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侍 第一部——涵轩
涵轩  发于:2010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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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宁皇宫的旧宫人都知道,皇帝身上有道伤痕是被我拿匕首捅的,为了这事儿我差点被拉出去问斩,後来皇帝还是放了我。」采臣目光中透出杀气,他冷哼一声「如果你再敢和别人一起污蔑我,除非你身上也想多个窟窿。」
将云点头笑喟「火气真大!看来海宁前朝君主到底还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要不然我哪还有机会遇见你。」
采臣狠狠瞪著他,「你想死是不是?」
将云揽他入怀,刚要说什麽。
拉车的马突然扬蹄长嘶,车厢剧烈震荡。
「马的反应不同寻常,一定是出了什麽事。」采臣迅速整理衣裳,「我出去看看。」
「公子不好了,有人拦路打劫。」拉车的叫起来。
「真是好样的,居然劫到朕头上来了。」将云冷笑一声就要掀帘出去。
「你先不要出去,让我先打探一下虚实。」采臣拦阻他,自己独自出去。就在他掀掀帘的那一刻,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按在他肩上。
一回头,迎上将云黑眸。
「一切,小心。」言短情深。
一道暖流流过采臣心底。
天暮昏沈。十来个强盗拦截了马车。
「此路是我开,此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强盗粗声粗气地道。
「钱,大爷多的是,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拿了。」采臣注意到强盗中混杂著一些不像强盗的人,这让他心生警觉。
「杀人,越货!」强盗中有人一声令下,众强盗一起扑上来,二个侍卫忙挥剑抵挡。
采臣的软剑游刃有余,轻巧地抵开一波一波的攻势,他阻止一切企图靠近马车的敌人。
「杀了车里的人。」不知是谁叫了句。
采臣一惊,直觉他们不是普通的强匪。
大批大批的强盗从四面八方通出,侍卫们已经有些力竭了。采臣纵有绝世武功在这麽多敌人围攻下也难免顾此失彼,不断有敌人接近马车。
包围圈越缩越小。
「大人,我们快撑不住了怎麽办?」侍卫满头大汗。
情势危急非常。采臣虽还能保持临危不乱,但额上滚下大滴汗珠泄露他心底的不安,以他的武功要杀出重围绝非难事,可又要保护马车人的安全又要突围就难如登天了。
他已经决定纵然拼得一死,也要力保将云脱险。

第十八章 夺 贞
情势危急非常。
采臣虽还能保持临危不乱,但额上滚下大滴汗珠泄露他心底的不安,以他的武功要杀出重围绝非难事,可又要保护马车人的安全又要突围就难如登天了。
他已经决定纵然拼得一死,也要力保将云脱险。
必要时孤注一掷,杀开一条血路。
马车中爆发出一阵大笑,传来将云冷酷无比的声音「你们这帮反贼,以为朕不知道麽?自从你们上次刺杀采臣,朕早就在追查你们的踪迹,终於让朕找到你们的巢穴,朕料定你们会在朕返家途中行刺,故意引开你们主力,这会儿大概寒异已经带兵将你们的老巢移为平地了。」
强盗们似乎迟疑了片段,有人狞笑道「让我们先杀了你再说。」
「就凭你们也想杀朕?若不是没有十二分的把握朕堂堂万乘之尊会涉险?」将云谈笑自若。
听他这样一说,侍卫们面脸喜色。连采臣从将云的声音中听出他的胸有成竹,采臣自己也开始相信这一切一开始就只是将云布下的局──以将云的智谋这绝对不是做不到的事。他有种被欺瞒的受伤感,将云一直瞒著他,原来是担心他不忍心对光复海宁的势力动手。
「少跟他废话,将他与叛国贼采臣一并诛杀。」
「采臣分明就是你们一夥的,传皇上口谕,将此逆贼就地处决。至於你们,朝廷军队马上就会赶来,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彻底的冷酷字字句句无情地击穿了采臣的耳膜。
这就是他的忠心换来的代价吗?
这就是他誓死保护的男人说的话吗?
采臣的心凉了半截,他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强盗」们开始动摇了。
「情况有变,立即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强盗们陆续退离。
「想走?晚了一点吧!」马车中传来无情的嘲弄。
「撤!」
所有「强盗」一个不剩走得干干净净。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把采臣拉进去。
「立刻赶路!」铁一般的命令。
采臣对著将云,神色惨然,目光哀戚「我知道你就是将云,跟本就没有援兵是不是?你刚才只是在骗他们是不是?没想到我为你出生入死,得到的只是你就地阵法的诛杀令。」
「用兵之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卿卿,朕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方才情况凶险异常,朕是为了救你性命。」
「救我?还是陷我於不忠不义的夹缝中?」采臣质问。
将云双手扶著采臣的肩,正色道:「朕想要保护你,尽朕所能为你抵挡所有伤害。」
这普天之下,能伤我的只有你!采臣心中狂喊。
「你那也叫救我?」
「采臣,朕看到你为了保护朕的安全,竭尽心力,甚至不惜牺牲性命,朕很感动,朕觉得应该保护的人是你,朕想将你纳入朕的羽翼下。只不过朕援救的方式跟你不太一样,如果说你是将兵之才,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那朕就有将将之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所以你不必太在意刚才的事,我们的本质都是救人只是方法略有出入。」
采臣真的很想驳他两句,可又实在找不到好的理由指证他狂妄的「谬论」。事实证明,前一刻,他确实仅以几句话就退了成百上千的敌人。
见采臣沈默不语,将云加重语气,再次强调「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朕都必须保护你!」
采臣心里五味陈杂,一方面,他喜欢,崇拜将云的机智,另一方面,将云的城府之深常常又会让他没由来的胆战心惊。
将云呀,将云,你到底来自天堂还是地狱?天堂的使者才会如此完美骄尊。地狱之尊必是出自水深火热的炼狱。
采臣自认天下已无敌手,关键时候,却反过来要将云救他,这太伤人自尊心了。
「傻东西,别钻牛角尖了,我们是不分彼此的。」将云一眼就看穿他心事,在将云面前,他觉得自己简直是透明的,论年龄,他长将云二岁,可将云却象是已曾经沧海,世事洞明。
将云不容他胡思乱想,铁臂轻舒,揽他入怀,嘴唇在他鬓角边厮磨,「不如我们继续刚才没做完的活儿,不要让无聊的事打扰了我们的雅兴。」
一阵无名业火从采臣脚底窜到头顶,恨恨一拳打在将云小腹上。
「铛!」地一声金属响动。
采臣咆哮起来「将云,你把什麽放在衣服里?」
将云一脸无害的笑容,从衣服里抽出一块铁板「刚才朕边用计退敌,就边找一块可以抵挡你怒气的东西。瞧!这不让朕找到了!」他晃晃手铁板。
采臣瞪著他,瞪得眼珠子都痛了,手指关节处一阵阵疼痛时时刻刻在提醒他眼前这个家夥恶劣的行径。
「什麽?你居然还敢藏私?你乖乖受我一拳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然……」采臣扑上去。
「你等不及要霸王硬上弓了吗?别著急,朕一定让你满意。」将云发出可恶的笑声,气得采臣牙痒痒,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才好。
将云很顺手地摸到采臣後庭深处「还滑著呢,正好让朕……」
「你想得到美!」
「还有更美的。」将云捏住了采臣的前端,捻动起来,采臣立刻像是蛇被拿住了七寸一般,全身酥软乏力。
「我是男人……能这样……」虚弱地抗议。
「现在没有什麽能打断我们了吧。」巨大的硬物理所当然地顶住幽径入口。
采臣感到很难受,「还是别……」
缓缓推进中。
轻微的撕裂声。
采臣痛叫一声「放过我吧。」
「朕永远不会放手!」在润滑油的作用下,齐根滑入。
明明是痛苦偏又绽开了欢悦的花,明明是疼痛偏又结出满足的果。
陌生的感官冲击,是前所未有的疯狂。
采臣没想过自己男性的贞操是在这样半压迫的情况下被剥夺,更糟糕的是,他还很享受其中的乐趣。他紧紧抓住小几的边缘,不让自己败给剧烈的冲撞。
渐渐的,初时的痛感消失了,也许是麻木了,取而代之快乐几乎淹没了他,他不顾一切地抬高臀部,去迎合将云的律动,让每一次深入都能冲到顶点,不留间隙的密合。
朕必须保护你!
采臣心里五味陈杂,一方面,他喜欢,崇拜将云的机智,另一方面,将云的城府之深常常又会让他没由来的胆战心惊。
将云呀,将云,你到底来自天堂还是地狱?天堂的使者才会如此完美骄尊。地狱之尊必是出自水深火热的炼狱。
采臣自认天下已无敌手,关键时候,却反过来要将云救他,这太伤人自尊心了。
「傻东西,别钻牛角尖了,我们是不分彼此的。」将云一眼就看穿他心事,在将云面前,他觉得自己简直是透明的,论年龄,他长将云二岁,可将云却象是已曾经沧海,世事洞明。
「你难道不怕他们回去发现受骗又折回来杀你?」
「呵呵,我们已经是在月半的领土上了,他们若还敢不怕死地轻举妄动,朕当即调个五千兵马让他们这群乌合之众死得很难看。」
「边关之地哪里有这麽多士兵?」
「自从与海宁开战以来,朕加强边防守卫,从京城掉来大批兵马镇守边关要塞,进可攻,退可守,平日里除了操练,还要士兵种田屯粮,一来开辟了荒凉的边城,二来万一被困城中可以自给自足,又可为朝廷省下大笔粮晌,一举三得。」
采臣沿路看到边关百姓生活稳定富足,夜不闭户,民风淳朴,他不得不承认将云治国确有一套。
「镇守边关的的何人?」
「是西宁将军,他军纪严明,用兵如神。人人都说朕此行征讨海宁不带西宁是个大错,他们又怎会明白,朕让西宁留守,实际上是将整个月半的安危交於他手。」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采臣颔首叹道。
将云不容他再胡思乱想乱想下去,铁臂轻舒,揽他入怀,嘴唇在他鬓角边厮磨,「不如我们继续刚才没做完的活儿,不要让无聊的事打扰了我们的雅兴。」

第十九章 爱 杀
将云折腾了采臣好几次後,终於在采臣不断的哀求声中放过他。
采臣枕在将云臂弯里,侧过头看著一旁的将云。他已沈沈睡去,均匀平稳的呼吸就在采臣耳边。他的侧脸找不出一丝暇疵,长长的睫毛投下两排暗影,高挺的鼻梁,刚毅的下巴。睡著後的将云有一张孩子气的睡脸,一种和他年龄相仿的稚气。采臣很难把这样的他与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联系到一起。采臣胸中涌起怜爱,他在将云薄薄的嘴唇上烙下一个轻轻的吻──他喜欢眼前有著可爱睡脸的大男孩。
而他,是怎样被这个大男孩征服的?
「云,我想保护你!」这是他的心里话。
他,想保护他!
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为他挡住所有外来的伤害!
在没有选择余地时,把生的机会留给他!
如果有人要用他的命去换将云一次生命,他会毫不犹豫去死!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将云,喜欢得没有道理。
「你有你的谋略,我有我的方法。」采臣下定决心想起身,才发现後面痛得钻心,将云的身体还插在他体内,他的脸一下子像著了火,几乎要燃烧。
将云翻了个身,手扑了个空,他惊醒过来。
枕边,人去床空。
没有采臣的体温,显然离去多时。
几根银发落在枕上,还带著采臣的发香。
「采臣?」
马车停在路边,篝火的光芒在黑夜中特别的微弱,李太医,郭公公和两个侍卫围著篝火坐成一圈,谁都看得出皇上的心情极为恶劣,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他。
将云神情冷若冰霜。
郭公公打起哆嗦来。他取出披风给将云披上「夜里风大,皇上小心著凉。」
「著凉?朕心里的火旺著呢。」
「采臣大人也许只是出去走走……」李太医刚一开口就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出去走走?!离开奔驰中的马车,在三更半夜里?
果然将云丢给他一记要杀人的眼光。
他马上噤口不言。
「我们都没有发现采臣大人是什麽时候离开的。」一侍卫道。
「以他的武功,把你脑袋摘下来,你还不知道是什麽时候死的呢。」
侍卫不敢吭声了。
「莫不是采臣大人真的是与那帮贼人一夥,跑去通风报信了?那我们得敢快离开。」另一侍卫说这话时,暗中被郭公公揣了一脚──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
皇上阴晴不定,他们都暗自揣测采臣所有可能的下场,也不知会是H还是SM。
黎明第一线曙光照在大地上。
采臣终於回来了,满脸的疲惫。将云不动声色地盯著他,目光让人毛骨悚然。采臣坦然回视他,不躲不闪。
其他人见情况不妙,谁知道将云盛怒之下会做什麽事!
毕竟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呀!
对峙。
许久。
将云打破了僵局。
心颗心脏紧缩成一团,等待最後的判决。
「你,有没有受伤?」
就这样?四个人倒成一排,神精由於骤然的收紧与放松而失去张力。
采臣笑了笑,笑容很温暖。
李太医觉得是不是有必要替皇上把把脉。
「太医,给采臣号号脉看他受伤没有。」将云的神情似乎已经能猜到采臣的行踪。
李太医刚一搭上采臣的手腕,采臣就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鲜血。
「没想到他们的头儿还真厉害,打了我一掌,不过只是小伤,没什麽大碍。」采臣对自己的伤势满不在乎。
「躺下,休息,大伤还是小伤由太医说了算!」
「可是我……」
「这是命令!」
寒异一接到将云的飞鸽传书,立即要孙扬带五千兵马前去剿灭反贼,半点不敢马虎。
山寨。
尸横遍地,无一生还。
「怎麽都死了?」孙扬大为诧异「看得出这里进行过很激烈的撕杀,是谁有这个能耐一次扫平整个贼窝?」
更奇怪的是,死了这麽多人却不见血流飘橹,真是咄咄怪事。
「从他们的致命创口来看,手法很熟悉,好象是……」孙扬瞪大眼睛。
「是采臣的手法!」随行的寒异检查死者的伤口後下了定论。
采臣不是个嗜杀的人,为什麽要一次杀光所有的人?
寒异陷入沈思。想像采臣是在一种什麽情况下才会痛下杀手。
孙扬在山寨找了一圈「死的都是男子,老弱妇孺好象已经被疏散了。他们应该是海宁遗民,匾上都还写著『光复山河』的字样,如今没有活口,案子也不知要如何了结。」
斩草除根。
死无对证。
「采臣……」寒异有些了然了,采臣动机中不乏是为了阻止事态的扩大化。
杀人,是为了防止更多的人被杀。
「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搜查逃走的人?」孙扬问。
「不,这件事到此为止,日後皇上问起,我自有回复。」采臣既然可以独自背负罪名,他何不成全采臣一片善意?
采臣躺在马车里,脸上失去最後一丝血色。
「他严重吗?」将云忧心如焚,但他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吃两副药调理一下,再休息几天就无大碍。」李太医道「采臣大人对皇上真是忠心耿耿,刚才臣替大人疹治时,大人说……」
「什麽?」
「他说幸好受伤的那个人是他。」
一刹那,将云百感交集。
眼前的人儿是真心实意地爱著他,守著他,不要名利,不求回报。
情深意重和无私,是一把钥匙,悄悄开启将云深锁的心房。
看尽世间丑陋的人性,可望而不可求的真情是难得可贵。
一直以来感情在他心中的份量如此之轻,今时今日又是如此之重。他温柔地挑开采臣脸上散乱的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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