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梦(上)——离尘_乱乱乱
离尘_乱乱乱  发于:2009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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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浮生若梦,也许在多年以後,月下再相逢,一切又会从头开始。  

  ── 如此刻骨铭心的感情,为何区区几颗药丸便能抹煞殆尽?

  ── 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情便灭了。

  ── 我没有骗你。我确实不喜欢别人的碰触,除了你。

  ── 你若逃了,不管是天涯海角,亦或是上天入地,我都会把你找到,然後狠狠的……惩罚你。

  ── 情?我的人生中,只有仇与恨,没有情这个字。

  ── 你我终究是同一类人,最终,你只能回到我身边。

  ── 即使仅是一具只会呼吸的躯体,我也要将你困在身边!永远!

  

  第一章楔子

  天朝二四四年。密报。信王密谋起兵谋反。

  庆哲帝大怒,下令即刻抓捕信王及其党众。信王被捕,党众反抗,全诛之。

  庆哲帝下诏,信王谋逆篡位,罪证确凿。信王府上下七百六十三口人,即刻押入天牢,秋后问斩。

  翌日,天牢内。

  一名身着黑色斗篷之人悄悄带进两名三四岁幼童,一男一女。随后,又悄悄将两名幼童带出,坐入早已隐藏在一旁的马车,疾驰飞奔而去。

  天朝二四七年。江湖中。

  名满天下的曲家堡一夜之间血流成河。除曲飞扬之妻慕流云及其子曲莫离、义女曲月儿逃出外,曲家上下三百余口人全部被杀。

  曲飞扬当场被几名蒙面人所杀。其妻被曲飞扬结拜义弟叶文商所救。其子在逃跑途中中箭落崖而亡。其义女不知所踪。

  江湖传闻,曲家堡之所以引来灭门血灾,乃是因一个名为“月缺”的物件。有人说,“月缺”是一张藏宝图,隐藏着前朝遗留下来的万千宝藏。也有人说,“月缺”是一本武功秘籍,记载着前人留下的绝世武功。更有人说,“月缺”不是藏宝图也不是武功秘籍,而是一件罕见的神兵利器,天下任何兵器都不是它的对手。

  但是,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天下人为之疯狂。

  主配角图与设定的人物气质相近)

  

  第二章少年

  天山。

  皑皑雪峰顶,片片绿草毡。

  夏日的天山,白色下多了大片绿意。平坦的河岸边,山地向阳的缓坡上,群群牛羊,在这绿毡绣上了朵朵花纹。

  苍穹之上,两三只苍鹰时而悠闲的扶摇直上,时而又逍遥的盘旋而下。

  不远处,一名十八九岁模样的青衣少年策马驰骋在翠绿的草原上。

  马蹄飞溅,青衫摇曳,发丝扬起。

  少年眉目含笑,神采飞扬。在和煦阳光下,俊逸的五官更显明朗。

  “师叔、小师叔,等等我啊——”少年身后远处,一名三十多岁的褐衣男子一脸着急,边喊边向他策马飞奔而来。

  青衣少年勒住缰绳,回头对身后褐衣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牙齿。“司青师侄,你怎么这么慢。快点跟上。”

  司青见小师叔停下马等他,终于松了口气。可谁知,小师叔刚说完,扬起马鞭又疾驰而去。让他顿时傻了眼。

  “哎,师叔——别跑那么快啊——”司青又着急喊到。下山前,师父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要看牢小师叔,绝对不能把他看丢。

  “是你跑太慢啦——”这回青衣少年不再停下,只扯着嗓子回了一句,便继续策马向前而去。好不容易求掌门师兄让他下山,他可是等不及想去看看中原那秀丽如画的风景了。当然,最主要还是听说,中原美女多。

  天山派中,谁都知道,他凌少侠为自己取了一个诗号曰:爱钱爱酒爱美女,任天任地任逍遥。这其中,美女为三爱之最。

  这十多年来,始终待在天山上习武,见到的女子也就那几个小师侄,还有师侄的徒弟。且不说他辈分,就说这年龄,她们都嫌他太小。虽然他自认自己长得还过得去,但就是没人看的上他。着实让他郁闷了很久。

  这次武林盟主慕容石大寿,递上请帖请掌门师兄参加寿筵。偏偏掌门师兄因一些事无法脱身,于是他这个小师弟便自动请命代替天山派前去贺寿。

  最初掌门师兄并不同意,因为他从未下过天山,也没有丝毫江湖经验。后来实在经不起他的死缠烂打,终于同意他前去。但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带上司青那个拖油瓶。

  凌风回头瞥了一眼仍在追赶他的师侄,嘴角扯出一抹坏笑,这司青武功是高,人也老实,可就是这马术差了点。

  举起手中的鞭子,又狠抽了几下身下的马儿。马儿吃痛,更用力的向前驰骋而去。风在耳边呼啸,眼前的景物快速向后移去。远远的,凌风仍听到司青在喊着等等他。

  赶了多天的路,终于来到繁华之都洛阳。

  宽阔整洁的街道上,行人马车熙熙攘攘。

  沿街两旁,客栈、酒肆、布料店、首饰店、铁匠铺一应俱全。犹看的到客人进进出出。

  还有众多小摊摆放在一边,小贩们满脸笑容,吆喝着。见有人停在摊前,便赶忙招呼。

  凌风自小生活在天山之上,哪里见过如此热闹的地方。一时竟也不知该先看何处,有些眼花缭乱。似乎每一处对他来说都有无穷的吸引力。

  此时,凌风与司青两人一前一后牵着马走在街上,各怀各的心思。

  本就是提前上路,再加这一路上凌风快马加鞭,来到洛阳,离慕容石寿筵竟还有半个多月之久。凌风心中直乐,半个月,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玩个痛快。只是,多了司青这个拖油瓶。凌风偷偷瞥了眼身后的司青,心中叹了口气。掌门师兄定是怕他闯祸,才让司青这么个古板的傻大个来盯着他。得想办法甩掉他才行。

  而跟在他身后的师侄司青看着凌风因好奇而东看看西看看的背影,一张脸顿时成了苦瓜。还有半个多月才是寿筵,不知这好玩的小师叔又会闯出什么大祸来。为何自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份差事。

  两人来到一间客栈前停下。凌风抬头看去,客栈大门上一面大匾,题了四个字:“有间客栈”。凌风点点头,心中暗想,这个名字取的真有个性。

  “就住这家客栈吧。”凌风对着身后的司青说到。将手中缰绳随手一扔,抛给司青,自己便大步走了进去。

  司青接过缰绳,看着凌风大摇大摆的走进客栈,无语的摇摇头,牵马走向马厩。

  店小二见客人上门,忙笑容满面迎了出来。“呦,这位少侠,看您不像是本地人,是第一次来洛阳吧?”

  凌风扫了眼四周,环境宽敞明亮整洁,不错。

  “是第一次来。”凌风点头道,“小二,帮我准备两间上房,然后再准备一些好酒好菜。一上午没吃东西,都快饿扁了。”

  “少侠,您想要点些什么菜?我们这里菜也分好几等,这个价格嘛,也不一样。”小二看了一眼凌风的穿着,有些不确定的问到。

  凌风见小二打量他,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

  一路上风尘仆仆赶路,也没时间换衣洗澡。此时青衣上已是蒙了一层灰,看起来像是很旧的模样。

  凌风从怀中掏出银子,往桌上一放。“看着上吧。”银子往外掏,凌风心中那个痛啊。

  小二瞥了眼桌上那几两碎银,瞥了瞥嘴,表情立马换成了不耐的模样。“那客官先坐着等一会儿吧。”说完,便收了银子,吩咐了厨房几句,又堆上笑脸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凌风见小二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心中气极。

  好歹这银子也是他自己与那些师侄辈们赌钱赢来后一点点攒起来的。这小二竟如此狗眼看人低。果然,没银子还真被人瞧不起。所以也不能怪他爱钱了。

  这时,司青已拴好了马,走了进来,坐在凌风对面。见凌风面色阴郁,心中一丝寒意闪过,问到:“小师叔,你怎么了?”小师叔露出这样的表情,便是生气了。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就怕自己替别人做了倒霉鬼。

  果然,凌风一脚踏在长椅上,一把揪起司青的衣襟,俊脸凑近司青,恶狠狠的问到:“司青,你老实交代,临行前掌门师兄给了你多少盘缠?”

  “没、没多少。”司青吞了口唾沫,继续说到,“也就够我们一个来回。”这小师叔平日里最爱钱,也最爱花别人的钱。若是让他知道师父给了那么多盘缠,他不花光是不会甘心的。

  “是——吗——?”凌风眯起眼,刻意拖长声调问到。他一点也不信司青说的话。“把盘缠拿出来,我来保管。”

  天山派虽只是一个江湖门派,但他知道,他那个掌门师兄有钱得很。他与司青这趟远行,怎会不多给些盘缠。偏司青一路上都说没有多少盘缠,让他喝凉水啃干粮。如今到了洛阳,进了客栈,还得他自己掏钱买酒菜。而且,那小二竟然还用那种脸色瞧他。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师叔,盘缠不能交给你。还是由我来保管吧。”司青想起掌门的交代。小师叔喜欢喝酒赌钱,若将盘缠都给他,他肯定没几天便会败光。

  “喂!我是师叔还是你是师叔?这里到底谁最大!我的话你也敢不听?”凌风搬出自己的辈分来威胁司青。“快点拿来!”说完,手中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司青无奈,只得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还未完全拿出,便被凌风一把抢过。衣襟也总算被松了开来。司青吐了口气。

  凌风看着手中的几张银票双眼发亮。这回,他可以去喝酒去逛逛那传说中美女云集的地方了。

  瞥了眼司青,凌风邪邪一笑。他就知道,不用点威逼手段,司青是决计不会乖乖把钱交出来的。而且,以司青的性格,他定藏了一些以防万一。这些银票肯定不是全部盘缠。所以他可以放心的花他师兄的钱了。

  凌风拍了拍因银票被抢还在郁闷中的司青笑道:“我出去逛一下,你待在这里。”随即想到什么,又板起脸威胁道,“别跟来。跟来我跟你翻脸!”说完,也不管司青是何反应,便跨出客栈,向大街走去。

  

  第三章卫子衣

  凌风走上大街上,看着眼前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时竟站在了原地不知该往哪里走。

  以前曾听下山到过洛阳办事的师侄们说起过,洛阳有个名叫听月楼的地方,里面美女如云。如今下了山,自然要去见识一番。只是,不知这听月楼究竟在洛阳城何处。

  凌风想找个人问路,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瞥见前面有个身材矮小样貌猥琐的男子,正将手悄悄伸向一旁紫色锦衣男子腰上的钱袋。那紫衣男子似乎没有察觉,继续摇着折扇,看着路边小摊上的小玩意儿。

  凌风几步走上前,一把扭住小贼已拿到钱袋的手,人脏并获。那小贼登时疼的哇哇直叫。

  “好一个毛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人钱财!”凌风见小贼不停扭动还想逃跑,大声呵斥道。

  “公子,公子,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小偷见自己当场被抓住,吓得面无人色,赶紧跪地求饶。“您再用力,小的手就断了。”

  “哼!有手有脚居然偷东西,还不如就此把你手脚扭断。”凌风恨道。自己最恨这种不学无术偷蒙拐骗之人,手中劲力不觉又加重了几分。

  那小贼见凌风目露凶光,口出狠话,吓瘫在地,连求饶都忘了。

  这时,路上的行人纷纷都围了过来,看起了热闹。

  那紫衣男子被惨叫声惊动,也转过身来。一看自己的钱袋在小偷手中,顿时恍然。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捉住贼人。”男子一把收起折扇对凌风笑着拱手到。

  凌风摆摆手,夺过小偷手中的钱袋,交还给男子。“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且我最痛恨这类人。”说罢,狠狠瞪了地上那偷儿一眼,看得偷儿哆嗦了一下。

  男子看着凌风,满脸笑意。“不知少侠决定如何处置这名偷儿?”

  凌风想了想,道:“不如将他扭送至衙门。”

  紫衣男子将手中折扇一握,对身旁的小童低声吩咐了几句,便道:“我随你一起去。”

  两人将小贼送去衙门后,凌风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这名男子。男子一身紫色锦袍,手摇折扇,一看便知出自富贵人家。长发由一个通体透白毫无瑕疵的玉冠束起,柔顺地披散在后背。有着完美的五官的脸上,挂着温润和煦无害般的笑容。

  “不知少侠如何称呼?”紫衣男子见凌风打量,出声问到。

  “在下姓凌,单名一个风字。”见紫衣男子始终面带笑意,凌风也露出一抹笑。

  “原来是凌少侠。幸会,幸会。在下卫子衣。”卫子衣自我介绍到。

  “紫衣?名字与衣服颜色到是挺贴切的。”

  “不,子并非紫色的紫,而是孔子的子。”

  凌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噢,是我误解了。”自己竟自以为是将别人名字给理解错了。

  卫子衣道:“不碍事。今日在下定要好好谢谢凌少侠。多亏凌少侠抓住小偷,否则我今日便无钱吃饭了。”

  “哪里哪里。”见卫子衣如此客气,凌风有些赧然。

  “请随我去凤仪楼,我已命人订好宴席,就等少侠入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凌少侠莫要推托,请随我一起走吧。”卫子衣边说,边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凌风见卫子衣并非嘴上客气,想想这一路都是喝冷水吃干粮度过。眼前有美酒佳肴等着他,便也不再与他客气,跟着卫子衣来到凤仪楼。

  凤仪楼不愧是洛阳最大最有名的酒楼。凌风不禁转头四处观看。

  酒楼掌柜见卫子衣前来,非常客气的过来迎接,将他们引入二楼一间雅室内。雅室与外堂不同,是单独隔离起来的。隔绝了外堂的喧嚣吵闹。

  “丰掌柜,将菜端上来吧。另外,再拿一壶上好的梨花酒来。我要与这位少侠畅饮几杯。”卫子衣像是熟客般,对着掌柜说到。

  凌风一听有好酒喝,眼睛登时亮了几分。

  “好好好,您稍等。”丰掌柜欠了欠身,便退出了雅室。

  不一会功夫,桌上已经摆了好多道丰盛菜肴。宫保野兔、首乌鸡丁、金丝酥雀、花菇鸭掌、蝴蝶暇卷等等等等,还有一壶上好的梨花酒。

  卫子衣替凌风满上了一杯,又替自己满了一杯。拿起酒杯,对着凌风道:“凌少侠,这杯我敬你。多谢你今日出手相助。”

  凌风拿起杯子,稍稍举起示意,便一口喝完。馥郁的酒香,甘甜的酒味,充斥在唇齿间。

  “好酒!”凌风不禁出声赞到。

  卫子衣也已喝完一杯。见凌风称赞,笑着拿起酒壶,又替凌风满上了一杯。

  “只是,可惜……”凌风望着杯中之酒,叹到。

  “凌少侠为何说可惜?”卫子衣不解。

  “古人有诗云,‘红袖织绫夸柿叶,青旗沽酒趁梨花。’这上好的梨花酒,没有翡翠杯来饮,确为可惜。”

  “看起来,凌少侠对酒颇有研究?”

  “说有研究不敢当。我也只是平时爱喝两口。而我那师——”凌风突然止声,不知是否要透露自己是天山门人之事。最后决定还是暂时不说。

  卫子衣见凌风说到一半停了下来,问到:“为何凌少侠不继续说下去?”

  “噢,其实是我兄长,平时藏了很多美酒,又有各种盛酒器皿。经常见他用各种酒杯喝不同的美酒。久而久之,我也就知道一些了。”

  “原来如此。”卫子衣笑着,一手缓缓摇折扇,一手又替凌风满上了一杯。

  酒过三巡,凌风与卫子衣已称兄道弟,开始无话不谈。两人见彼此谈的如此投机,便索性结拜为了异性兄弟。

  “大哥,你可知这听月楼在哪么?”凌风已有些微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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