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魔焚火-------清尊
  发于:2009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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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燊缓缓地低下头,吻上他微启的唇,轻柔地吻他,像珍惜宝贝一样。他颤抖了,从未……从未有这样的感觉!狐燊怎么可能待他如此温柔?那只有幼年时才会有的感觉啊!

 

 


他不是狐燊!?

不是狐燊就好了!

只是他的暮白哥哥多好!

他闭上眼,享受他带给他的悸动。真是可笑!自己明明是名男子,却喜爱另一名男子如此温柔的对待。

当他轻咬他的耳垂时,他不禁呻吟出声:"哥哥……"

狐燊停下动作,与他对面,英挺的眉微皱。星魁回视他,他的眼是深情而幽邃的,但他的心呢?!他一惊,推开他。

"你到底是谁!"他抱头吼叫。不要,不要给他错觉,他已恨他太深!留在脑中的恶鬼挥之不去。扬着邪恶的笑容,伤害他亲近的人,那样的魔鬼怎会有眼前这般的温柔似水?不久前,他还扬言要伤害他的亲人呢!

 

 


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怎么可能懂情?

拉回他,捧着他的脸,狐燊凝视他茫茫然的脸。"你希望我是谁?"

他咬咬唇,颤抖着身,虽然水很热,但他觉得好冷。

"别……别再迷惑我了……"

狐燊轻轻地摇头。"迷惑的是我。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心。"住了一个魔鬼,囚禁了原来那个善良的灵魂。每每魔性发作时,都会视你为猎物,伤害你、折磨你,让自己心痛,让自己记着,我还有人性,也会心痛,还有一丝情感存在……"

 

 


他,一直很矛盾,体内有两股气,一正一邪,但两股气无论如何都无法达到平衡,每当无情的伤害火儿之后,在梦里,他总受到火焚般痛苦的煎熬,体内的正邪两气不时的冲撞,两股庞大的力量在他体内强烈的战争,每每邪压正!多少个夜晚,他无神的立在他床边,望他望了一夜,却又有多少个白天,伤他伤得遍体鳞伤。

 

 


"哥哥……"他惊讶却又无言了。狐燊从不曾在他面前说这些话。如今他说这些有何意义?他以为,说这些便能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狐燊紧抱他,几乎要将他揉进体内,赤裸的两具身体紧贴着,无一缝隙。"你是我的宝!自你出生后,你就是我的宝!我是为你而活的啊!为了你,我变成怎样,都不要紧,只要你活着!即使是变成魔鬼,我会为你留一分人性,只是为了你啊!火儿,我的火儿,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决不允许有人抢你,即使--那些人是你的亲人!"

 

 


突地,他在他心口啃啮,他又麻又酥,揪他的发,想逃离,却无能为力。

"哥哥……停止……"

他吸吮他心口的肌肤,伸出舌头,在他心口处画着圈,带给他一阵阵的悸动,体内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心酥了!

然,这醉人的一刻并未维持多久,下一秒,尖锐的牙齿嵌入他的血肉内。

"啊--"撕裂般的痛楚令他放声尖叫,抓他双肩的手指甲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肉间。

许久,狐燊放开他,唇上带着血,搂着虚弱的他,他扬着邪气的笑。"我在你身上加了烙印,你永远是我的人!火儿。"

"魔鬼!"他愤恨地瞪他。恨!恨极了他!这只恶鬼,前一刻对他虚情假义,下一刻却原型毕露!可恶!他讽刺地笑。自己竟然受他蛊惑!

 

"笑什么?"

"我笑什么?"他悲哀地一扯嘴角。"我笑,恶鬼就是恶鬼,进了地狱,成了魔,永远也别想圣洁了!"

狐燊也笑了,笑得邪,笑得狂,欺近他,热气喷在他脸上。"火儿呀火儿,你确实了解我!没错,本宫是鬼王,是风魔,何来的情,何来的心?但你是我的,这是勿庸质疑。不过,放心,本宫永远都不会厌了你。"

 

 


"魔鬼!"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无力的身体受狐燊任意摆布,整个人被压在一块巨石上,双腿被迫分开,抵在两腿间的欲望横冲直撞,硬生生地刺入体内。身体上承受着他巨大的欲望,而心被残忍地撕开了!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到底,何时才是个尽头!

互相伤害的二人,何时能够放过对方!

明明痛苦,却能感到快感,当高潮来临时,他嘶哑地叫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高亢的愤恨声在山林间回荡不绝。

他看不到,压在他身上的狐燊,一脸绝望!拥着他,不断地掳夺他,苦涩的眼泪却自他的眼中流出……

 

第七章

撕毁美丽的外表,他们内部早已腐烂,肮脏不堪。

唯有伪装,他们才能维持着人形。自欺欺人,认为自己仍是个有血有泪的人啊。

**** *** ****

宽敞的大道上,两匹俊马引得行人大行注目礼。黑马,是纯种的北方俊马,飞扬的鬃毛英姿飒爽,马上的人更引人注目。那是一对男女,衣着不凡,气质独特,男人俊美无比,女的虽蒙着纱,却更令人遐想。好一对璧人!

 

 


另一匹马上,驾驽的是一名黑男人,俊脸严肃木然,气势冰冷,然他肩上的一只白色鹦鹉却令其气势大减。

"这里就是杭州,咱们的故乡。"狐燊故意在星魁的耳边再次重复。可惜怀中人一动不动,理都没理他。

星魁正在生气!

没错!气得不想理任何人!

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再一次逼他穿上女人的衣服!

狐燊笑笑,知他气得是什么,但并不点破。搂他腰的手劲却加重了,脸上依然春风得意。星魁直冒冷汗,尽管腰快似断了,他仍不啃不响。

 

"倔强!"狐燊力道不变,直到他痛昏在他怀中。叹口气,他道:"你母亲可一直以为你是女孩儿呢。"

乌虚鹇对他们特殊的相处方式早已见惯不怪了,依然面无表情。肩上的小雪自是无法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只是一贯的"嘎嘎"叫着。

 

半月前,狐燊遣手下回宫,他们却直往杭州,说是回家省亲。星魁明知狐燊不安好心,却无法阻止。打打不过他,斗斗不过他,两人一闹矛盾,便被他压在床上折磨得死去活来,唉,何苦来哉?唯有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又行半日,他们在一巨大宅前停下,雄伟的大门上写着"紫电堡"。

狐燊下了马,星魁早已醒来,他无言地由他抱下马。

"紫电堡,火儿,这里可是你的'家'呢。现在当家的是你大哥'紫云雷'。"

星魁扯扯嘴角。"没记忆。"

"当然,自你出生后,便由我照顾,睡觉,吃饭都在一起。身为你的大哥紫云雷与你并不亲近,自然记忆不深!"他笑得无害,却邪恶极了。小时候的火儿非常依赖他,只要有他在身旁,便很乖,但他一离开,他定会哭叫。而他年幼丧父母,叔叔待如家人,所以一直寄居在"紫电堡"。可惜叔叔被他连累,命丧黄泉。

 

 


"我只有星魁的记忆。"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想回忆以前的事!

此时,乌虚鹇已叫了门,出来一名童子。

"请问三位是--"

狐燊拥着星魁上前。"告诉你们堡主,千暮白和紫含露来访。"

**** **** ****

紫云雷,当看到他时,星魁愣了好一会儿,匪夷所思啊,紫云雷的面貌竟与狐燊是如此之像!相对的,身为亲弟弟的他,却不像自己的兄长?

 

而他的母亲,四十余岁依然有三十岁的风韵,高雅典美的一位贵妇人。她温柔慈祥,是位好母亲。

乍见他们时,他的母亲激动得落泪不止,兄长更是不时的露出关爱的神色。他以为陌生的亲人,相亲时,熟悉感排山倒海的扑来。

 

原来,这便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一场春雨缠缠绵绵的下个不停,百花在春雨的滋润下更显娇美,空气也焕然一新。

星魁一身白色纱裙,无精打采地靠在亭栏上。

来"紫电堡"已半月余,虽然身在亲人旁,但他一直慌恐不安,生怕狐燊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得一直穿着讨厌的女装,当个女人,安安静静地呆在闺房中。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小的时候,爹爹会把他当女孩儿养!这事,母亲竟然不知道!

 

 


一提到母亲,他便更头痛了!他的娘亲啊,竟然要他做女红。天啊!女红耶,只有女人才会的东西!拿剑他使得可自在了,拿绣花针,让他撞墙吧!至于琴、棋、书、画,三从四德,姑娘该有的礼义,接踵而来。噢,这些可怕的事怎么会落在他身上!?

 

 


"今天不用学女红吗?"狐燊鬼魅般地出现。他向来是儒装打扮,斯斯文文,让人以为他是个文弱的书生。

看到他那邪邪的笑容,他就有一肚子的火。狐燊是故意的!是变相的折磨他!带他回家,分明是想看他出丑!

"烦都烦死了!"

"你偷跑来这儿?"他轻笑出声。

星魁脸一红,甩过头,咬牙切齿地道:"多谢你的好心!" 让他受到这非人的待遇!堂堂一名男子,却被当女人看!

"气我带你来这?"

"气?我有什么好气的。你让我见到了亲人,我有何怨言?"

身边的男人又笑了。

真是欠扁啊!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将他痛扁一顿。

"为什么娘不知我是男孩儿?"此事困扰他多日。

"这要问叔叔了。"狐燊道。"我也是进'鬼煞宫'后,才发现你是男孩子。呵呵--"

爹--早已不在了。沉默了一会,他又问:"你究竟想将他们怎样?你以为伤害他们便能令我死心踏地的跟着你?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啊!"

 

"是啊!是我们的亲人。"狐燊坐了下来,漂亮的乌眼闪着异样的光。只有与他在一起时,他的邪气毕露,在其他人面前,他隐藏得很好。"可仅是亲人罢了。"

 

他警告地瞪他。"为什么你不放过我身边的人?"

他戏谑地看他,懒洋洋地掀开唇。"火儿,不要误解,本宫不过是要你心中唯有我一人罢了。"

"你要杀了他们?"他颤了下眼。

"杀?火儿,我再如何邪恶,也不会伤害对我恩的亲人呐。"

"是吗?我以为你早已变成魔鬼了。"以他狐燊的作风,他能信吗?

"你不信?"他魅惑的一笑,将他拉入怀中,以指尖画着他绝美的容颜。"来此,的确是想要作个结断!毕竟,你只能是我狐燊的火儿。"

 

"你--"星魁苦笑。他为何不能放过他?也不放过自己?

他低首轻吻他的唇。"不要想太多,乖火儿,你只要想我就好。"

深入地亲吻着他,眼角却瞟向回廊的廊柱处,一个人影正因他们的亲密举动而惊讶的颤抖……

***** **** ****

雨下到傍晚,方停了。雨后的天边一片金黄,晚霞在为将结束的一天做最后的装饰。

星魁困惑地步入母亲的房中,不明娘亲为何会如此急促的找他。

白轻羽,他的母亲,并不似时下的贵妇人那般,打扮得花枝招展,反而一身清淡。

"娘,您找孩儿有事么?"星魁一进房,便见母亲一脸忧愁。

"露儿。"白轻羽上前拉他的手,进入内室。"在家中住得还习惯吗?"

"是的,娘。有娘在身边,无论哪儿都温馨。"星魁俏皮地道。他喜欢这个美丽的母亲,温暖的亲情,令他贪婪。

白轻羽点了一下他的头。"你呀,凭嘴。对了,近日来,你的女红可有进步?"

"呃……"星魁忙道,"还不错啦。师傅们都夸孩儿聪明呃。"才怪!他已有好几日未碰针线了。

白轻羽但笑不语。带星魁入了座,又道:"露儿,这十几年来,你和暮白在哪儿?为何现在才回来?当日娘听到你爹的商队遭人劫杀,无一幸免,伤心得痛不欲生,要不是有你大哥在,娘还不知能不能熬过来。"

 

 


"娘……"

"后来,我也想开了。生死由命,强求不来,幸亏有雷儿在身边安慰。"白轻羽偷偷擦掉眼角的泪。"不提这些了。你有十九了吧?"

 

"是的。"为何娘问这些?

"你有心意的人么?都十九了,过了……"

"娘!"星魁大叫一声,看到白轻羽愣住了,他软了口气。"娘是为孩儿的终身大事而烦么?"

阿弥陀佛,他的好娘亲,不会想要他嫁人吧?天见可怜啊!他是男人好不好?

白轻羽叹了口气,眼底又滑过忧伤。"暮白那孩子也有二十六了,亦未娶妻。"

"大哥二十七岁,不是一样没娶妻嘛。"星魁嘟嚷。"娘该催的人是大哥吧。何况我是男的,怎么嫁人啊。"最后一句话他含糊不清。

 

"什么?"

"没,没什么。"星魁暗自咬舌。

端起茶杯,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却又因母亲的下一句话而摔破了茶杯。

"你与暮白暗许终身了?"

你与暮白暗许终身了?

"娘?"星魁蹙眉。"您为何如此问?"谁会嫁狐燊啊?他是男的好不好?就算他们之间有……肉体关系,但并不代表什么!谁会想和自己所恨的人在一起啊!

 

"你只要告诉娘,有没有。"母亲的语气似乎严厉了些。

星魁盯着母亲的美目,她眼中有担忧和害怕。为什么呢?心思一转,他低下头。"是……是啊。"

一句话,让白轻羽脸色惨白。她颤抖着立起,口气更厉了。"露儿,你……与暮白是不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星魁颦眉,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激动。他露出哀色。"娘,您反对我与暮白哥哥在一起?我们是彼此相爱的,十多年来,一直是暮白哥哥陪伴在孩儿身边,我们已不能失去彼此了。为什么娘要反对?"

 

 


白轻羽捂住唇,不知如何启口,美目中闪着泪光。她深吸口气,严厉地道:"总之,我不允许你们在一起。暮白家破人亡,无法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

 

"不!"星魁退后一步,不可思议地望着母亲。"我以为娘不是那种肤浅之人,而今日,您对孩儿说的话,让孩儿质疑。"

"露儿,你不听娘的话!?"白轻羽甩了他一巴掌,星魁一愣,她也一愣。

星魁慢慢地转过头来,哀伤地望着母亲,无法相信母亲会打他。

"露……露儿……"白轻羽颤抖了手,打在儿身,却痛在自心。

星魁跪了下来,双目中滑出两行泪,他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的娘亲。"娘,我……我已是他的人了,您还要分开我们吗?"

"啊--"白轻羽震惊地后退,撞倒了椅。"天啊!你们是亲兄妹啊!"

一句话,令两人都一怔。

白轻羽泪流不止。造孽!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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