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赤羊
赤羊  发于:2009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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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泉一把扳过男子的粗犷的脸孔,抱著他硬要将他拉出洞外。「看什麽?你敢再看他一眼我就挖出你的眼睛,不准你一直看别人!」
「那样我岂不是再也看不见你了?」男子也了解九泉对他的独占欲有多大,也知道他说到做到的个性,一双眼没了倒还无所谓,他就怕这只总爱他凝视著他的狐狸後悔,万一他的眼没了,以後还会有谁会看著他呢?

闻言,九泉却向个孩子一样闹脾气,哼了声抱紧男子走入大雪中。「我不管!我要挖掉你的眼,还要…」
渐去渐远的交谈声,诉说著无限的甜蜜,洞内的烛龙却只感到无限的孤寂,他抬头看向漆黑无尽的洞内,冰冷的毫无人气,只剩下他了,又…只剩下他了。
无所谓了吧?真的无所谓了,每信任一个人,他便背叛了自己,与其如此,不如就这麽孤独下去,久了…心头被伤的那道疤,就会慢慢愈合了。
烛龙露出一抹苦涩万分的笑容,试著安抚自己,却仍然掩饰不了隐隐作痛的心,拭不去一直回绕在脑海中的人影,究竟该怎麽做,他才能回到原来的自己?谁…来告诉他?

他轻闭起双目,抬手一挥,熄灭了洞内唯一照亮光明的烛火,任由黑暗吞噬去他的身影。
15
十日後--
北寒山顶,雪花纷飞,狂风刮得雪片飘落的更是急促,连立在顶上的枯木也要为此严寒气候所折腰。
一条青色的身影,缓慢且艰苦滴走在大雪深埋的地面上,每踏一步,整个人随即深陷入雪中,那人却毫不停顿地继续迈向前,看似单薄的身躯,像是快被风吹散了,虚弱地在风中摇晃不定。

那人的意志倒也坚定,不论自己跌落雪中多少次,仍然坚定不移地自几乎将他掩埋的雪地爬起,直往山顶走去。
好不容易支持到一座洞穴前,他已经乏力地倒卧於洞前,系缠著褐色长发的木钗,早在上山时失了踪影,身上那一青衫儒挂,也沾染上许些鲜血与雪溶的水渍,使得来人看起来狼狈不已。

於洞穴内修练的烛龙一听闻外头传出丝微声响,随即睁开双眸,在感应到一股再熟悉不过的仙气时,眉头也随之皱起。
他不发一语地站起身,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走至洞口,就见缠绕自己心头数十日的人,倒卧在雪地中,几乎掩埋了他那单薄的身躯,看似奄奄一息。
似乎感觉到有人走到他身旁,倒卧在地上的人动弹了下,虚弱地伸出白皙的手拉住烛龙的衣摆。「殷…我…」
烛龙浑身微颤,下意识地便扯回自己的衣,慌乱的想回到洞内,但是一见扰乱自己心神的他这般虚弱,他退开的脚步随即又绕了回来,弯身将雪地上那纤细的人儿抱起,旋身走入洞内。

桦言早在碰上烛龙的衣摆时,便失去意识,整个人昏沉沉地任由他将他抱起,左手紧紧地握著一样东西,死都不肯放开。
烛龙将桦言放至他一惯歇息的石床上时,也看见了他手中紧握的东西,却没有想去拿取的意愿,仅是揪著眉头,伸手抚去他发上的雪花,眼神霎时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为什麽要带他入洞?不是该与他彻底断绝来往吗?为何看见他虚弱的模样时,却忍不住出手救起他?如果由著他死去,他的内心也会好过些不是吗?
烛龙黯下双眸,沉默地看了桦言苍白的脸色好一会儿,才伸手替他解开血迹斑斑的衣衫,内心霎时一个紧缩,几乎屏住呼吸地看著他白皙的胸膛上,那一行又一行的伤口。

他到底是做了些什麽?为什麽会受这麽重的伤?他惊愕地伸出微些颤抖的手,想去触抚他胸膛上的伤,却又猛然想起他与他之间的情况,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烛龙忽然有点痛恨起桦言,为什麽还要出现在他面前?以为…以为受了这麽点伤,就能够再次骗倒他吗?他不会再受骗了!
他倏地站起身,转身便打算离开,却被床上的桦言伸手拉住,整个人也随之僵持,脸色冷硬地不知该叫他放手又或该狠心甩开。
一感觉到身旁的温暖消失,桦言像是受惊的鸟儿一般,紧抓著烛龙的衣袖问道∶「殷…你要去哪儿?咳咳咳…」
「放手。」烛龙语气极为冷淡,若不是他的人此刻是背对著桦言,恐怕脸色微些慌张的神情,就无法藉由语气所掩饰了。
桦言连忙撑起虚弱的身躯,上前将离他不远的烛龙紧紧抱住,单薄的身躯不知是因为伤口太痛,仰或是因为镇日思思念念的人就在眼前,颤抖得好是厉害。
「你就…这麽不想见到我吗?可我好想你…想到心都痛了…」
烛龙彷佛也感染了桦言的颤意,止不住地颤抖起身躯,眼眸一闭,慌乱地将身後的人猛力推开,跑至一旁扶著石壁想冷静下思绪。「你…究竟还想做什麽?骗我骗得还不够吗?你究竟要我失去多少才满意!!」

桦言沉默地听著烛龙越渐激愤的质问,不打算开口辩解,只是静静地看著眼前抖颤得比他还厉害的高大身躯。
「为什麽不回答?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再扯个谎言欺骗我呀!!」烛龙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这般的咄咄逼人,一见到桦言,内心埋藏多日的委屈与痛心,一下子全爆开了,直想让身後的人随他一同陷入痛苦深渊。

桦言痛苦的闭上眼眸,隐约感觉胸口内的那颗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揪扯得他浑身难受,烛龙那一番逼问的话语,更是将他的心划得伤痕累累,痛得直淌血,他却紧闭著唇,默默承受他伤人的话。

欺骗他并非他的本意,会将他伤得如此重,也非他所愿,他又岂会知道,自己会对他这般眷恋,从千万年前的期盼一顾,到了如今的爱恋,如果知晓自己在更了解他後会深陷其中,那他宁可一开始便抛弃早已深埋的情苗,只当一个与他互不认识的陌生人,也好过让两人一块儿痛苦的好,这一切…只能说是他的错,所以无论烛龙骂他什麽、说他什麽,他都没资格反驳,默默承受是他唯一能做的回报了。

身後的人仍是没有回应,让烛龙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可笑至极,平复下激动的情绪後,他才冷著脸转过身,不去看桦言望向他来的眸子,半垂眼帘地坐在他身侧。
「躺下,我替你疗伤吧!」他伸手将坐起身的桦言重新压回床上,运起神力凝神治愈他胸膛上还淌著血的伤痕。
桦言忽然伸手握住烛龙的手掌,抬起头看著眼前严肃著表情的男人,「我的伤不要紧…我来这儿…是想…把这个交给你…」
他颤抖的伸出紧握的左手,将敞开手掌将手心内的东西递至烛龙的面前,琥珀色的眸子隐隐透出一丝紧张与迫切,虽不渴求这麽一来就能得到他的原谅,但至少他已经尽力了。

烛龙本以为桦言又想耍什麽花招来欺骗他,却在见著他小心翼翼的拿出手中总是紧握著的神丹时,震撼的无法言语,仅能盯著他手中微微发亮的圆球物体发愣。
「我…替你拿回来了…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回来吗?怎麽…不拿去呢?」桦言见烛龙似是不为所动,内心不禁紧张起来,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回到天庭夺取回来的,若是他不肯收下,他的内心又怎能安下呢?毕竟他…将他骗得如此深…

烛龙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严厉地问说∶「你怎麽会拿到神丹的?」
他并非傻人,自那晚所听见的对话时,他便知晓桦言必是在夺到他神丹时,便将神丹交予黄帝,那麽神丹应该被藏在天庭的某处,又岂会这麽简单的被桦言取回,这恶仙…是不想要命了吗?竟然…为了一颗神丹做出这等背叛行为,难道他不怕被黄帝所严惩?

一见烛龙越渐凝重的神情,桦言顿知就是他不解释,他也该知情了,仅能苦涩地笑出声,再次抬起左手,将神丹放在他手上地说∶「收下吧…」
烛龙内心一紧,扳著脸将神丹塞回桦言的手里,无视他讶然的模样,运起神力替他治疗胸膛上的伤势。
「殷…」桦言感到胸膛一暖,本隐隐作痛的伤口,尽数在烛龙轻抚过的掌下愈合,双眸透著不解地看著眼前那张刚毅的俊脸,像是在问他为什麽。
眼见大功告成,烛龙毫不留恋地收回掌,站起身背对著桦言地说∶「带著神丹离开吧!」
「为什麽?」桦言忽然坐起身,神色慌乱地抓住烛龙的衣袖,嘶哑著声低问。虽然本就不期盼他原谅,但是乍闻他要他离开,内心仍免不了会感到难受。
「因为我不要你以为这样就能补偿我,更不想要背负上你这个包袱,你自以为是的想法,只会替我带来更多的灾害。」烛龙闭上眼眸,冷酷无情地说道。
闻言,桦言的脸色顿时苍白,整个人颓然地坐在床上,拉著烛龙衣袖的手,也随之松开,怔怔地看著背对他的高大身影。
「我知道…我这麽做会牵连到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收下神丹,至少你还有自保的能力,我…」他还想解释,烛龙却不愿多听地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是生是死与你无关,离开!」烛龙的一双眸闭得更是紧了,不愿去看身後的人是何表情,更不愿去见那总是牵动他心绪的脸孔,他想要彻底遗忘,不要每次梦回之时,总会看见他的身影出现,不要…再来伤害他了好吗?

桦言哀愁的站起身,像是不顾一切地由後将烛龙紧紧抱住,闻著他身上的气为低声说∶「我…没办法像你一样,什麽都不在乎,尤其是当我厘清我对你的感情後,我更是无法不去在意你,虽然我替你夺回神丹的举动对你来是个负担,却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神丹,那些追缉你的神人,我会替你引开的。」

「我不需要你的关怀,更不需要你自做主张的妄下决定!离开!」烛龙好想掩耳不去听那声声撩人心魄的话语,怕这又会是他另一句谎言,怕自己会傻到信以为真,已经够了,他还想要蒙蔽他到何时?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不听也罢!

「殷…」桦言悲伤地看著烛龙气得浑身颤抖,毫不顾他的心情将他推开,指著洞口要他离去。
「我叫你离开你是没听见吗?」烛龙一把将桦言推到洞前,铁青著脸冷声低吼,一双眸却不肯直视他,深怕自己会将那张儒雅的容颜记牢,不愿自己镇日沦陷在思念他的思绪下,不去看,是最好的选择。

桦言落寞地低垂下头,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麽办了,私心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你的原谅,我真的错了…」
烛龙不语地闭上眸子,不想去理会桦言,但是却掩不去内心那股骚动,使得他不得不紧握著双拳,好压抑那古怪异的感觉。
彷佛下定了决心,桦言展露出他一惯的温和笑容,柔著声对烛龙说∶「或许…这麽做,就能够弥补我对你的欺瞒了吧?」
闻言,烛龙不禁愣了下,还来不及了解桦言话中意,就见他抬掌按住自己的腹部,运力往上一推,吐出一颗回绕青光的仙丹。
像是知道桦言想做些什麽,他忽然慌了,匆忙的上前想阻止他地喊说∶「住手!!」
桦言却快烛龙一步地将自己修炼成形的仙丹用力一拈,青光霎时大放,随著仙丹毁坏,一同消散在洞内,如同回光返照一样,散发它最後的光采,然後湮灭。
「你…」烛龙震惊的久久无法言语,只能怔怔地盯著仍然满脸笑容的桦言发愣,整个人不由得往後退开。
「原谅我好吗?」桦言的身形微晃了下,脸色霎时苍白,却不改笑颜地走上前,半哀求半逼迫地问说。
烛龙不知该如何回应,方才那一幕,给他的冲击真的太大了,让他至今仍无法反应过来,见桦言一上前,他只能不断的往後退开。
「殷…给我一次弥补你的机会吧!这次…我真的不会再欺骗你了…真的…」桦言没有停下逼近上前的脚步,反而更焦急的想靠近烛龙。
见桦言越来越靠近,烛龙顿时感到呼吸困难,欲继续往後退开,却已是退无可退地靠上石床,颤抖著身躯感觉另一股温暖包围住他。
「放开…你…」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整个人不知所措地看著桦言将手中的神丹放入口中,抱紧他地吻上来。
桦言思念万分地亲了亲烛龙冷情的薄唇,这才伸出舌撬开他的唇瓣,将神丹推入他的口内,强行要他吞入腹中。
烛龙挣扎了好一会儿,直到亲吻他的桦言终於耐不住性子地开始狂吻他,才迫得他不得不将神丹吞下,粗喘著气地接受口中不断搅弄的舌。
「殷…原谅我好吗?不要再拒我於千里之外了…我真的…无法再独自承受另一个千万年,品尝那只能看著你而活的日子了…」桦言轻放开烛龙的唇,每说一句,便啄吻他一下,眸中透著的深厚情意,一目了然。

烛龙颤抖地别开脸,不敢直视桦言眸中的爱恋,身上靠著的单薄身躯,竟比他还要滚烫,就连吻在唇上的热吻,也随之烙入他心头,深刻的令他无法忽视。
「这几日…我真的好想你,想的都快疯了,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还有你那日在我身下沉醉的模样,每一下起你,我就恨不得你就在我身边,让我能够把你狠狠吻住,再也不让你离开我…」桦言像是不肯给烛龙躲避的机会,硬扳过他的俊脸对上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对他诉说道。

「不要说了!」烛龙越抖越厉害的闭紧双眸,使尽力气想推开桦言,却反被他压到床上,怎麽也挣脱不开。
「所以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只想著该怎麽做才能让你原谅我,才傻到会想替你夺回神丹,把它归还予你,希望能藉此稍稍弥补我对你的欺瞒。」桦言伸出白皙的手指轻划过烛龙的薄唇,忍不住地低笑出声又说∶「可是我都忘了你是个固执的人,竟然…怎麽也不肯接受我的好意,那麽毁去我自己的仙丹,能不能让你饱受背叛的心,稍微平复一些呢?如果不够,我还有百年仙丹可以还你,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把它吐出来毁掉。」

「你…」烛龙总算有所反应地睁开眼,刚毅的俊脸变了又变,才微颤著低哑的音嗓说∶「别做傻事。」
知道自己这句话等同原谅了桦言,可是不原谅又能如何?乍见他毁去自己的仙丹时,他真的无法不感错愕,那可是他生命的源头,他辛苦修练来的成果,却没想到他竟能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忍心不去理会,就算…这是他另一个谎言所布置下的陷阱,他也认了。

「殷…」桦言开心的将烛龙紧紧抱入怀中,捧起他的俊脸不断啄吻,埋藏了许多日的想望,更是无法再抑止地爆发了。
烛龙涨红著脸地推开桦言,「你的仙丹没了,身体应该需要调息一阵子,别胡来。」
虽说他原谅了桦言,可不代表他能立刻接受他的拥抱,每被他亲吻一次,自己彷佛要窒息了,那种怪异的感觉,他还无法习惯,更别说是任由他随意触摸他的身躯,那会…令他感到羞耻。

「我的身体不要紧…现在我只想抱紧你…」桦言吐著热息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霎时转深,热切地看著烛龙越渐涨红的俊脸。
烛龙不知所措地别开眼,低喘著息地说∶「你…别乱来。」除了这句话,他真不知该说些什麽好,只能期盼桦言能点到即止,别真的对他…做出如同那晚令人害臊的事。

「殷…你明知我对你是抱以何种感情,却不允许我碰你,这样岂不可恶?」桦言不断亲吻烛龙刚毅的俊脸,哑著声抗议道。
被桦言扰弄得浑身酥软的烛龙,终於受不了地低吼说∶「那你究竟想如何?别、别再逗弄我了!」
「我可以抱你吗?」桦言撑起上身,俯视著俊脸涨红的烛龙,柔笑地抚摸他的颈侧问道。
烛龙怎麽可能答应,但是随之压上他的热唇,根本不允许他拒绝,咨意地摩擦他的唇瓣,桦言服贴在他颈侧的的手,竟大胆的顺著他的衣领探入衣内,肆无惮忌地抚摸起他的胸膛来。

感觉到身下的人正微微轻颤,桦言不由得吻得更深了,一口含住烛龙的下唇,轻轻地啃咬舔舐,抚摸著他结实胸膛的手,缓缓地滑至他右侧,拈住恰好摩擦过他手心的乳头,忽轻忽重地揉捏著。

「唔!」烛龙闷哼一声,胸膛上传来的酥麻感,令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推开桦言,却反被他压得更紧密,勉强地只能用手抵在他肩头。
桦言含笑地捧住烛龙的头,将舌一举探入他微启的唇,挑逗似地在他口内舔划著,随後才缠绕住他那显得笨拙的舌,激狂的与之纠缠、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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