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发真的是走到哪都很吸引眼球，尤其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俩向来是焦点，赶上当初上记者会的言了。

我一直有点无奈，不过也无所谓，眼睛在人家身上长着，我有什么办法，当看不见就是了。可是秦柳却不然，他说他们的眼光太淫 荡，他想抓狂。我记得，墨雪那个时候巴不得多些人关注他LG的美貌，可秦柳却是个别扭的。

不知道他从哪里弄了一个半边脸的面具，死活要我戴着。结果适得其反，当初回头率若是百分之九十五，现在直接冲到一百二，但是秦柳却不纠结了。也罢，我就成人之美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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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个地段是与闽国交界的地方，荒凉萧瑟真的是愈来愈明显，百姓的生活，也比我们以前呆的地方差了好多。

道听途说着一些虚虚实实的八卦，但是我和秦柳却真的有点上心。因为很多人都在热烈讨论着闽国和郇国的联盟之事，哦，郇国，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国家。

说是梁国的独孤奕实力越来越强，周边几个小国都开始惴惴不安。独孤奕本身就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士出身，而且听说还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所以梁国就成了众矢之的，周边的几个国家都明明暗暗的开始勾结。

虽然征战和我们这些光头百姓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秦玉可是独孤奕的宝贝疙瘩。我完全彻底的没有一点点爱国心，就怕打起来秦玉有个三长两短。

“要不要，问问玉儿？”我斟酌着说。

秦柳一边喝茶一边闪烁着眸子，踟蹰了半天才说：“我会和齐伯联系，让他跟玉儿提个醒。”

“不然，我们去看看玉儿吧？”其实，我是真想那孩子。

“也好。”秦柳点头。

在这里出国，应该不用签证之类的吧？就算两国关系紧张，这也没有身份证，而人和人长的又都一样，估计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所以我俩直接转移方向，往梁国那里去了。一说要去看玉儿，我竟然开始冲动起来，巴不得马上就能见到那孩子。秦柳居然又开始吃醋，好几次都拐弯抹角的问我，和玉儿是不是有一腿。我真是服啊，这哥哥还真没哥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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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半边面具，但是听说，长得很是美呢。”我和秦柳刚刚踏入一个小客栈，就听到这么一句话，我不禁有些愣怔。

“看来，武林又有希望了，另外一个，听说是寒玉萧秦柳公子，好多年前就听说过，秦柳公子侠肝义胆，武林正义的骄傲啊。”

我转头看一眼秦柳，对他暧昧的笑笑。几个人回头打量我俩几眼，不过很快就重新进入他们自己的世界。

“现在白发、面具都开始成风了，不过也能看出<萧剑双骄>有多么受人爱戴。”

“切！就算学成样子，也学不出内涵，这俩一看就是那边什么楼里的公子吧。”

咳，咳……第一次发现戴面具还有这么一个好处，可以掩饰尴尬。我虽然长得玉树临风了点，也不能说是什么公子吧？这要是墨雪，肯定又要开杀戒了，秦柳却早已满脸通红。我俩不尴不尬的找个角落坐下，店小二听的也很是入神，都不爽过来招呼。

“别理他们，当年剑神左子鸢大侠一人就红透了半边天，鸢影剑梅寒公子可是左大侠唯一的弟子呢，啧啧，光明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还真是不敢当，从来没有当面听人这样吹捧的，我发现我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薄。

“伙计，点菜。”没人鸟我。

秦柳笑笑：“算了，我过去吧。”

“几位爷，你们见过<萧剑双骄>吗？”店小二狗腿的问，我汗，您老人家都不屑理我的说。

“傻孩子，咱们怎么可能见到。”一个粗犷的声音爽朗的大笑。

“不过，”另一个声音响起，“我却见过一个大神，说出来，吓死你们。”

“吓死我们？”一声不屑，“你当逗小孩呢？你见过谁——穹幽教墨雪那魔头？”

“答对了！”我不禁转头去看，说话的人，怎么一脸的骄傲呢，“那年武林大会，在嵩山，墨雪真的是把昆仑扫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我知道，听说一招就把林珏送上天了！”

秦柳走回来，别有意味的看我一眼，坐在我对面。

“看什么？！”天，我怎么，这么矫情？

秦柳笑笑，不理我。

“我也见过一次，那年在水镜山庄，我跟着人们走去看的时候，乖乖，真的是血流成河啊，惨哪……惨不忍睹。”

“可惜啊，你们不知道，可真是比女人还美，啧，啧……”

我确定我不想坐下去了，几个男人也是一台戏嘛，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两位公子，先喝茶。”我一愣，身边站着柜台里的老板，这是什么状况？

我点点头，朝他说谢谢。

“你说在水晶山庄砸成那样，听说这次琼蝶又请了墨雪呢。”

“说实话，琼蝶庄主真是个宽宏大量之人，真让人佩服！”

“可惜这次必须有请帖才能去，不然咱也可以一堵<萧剑双骄>的风采了。”

“你还真是个敢想的，也不称称你有几两重。”

我看一眼秦柳，他也纳闷的摇头。这又是什么？也罢，就当不知道。

“伙计，上几个好菜！”一声吆喝，我看向门口，一个彪形大汉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进来。

“好咧——这位爷您这边坐。”刚刚那个狗腿的小二马上转移目标，点头哈腰的引着大汉走到一个空位上，还超殷勤的给抹了抹桌子，擦了擦凳子。

话说，我们的菜怎么还没上来，难不成，我俩就这壶茶了？

“爷您稍等，饭菜马上就来。”狗腿小二讪笑着去了。

“公子，菜来了，两位慢用。”终于来了，我凄惨的肚子。

“爷，您的菜！”我靠，这么快？我真的怀疑，那丫把我们的菜给他端过去了。我现在眼前一盘，人家那啪啪啪码了四个盘子。

无奈的看一眼秦柳，他耸耸肩憨憨的笑。

那边还在呜哩哇啦的高谈阔论着，我和秦柳可怜兮兮的盯着一盘凉拌花生米。

“秦柳公子！梅寒公子！”

我一怔，刚刚进屋的那位爷正傻傻的看着我俩，然后屁股一嵌奔了过来，“正在找两位公子呢，却在这里碰上，这倒省了。”

“呃，”我尴尬的看着他，“那个……我们不认识吧？”

“梅寒公子，在下是水镜山庄的铁衣人。”大汉自我介绍，“奉庄主之命，给二位公子送书一封。”大汉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打开来看，竟然是请柬，原来琼蝶那丫过四十大寿，上面写着盛情邀请。乖乖，我还真有派头，我笑笑，把请柬递给秦柳。

秦柳看了，抬头对大汉高雅的笑一个：“请转告琼庄主，我们定会前往，还请问候庄主安康。”

大汉一脸的兴高采烈，乐颠颠的回去了。

原来如此！

可是说实话，我恶心那个琼碟……等等，刚刚那帮人说什么来着？说这次琼蝶又请了墨雪？什么意思，上次不是在华山还干了一架的吗？琼碟真是个腹黑的老妖怪。

第三三章 萧剑双骄

五年之后，我再次来到水镜山庄。

山路依旧，人流依旧，水镜山庄风采依旧。

记得那次，我是坐在马背上，飘飘欲仙上山的，但是此刻，身边却已物是人非。

那个时候，我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跟班，墨雪却闪闪发光。而今天，我像当初的墨雪一样，成了大家谄媚的对象，不管走到哪，都是一片赞叹。

站在半路，在墨雪和迷殇背水一战的地方，当日的情景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心口一阵生疼，我盯着墨雪靠过的墙壁，慨叹世事无常。

我的心，就是从这里开始，随墨雪而去的，而且是整整五年之久。墨雪是个神一样的存在，可是那一次，我却看到他内心深处的孤寂与绝望。

所以我才不顾一切的跳下来，为他接下紫玉使者的剑，开始走上《七星无极》的不归路。而且，我没有一次后悔过，即便现在，我仍然觉得，就是再来一次，我一样会跳下来。

每一个人都有缺点，墨雪的缺点更远远多于他的优点，但是，我却无怨无悔的，为这样一个人，赔上了自己的青春……

“萧剑双骄？！”一个久违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遐思，我急忙回头。

“迷殇？”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慌乱的清清喉咙，“穹幽教左右护法，有礼了。”

“有礼。”迷殇还是一个满带孩子气的笑，春光灿烂，“连公子，一路上到处都是<萧剑双骄>的事迹，不曾想却是阁下。”

这样的对话，忽然让我觉得好是陌生，但却无可挑剔：“让殇护法见笑了。”

迷殇静静的呆了一会儿，像是有什么话说，却终是咽了下去，我淡淡的说，“若不嫌弃，一起走吧。”于是四人结伴上山。

一路上没有谁开口，但我的心情却不能平静。虽然现在对墨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甚至是一丝厌恶，但是迷殇和风非，却是我生命中不可取代的存在。

琼蝶一身大红，喜气洋洋、满脸堆笑的迎出来，看到我们四个人一起，脸上的讶异不加掩饰的划过。

“秦公子，梅公子，穹幽教左右护法，琼蝶真是三生有幸，快请！”

“琼庄主多礼了，愧不敢当！”秦柳接了一句，便一起进入大厅。

熟门熟路，想想真是讽刺，今天的我，却是和迷殇面对而坐的。大家一阵寒暄，又看了半晌的节目，都是些琴啊曲啊舞蹈之类的。可是我眼前挥散不去的，却是林洛，那一天，林洛就坐在大厅正中，低眉敛目，抚琴一曲。

然后是墨雪，墨雪在那一树花雨中清清浅浅的笑着，奏着那曲《浅春》。那幅画，我那天鲁莽的闯到穹幽教的时候，它就贴在墨雪的卧房里，与《墨梅映雪》相映成辉……

“秦公子，”正不知想些什么，琼蝶的一声呼唤把我生生拉了回来，“听说秦公子一直未娶，却不知是何原因？”

秦柳看我一眼，朝琼蝶拱手：“只因父母早亡，未及做媒，小侄这几年又贪玩了些，可是耽搁了。”

“哈哈哈……”琼蝶豪迈的笑，笑的我想吐。

看秦柳长得一表人才，他又要打什么注意了，心里莫名其妙的不爽，明明感觉到秦柳的目光在朝我看过来，我却不肯抬头，自顾的盯着桌上的茶盅发呆。

我想我的脸色肯定不好看，反正我是想好了，就算琼蝶从天上搬七仙女下凡给秦柳做老婆，我都不买他的帐，而且，我一定要和秦柳绝交。

这家伙干嘛还在看我？我实在忍不住抬起头，可不是，还得意的笑。有人给你做媒就这么臭美了，连琼蝶都巴结，我狠狠的瞪他一眼。

“秦公子是江南人士，应该听说过江南第一才女宛若尘姑娘吧？”老不死的琼蝶，还整个名头出来，我，我……我喝茶！

“确实早有耳闻。”听听，秦柳还真是美滋滋的和人攀上了。

琼蝶老儿兴奋的说：“若尘是我从下看大的孩子，不光生的俊美，更是聪慧颖悟、知书达理，若秦公子尚未提亲，不知琼某可有这个荣幸，为公子做个媒？”

我转头看着秦柳，他脸上笑逐颜开，不知为何，心里有丝失落。明明是件好事，而且还是什么第一才女，多般配啊，可是我就是不爽。

秦柳啊，你不会……真的要答应吧？我使劲看他，使劲看他，明明我俩很有默契的，为什么他愣是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呢？我……我真的很受伤。

“还请庄主容秦柳想想，此事毕竟做不得鲁莽”，你还真是有心要娶啊？

好吧，我认了，虽然在我的观念里，秦柳目前这个年龄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但是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也确实老大不小了。

可是……可是……

可是，我怎么这么纠结呢？秦柳，你还是不要答应吧，你……你不是……你不是我的嘛？！

我真的有点不爽，我好像很不爽，我确定我非常不爽！

琼蝶你个老不死，勾引我家秦柳！！！

我都不知道聚会什么时候结束的，更不记得自己怎么气势汹汹从大厅冲出去，反正秦柳在后面还有意无意的刺激我两句，他说什么？

他说：“小紫，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知道我怎么了？

秦柳一把抓住我，两只眼睛特无辜的眨巴几下，好啊，第一次发现，秦柳还很会装的嘛！怪不得琼蝶独独看上他了呢，话说连某人长得也不比你差吧，沾花惹草！

等……等等……我怎么了？我这是在吃醋吧？而且，还是超级大醋缸的味道。我是不是发烧了？

我使劲晃晃脑袋，真不可理喻！

“小紫？”秦柳还在盯着我。

我说，这里人们进进出出的，我们这是什么诡异的场面？

“没……没什么，我们先走吧。”我急忙下了台阶，秦柳也跟着我向后面走去。

寿宴是到餐厅开的，我们随着人流往前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好像，没有准备礼物。

“坏了，秦柳，我没有礼物啊！”我一把抓住秦柳悠哉的甩着的胳膊。

秦柳转过头笑笑：“不必操心，我已经让齐伯送过了。”

这样哦，还是我家柳儿细心，咳，咳……

我确定我今天不太正常，还是说这水镜山庄风水不正？为什么我只要到了这里，就是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初，当初和墨雪就……

“连公子。”

好像是迷殇在叫我，我急忙转头：“迷殇，”正好可以叙叙旧，我堆起笑脸，“呃，风非。”说实在的，风非在，我也有点不太舒服。

我们一边闲扯着一边随大家到了餐厅，话说，感觉还不错，很气派嘛！于是我们四个人坐了一桌，反正我也没有认识的其他人，穹幽教左右护法的身份又比较特殊，所以正好一桌。

后来又发现，这是一种多么和谐的坐法，因为这里的习俗完全前卫到恐怖，很多人都是借着这个机会来拉拢人的。比如往琼蝶跟前凑凑，比如对我和秦柳抛个媚眼。但是有风非迷殇在，都只远远的、苦哈哈的看看而不敢靠近。

我发现有些人还指指点点、唧唧歪歪说些什么，然后看我们的眼光都变得古怪。我开始觉得是我的白发和面具比较有魅力，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太对。是因为穹幽教和“萧剑双骄”实在不搭调吧？无奈。

其实风非的存在并不是很难应付，他的话毕竟很少，没一会儿我们就高谈阔论起来，还可以借着酒力耍耍疯。

迷殇又开始吞吞吐吐了，他是有什么心事吧？

“连公子，教主……”

噗——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的喷了。

风非扫了迷殇一眼，迷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觉得我的舌头有那么一点点不大听使唤，含含混混的咕哝，终于吐出来一句清晰的：“别跟我提那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