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梦(上)——离尘_乱乱乱
离尘_乱乱乱  发于:2009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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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天水宫吗?我这十天就是被囚禁在那里。”

  “天水宫?那个非正非邪的门派?”司青又是一个不小的震惊,“天水宫为何要绑架师叔?”

  “我怎么知道那变态为什么要绑架我,还把我囚禁在天水宫里当丫鬟使。”凌风一口喝光杯中的茶,愤愤说到。

  “变态?”司青脸皱成一团,疑惑不解。

  凌风翻了翻白眼,道:“就是那个江湖传闻第一美人、天水宫宫主缺月啊,居然是个男人。一个大男人装成女人,不是变态是什么。而且还有严重洁癖,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么爱干净的。脾气还特坏!一会儿对着你笑,一会又冷冷看着你。最可恶的是,刚开始想让我成为狼的盘中餐,后来又把我当丫鬟差来谴去!”

  司青听凌风数家珍般数落着这个绑架了他十天的人,一脸愕然。

  “师叔,那个,你这十天真的被天水宫的人绑架了?”司青暗忖,这天水宫创立者虽然曾是魔域中人,但三年来都不曾参与过江湖纷争,为何无缘无故绑架小师叔?

  “那当然,我为何要说谎。要不是我暗中找到了机关,逃了出来,我现在还在那里被人差使着呢。”凌风愤愤道。

  “外界只知天水宫在洛阳附近,却从不知道究竟在哪里。难道就是在那座荒山中?”

  “那座山叫天水山。天水宫就在山里面。那变态非常有钱,居然把山的内里都凿空了,建成天水宫。”凌风一口气说完,停了停,想起司青突然出现在天水山,便问到,“话说,你怎么会去那座山里找我?”

  “哦,是师叔你一夜未归,第二天有位公子来客栈找师叔你,说是师叔你的结拜大哥。”

  “卫大哥?”凌风突然想起,那天与卫子衣告别时,曾说过还要与他再喝酒的。

  “对对对,那公子自称姓卫。我和他说起你一夜未归,那卫公子说那晚离开凤仪楼时,他曾看到你向洛阳城外跑去。于是我便开始在洛阳郊外寻找。”

  “哦,原来如此。”凌风点了点头。

  “那卫公子这几天也有帮我一起找过师叔你。不过今日他正好有事,所以便只有我一个人了。他说如果找到了师叔,便去紫苑告知他一声。”

  凌风挥了挥手,道:“等会你告诉我去紫苑的路,我自己去找卫大哥。”到时见了卫大哥,便又有美酒喝了。

  凌风看了看司青双眼下的微青和略显憔悴的脸,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拍了拍司青的肩膀道:“抱歉,司青,这几天让你为我担心了。”

  “师叔,你没事就好。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向掌门交代了。”司青见小师叔如此说,霎时感觉之前几天再劳累也都值得了。

  

  第十章逃离

  曲径悠然,小亭依翠。紫茎绿叶,竹影飘香。

  来到紫园,凌风方知为何此处名为紫园。心中暗叹,这洛阳城附近,竟还有这样一番美景。

  紫园处,满目望去,皆是紫竹。密密丛丛,将夏日热辣阳光挡在外面。一条鹅卵石铺砌的小径,蜿蜒至远处。阳光透过翠绿竹叶,在小径上映出斑驳光点。微风卷过,竹叶摇曳,光点变换闪烁,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时值夏日,阳光虽炙烈,但站在这幽静的竹林小径之中,竟别有一番悠然意境。再酷热也不觉,让人只想在这林旁小亭休憩品茶。

  凌风站在这紫竹林中暗想,这卫子衣果然人如其名,不但衣服爱穿紫色,连住的园子名字和园内之物也离不开“紫”这个字。只是想不到,卫子衣出生富贵,竟也会喜欢住在这样的清雅之地。

  顺着小径走了一段路,便发现一间竹屋,古朴素雅。屋上挂有一木匾,用隶书题了四个大字:紫幽小筑。字体古朴潇洒,一气呵成。倒与这竹屋分外相称。

  在匾左下方还提了两行小字,“身居纷扰红尘内,心留静幽紫竹间”。想必是卫子衣所题。

  凌风走上前敲门。门开了,来人却非卫子衣,而是他的小童。那日在洛阳大街之上,凌风曾见过他一面。

  瞧了瞧屋内,似乎没有人在。“卫大哥不在吗?”凌风不等小童开口,便直接问到。

  小童见凌风到来,有一丝讶异。“咦?凌少侠,你回来了?没有碰到我家公子吗?”

  凌风点头道:“我今日刚回洛阳。你家公子去客栈找我了?”

  “公子今日中午办完事回来,想起凌少侠你依然毫无音讯,便说再去客栈看看。走了也有一会儿了。”

  “喔,那我回客栈看看,兴许他还留在那里。”司青应该会告诉卫子衣他已经回来的消息。

  来来回回,在这酷热的炎夏,凌风早已汗流浃背。赶回客栈,果然见卫子衣正坐在桌旁喝着茶等他。司青不在,不知又去哪里了。

  “卫大哥。”凌风见卫子衣,笑着喊了一句,走到桌旁坐下。

  卫子衣见凌风到来,拿了一只干净的茶杯,替他倒了杯茶,笑着道:“贤弟总算回来了,这几天可把司青给急坏了。”

  虽然真正算起来,与卫子衣相识也不过一天,但凌风觉得似乎与他已熟识很久,两人很谈的来。让他不自觉的想和他相处、攀谈。同样是笑,卫子衣的笑容就让他看得舒服顺眼多了。不像那个阴晴不定的缺月。

  啧,怎么又想起了那个变态。凌风惊觉,好不容易才从那变态手中逃脱,还想这事干嘛。凌风看了眼桌上的茶水,正好因来回奔波口干舌燥的,于是毫不客气地拿起卫子衣倒的茶一口喝光。

  见凌风放下空空的茶杯,卫子衣又端起茶壶替他满了一杯。

  “卫大哥,听司青说,这几天你都在帮他一起寻找我,多谢大哥如此关心。”

  “贤弟何必如此客气。你我既已结拜为异姓兄弟,你失踪,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帮忙寻找。”卫子衣见凌风见外,缓缓说到。“不知这几日贤弟究竟遇到了何事?竟音讯全无?”

  “呃……其实这几日,我被人挟持了。”凌风见司青并未将天水宫之事告诉卫子衣,一时也犹豫是否能说。

  “何人挟持贤弟?”卫子衣微微蹙眉问到。

  “这,呵呵,我也不清楚。”凌风挠挠头,想着,还是不说罢。司青是自己师侄,同属天山,所以他不打算隐瞒。但卫子衣毕竟与此事无关,若因得知天水宫之事而被缺月盯上,那他便等于害了卫子衣。“其实,这几日我也迷迷糊糊的,多时都在昏睡中。幸好那些人没拿我怎样,所以今日醒来时,见无人,便逃了出来。”

  卫子衣见凌风如此说,多少明白他并不想让自己知道实情,于是也便不再追问。毕竟,他们也不过相识一天而已。

  “卫大哥,今日我们去喝酒如何?好多天没喝酒,光喝茶,让我只觉得嘴中发苦。”凌风站起道,“上次说了,再喝酒时,由我请。走吧。”

  “看不出贤弟竟如此爱酒。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卫子衣起身笑道。两人并肩走出客栈,向洛阳城内最有名的酒馆出发。

  一壶酒。洛阳城内最有名的酒馆。

  如其名,此酒馆只招待客人一壶酒。不多一滴,也不少一滴。一壶饮完,便只有明日再来才能继续喝。即使你出再多的钱,也只能喝一壶而已。

  如此规矩,客人不但不少,而且每日还络绎不绝,甚至有时爆满无座。所以,经常会有达官贵人、权势帮派预定包下席位。当然,那价格自然也要高出几倍。

  凌风与卫子衣到酒馆时,已无空位。凌风站在门口,闻着从酒馆内飘出的酒香,直觉的知道,这酒,定是极品。否则酒馆也不会如此爆满。

  凌风满眼露出可惜无奈之色,咽了咽口水道:“看来今日我们没口福,只能换一家了。”

  卫子衣见凌风如此模样,笑道:“不碍事,贤弟跟我进来。”说罢便踏进酒馆。凌风见状也跟了进去。

  正在柜台忙着结帐的掌柜见到卫子衣与凌风进来,双眼一亮,赶忙迎了出来。

  “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洛阳,怎么也没让人通知我一声,好给您送几壶酒过去啊。”掌柜的话语中透着愉悦。

  凌风有些诧异,这掌柜的和凤仪楼的掌柜一样,对卫子衣如此熟悉,话语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恭敬,还唤卫子衣为“爷”。

  这里旁人一天只能喝一壶,也只能来酒馆喝,而掌柜的竟说要给卫子衣送几壶过去。卫子衣究竟是何身份?

  “这几日我也忙,经常不在紫园,所以才没让人通知你。酒送过去,无人喝,岂不是暴殄天物么?”卫子衣笑道,“何掌柜的酒怎能白白糟蹋。今日得空,便带义弟来尝尝何掌柜酿的独一无二的美酒。”

  “好好好,您稍等,我去挪一张空桌出来。”

  何掌柜转身正打算请一桌客人让出空位,便被卫子衣拦住了。“让别人让座毕竟不是待客之道。何掌柜,就和他们打个招呼,合坐一张桌子吧。”

  于是,凌风与卫子衣便与另两名酒客互打招呼,合坐在一张四仙桌边。

  落座后,很快酒菜分别上齐。

  凌风看了眼忙碌的掌柜,悄声将心底的疑问问出。“卫大哥,你似乎和这里的掌柜还有凤仪楼掌柜熟识?”

  卫子衣打开折扇,轻轻摇晃,笑道:“不瞒贤弟,凤仪楼与一壶酒都曾是家父名下产业。”

  原来如此,难怪掌柜的们都对他如此恭敬。从第一次见到卫子衣,凌风便看出他出自富贵人家。

  但是这个曾是是何意思?“大哥为何说是曾是?”

  “后来家父无暇再管理,便放手转交给了掌柜们,让他们各自打理。”卫子衣边说边拿起酒杯,替凌风与自己倒了一杯。“贤弟尝尝看,何掌柜酿的酒,味道很特别。”

  凌风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浓浓酒香充斥唇齿之间。但不一会,口中竟出现了一丝酸味,然后又是甜味,接着便是苦味,再接着便是辣味。最后,口中又恢复了那酒香味。但比方才更浓更香。味道虽变换了几次,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酸甜苦辣?这酒好特别。”凌风暗暗惊叹道。

  “此酒有一名,为‘一梦一生’。只有这一壶酒才有。”卫子衣一口喝完杯中之酒,笑着道。

  “师兄,你听说了吗,最近这天水宫之人频频出现在江湖中。”旁桌一名灰衣男子对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说道。

  凌风正欲再喝一杯,却听旁桌人说起天水宫三个字时,不禁竖耳仔细听起来。

  “是啊,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在查些什么。不过,这天水宫向来都不插足江湖中事,管他查什么呢。”灰衣男子对面的青衣男子回道。

  “嘿,向来不插足不等于永远都不会插足。别忘了,这天水宫宫主缺月的来历。魔域调教出来的人,哪个不是嗜血野心之徒。特别是那个魔头项天笑亲自调教出来的人。”旁边又有一人道。

  “说起这个,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年这项天笑还是魔域之主,独霸一方之时,一直都有两个人跟在身边伺候着。”灰衣男子神秘的说到。

  “这事谁不知道。一个便是项天笑几年前抢来的侍宠,如今的天水宫宫主缺月。另一个便是项天笑最得意的弟子,非凡公子。这缺月是女子,生得美也就罢了,可这非凡公子身为男子,样貌竟也不输缺月。所以,这魔头霸占了缺月这样的美人儿还不知足,连自己的徒弟非凡公子也霸占了。话说男人跟男人做那档子事,实在是变态至极,活该最后死在他们俩手下,尸骨无存。”

  “这缺月与非凡公子也确实厉害,竟敢反叛魔域,将项天笑这个魔头给杀了。”

  “是忍无可忍了吧。项天笑嗜血无情,对手下所有人都近乎虐待。更何况是伺候他的这两人。”

  “贤弟?贤弟?”耳边传来卫子衣的声音。

  凌风听那几个人谈论的正入神,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啊?大哥叫我有何事?”

  卫子衣有些疑惑的看着凌风。“刚才我叫了你很多声,你都没反应。怎么了?”

  “噢,没什么。听到旁边在讲江湖趣闻,所以我便听听。”凌风勉强笑了笑,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完。

  “呵呵,贤弟是第一次踏足江湖吗?”卫子衣笑着问到,同时又给凌风满了一杯。

  “嗯。”凌风点点头,拿起杯子将酒喝掉。心中有些闷闷的。他应该是讨厌缺月的,为何听到他的事,会让他心情不好?

  之后的时间,凌风有些沉默,只是喝着酒,然后听着旁桌的人谈论着江湖中发生的一些事。

  卫子衣以为凌风是因为刚踏足江湖,对江湖上许多事都不知道所以心生好奇,所以也就默默陪着他一起听着他人讲着江湖大事与趣闻。

  两人直坐至夕阳西下,方才分手告辞,并相约他日紫园一聚。

  第十一章寿筵

  几日后,武林盟主慕容石大寿。

  凡是收到请帖的各门各派掌门都带上了贺礼,前来洛阳,亲自上慕容府祝寿。若不能亲自来,也必定会派门中地位仅次于掌门之人前来。

  而一些小门派虽未收到请帖,但也分别送上了贺礼,以表心意。

  据说,这次连天朝皇帝也派人前来为慕容石贺寿。而且,来人身份还不低。

  天朝与江湖素来互不相犯,维持着表面的交好。江湖中人众多,天朝皇帝也不敢小觑。武林盟主便等于半个皇帝,天朝皇帝忌惮的同时,也不得不使用拉拢手段。所以,这次慕容石大寿,皇帝派人前来祝寿,足以看出慕容石的力量与地位。

  凌风与司青来到慕容府时,府内已到了很多人。而慕容石此刻正在大厅忙着寒暄招呼贵客。门口则由管家负责接待来人、登记贺礼。

  凌风示意司青将掌门师兄准备的贺礼递上,并附上请帖报上门派。

  管家见到请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在想,为何天山派只派两名无名弟子前来贺寿。但他仍笑着客气道:“两位是代替天山派鄂掌门而来?”

  司青拱手道:“正是。师父因有要事走不开,所以,这次便由我小师叔代替前来,为慕容盟主贺寿。”

  “原来是天山派万里穿云凌风凌大侠!失敬失敬。”管家弯腰行礼道,“盟主正在大厅,两位里边请。”

  凌大侠?凌风下巴差点掉下来,他有那么老了吗?虽然这么叫是尊重他没错,可听着就是别扭。还有这个万里穿云是怎么回事?凌风对着管家扯出抹笑,与司青一起向大厅走去。

  司青悄悄凑过来说到:“师叔,虽然您是第一次下山,但您轻功之名早已在江湖上传开了。江湖上都知道,师父有一名小师弟,轻功超绝,号称万里穿云。”

  轻功超绝?以前他听到这话或许还会很高兴,自信满满。但遇到缺月后,他已不敢再称自己的轻功超绝了。

  “天山派万里穿云凌风凌大侠到——”凌风与司青刚走到大厅门口,便听得一旁的慕容府家仆大声通报到。

  登时屋内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凌风与司青,惹得凌风进屋脚步一滞。第一次见这么多江湖人物,而且大多还都是掌门,凌风心中多少有些紧张。

  “久闻天山派万里穿云大名,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的少侠,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哈哈哈——”慕容石两鬓微白,满面红光,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身锈红色锦袍更衬得喜气。见凌风与司青走进大厅,相迎笑道。

  “慕容盟主过奖了,在下代表天山派祝慕容盟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凌风朝慕容石抱拳行礼道。

  “多谢凌少侠。两位,这边请坐。”慕容石引凌风与司青来到一旁的座位,并吩咐身旁的仆从奉茶后,又转身招呼其他宾客去了。

  凌风与司青坐定,便又听得门外家仆一声声通报。

  “衡山派掌门殷文岩殷大侠到——”

  “凤凰山庄庄凤飞凰凤女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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