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说云——暗疾八素
暗疾八素  发于:2010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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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了吧。”

“恩。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安止云露出笑容,“那可是个秘

密基地。”

“真的?” 柳风皇凑过身来,伸手拿掉安止云衣领褶处上的一片叶子,露齿一笑,“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那也得先把这个任务结了,” 安止云正色道,“事不宜迟我们动身吧,穿过这片林

子就到了。”

两人相视点头。同时跃起,不消一刻便消失在林子的密林之中。

四周宁静,偶尔从草丛之中传来虫儿长长短短不一的鸣叫声。

月色中,两道疾飞而过的影子,‘刷——’的一下停住。相互看了一眼,全身警备屏

息一同望向前方。

前方,空无一人。只有林立的树木。

但在眼珠子一眨的瞬间,却看见树旁站了个人,站姿挺拔且安静,无声无息让人怀疑

他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林立的纵多树木之一。

此时月亮划云游曳而出,清亮的月光洒满了林子,也把对方的容貌暴露的一览无遗。

对面的男子,有着挺拔的高挑的身姿,身穿黑色滚边袍子,一手握剑,一手提着个铁

制箱子,有着红色的底,和黑色的张牙舞爪的图腾。

看着这个图腾,安止云眼中的冷意顷刻蔓延开来。

安止云最后把目光定在对方的那张脸上,冰冷的月光下,那张脸略显白皙,紧抿的嘴

唇看的出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眼睛上蒙着块黑色布条,这让安止云小小的意外了

下,对方是个瞎子么?

柳风皇静静的望着对面的那个穿黑衣袍子的人,若有若无的吐息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

在是个厉害的角色。心里有股隐约的不安感,看了眼安止云却发现他倒是很无畏。不

禁在心中苦笑。

三人就这样对立的,良久还是没有一人开口。

时间就这样在指隙缝间漏走。安止云抬头望了眼略有偏移的月亮,抬手就要握上背在

背上的那把剑,迈脚踏出一步。正待说话,却被对方率先响起的声音打断。

“报上名来吧,我从不让我的剑不知道死在它身上人的名字。”

对方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动人,却也是低调的男音。但是听到这样的话安止云一呆,然

后是条件般的大笑了出来。一个杀手还讲这么多的规矩。

“这么说来我要死就要先和你的剑打招呼了?”安止云用力忍住笑,“这言外之意你

是想说,你很尊重死者?”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高尚。这是你自己的理解。”

“如果不是有这个想法,那你为什么要知道对方的姓名?不会是为了礼仪?!”

“我没有很多时间和你耗,我还等着回去复命。”黑衣男子对安止云肆无忌惮的笑声

,莫名其妙的对话还是略有不悦,只淡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是“十杀”的杀

手吧,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朱涌千的人头么?”

“明人不说暗话,这么说来,”安止云望了过去,“阁下承认手中的便是朱涌千的人

头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

“是的话,”安止云狡诘的一笑,“我希望你把箱子留下,不是的话我希望你把自己

留下。”

“这倒奇怪了,我竟听不出兄台语言中的意思。”黑衣男子道,“虽然杀手是个不见

光的行业,道德也见不到高尚到哪去,但你这样毫无道德抢行内他人任务,未免太过

可耻!”

“听不出我言语中的意思,那我只能说你太苯了,”安止云缓缓拔剑而出,剑尖向地

,“素无恩怨,”说着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下,“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方便,还是太少

出来走动了?那我也就远的先不说了,就说说近的吧,”

安止云道,“昨天截火曳姐任务的还把她打伤的难道不是你们“鬼门监”的人?几个

月前杀死凤朝西的人,难道也不是你们“鬼门监”,没恩怨!我看是怨大了。说到无

耻,我们“十杀”哪敢跟你们“鬼门监”相比,你们根本就是鼻祖么,我们甘拜下风

。”

安止云的一番话,让黑衣男子听的眉头越锁越紧,“我原本想能放过就放过,我只想

完成我的任务,但是你太多栝燥。当一个杀手你的话太多了,这不是好事。”

“是不是好事,这个我不晓得,我只是比较在意的是你是不适合当个人。”

黑衣男子,明显是不明白安止云的潜在意思,抬头朝他的方向呆了一呆。

“你话这么少,整个抛弃了说话的权利,当个人,话这么少,这是好事?”

安止云的话让站在一边的柳风皇暗暗发笑,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他时候的那个情景。

以至于他在想安止云每次面对他的对手是不是都先用语言把对方气个半死。趁对方怒

气攻心然后再找机会下手?

安止云看对方那黑衣男子既不生气也没提剑就砍过来。不禁咧嘴一笑,暗自想道,是

个修养不错的家伙。

“想要这箱子留下,就要看你够不够资格了。”黑衣男子漠然道,虽然是这样,但是

黑衣男子还是为自己今天说了这么多不必要的话觉的有些反常,要说有什么不一样,

也就是对面那个出言不逊的“十杀”杀手了。

剑出销时安止云就听得声短而清脆的银铃撞击声。不自觉的朝对方的手中的剑望去,

在黑夜中莹光熠熠,安止云心中一动。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手中的是排在兵器谱第五的银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应

该是池庆真。”

对于对方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池庆真迟疑了一秒,随后道,“是。”

安止云没想到自己竟会遇到自己一直以来想一决高下的对手,原本安静的心,忽然狂

跳了起来。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安止云也忽然想到,对方不是一个简单就能解决的人。

这么想着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话的柳风皇,面目沉静

好象在想什么事情的柳风皇感觉到了安止云的视线,对他报之一微笑。

安止云,用力的点点头,右手运力灌输内力,提剑。右脚往前一踏,左脚往一伸,接

下来的动作快的让人看的不清楚,再看清安止云的人时,他手中的剑已经和池庆真的

银栊对上了顿时林内剑光四处飞落,‘锵锵锵’数个回合。两条影子骤的分开。各据

一丈。

柳风皇看着这两个人若有所思,就单两人杀手簿上的排名,差了两个等级,怎么看止

云也不是他池庆真的对手。不过——刚刚止云使的应该是幻影七步中的移影步,这幻

影七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练成功,柳风皇自己虽不敢自称是练武奇才,但是也是数

一数二。但这式移影步,自己学的却是一知半解。

而看止云用的倒是很娴熟,应该学了蛮久的,虽然是这样自己对安止云真正的功力还

是没有多大的了解,何况——柳风皇看向和安止云打的不可开交的池庆真,他的绝招

在这个世上能接的下来的人不会超过三人。

就怕他会使用,到时候只有自己上去帮止云,相信按照两人的功力抵一个池庆真可能

还是有点胜算的。

忽然一道剑光陡然亮了起来,黯淡了半隐的月光。削唳的剑气带起漫天的风,围绕着

那两人的树木的叶子,‘簌簌’掉落,被风卷开。

一剑如天地间的银龙般,咆哮着劈向安止云。

柳风皇一看这情形,暗叫不好。早以敛在胸的气,只待大脑下达命令,身影就已经先

如出弦的神箭一般疾弛而出。

“锵——”

“止云!你怎么样!”一同抵在池庆真剑下的柳风皇着急的发问。

虽然能赶上,但是千龙银罩的威力还是太强了,安止云还是被剑气伤及,口空溢出的

鲜血无暇顾及,只能滴在地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淌成不小的血渍。

“你是柳风皇么?”

对面池庆真传来的话,让安止云和柳风皇都吃了一惊。

不止说云——09

鬼门监

长长的悬崖回廊外,有婢女掌灯。山中夜风袭来,那灯笼‘咕溜溜’的转个不停。

门开启。

一粉绿衣裳婢女朝门外站立的一青衣袍子的男子盈盈一拜,轻声道,“门主有请展公

子。”

青衣男子晗首抬脚,踏门而入,腰际垂挂下来的两块月牙形的白玉,在男子踏门而过

时,互撞击发出短促,脆耳声。

青衣男子站定,有风侧面吹来,顷刻之间,发丝乱飞,男子往右侧走过,把开启着的

窗户合了起来。

然后再往屏风后走去。

“绿刎先下去吧,我和玄囹有话要说。”

“是,门主。”站在门旁的绿刎朝屏风处,盈盈一拜,接着退了出去,带门而上。

“玄囹,你还杵在那做什么。”响起的声音,清淡却也让站着的展玄囹感受到了从平

淡语气中透出来的一丝关怀。

展玄囹把视线从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的数十来盏造型古朴,透着蒙然昏黄,橙橙亮的灯

上收回来。

“只是好久没来了,打量下,看看你的屋子有什么变化没。”展玄囹轻轻一笑,转屏

风而过。“你还是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这么喜欢灯。”

擎星楼一共三层。这里只是第一层,是供历来门主休息和见重要人物的地方,第二层

是卧室,而第三层么,并不是大多数人都知道是做什么的。

只见屏风后说话的男子,戴一方银色面具,一手撑着脑袋斜靠在椅上,一手敲着黄玉

棋子。身穿珠灰袍子,珠灰的底,银灰的暗色浮雕荷花图暗,只有逆着烛光才看的清

楚。

仇冷灸没说话,不把眼前的这个人当一回事,思索了下,把手中敲了很久的棋子,放

在棋盘上。

展玄囹笑笑,在他棋盘的对面的椅上坐下。

“我才刚回来,你就差人请去叫唤,现在我来了,就在门主您眼皮底下晃,您倒是一

句话也不说。”展玄囹也学仇冷灸一手拖脑袋,靠在桌子上。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

仇冷灸低垂着看棋子的眼睛看。

虽然从小就认识仇冷灸,但是每看一次却又觉的他有新的东西变化出来,让自己——

“冷灸,为什么到了晚上你还要戴着面具。”说着失了神的展玄囹伸手去掀仇冷灸的

面具。

但下一刻桌边哪还有仇冷灸的人影。

“看样子你已经学会了幻影七步的最后一式了?不会吧。” 展玄囹一脸的惊讶,“除

了已经仙逝的老头子,你现在是这天下会这个最后一式的第二人了!”说着击起掌来

仇冷灸转过身来,系在腰上的那对碧绿的月牙形的佩玉晃荡了下,“展玄囹,你还是

不要把话题转开。”

“你在怪我刚刚对你的大不敬么?门主。”

“大不敬?说的我好像是个不近人情老头似的。”仇冷灸笑着重新坐回了回去,“对

了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进展了吗?”

听到仇冷灸的问话,展玄囹脸色一变。

“看你这副摸样,我心里也有个底了。” 仇冷灸从罐子内拿出颗棋子来,“这么多年

了,要找到也早该找到了,也不等到现在了。玄囹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弃了呢?”

“冷灸啊,虽然有困难,但并不一定找不到他的,你们失散多年,因当年你们年纪也

过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寻找起来当然不容易,但是不代表没有希望。”

“恩,希望如此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地方吃着苦!”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展玄囹看着仇冷灸,“这个面具从你当门主的那天起就一直

戴着,你就不想哪一天把它摘下吗?”

“摘下?” 仇冷灸站了起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摘下,现在都没有什么事可以

让我摘下这个包袱了。”

“连仇冷针也不行么?”

“针儿么……” 仇冷灸喃喃自语,“如果能见他一面,如果是他的要求的话,我一定

会照办的。” 仇冷灸看向展玄囹,眼谋中骤然光亮。

“这样啊。”展玄囹低头虽然在浅笑,心中有种不名状的苦涩,慢慢延化开来。

“你的,我都明白。只是已经习惯的包袱,还丢的开吗?”

仇冷灸说完这句话,抬头看向展玄囹,展玄囹也正好闻言抬头回望,两人就这样静静

对望。

良久仇冷灸回过神,穿屏风而出,“你刚回来,早点回去休息吧。”

“恩。”展玄囹低下头端起置在桌边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放回,站了起来问道。“刚

经过公子阁的时候,好几处都黑着灯,是不是好几位都不在啊。”

“有点小事让他们出去办了。” 仇冷灸的声音穿过屏风。

“小事。”展玄囹咧嘴一笑,“小事还哪能把那三位都谴派出去。”说着从另一边而

出,正好看见仇冷灸打开窗户。遍走了过来,“夜凉如水,这么晚了,还开窗户做什

么。”

仇冷灸停住了,“今天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舒服,可能被风吹吹来着好些。”说着看

了眼展玄囹之后便抬头望向浩瀚的天际。

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云沙背后。随夜风忽明忽暗。

“你是想念冷针么?”

没有人回答,有的只是声轻的如针落地,不仔细听不清的幽幽叹息声。

沁冷山

池庆真收剑向后滑去同时举剑往一侧砍去,瞬间大片树木哄然倒塌。栖息在林子深处

的鸟兽叫声四起。

一直抵在手上的压力一轻,握在手中的剑‘咣当’一声,应声在地。双膝也不受控制

的,跪了下来,安止云双手撑地大口的喘气。

“止云,你怎么样?”见安止云这样柳风皇顾不上边上的敌人,忙蹲下看安止云的伤

势。

“我没事,风皇你先不要顾我了。”呸了一口,嘴巴里又全是血。安止云用一手不停

的擦嘴角,池庆真的剑气引发了自己一直还未痊愈的内伤。

现在自己这样看来更是难以对付他了。

“你真的柳风皇?!”对面池庆真的话,让安止云因刚刚的事情而忘记的疑惑,又重

新摆到了台面上来。

如果池庆真认识风皇的话,那他们是不是有过节?还是——这个时候安止云忽然想到

了姜鲤上,那个面容和他相仿的鬼门监杀手。

“你 认 识 风 皇 吗?”安止云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字一句的问池庆真。

“是。”池庆真收剑回销。“只是我怎么觉的他好像不认识我。”

安止云见池庆真收剑,心中‘咯噔’了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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