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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中没有输赢
在漆黑一片的地牢中睡去又醒来,困于寂静无声的空间里,反反复复不知道经历了几日的光景,除了送水和食物的那个看守以外,被关押期间,我不曾见过其他什么人来探过班。无聊到不行的时候会想那帮子家伙也真够狠心的,居然可以任凭辰把我关在这里,不闻不问,即便再怎么气我,恼我,也不至于这般的无情。然而,毕竟我们是相处了六年的挚交,倘若揣测各自的心意与想法,没有个十分,也该有个七、八分的准,所以,怨他们,却无法理直气壮地责备他们。
我被抓起来的那天,西德就倒在我面前,胸口中了一枪,满身的鲜红,欲反击,他们便拿他的性命作为威胁,迫我投降。想到反抗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所以,我向他们举了白旗,然后,看着他们把伤重的西德拖走。虽然没有承诺他的死活,不过,铁肖还是给我打了个安心的手语。那天,我没有见到辰,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某处观望着一切,策划着这场令他发狂的战争。
"刘长老!您怎么来了?"几日没动静的门外居然传出了"亲切的人类语言"。
"那小子在里面吗?"苍老有力的声音威严地问道。
"在!"
"开门!老朽要见他,顺便问他几句话。"对方命令说。
"可是--伊堂主吩咐了,谁也不能见雷堂主!"看门的小弟战战兢兢地回答。
"放肆!他伊殿辰还把不把我们十大长老们放在眼里了?"那个声音恼怒地吼道。
"刘长老息怒!我们堂主并不是这个意思!好吧!小的这就给您开门去!"唏里唆啰地摸出钥匙,牢房的门就这样被人打开了。
"稀客啊!刘长老!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望我的人会是你!"瞅见严肃的老头进来,我"含蓄"地招呼他道。
"雷晋!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石儿他--"
"啊--是我命人把他送去戒律堂处刑的,因为他不够温顺!"冷笑,我接上了他未完的话。
"你该知道他是我们刘家唯一的命根子!"刘老头用恐怖到不行的目光锁住我。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
"因为看他不顺眼!讨厌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打转!"我傲慢地回他。
"雷晋!你--"
"实话告诉你吧!刘长老!当初你们反对我坐上堂主的位置,我到还有些感谢你们,我这个人自由惯了,受不了约束,不是看在银大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接管宿秋堂。可是,既然我接手了,就轮不到你们来对我指手画脚,我忍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也该知道的吧!倘若要问我杀刘石的理由,你应该最清楚的,不是吗?"我开门见山地向他阐述我的意图。
"你够种!雷晋!杀我孙儿的仇,老朽记下了!"他颤抖着双肩,老眼泛着杀戮的红光。
"哼!我雷晋不躲也不藏,就在这地牢里等着你们十大长老来灭我!如果我侥幸没死,你们可就要当心了!"我用断七情的眸子直视他,挑衅地说。
"好!老朽就期待是你的脑袋硬,还是老朽们的命硬!"最后扫了我一下,他阴沉地离去。
"挑衅十大长老!你疯了不成?"刘老头来访的隔天,我的牢房里便多出了好几位怒气冲冲的访客们,劈头盖脸地把我臭骂了一顿。
"晋!你脑袋最近在想些什么?非要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才甘心吗?"纵使白胤的眉头已经皱得很紧了,但他还是尽量以心平气和的声音同我说话。
"他还能想些什么!为了一个赤蝎,把脑子都给烧糊涂了!"封御昊鄙视地隔着沈晁鹏瞥我。
"没想到把你关在地牢里,你居然还不安分!枉我们如此用心良苦,为你忍了这么久!" 沈晁鹏叹了口气,下了个注语。
"得罪了刘老头一个不打紧,最要命的是你这么一宣战,就把长老会那帮子难缠的老怪们全惹火了,这下,你叫谁来帮你收场?"
"收场?晁!你也太抬举晋了!辰那里他都无法交代了,你让他还有什么手脚来应付长老会的老头子们?"沙姜熙嘲讽地笑。
"老子的事老子自己担,你们全给我滚!不用你们来替老子操心!"一火大,伤感情的话我脱口而出。
"你除了会吼就没别的本事了吗?"沙姜熙冷笑。
"MD!你们到底想我怎样?"恼怒中,我一拳捶在墙上。
"是我们该问你才是,你到底想怎样?"沈晁鹏摇头反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想带他走,这样也碍到你们了吗?"YYD!这些个小子难道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想想吗?日!他们以为我就乐意看到事情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
"你以为就算放弃了你的身份、地位就可以一走了之了吗?晋!你不是那么天真的人吧!猎鹰堂的堂主是那么好当的吗?想走就走,说不要就不要,我可不记得堂规有这么宽容过!"沙姜熙怪怪地看我。
"我们八大堂主的位子是用脑袋来换的!从坐上堂座那天开始,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获得自由,别让我来提醒你,当初即位时,银大对我们所说的话!晋!如果你给的是一个充分的理由,或许还能说服我们,可是,你却连个像样的理由都编不出来!你觉得你是牺牲,是奉献吗?少笑死人了!为了一个你不爱的人,这样的愚蠢任谁都不会原谅你!辰为你做了这么多,可你为了他做了什么?到头来是背叛,我真的不能理解你的‘伟大'!"
"熙!别说了!你今天太激动了!"崇烙在身后按下他的肩膀,为他打住。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长老会那里就由我来摆平吧!"冷不防,站在门口始终一言不发的宣弘安开口道。
"安!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偏袒这小子!这小子从来就只知道闯祸,再不给他点教训--"
"熙!要不要我借你把刀捅了他泄愤?"宣弘安丢了一个阴诡的眼神,马上让沙姜熙闭了嘴。
"事情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再怪来怪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晋的确做事没分寸了点,但是,你们别忘了,他是我们中认可的一份子,不管再怎么糟糕,我都会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关于这点,你们也都一样吧!"
"......"众人无语,沉默地低下头去。
"与其在这里吵架,不如想想怎么去劝劝辰!熙!和晋这白痴小子吵架是再傻不过的一件事,因为以这小子的口才,永远都不可能吵赢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当我还沉浸在感动中时,宣弘安那小子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臭我道。
"青焰!你小子是什么意思?"我瞪他,用力地。
"说点实话罢了!你有不同的意见?"他表情泰然地问我。
"噗--安!你还真够毒的!我服了你了!"沙姜熙在他前方暴出一声大笑。
"晋!崇拜你!作了安这么多年的手下居然还能如此强壮地活着!奇迹啊!"沈晁鹏拍拍我的背,眼角藏着偷笑的痕迹。
"你第一天认识他吗?"堵着气,我没好态度地瞄他。
"不是第一天认识,却是第一天有这么深刻的体会!你能活着,太不容易了!"他实事求是道。
"去你的!"拍开他的手,我真想叫他滚蛋!
"好了!我们一起消失太久,辰一定会怀疑,该走了!"白胤催着众人辞行。
"先走了,明天带‘美女'来看你!"调侃着,沈晁鹏大步走出牢门,其他人也紧跟其后。
"安!"最后一刻,我叫住了宣弘安。
"恩?"没有回头,他只是为我停下了脚步。
"谢了!"尽管我欠他无数声的谢,可没有一次比今天的更为强烈的。
"谢就不必了,我们说好的,不是吗?"他变通地回答。
"如果那么想谢我的话,趁辰不在,何不给我个吻?"
"呃?"我一楞。
"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末了,我听到他轻笑出声,随后,拖着愉悦的步子离开了。
这小子!又吓我!真浑!
额头被一只熟悉、宽厚的手掌轻轻扶摸着,那手像是伴随着摇篮曲的节奏,具有安抚入睡的效果。每每醒来时,面对空无一人的囚笼,那梦境中的感觉总是那么真实,真实到皮肤可以感受那残留的温度,身体会不由自主地怀念这种奇怪的错觉。
随手摸摸安静躺在身旁的"美女",好笑沈晁鹏另类的安慰方式,居然把自己养的母狗牵来给我做伴,全天下恐怕也就只有这小子想得出来!无聊地拉了下它的狗毛,沉睡中的牧羊犬配合着我的动作突然惊醒地竖起脑袋,而后,瞅了我两眼,又懒懒地趴下,估计是看出了我的没事找事做。
"美女!你家主子还真够废的,养了你一只只会睡觉,不会叫的狗,连给我打发时间的效用都没有!"我拍拍它的头,对牛弹琴道。
"我说--"
咔啦--咔啦--
才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开门的声音。
"肖?"望着拿钥匙进门的家伙,心想,我所熟知的铁肖,何时有了当贼的天分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本正经,他笔直朝我走来,把一包牛皮袋扔到我怀里。
"刘长老死了!"
"死了?那老头?怎么死的?"我纳闷问道。
"不管怎么死的,堂主,您现在处境相当危险!刘长老一死,其余的九大长老一定不会放过您,所以,您现在必须走!"
"哼!我为什么要走?难道我还怕了他们不成?"我冷嗤,不以为意。
"如果九大长老决意向银大施压,猎鹰堂就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堂主!别说宣堂主他们救不了您,这回就连银大也保不了您!"他理智分析道。
"是他们让你来放我走的?"我狐疑地看他。
"是我自作主张的决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被押到戒律堂去!"
"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再是宿秋堂当家的家伙冒这么大的危险?要是被抓到,可是共犯!"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宿秋堂的主倘若不是你,根本没有让我铁肖发誓效忠的意义!从头到尾可以令我甘心臣服的家伙除了你雷晋,没有第二个人!"他用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态盯着我。
"你过去问我,为什么选择进宿秋堂,那是因为想留在你的身边,哪怕做臣下也不要紧,只要跟着你,此生足以!"
"肖!你--"我一直以为这小子对我的忠诚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
"空港那边昨天就已经被长老会的人给封锁了,所以,只能从海上走。港口那边我都照应好了,您的船,我派人修复过了,更新了防御系统,随时可以出航。纸袋里有您需要的一切,只要顺利进入欧洲海域,躲上个一年半载应该不成问题。"
"我想知道,西德的情况怎么样了。"翻了翻袋里的东西,觉得铁肖真是个面面俱到的家伙,有这样的一个副官,是可怕也是幸运。
"白堂主说,这辈子他想醒过来的机会很渺茫,因此,我联络了赤蝎帮,前两天有个小日本来把他带走了。"
是宫本诚那小子!果然到了最后,他是唯一不会丢弃西德那小子的家伙。
"肖!辰是不是有来看过我?"我忽然调转话题。
"这个--不用我说,堂主心里应该有数了吧!"他故意避而不说重点。
"告诉他,我会回来找他!"语毕,我把牛皮袋里的东西塞进衣服内层,向着地牢的大门走去。
"想去哪?"还没来得及走到门边上,外面便来了长老会的"狗腿级"人物。
"铁副堂主,我好像没记得有指示你放走犯人吧!"权项赫瞄了内室的铁肖一眼,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在猎鹰堂,能命令我的人没几个,要是我的记忆体没有出现问题的话,这其中并不包括您!容我问一句,权帮主是以什么立场来‘指示'我的?"铁肖似笑非笑地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