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华伸出手,那性爱过后特有的娇媚慵懒更加激起了拉尔夫的嫉妒。
“被那些人上,你居然还活着,我果然没看错,贱货。”俯下身拉尔夫恶恨恨地说,“看来我太宠你了,白白浪费了你这棵摇钱树。”
“让我接客吗?那可能会更有趣些?也许会遇到SM高手呢……”妖华迎着拉尔夫的目光,并不是赌气,而是真的充满期待的说。
“啪!”
拉尔夫狠狠匡了妖华一掌,“你是我的!”
妖华目光闪动的看着他气得扭曲的脸。
“见识SM高手?我会让你满意的。”
拉尔夫丢下这句话,恶恨恨的走出房门。
妖华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那个男孩,这才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慢慢走到男孩面前。
男孩已经陷入昏迷,妖华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没有看到……那个时候的我……”
他轻轻解开缚住男孩手脚的绳子。
“你又是为什么误入这个人间地狱呢,你不应该遇到这种事的……”
轻抚着男孩被汗水和泪水浸湿的鬓发,妖华发现一滴泪水落在男孩的脸上。
还有泪吗……
他伸手拂过自己的面颊,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惘然]
傍晚时分,妖华尝到了自己亲手炮制的苦果。激怒拉尔夫的代价就是超乎想象的凌虐。
双腿颤抖的几乎无法走路,每走一步遗留在体内的拉珠就会摩擦柔嫩的内壁带来难以想象的痛楚。被强行插入过异物的花茎像火烧般疼痛。妖华以为自己会死掉,至少会昏倒,可是他在全过程都异常清醒,每一丝每一毫加诸于身的痛苦都没有漏掉。
尽力去回味那种身体被人任意玩弄的恐惧,可是不要说细节,连那种感受也在结束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始变得习以为常了……
回到那间屋子,男孩还在沉睡。妖华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肉体的疼痛有时反而可以延缓心的死亡。
点燃一支烟,静静的吐出淡蓝色的烟雾,那并不是普通的香烟,烟里混合了大麻,吸食后会产生平静的感觉。
烟雾迷茫了双眼,妖华觉得自己展开了黑色的双翼,飞翔在夜空……
那就是自己的本来面目吧……
冰凉的手指滑过面颊,妖华矍然而醒。
“你哭了。”与身材不符的童稚声音从正前方传来。是儿童的嗓音呀。
微微侧过脸,避开了男孩的碰触,却不经意冒出一句话,“你还好吗?”
好蠢的一句话,被做过那种事怎么可能会好。
妖华自嘲地一笑,却听到男孩的声音。
“我没事,可是你……真的没事吗?”
轻轻哼了一声,妖华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有多狼狈。布满肌肤的咬痕和乌青暴露了他被凌虐的事实。
“对不起,我看到了……”男孩挣扎的直起身,因为背着灯光,所以妖华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不过他也并不想去看。
那个时候,还是被看到了呀……
“没什么,我本来就很淫贱的……”继续吸食着麻痹感觉的神药,妖华喃喃地说。
“你是为了救我!”
是这样吗?为了救你……谁来救我呢?
妖华的神智渐渐迷乱,已经不能正确思考和男孩的对话。
“你在哭……”冰凉的触感,好舒服——
“别……别碰我!”打落男孩的手,潜意识中把那舒适的感觉扼杀在萌芽中。
太奢侈……那种舒适……
“我叫安波,罗比·安波,我会被杀掉——”男孩的声音变得好遥远,“……如果你见到我哥哥,请告诉他……”
“杀死他弟弟的人是……罗娜……”
……为什么说这些……妖华努力的睁开眼睛,但是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
灯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烈……
“拜托你,我最后的朋友……”
那个声音在说什么……
朋友……
我吗……
再次醒来时,男孩已经失去了影踪,但是妖华知道他绝不会凭空消失在空气中,也许明天城里的阴沟里又会发现什么吧……
记忆中的一幕蓦的浮上眼前,妖华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就当没有发生过,那个男孩也许是自己在吸毒时虚构出来的,但是……
抬起手指,妖华发现那一直闪烁着刺眼光芒的东西——
一枚纤小的X形纯金戒指,不知何时被人套在左手无名指上。
“好紧啊……”妖华吃力的转动着戒指,却始终无法摘脱。
亡灵的怨念吗……
妖华瞬间打消了摘掉它的念头。
豪华而沉重的檀木房门毫无预兆的打开了。
凯恩·华莱士触电般从床上跳起来,身下是衣衫凌乱的年轻贵妇。
“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推门而入的老华莱士阴沉着脸,逼视着面前的儿子和年轻的妻子。
詹妮芙·华莱士掩面抽泣着跑了出去,凯恩有些惊讶地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发现再美的女人狂奔的姿势都不会好看到哪去。
原来詹妮芙也会露出丑态呀……
“给我一个解释!”鬓发斑白的老人向前迈了一步,冲着凯恩大吼。
忽然觉得无趣的凯恩,迎着父亲逼视的目光说道:“我没有必要解释。”
挥臂给了儿子一记耳光,老人怒喝道:“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脸颊有些刺痛,但是几秒钟后就消失了。他并非避不过,只是懒的躲。
慢慢踱到墙边的吧台,顺手抓起一瓶威士忌,凯恩·华莱士向父亲耸耸肩,然后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无聊……
对詹妮芙的渴望丝毫没有减退,但是似乎有什么变了质,沉淀了下来——
詹妮芙狂奔的背影驻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真是无聊!”
仰头灌下半瓶烈酒,凯恩甩开保镖驾车飞驰而去。
当他再次停下车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间来到著名的欢乐场所——五十四大街。
霓虹灯闪烁着诡异的光彩,凯恩·华莱士睁开朦胧的醉眼,看见了那宛如幽冥之火的招牌:
“露丝玛利俱乐部”
“是他——这次不会失手!”这时街对面楼房的天台上,一双闪烁着杀机的眼睛正通过望远镜注视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绝境的凯恩·华莱士。
[惘然]
“真美呀……”拉尔夫抚摸着那闪着瓷器般动人光泽的肌肤,发出一声赞叹。
妖华斜靠在墙边,一条腿搭在窗台上。被解开纽扣的衬衫滑落到腰间,露出半裸的前胸。两粒粉红的樱桃已经被揉捏的红肿起来。
花茎被拉尔夫握在手中,呈现挺立的状态,尖端也淌下晶莹透明的汁液,但是不管身体变得怎样,妖华依旧感到极端的厌恶。
无论被怎样凌辱,面前的少年只会越变越美丽呀……
拉尔夫绝对相信自己的眼力。
“连这纤巧的花茎都如此纯洁美丽,丝毫没有被染上色情的味道呢。”拉尔夫慢慢跪下,捧起妖华的双腿,将头埋在那神圣的地带用力的吮吸起来。
“嗯……啊…………”
从未经历过如此遭遇,无法分辨是痛苦还是另一种疯狂冲击官能的感受,妖华反手紧紧抓住窗帘,发出了呜咽般的呻吟声。
“你刚刚叫得很动听。”拉尔夫替妖华披上衣服,意犹未尽的说,“我出去三天,你最好乖乖的等我回来。”
任由拉尔夫替自己善后,妖华跳下窗台走到桌边。点上一支烟,刚刚拿到唇边,就被拉尔夫劈手夺过去——
“你又在吸那个!我警告过你——”
妖华抬头望着面前脸露凶光的男人,轻轻哼了一声,“第一支不就是你拿给我的吗?”
第一次被蹂躏,尽管已经抱持着无所谓的态度,可是肉体的疼痛并不会因为心灵的麻痹而减退。当他在深夜因为腹内的剧痛而呕吐时,是拉尔夫喂他吸了第一口——这种可以使人忘记一切的神药。
“那会毁了你的!”
“我早就被毁了!”
拉尔夫瞪着妖华,妖华忽然笑了。
“我以为你喜欢痛苦呢。”男人恶狠狠地说。
“没错!不过我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强。”
妖华再次点燃了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品尝痛苦的味道只是证明自己还活在这个地狱般的世上……有谁会毫无畏惧的直面痛苦呢……
无论生死,一觉醒来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那种孤独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
“什么?没有女人!”这见鬼的地方,我到底在哪——
“给我两个女人!”
凯恩·华莱士推开酒保,一脚踢飞了一把椅子。
“你们这里不是妓院吗!给我女人!”
“华莱士先生,你来错地方了,这里只有男人。”有些眼熟却完全想不起在哪见过的丽人出现在面前,带着无限慵懒的风情说。
“你……”凯恩脚步踉跄的来到妖华面前,伸手托起妖华的脸。
妖华含着微笑抬起头,昏黄的灯光下蔷薇色的双眸宛如吸满血的宝石般美丽。
“还记得我吗……凯恩·华莱士……”
凯恩惊讶的睁大眼睛,他还是没法从记忆里搜寻出这精灵般的少年,但是他确确实实被那双眸子震撼了。
“太美了……”他喃喃地说,出人意料的低下头吻上了妖华的眼睛。
意外的碰触使妖华的身体微微后倾,但是他很快的稳住心弦,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现在你还需要女人吗?”妖华顺势攀住凯恩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道。
听到这句话,凯恩推开妖华,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眯起眼睛道:“你……可以代替女人吗?”
“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呢?”妖华轻轻拉住凯恩的手。
黑暗没有预兆的降临,妖华在电灯熄灭的瞬间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黑衣人。
“趴下!”黑暗中也能视物的双眸发现了那闯入者的目标——是凯恩·华莱士。
他扑过去一把捂住了枪管,同一时间枪声响了。
凯恩虽然宿醉未醒,但是依然敏捷的拔枪,不假思索的冲着枪响的方向开了一枪。
刺客应声而倒,旋即一条纤细的身影也跪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凯恩冲上前问道。他在黑暗中无法看清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打开了电灯,妖华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白得吓人。
“你干嘛用手去抓枪!”凯恩面对着眼前被子弹射穿右手的少年惊讶的叫道。
用左手抓起血肉模糊的右手,妖华伸出舌头轻舔着伤口,并没有回答凯恩的问话。
凯恩踌躇了一下,终于蹲下来握住了妖华的手腕,“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伤得不轻,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拽起地上的少年,不料刚一用力,就听到啊的一声低呼。回头看时,正对上那张露着微笑的脸。
“对……不……起…………”妖华苦笑了一下,颓然栽倒在地,鲜血从右胸喷涌而出。
子弹穿透了手掌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前进,直到射入右胸——
无暇理会惊呆的酒保和其他人,凯恩不假思索的抱起妖华,在随后而来的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露丝玛利。
那是一种不同的痛苦……
妖华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医生举起手术刀。
豆大的汗珠从医生的额头滚落,寒冷的星芒在刀锋上不安地闪动着。
(上帝呀,赐给我力量吧。)
“麻醉药没有效果吗?”吃力的吐出这句话,妖华迎上医生无措的目光。
惊慌的点点头,负责手术的曜第一次感受到比病人更为强烈的无力感。面前的少年是凯恩亲自送来的,虽然不知道他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这个少年显然异于常人。
对麻醉药免疫的身体,还有静静忍耐痛苦——不,他几乎是在享受痛苦一般。
这一切,使以冷静著称的曜·格林威尔大为震惊。
“开始吧。”妖华侧过头,对着天花板上闪动的摄像头露出一抹微笑,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雪白的床单。
给你我的血……给你我的肉……
如果可以带我离开这个世界,我愿意献出一切……
当痛苦变成麻木,麻木却变成了我最大的痛苦…………
用你的双手带给我救赎吧,
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求你…………
在与手术室相距二十米的另一间屋子里,一个男人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面前的荧光屏。
“为什么在笑呢……”凯恩·华莱士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上,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宛如呜咽的惨叫声在手术室响起。
[惘然]
“你的伤好点了吗?”尽管曜很清楚,作为一名医生不应该问出这种话,但是面对这个冲着自己微笑的少年,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让你费心了,对不起。”历经三个月还没有痊愈的伤口并没有给妖华带来什么困扰。但是那异于常人的体质却令曜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反复感染而且愈合很慢,你的皮肤太娇嫩了。”曜的口气与其说是在抱怨,倒不如说是在称赞。
橘色的阳光照进屋里,把摆设的物品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妖华靠在床头,凝望着窗外的景色,没有说话。
“你……受过虐待对吧……”阳光中,曜的目光竟然无法离开那宛如瓷器的人儿。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托起了妖华受伤的右手。“你的身上……有一些伤痕……”
妖华依旧没有回答。
“我……也许我……可以……除去那些伤痕……为你……”曜目光迷离的靠过来,他的唇几乎碰触到妖华的头发,这时妖华却忽然回过头来。
“谢谢你,但是——用不着——”妖华保持着和曜面对面的姿势,呼吸有些紊乱地说。
曜慌乱的站起身,他忽然发觉只要一接触到那双眼睛自己就会感到恐惧,而且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我这是怎么了!”曜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惊讶于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
妖华用受伤的手捂着胸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小心!”抢上前接住摇摇欲坠的纤细身躯,却冷不防被妖华在脸颊上印上双唇。
“你做什么!”
仿佛他是勾人魂魄的魔物般,曜受惊般的一把推开妖华。
“对不起,我只是想谢谢你。”
“你信天主教是吧——在手术后我看见你在胸口画十字了。”
妖华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床上,后脑磕在床头。丝质的睡衣滑落下来,露出胸前被血染红的绷带。
美丽的红瞳迷朦的望着前方,妖华知道此时此刻在某一间屋子里,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
“你怕我是不是……”妖华喃喃地说,“你想知道我刚才在做什么吗……”
……我在勾引你呀…………
三个月了,你一直都在看是吗……
你也和别的人一样吧……
曜·格林威尔顺着妖华的目光望去,看到乌黑的镜头眨动着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屋里发生的一幕幕。
“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整理好妖华的伤口,曜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惘然]
一只玉色的蝴蝶扇动着翅膀在午后的阳光下翩翩起舞。
光线如此刺眼啊——
妖华坐在树荫下的草地上,眯起双眼却依旧感到不适。
“你的眼睛很怕光?”
妖华闻声抬起头,受伤的右手却不由自主地遮住额头——阳光下一张英俊的脸——是凯恩。
“是呀,因为眸子的颜色比较稀少,在强光下会刺痛。”低下头,妖华把脸转向另一边。
“可是在黑暗中却看得见。”
“那是种补偿吧。”妖华微笑着说。
凯恩走到一旁,也坐到树下。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面前少年,几个月来他不停地思考,搜寻着记忆中与他初次相遇的情景,但是宛如中了魔法一般,凯恩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次见面的事。不,他只是无法把面前这个浑身透着邪魅的红瞳少年与那个时候的影像重叠起来而已。
“我知道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面,可是……”凯恩低声说道,“我……应该很有印象才对,毕竟你是如此与众不同。”
“你是说……你不记得了……你对我做的事……对我说的话…………”妖华攥紧拳头,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