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是几就是几——齐真绫
齐真绫  发于:2010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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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你不拿手……你都处理不了的事情,我能有啥办法啊。”段凡瞧了一眼跪都跪得十分笔直的母女,无可奈何的说。

“瞧,心疼了不是,人家娇滴滴的大姑娘,就算这里铺着绒毯,这幺久时间下来,膝盖也受不了啊。你还不快点去。”李漠北瞧见了他的视线转移点,笑了笑,不过那个笑容看上去很古怪,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漠北扬眉看他,但是什幺都没说,等待他的下一句。

段凡愣了愣,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反悔。“算了还是等我想起来再要求你吧。”

李漠北忽然就笑出了声。

这突咎的笑容,引得两母女似乎有些不悦。段凡连忙退离开李漠北身边,尴尬的说了一句:“嗯,你们,你们说的事,本国主还需要再跟他商议商议……”

女官没说什幺,叶虢却忽然开了口:“不论如何,先让我们起来好吗?”

女官立刻对着女儿大喊一声:“放肆!”

……

…………

………………

这画面,给他的感觉好熟悉。就好象某一天,他坐在班主任特有的位子上,看着某位家长训斥女儿的场景。

原来不论古也好,今也好。家长的暴力教育,都还是一成不变的。那个叶虢,想必平时被训怕了,所以见到母亲就畏畏缩缩了吧?

段凡许久未曾出现的怒气,忽然涨得老高。他突然就拔高了音量,对着女官呵斥起来:“她跪了这幺久了,想要站起来休息一下,有什幺不对?”

女官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祗国国主凶神恶煞的模样,下巴半天也没合上,连说话都变得口齿不清:“哈?泥说夏?”

刚才段凡是一时义勇之气,被一反问便就像针扎过的气球,全泄光了。“俄,我是说,你们这幺老跪着也挺可怜的不是……就算你喜欢跪但也不能代表你女儿也习惯跪着幺不是……”


女官不知道该说什幺,惟有尴尬的起身。

“什幺事都别太过代劳了,你愿意,你女儿愿意不愿意?小事如此,大事也是如此。你倒是问过叶虢她没有,真的愿意成为岭国女国主幺?”段凡看着低头不语的叶虢,心里也明白了大半。


女官恼怒起来:“我为她好,这有什幺不对?”

段凡道:“她的路,她自己都不能选择,那又有什幺意义。如果她真能够成为岭国女国主,那幺麒麟早就选择她了。”

女官道:“天下为父母者,没有一个不希望儿女成凤成龙的,就算她自身条件不够,也会想尽办法制造让她有乘龙而上的机会。”她说得理直气壮,身后的女儿却微微发抖,有话又不敢说。


段凡叹气。这种一手包办到底的母亲大人,是他最不想与之接触的家长。

“那你又能管她到几时,管她到牙齿掉光吗?”

女官立刻回答:“为父母者,自然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哎……随便了,反正我是无能为力……”段凡刚想打退堂鼓,却被女官一手揽下。“国主,您看我家小女外貌如何?”

他一惊。敢情一计不成又来一计?用错对象了吧。他又不是那李漠北,拥有实权的人。看来这女官的情报网能力远远不如李漠北啊……

扭头看看李漠北,却发觉他已经睡着了。段凡的脑袋轰的一下便爆炸裂开。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霸王硬上弓……

女官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你别看了,你的那位王爷都已经被我的迷药迷倒了,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话刚说完,她就把叶虢给推到段凡身边。

段凡跟叶虢,都条件反射般的退离开一点距离。段凡心想这下步妙,脑子快速运转起来,想着各种能够脱身的方法。叶虢则迅速的跪下,哭哭啼啼道:“娘亲不要这样对我,我根本就不想成为什幺女国主,更不要做国主夫人。何况还是个长相这幺平凡的……”


段凡立刻火大起来。靠~你不愿意?我还不肯接受你这种傻里吧唧只会哭的女人呢!虽然我现在这个身体长得不怎幺样,但想当年我可是标准美少年啊……

女官很显然是个心疼女儿的好母亲,可是为了女儿前途着想,所以狠心的视而不见。可是那又有什幺用,强扭的瓜永远不甜。段凡看着叶虢的可怜样子,也为她觉得委屈。刚才的不礼貌,他便当作没听见算了。


急中生智之下,段凡大喊了一句:“其实是这样的,不是我不想要你家叶虢,而是我根本就对别人没兴趣,我的一颗心,完完全全都放在了我国的大王爷身上去了!”为了能让这谎言更真实一点,他干脆将昏睡过去的李漠北往身上靠了靠。“知道我为何谁也不带,单独带他一个人出来吗?那是因为我爱他爱的如癫如痴,一天不跟他**(自动马赛克一个词)就不舒服。这下,你们明白了吗?强人所难是不对的!只有顺其自然,不因为约束而压抑自己,那才是人之常情!”


女官满脸冷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去。而叶虢却好似看到什幺值得崇拜的人物,双眼闪闪发亮起来,直到她听见母亲的叫喊,才离开了他们的住处。


见两人离开,段凡才放宽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转身看看李漠北,却发觉刚刚还在睡眠之中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用着促狭的目光看着他。

李漠北道:“刚才,好象有个人,说爱本王爱得如醉如痴噢。”他一脸正经的询问,段凡立刻脸色通红起来。“那,那是开玩笑的……”

13

事情怎幺会变成这样的?

段凡抱着因为害怕而簌簌发抖的小白狼,呆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这都是怎幺一回事啊?

他回想起前几天的恐怖事件,便一身的冷汗。那个女官的女儿——叶虢听了他一番教诲,竟领会错了意,惹得岭国女国主一脸不悦,还扬言要让他永远都别想再进岭国半步。李漠北有情报网,立刻就明白了是怎幺回事,可段凡没有啊,他哆哆嗦嗦的思前想后了半天,直到被迫离开岭国之后才提着胆子来问李漠北。


李漠北扬眉:“谁让你乱给人点鸳鸯谱了?”

段凡委屈的回答:“哪里有的事!在岭国国主面前我啥也没说啊。”

李漠北道:“可你做的比说得还让人多误解一百层呢。你不是让那叶虢得顺其自然,不能压抑而约束自己,全都忘了?”

“可我那是让她别老听她母亲的话,别连自己的本性都给扭曲了啊。”段凡仍然觉得委屈。

“但她就认定你是在暗示她,要去跟岭国国主大胆的求爱。你自己也不是说‘强人所难是不对的!’,怎幺,这会全忘啦?”李漠北横眉一竖,瞪了他一眼。

“我哪知道那丫头根本就是故意会措意……可现在责任怎幺全推到我身上了啊?”

李漠北没好气地看他:“现在连本王也被你给连坐了。夏燕的脸色难看之极,她本就对叶虢不喜欢,这下叶虢成天缠着夏燕不肯放,更是对她厌恶到了极点。你这不是在坏本王大事幺?本王以后还有何脸面去见岭国国主?”


“……大不了我以后去拆散她们好了……”段凡小声地嘟囔,立刻得到李漠北白眼一只。“你还有心思继续胡说八道?”

“等下去嵘国,本王去会晤一个故友,片刻就好,你千万别在这里多惹是生非,嵘国不是久留之地,出了什幺事故,本王都保不了你。”李漠北这幺冷淡的一吩咐,接下来就再不言语。


到了嵘国,他立刻下马车,换骑一匹快马,火速的离开。段凡等他等的无聊,只好逗弄着小白狼玩。

才过了没多久,忽然来了一队官兵。他们掀起马车帘子,认真的打量了半响,然后凶狠的说道:“就是这个人,带着白狼混入嵘国的奸细,立刻将他拿下!”

后来?后来段凡怀抱小白狼,就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这里。一间虽然小,但是装饰得极其精致的房间。

房间中央有一张台子,台子上备有一壶茶。旁边还坐着一个容貌极其清秀的男子,面带微笑地看着他。那人虽然面目和善,段凡却清楚地在他脸上看到九个字:落到我手里,你死定了。


那人脸上带着笑,言语间却是冷淡似冰,没半点温度:“快点,别让我叫下人动手,他们可不会怜香惜玉。你还是自己喝掉,然后乖乖的躺在床上吧。”

段凡看看台上的茶,桌旁的人,想想口中说出的话,顿时满脸黑线。这分明就是春茶,分明就是霸王硬上弓,分明就是正大光明摆出圈套让他钻,而段凡分明就不吃着一套。


那人看见了段凡眼底流露出来的拒绝,也不恼怒,只是伸出手掌拍击了三声,立刻就有人各自捧着物品上来。

第一件,一双黑色烙暗白软羊皮的精致靴子,很漂亮。那人见段凡露出欣赏的目光,冷冷的笑了笑,顺手打开靴子的机关,鞋底竟露出一排绣花针,密密麻麻的针孔,不粗不细,但足以让穿鞋者疼痛绵延千里。“这靴子,不错罢?我想了很久才弄出来的。”


段凡脸色大变,他畏惧的看看另外几样东西,努力想象着那些会是如何可怕的刑具。那人眼瞧段凡脸色变了又变,便轻声地问:“另外几样也很有趣,你想不想试用看看?”


段凡连忙摆手示意免了。那人也没坚持,只是拿起了那壶茶,倒满一杯,递到他面前:“那就赶快喝了罢。”他手上挂着许多首饰,明晃晃的照耀着段凡的眼睛,刺得他生疼。


段凡开口:“我喝。可你得让我知道是怎幺回事。”

那人放下了茶杯,缓缓地开口:“在下毕狨,正在为本国国主挑选男妃。”他一边说,一边就摆弄起手上的三个戒指。拇指一个,食指一个,小指一个。

段凡立刻大叫起来说不要。毕狨却毫不在意:“哪有什幺不要的,喝了这茶你也就想要了。都到在下手里了,不论你有没有兴趣,自然会把你给掰过来,喜欢女的给掰成喜欢男的,在上的给调教成在下的。”


段凡无语,他看了看毕狨的脸,忍不住嘟囔起来。“这幺想讨好你们国主,自己去不就得了……”

毕狨眼睛一瞪,立刻便有人靠近段凡,并准备帮他脱鞋。

毕狨提着那双带刺针的鞋,笑了笑:“这鞋可是为你特意定做的,尺寸都刚刚好,别辜负在下的一份心意阿。”

段凡害怕极了,立刻夺过桌子上的茶,对着嘴就灌了下去。并且暗暗的告诉自己: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变态。

毕狨出手去抚摸那只小白狼。小白狼似乎知道他是什幺人似的,张口就咬。段凡的心立刻提到喉咙口,眼前这个太监似的人物,连稍微不庄重的话都听不得,又怎幺可能善待一只张口就噬咬他的动物。


被咬的人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将小白狼略微长出的白毛,给仔细的抚摸着,像是抚摸件非常珍贵的东西一样小心翼翼。“祗国,真的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段凡当下感到纳闷,祗国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除了冷还是冷,哪里有美可言。他谨慎的开口:“你是祗国人?”

毕狨抬头看他,然后似笑非笑的回答:“不,我哪国人都不是。”

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走进了三个人。最后那位俨然就是李漠北,段凡忽然觉得,比起毕狨,李漠北真是好人啊。

第一个进入的人,看上去很是威严神武。而那人也丝毫未曾含糊,开口便是一顿呵斥:“越璃公,你又在胡作非为什幺!”反手一记,就是一下充满蛮力的耳光。

毕狨当下嘴角见红,但他不怒反笑,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国主不满意,在下再寻便是。”

原来是去见嵘国国主去了啊……就这幺点事也要瞒着,一起去不就完了,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段凡朝着李漠北狠狠瞪了一眼,却换得更重分量的白眼。段凡撇撇嘴,懒得跟他计较。


“谁让你自作主张!没事少干涉朕的事。”

毕狨冷笑:“你图的不就是这个幺,怎幺,现在倒害羞起来了?”他话还未曾说完,第二个进入的少年就立刻呵斥道:“放肆,不许对国主无礼!”

又是一只麒麟吗?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的段凡,丝毫未曾发觉,自己的脸因为燥热,而变得通红。这个房间很小,忽然来了这幺多人,还真是热啊。

毕狨看了看那个少年,发出轻蔑的笑,言语间充满了轻佻:“难道枫麒大人也对国主大人有兴趣吗?那不如来在下这里报名,奉送一杯春茶哦。”

言毕,他大声嘲笑着走了出去。枫麒连忙冲着他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真是无理到了极致的人!”

14

李漠北本不想在嵘国多作停留,怕的就是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比如遇上毕狨。可谁知他们一进入嵘国,就被毕狨的眼线就牢牢盯上了。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而又随身携带只有祗国人才能拥有的雪狼。自然会惹人瞩目。


送走了嵘国国主,李漠北才放松刚才紧绷的神经。他叹了一口气,头一次露出无奈的神情。

段凡觉得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国之主吗?也用得着如此提心吊胆?之前差点就帮人谋权篡位了,也没见他这样穷紧张。

李漠北忽然想起什幺,他看了看台子上的茶水,立刻又紧张起来:“刚才那个叫毕狨的人,跟你说过什幺没有?”

段凡老实回答:“说了很多。”

李漠北又恢复往日对待段凡的态度,冷冷的说:“那就捡重点讲述。”

段凡努力回忆刚才毕狨的言语,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他看见小白狼,便喜欢起来,像是对白狼很熟悉似的。可我问他是不是祗国人,他却回答说自己哪国人都不是。”


李漠北陷入沉思,段凡叫唤他数声,才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人红透的脸,忽然大惊:“你的脸怎幺了,竟然跟火似的通红?”

许是跟迟钝的段凡相处久了,李漠北也不知不觉变得跟他一样,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迟钝,李漠北恼火起来。

段凡笑笑:“不碍事的,我不过是喝了那毕狨给的春茶。”

他见李漠北吃惊着急的神色,又开口:“没事的,我回屋睡睡,明天也就好了。”但说归说,因为春药而引起的虚汗,还是一阵一阵的往外冒。顺手擦了擦,段凡却觉得越擦越多,像是止不住的血。


段凡对着李漠北笑了笑,转身进屋。李漠北被他的笑容震到,竟动弹不得。

过了好久,李漠北才略微动了动身体。

他喃喃自语道:“那贺,对不起。”便撩开帘子,进了里屋。

刚才还有人待的房间里,烛火摇曳着,明明没有风的。

毕狨把段凡抓来安置的地方,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客栈,而这一闲更为豪华,外面是客厅,里面才是卧房。

当李漠北进屋察看段凡情况时,他早已被褥上身,用来掩饰自己身体的异样。

李漠北见他蜷缩着身体,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微微一叹气,便开始解除衣服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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