的那个贱人了!他可是葛自炘的床上客。怎么现
在跑到我大营里来?大哥一定要严审,他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凤莱一面轻
蔑地打量潋滟一面面带微笑的说着。
“公子!我二人毫无阴谋!只是想逃离军营,不料被抓到这边来的,请公子看在潋滟
尽心服侍公子几日的份上明查啊!”
凤莱与虎惧都拿怀疑的眼神瞧了潋滟半天,他们可不相信这些。虎惧将军刚好想到要
用潋滟来替虎头解欲,更加不会相信潋滟分毫。
“来人啦!去把本将军的药拿来!”虎惧吩咐完毕,就找了一处软榻斜躺在上面,一
手支在矮几上一副完全放松的样子。
凤莱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立在虎惧的榻后,前倾着身子,手臂靠在榻上支着脑袋,目
光灼灼地盯着潋滟发笑。
“公子!潋滟与公子并无深仇大恨!为何如此对待潋滟?潋滟只不过军营里一军奴罢
了!您也见过葛将军是如何戏弄潋滟的?我怎么可能是细作呢?”潋滟跪于地上乞求
凤莱与虎惧。他越说越觉得委屈,为何总是这样?他并未害过任何人,为何这些人就
是不放过他!
凤莱听了潋滟的话,突然脸上的笑容凝固,良久之后,他用了低沉的声音这样说道:
“你我是没有结过仇,可我看到你的脸就觉得可恨!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是你在求我
,我却觉得你是在嘲笑我!明明如此卑贱下流,我却觉得……”凤莱没有说出下面的
话,他只盯着潋滟,明明眼前这个人放浪形骸到极点,他却觉得这个人是那么的----
那么的高贵!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自己都说不清。也许是他在这人的眼里从来
没有看到如同其它军奴那样死尸一般的枯槁吧。不管这双眼里曾经沾染了多少的情|
欲、失望、恐惧、卑贱,到最后,他总是那么的清明。
凤莱晃了晃脑袋,倨傲地用下巴对着潋滟。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只想用这种至高
无上的姿态。
不一会儿,有士兵送来了虎惧的药。虎惧自己含了一颗吞到肚里,也招呼虎头过来给
了它一颗。那是春|药。虎惧将军不能人道的事情在军营里是人人都知晓,却无人敢
谈论的。只因幼时练武太过激进,伤了下身经络,虽然医好了却是对欢爱之事反应迟
钝。因此,每每虎惧都是吃了药来助兴,偶尔也有吃了药也立不起来的时候。他就会
招呼手下在他面前行那‘房事’,久久就养成了习惯。对于性|爱之事,他更加喜欢
窥视其他人,在这种行为里获取与自身亲自上马相同的快感。今日他想到可以看见自
己视若兄弟、朋友、亲人的虎头的“那事”,更加让他变态的心理发挥到极致。
潋滟一见虎惧喂了虎头一粒药丸,就知道自己今日是难逃虎口了。要知道动物在正常
情况下是不会与人交配的,除非是经过训练,或是喂食大剂量的春|药,再在人的指
引下方才知道要寻何处。虎头吃了春|药之后,果然一盏茶的功夫就开始精神百倍,
精力旺盛。它的那毛绒绒的腹下,那处红通通带倒刺的东西已经自发的伸了出来,掉
下好长。它素有灵性,加上一直对潋滟的味道感兴趣。忙急噌噌地奔到潋滟的腿下,
用自己肥大的屁股去蹭潋滟的腿。
潋滟吓得连忙要躲开它,他见那处毡门还开着,就直接往那门外跑去。他只想着,自
己被人骑都已经是污浊不堪了,若是被那野兽给诟病了,就真的没有做人的颜面了。
因此,他没有想到自己跑出去也无法逃离,也忘记了同样也是呆在那帐内,正被两个
士兵抓了押在旁边的孔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