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男情 上——风虎公子
风虎公子  发于:2010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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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别管他了,他就是个怪人,你就直接告诉老师好了,让老师来处理吧”,铃建议到,

“再说吧”,我随后也走进了教室,

接连几天,我们都行同陌路的感觉,虽然是同桌,但是谁也不和谁说话,一下课,一帮人拉我出去不是打球,就是哄闹,

而冬总是无人问津,偶尔一两个女生来问他题目,其余的时间,他总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除了上厕所,就是闷头看书或是做习题,

我有时也纳闷,他哪里有那么多做不完的题目,还有看不完的书,

刚开学,就明显感觉到升学的压力,老师天天的轮番轰炸,我们也战战兢兢地忙着每一天,先前会开小差的我,也无暇顾及,再加上旁边多了个冷柜,也无人可表。

不过,冬学习真的是很认真,更是细致,他的笔记一丝不苟,干净而不着一丝,字迹小巧娟秀,满满透着一股灵气,桌面上永远都是齐整并清洁,

他每天早上第一做的事情,就是擦桌子(这点是我喜欢的),他的穿着,永远是清新纯净的,如同他的那张脸,

同座两个多月,还真没正面仔细看过他的脸,就知道很清爽,

有次分组讨论,我们需要回头与后面同学讨论问题,一向喜欢玩笑地我,不知说了什么俏皮话,逗乐了大伙,包括对面的冬,

第一次看见他的笑,而且还是大笑,也第一次真正近距离地看他的脸,我再次感慨到,

冬确实是个俊美男孩,不觉有些纳闷,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总是会如此冷酷和漠然的表情和性格?

其实他笑起来更好看,如春日里盛开的野百合,尽管透着孤傲,却散发着温润的气息。

其实认识冬,时间要追溯到6年级的时候,我从上海转到海岛市最好的小学,因为活跃多动,学校的各项文艺演出总是少不了我活泼乱跳的身影,

在一次毕业汇报演出中,两个节目并列拿了一等奖,一个是我的童话剧,还有就是冬的小品,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扮演爱迪生,讲述爱迪生发明了灯泡的故事,为真实表现,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假发套,还是金黄色卷毛,再加上金色八字胡,还是上翘的,如阿凡提,

一幅若不经风的小身板上,套着西装马甲和短马裤,就是这样搞笑的装束吸引了我,场下也是掌声雷动,

节目结束走下台来,他扯掉假发还有假胡子,露出张清秀可爱的面孔,当时为了好看,表演时都需要打点红油并描深黑眉,显得他的小脸蛋更加的红润,

一眼上去就象工艺店铺里的瓷娃娃,煞是乖巧动人,

也就那么一面之缘,让我认识并记住了这个叫冬的男孩子。

2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从一个智障的小孩子家里出来,天色已经暗下来,路灯也亮了起来,我跨上了脚踏车,直往家里奔去,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正好是红灯,我急忙刹车停下来,眼睛也随处看看,

发现50米以外的拐角的地方,一个杵着拐棍的中年男人正要穿越马路,看他走路的架势,再加上看见他戴着黑色墨镜,我一猜他准是个盲人,

他可能是第一次来到那条路上,不熟悉路况,也没有站在人行道路上,边点着拐棍,边摸索着朝前迈进,而在他前面不远的方向,都是车来车往,

本来开始还是比较安全的,他往前走的时候,正好左右是红灯,除了些闯红灯继续穿越的脚踏车外,汽车全部都停了下来,

但是当他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红灯突然变成了绿灯,所有先前停止的汽车又开始发动起来,虽说有些司机会打方向盘盘饶过盲男子,

但是盲男子却是蒙在鼓里,只顾径直往前走,车流也多了起来,而盲男子也面临着更大的危险,

看到这里,我赶紧踩车过去,停下脚踏车,暂放在靠马路边的人行道上,然后转头就要朝马路中间奔过去,

也就在我转过身的瞬间,我看见了一个单薄的白色身影迅速窜到了盲男子的面前,一把搀住中年男子的胳膊,站在原地等待左右穿流而过的车子先走,

大概就此等待了2分钟不到,绿灯转成红灯,左右的车子也都陆续停了下来的时候,那个白衣男孩子扶着盲男子的胳膊,一路走到了马路的对面,

然后看见盲男子连连用手作揖表示感谢,白衣男孩子连连摆手,然后一路小跑到旁边的马路边上,骑上了脚踏车朝前面飞奔而去,

一切的经过,我都全部看在眼里,虽然说只是这么个小小的片段,让我心里也是油然一种暖意,

我是个容易感动的人,特别是对于乐于助人的人与事情,我更是有种欣赏的好感,

而于刚才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我对那个白衣男孩子的看法有了新的认识,确切地说,是他今天这样的举动,让我对他以前的不良的印象更多了点加分的好感,

这个白衣男孩就是冬,

星期一再次回到学校,虽然看见冬依旧是那样的冷淡,甚至有些漠然的表情,

但是我的心里对冬的印象和看法,还是因那天不经意地撞见而多少有些改变,更确切地说,是往好里面的转变,

尽管,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之间还是如先前一样,行同陌路般的相处,还是难得一句对话,并且依旧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和爱好,

不觉又到了个周三的下午,因为老师要政治学习,所以一节课后,大家都胜利大逃亡般地涌出教室,阳和铃正好都被安排去帮带小组活动,所以,我一个人骑上脚踏车往家里赶,

出了校门外,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去新华书店买的教辅材料没有到货,现在过去了半个多月,应该到货了,于是想到这里,我车龙头一拐,朝书店的方向奔去,

就在走到路口的拐弯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太模样的人坐在地上,旁边一个塑料袋子里散落了一地的东西,我赶紧驱车骑到跟前,然后跳下脚踏车,一脚停在旁边,

“阿婆,您怎么了,没事吧?”,我说着急忙弯身去扶地上的老太太,

“喔唷”,我的手刚用力搀扶起老太的时候,老太突然痛苦地叫起来,并用右手护着右脚,

看见老太这样的举动,我估计可能是她的脚有问题,所以更细心地搀扶起老太站起来,

老太颤颤惊惊站起来,大半个身子依靠在我的身上,右脚蜷缩着,我知道了老太的右脚肯定出了问题,

“阿婆,您是不是右脚不舒服啊?”,

“是啊,刚才一个小伙子骑车突然窜到马路上来,然后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吓了我一大跳,正好脚下有个坑,我的后脚跟踩空了,所以把脚给崴了,

那个小伙子看见了,赶紧跑掉了,哎,现在的年轻人哪”,老太痛的眼睛直闭,眉头也紧簇着,

“阿婆,附近有家机关医院,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说着,我连忙搀扶着老太上到我的脚踏车,

“那太谢谢你了,小伙子,还这么麻烦你专门把我送到医院去”,老太高兴地笑着说,

“不碍事的,我反正顺路”,我说着就推起车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其实医院是与我家完全相反的方向,只是为了让老人宽心而已,

“小伙子,你也在海岛高中上学啊?”,老太亲切地问到,

“是啊,阿婆,你怎么知道的?”,我很好奇地回过头看看老太,

“呵呵,我一看你的校服,我就知道了,我的孙子也在海岛高中,呵呵”,老太有点自豪的笑容,

“呵呵,太巧了,他上几年级啊?”,我就这样和老太随便聊起来,

“他啊,上高二,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他是学文科的,呵呵”,

“是吗?阿婆,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学文科的,按您这么一说,我和您孙子应该是同班同学,呵呵,他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冬,你认识的吧?呵呵”,

“哦,我认识,跟我还是同座呢,呵呵”,我没有想到后面座位上的慈祥的老太太竟然是冬的奶奶,

“冬在里面班上表现怎么样啊?”,

“哦,挺好的,特别是学习很用功,成绩也很好的”,我自然是拣好听的说给老太听,老人听了一定很高兴的,

“我知道,他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学习,这都是他妈给逼出来的,小孩子现在也变的内向,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

其实,冬小时候,也是个挺调皮的男孩子,也喜欢玩,性格也比较活泼,后来就是念书,开始变了不少,他妈妈一天到晚让他学这个,学那个,连周末都没有时间休息的,不是去上课,就是在家做习题,

哎,有时候我看着自己的孙子这样辛苦,我也觉得心疼啊,但是我现在是老太婆了,讲话也没人听了,呵呵”,可以听的出来,冬的奶奶是怎样的疼爱自己的孙子的,

我们就这样一路聊着,一路来到了医院,

然后,我扶着老人走进诊室,还好一切顺利,老人的脚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扭错到了筋,医生当场给老人进行了推拿和治疗,并建议多休息休息应该就会好起来,

我们看好后,老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于是,我搀扶着老人来到门诊大门口边上的椅子上,等待家人来接,

又是一阵闲聊后,这时门外匆忙走进来一对父子模样的两个人,一个是冬,另外一个年长的是应该就是冬的父亲了,

“奶奶,您没事吧?”,冬一冲进大门,就扑到老太身边,关心地四处摸摸,并紧紧抓住老人的手,

“哦,没事的,多亏你这个同学,用车送我过来,要不然,我还站不起来的,呵呵”,老人感谢的眼神看着我,

“谢谢你,虎”,冬朝我点点头,嘴角扬起了一丝感激的笑容,

冬的父亲也是表示了感谢,

接着,他们两个一边一个,搀扶着老太朝门外走去,

望着冬单薄的身影,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有种预感,

面前这个单薄而有些冷漠的人会和我擦出火花来,至于是怎样的火花,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这种预感,随着我和冬的接触越来越频繁,更加的强烈起来,

我们依旧每天在堆成山的各科书本里翻江倒海,由于他一贯的冷淡,加上我本身也不太喜欢与这种性格的人交道,

我们一直就维持着熟悉的陌生人的关系,难得上课讨论,会多说些话,平时也没什么好说,课间除了如厕,他都在座位上看书,

我是个屁股上擦了油的人,铃声一响,就跑到走廊,东打西闹,放学后操场上打打球先,然后做功课,

冬则一直待在原位,象个打坐念佛的清秀小和尚,不是看就是写,然后背着书包静静地离开教室,日落西山下,总是一个孤零零影子陪着他,

有时看他那样或是趴在桌上的工夫,我想找茬和他聊两句或是叫他一起出去打打球,每每都是话到嘴边,也不知说什么合适,最后只好咽下作罢。

毕竟是省重点高中,学习繁忙,作业更是繁重,直压的人叫苦不迭,平时摸底测试,还有各种小测验,搞的人心惶惶,

我们就在这种天天如同受难的日子里迎来了半学期期中考试,

就在最后一门结束的中午,老师宣布过两天秋游,让我站到讲台上,与同学们集体商议去哪里玩,然后下面交头接耳,吵成一锅,最后,在我的倡议下,大家异口同声一致举手表决去杭州,

毕竟老是听人念叨“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经典句子,既然考试已经结束,成绩怎样早已抛到脑后,玩的痛快才是当下最爽快的事情,

所以两天后,我们盛装出发,集体坐上校车,直往杭州开去,

对于学生来说,每年这个出外旅游的时刻是最最兴奋和开心的事情,特别于我们这些平时倍受各科老师折腾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苦学生来说,更是如此,

所以那天个个都如困顿多年,终于突破牢笼的金丝雀一样,一路欢唱,一路高歌,不甚热闹,

我是坐在最前面的,这时突然有双手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嗓飞,

飞的嗓门就是以超大而出名,不知是谁就给他取了个“大嗓飞”的外号,大家觉得相当贴切,所以就一传十,十传百,成了众人皆知的雅称,

当时,班主任任命他当宣传委员,我想也应该是综合考虑下的决定吧,为了充分发挥他的优势,有什么事情,不要喇叭,就可以街知巷闻,

“什么事情啊,飞?”,

“班长,你去看看铃,她好象不舒服”,

顺着飞的手指,我看见坐在后面的铃,面有难色的伸头靠在车窗上,有半个头已经冒在车子外,我赶紧起身走到铃身边,

原来铃晕车,刚刚呕吐完,我又递了颗晕车药给她,铃吃下,然后我把她的头拨到里面靠坐背的上方,同时飞要求跟我换座位,让我坐在铃的身旁,他则跑到我原先的位置上坐下,

因为车子突然颠簸了下,我一脚没站稳,右脚本能地往后一踩,好象是脚后跟重重地踩到什么东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一阵颠簸,我赶紧抓住头顶上的横杠扶手,然后就势坐下,

无意间,我又突然感觉旁边一线冷光射来,忙扭过头,隔着走廊的并排的位子,原来坐着的正是冷面小生,又正用冷冷的眼神紧盯着我,表情有些抽搐的样子,

当我们两个人的眼神碰撞的刹那间,冬歪过了头,脸朝窗子外,并闭上了眼睛,

“怎么又是这种死人的表情啊”,我心里暗忖着,

突然眼角瞥见了冬伸在外面的脚,白色adidas球鞋上有块黑黑的大脚印,原来刚才我踩中的是他的脚,

我不禁有些脸红起来,本来想说声抱歉之类的话,但是看见冬一直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到了西湖边,本来大家已作鸟兽状散开,突然老师说是否有人想划船,可以定团体票,如果大家愿意,自己组织自愿拼船,于是原先一窝蜂的人,迅速分成四五个人一小组,

铃自然一把拽住了阳和我,本来飞想插进来,被铃说退了,我知道这小子的心思,他是喜欢铃的,还托我递了好几次纸条给铃,铃自然是随手就丢进了垃圾箱里,

正在大家唧唧喳喳,成群结队地往游船码头蜂拥而走的时候,我看见了队伍后面一个落寞的身影,

原来是冬,好象他一直是一个人,跟在大部队的最后,脸上布满不自在和孤单的神情,我不知心里也有些难受的感觉,忙拉住逐渐恢复兴奋的铃,

“铃,去问问冬,有没有和谁一组,如果没有,就加到我们这组来吧”,

“虎,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没有,我们三个不是挺好的嘛,他那个人那么难处,谁愿意和他一组啊”,铃回头看看冬,顺手拉起我和阳只管往前跑去,

我拍了拍阳的后背,一旁已经听见我和铃之间的谈话的阳,对我的一拍早已是心知肚明,忙向冬撒腿跑过去,

只见他跑到冬面前,指了指着我们这里,冬抬起头看看我,我看见了他眼神里闪过的光彩,特别是嘴角露出一丝安慰般的喜悦,然后高兴地点点头,并和阳一起跑了过来,

于是,我们四个人一起上了一只木船,我压头,阳压尾,铃和冬坐镇中间左右各一边的位置,就这样,我们的船在一阵欢呼声中顺利起航了,

一路上,铃最是雀跃兴奋的,不是大声喧哗就是叽叽喳喳的,一阵乱炖的玩笑和嬉闹,而冬一直紧闭着双唇,

但是好几次我看见了他的笑容,在波光粼粼的湖水的映衬下,倒是有些让人心动的盎然春色,

“虎,快看断桥那边,有一片荷塘”,铃突然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并急忙站了起来,兴奋地指着断桥的右面方向,船一阵晃动,

我们举眼望去,确实是有片荷塘,荷花早已是败落,只剩下枯黄的莲杆和莲叶,不过还有不少依然挺立的莲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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