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抱拳：“多谢明大哥再次救命之恩。”
“竟是跟你汉子这番客套生份，见了你家汉子，应该施何礼，怎地不懂。”
燕青脸红：“哥哥说话，怎地无遮掩。”
明圣泰一笑：“我是你汉子，见了我那贴心人，如何要遮掩，欢喜来不及。”
“哥哥怎知我们有难？”
“你眼中只有你那俊哥哥，哪有你家汉子。那天街上偶然相遇，你竟是没看见我，让人好不伤心，怪不得不跟了我浪迹天涯，却寻了个亲密无间的俊哥哥厮混。”
“哥哥误会，只是为了搜集机密，掩饰身份假扮主仆而已。”
“说笑而已，我那燕小乙怎会变心，舍得离开我这天地难寻的好哥哥。”
一把抱在怀中，上下仔细端详：“燕小乙，总算又见面，越发瘦了。你这生死卖命，何时到头，心疼杀哥哥，只恨不能替你冲锋陷阵。”
“哥哥，梁山如今已阵亡一半人，最后能生存下来就是命大，我们出生入死为朝廷卖命，竟是死伤无数人。梁山这一战，怕是难振雄风。等灭了方腊，大功告成，小乙舍了一切，一准跟你走，决不食言。”
“我的燕小乙，这最后一场厮杀，难分胜负，生死难说。哥哥心悬在刀尖上，千万当心，给我个活生生的好人回来。”
“小乙不过一赦罪贼人，哥哥如此善待厚爱，小乙受之有愧。”
“不可胡说，你是我心上人，怎可轻看自己，我的稀世珍宝，在怎样善待也不为过。看你清瘦单薄，面上开朗轻松，眼中似有无限忧伤，先前定是吃过许多苦头，伤了心肠。凡事要保重，不可怠慢自己，如今，有哥哥疼爱，只管忘了过去心中不快。”
燕青听了，如轰雷擎电，细细思之，长这么大，谁人与他说过这肺腑之言，体贴话语。他一眼就看透他心中苦痛，百般疼爱，但觉心中有万语千言，只是半个字也不能吐出。
两人从那次贯中家分手，已是半年有余，今日相见，如干柴烈火，情欲勃发，实难克制。除了衣裳，赤条条拥抱纠缠，翻云覆雨，颠来倒去，腾云驾雾，只欢爱到雄鸡高唱，日头东升。
明圣泰亲自端了饭菜送到燕青床前，温柔说道：“吃饱喝足，好生歇一日，公主没杀了你，决不会轻易放过，定会派人四处寻找你，今日出去不便，明日一早出城最好。”
“宋大哥他们怕是要逼近杭州城了，明日送情报出去也不晚，我这样出去，遇到紧急也不甚方便，难以对敌。”
圣泰给燕青身后靠了软枕，心疼道：“都是哥哥不好，贪图快活享乐，害你疲倦累乏，明日还要出城赶路，身子可受得了。”端了热汤伺候燕青吃喝。
燕青笑道：“如何这等婆妈，当快活就快活，管他明日后日，除非你有本事弄我动弹不了。”
“你以为我不能，我是心疼你，跨下留情，不然，让你三日出不了这门，你个风流浪子，竟小看你哥哥，下次让你知道哥哥厉害，保管让你个浪子浪上九霄云端去。”
“说我浪，却是浪不过你，你都浪遍天涯海角了，只管交待，浪了十多年，没浪出几个红花绿叶来。”
“几个算甚鸟蛋，我这杀遍天下美男无敌手的采叶大盗，没几十个知己红颜，岂不可惜荒费，只可惜暗中总有人插手捣乱，坏我好事，左右浪不起来，憋了一肚子花火，一眼瞧见你，我那王母娘娘哎，按耐不住，浪出个喇叭花来。”
燕青笑的喷出热汤，捶打圣泰，两人嬉笑打闹成一团。
家人在门外说话：“月爷，小人前来禀报。”
两人止住笑，明圣太让燕青躺好，放下床帐，让家人进来说话。
家人禀道：“月爷让打听的人，小人已经派人打听清楚，那家人待那位大爷如上宾，精心调制养伤，伺候周到，无人怠慢，请月爷只管放心。”
“知道了，不要大意，要让人暗中好生观察，有变故，尽快来报。”
“是，月爷没有别的事，小人告退。”
家人走后，明圣泰说道：“听见了吧，你那俊哥哥平安无事，这你可放心了。”
“多谢哥哥想的周全，柴大哥因我受伤，心中不忍。看来，那公主对他甚是痴情。”
“柴大官人，俊雅风流，探查敌情猎艳两不误，美差啊，可这美差太过危险，还是不要的好。”
“哥哥只在油嘴滑舌，身负重任，岂能儿戏。哥哥对杭州城如何这等熟悉。”
“我在杭州城前后住了四年，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就象回到家乡一样。到这，有家人、家园、房屋，很是舒适悠闲。等我老了，就住在这养老终身，你说可好。”
“甚好，等灭了方腊，小乙全身而退，哥哥上哪，小乙跟着上哪，白头到老。”
“你这巧嘴灵舌，任谁不喜欢，老天爷开恩，让我遇见了你，我真是天大的福气。你还记得我们头一次谋面吗。”
“怎不记得，你看人就像个色鬼恶狼，特别是你这双靛青眼睛和那啥一样。”
“不会吧，我一向深藏不露，一个花绣燕子竟让我失态，失体面啊。怪你太出众，让我情不自禁，还是你对我一见钟情，巴望我喜欢你，多看你几眼，期望我成为你命中的色鬼恶狼汉子老官。”
燕青笑骂着扑上去打他，哎哟一声，握住腰杆不敢动弹。
“君子动口不动手，看，弄疼自己了吧，哥哥给你揉揉。”
燕青推开他：“只怕你越揉越疼，我实在困了，想睡会儿。”
“那你好生睡，养足精神，哥哥不打扰你了。”
明圣泰出去打探动静，城中果然比平常戒备森严了许多，城门盘查得仔细严密，打听一下，宋江人马并未曾到杭州城近处。为了害燕青，这金芝公主可真是煞费苦心，机关算尽，不杀他誓不罢休。不管你有多能耐，我舍命也会把燕青平安送出城。中午回来，看燕青还在沉睡，没有打扰，由他好睡。家人禀报，有几个陌生人在院门外转了几下。明圣泰说，要多留心，千万不要大意。一天下来，院中平安无事。家人说，大概是他多心了，最近听说，别的城池失陷，不少外地人都跑来杭州城避难，但愿什么事也没有。
燕青太过疲劳，直沉睡了一天。晚上，圣泰进屋，唤醒燕情，于燕青一处吃了晚饭，说了会子话，圣泰要他好生歇息要去别屋。
燕青一把抱住：“哥哥就在此处歇了，燕青要和哥哥多呆一会儿。”
明圣泰紧紧抱住：“你明日要出城，寻找宋江汇合，攻打杭州城，哥哥和你同床，只怕管不住自己，怎忍心你疲劳累乏，误你大事。”
燕青感动，脸紧贴了心上人胸膛，听那心有力急跳，
“燕青前世有福，遇到哥哥疼爱，死而无憾。”
“休的说死，你吉人天象，长命百岁。我们要天长地久，你要好生活着陪伴我到终老。”
燕青不住点头，抱了圣泰不松手，要圣泰陪他不许走，圣泰答应，上床相拥而卧，说话到二更才睡。
第 44 章
燕青不住点头，抱了圣泰不松手，要圣泰陪他不许走，圣泰答应，上床相拥而卧，说话到二更才睡。
燕青望了心上人睡颜，暮然寻思。明大哥的疼爱话语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他和主人卢俊义的感情是从他破了他童子身以后萌发的，他也说不清究竟和主人是恋情还是恩情，总之，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真正情爱，而明大哥和主人不同，平易近人，高贵不高傲，强盛不霸道，可以和他平心相待，随意说笑，心甘情愿肌肤相亲。主人总是高高在上，从上梁山到现在，他可以和任何人称兄道弟，却仍旧把卢俊义叫主人，从不敢和他兄弟相称，平起平坐，那种上下尊卑一直是他们的鸿沟，难以跨越。和明大哥在一起，
只是短暂的三次，却似相处了很久，感觉轻松、快活、安心， 踏实。这真情竟是这等甜蜜愉悦，令人快活。
燕青一早起床，明圣泰和他一起用了早饭。镜前让他闭上眼睛，在他脸上涂来抹去，燕青不知他何意，问他，只说天机不可泄漏，一会儿就知道。
燕青说道：“你只在不正经，耍甚花样。”
“我正经起来，可是吓着你。总想你开心快活，索性，在你面前不正经，你高兴不嫌我就好。”
“你无论做甚，我都欢喜，你到底怎样性格，只是摸不透。”
“摸不透就跟了我，以身相许，不怕我把你卖了。”
“豁出去了，既然跟了，没甚反悔，我的眼光看不错人，老天爷眷顾我，我命好有福气。”
“这才像我的燕小乙，我越发喜欢你舍不得。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携手天涯，无忧无虑，快活逍遥。”
“哥哥，快了，耐心等待。”
圣泰最后让燕青睁开眼睛，燕青一看铜镜，吓一跳，镜子里，一个黄脸憔悴的苍老病人，如换了面貌，燕青明白，他是想给他易容改扮，顺利出城。燕青望了圣泰，心中感激，你究竟有多少本事没使出来，你这神秘莫测的奇人，我对你，越发得爱恋舍不得。
圣泰刮了下燕青的鼻子：“千万莫用这种眼光看别人，诱发人邪念，你可知，你外表无论怎么改变，你那眼睛无法改变，摄人魂魄。”
燕青一笑：“哥哥又在不正经。”。
“我这话可是正经话，头一次见你，就被你这双眼睛摄住，挪不动脚步。”
家人进来禀报，马车已备好。圣泰帮燕青更衣，千叮咛万嘱咐，燕青让他放宽心，城破那天再会。
明大哥送燕青出院子说道：“我就不送你出城了，只怕公主派人专门守候查看，我露面反而不妥，家人赶马车送你出城，我保证你万无一失，顺利出城。杭州攻陷，我们再会。”
“哥哥，千万保重，你三番两次救我，怕那公主找哥哥麻烦。“
“只管放心，我会小心，赶紧走吧。”
家人赶了马车，拉了燕青走了。城门盘查的非常严谨仔细，凡是年轻汉子一律严查，不轻易放过。燕青出城很顺利，守城军士看他苍老满脸病容，一口外地口音，说要回家乡养病，二话没说放他出城。燕青出城后和家人告辞，赶了马车，快马加鞭，赶紧去寻找宋江人马。宋江人马已经把周围小城池攻陷，正进军杭州，燕青找到他们，把杭州城军情详细说明。宋江和卢俊义、吴用商议，决定攻打杭州城最为薄弱的西门，人马急行军，半日后，兵临城西门，摆兵布阵，擂鼓作战。守城方腊兵马严阵以待，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宋江下令，火速强力攻打西门，梁山好汉奋力冲杀，勇往直前。守门方腊军士早有准备，拼死抵抗，誓不投降。怎敌梁山好汉善于作战，勇猛非常，火炮齐发，城门连墙倒塌，按燕青指点，弓箭手们火箭齐发，火药爆炸，守城兵卒伤亡不少。神箭手花荣箭不虚发，帅旗被射断，主帅命丧飞箭下。群龙无首，守城军士齐心合力，绝不后退，奋勇反击死守城门。梁山好汉赴汤蹈火，前赴后继，付出惨重代价，血战到日落黄昏，终于攻进西门，杀入杭州城。双方人马街道巷子相互恶战厮杀，死伤惨重，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天黑，燕青和武松带手下人马杀入娄敏中丞相府，燕青迎面迎战金芝公主，武松追杀其他人。公主一看燕青，大吃一惊，随即明白，咬牙切齿：
“你们原来是宋国奸细，父亲和我竟没发觉，即来了，就是送死，看刀！”
燕青和她对阵，想到她救了柴进一命，又是女流，他从没杀过女人，出手难免手下留情。公主处处紧逼，招招凶狠，要人性命，燕青一一化解，
说道：“姑娘，逃命吧，城池已经失守，我放了你，远走高飞。”
金芝公主收刀转了面色，温和说道：“将军说话，可是当真。”
“说话当真，从不妄言，姑娘，你赶紧跑吧。”
金芝一笑，施礼：“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想不到，梁山强盗中还有你这样心慈手软的好人。”
一挥手，几个人用刀架着柴进过来，柴进吊着受伤臂膀，面无惧色。
燕青愣住：“大哥！你……你这卑鄙的妇人！”
公主冷笑：“你们梁山更是卑鄙、无耻，欺骗与我，坏我终身大事，就是走，我也要带上他，死活一处。”
柴进喊道：“我小旋风柴进死也不跟你走！”
一个人打柴进一拳，震动伤口，柴进疼的皱眉、咬牙、不吭一声。
燕青着急：“你想怎样？放了他！”
“你果然心疼他，你只要当着他的面自刎，他对你死心，自然会跟我走。”
“不要！小乙！你敢害我兄弟，我绝不轻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