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虹(伯伯第一部)————白小冷
白小冷  发于:2009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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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的低语中仿佛也夹杂着芳郁的丰收的甜蜜
      不管收成好坏,一年中的金秋仍然是农民们醉心的季节。
      银锁光裸着上身,粗粗的麻绳陷进肉里,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仿佛给那一块块强健凸起的肌肉渡上了一层金粉,小溪一样的汗水从他的额头,脖颈,手臂上汩汩流下,停在黝黑肌肤上的透明的水珠在太阳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芒,随着身体的移动而滑落,滴下,流下一条条汗道子水痕

      凝在银锁浓黑的眉毛上痒痒的好象毛虫在爬
      一条白毛巾伸过来,替银锁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滴
      银锁惊讶的抬起头--是连生!穿着白衬衣,剃着短短的黑发,在阳光下笑眯了眼
      赶紧松开勒住肩膀的麻绳,银锁满脸惊喜的问
      "咋有空回家哩?"
      "明后天学校放假!" 连生贪婪的盯着银锁,目光滑过他湿漉漉的精壮身躯,忽然皱了皱眉,指着在一旁悠闲的啃着草的牛犊
      "留着它不用干啥呢?"
      村里买不起脱粒机,家家户户都是用牛拖着石磨在稻穗上滚,人工脱粒效率低,就是这样银锁还舍不得
      "它还是个娃儿哩,肩膀架子嫩,"银锁笑咧了嘴,露出两颗虎牙,看着连生把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就逗他玩:"跟连生一样的娃儿!"
      连生更不高兴了,他今年进14岁,个头像雨后的甘蔗往上窜,头顶已经可以抵着银锁的下巴,他觉得自己已经是算是个男子汉了,伯伯怎能还叫他娃哩!
      他看见银锁的肩膀上被勒出了一道道血痕,恨不得立刻上去冲那只不知好歹只顾悠哉享福的小牛犊子屁股上踢几脚
      牛犊子仿佛也察觉了他不怀好意的视线,抬起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回望连生,"量你也不能把我怎么着!"好狡猾的家伙,它好象明白主人疼它,向连生撅起了屁股,尾鞭子荡来荡去赶着苍蝇

      这畜生!连生骂了一声,解下书包扔向牛腚,又拾起地上的麻绳就往自己肩膀上套
      小牛挨了一下哞哞叫着往银锁身边靠,委屈的看着主人,可是......小牛好失望,主人瞅都不瞅它一眼
      反而把砸他的坏小子像宝贝似的搂在怀里抚慰着
      "干啥哩,干啥哩,一回家就跟牛生上气拉!"银锁又好气又好笑
      银锁以为连生小孩子家跟牲口赌气,可是他哪里知道连是气他哩
      有牛不用,偏要劳苦自己,没见过那么傻的!就是钢筋铁骨的人也受不了啊
      石碾子像大山一样沉,连生咬着牙根腿肚子打颤一步也挪动不了,不能帮忙伯伯,心里更难受,眼睛里也迸得亮沁沁的
      白衬衣揉皱了,麻绳越牿越紧
      银锁看着可心疼坏了,急忙按住连生从他肩膀上卸下绳套子,大手在肩膀上按揉着
      "这伢咋那么倔哩,这又不是你干的活!"
      连生扭了一下,眼睛里的亮光闪了闪,最终消失不见了
      "勒破皮没有,让伯看看?" 银锁着急的问
      连生沉默的摇摇头,好象在极力忍耐什么感情,侧过脸瞟见银锁肩上的血痕
      "还疼吗?"他用口水濡湿着,这样好得快
      银锁摇摇头,鼻子里嗅到连生短发清爽的香皂味,猛然发现他长高了许多,身子也壮了不少
      "连生,连生......"陌生的感觉让银锁的内心忽然涌上一阵恐慌,松开怀里的身躯
      连生抬起头,清秀的脸孔,亮晶晶的眼,是他的连生,他疼到骨子里的连生!
      连生有些不对劲,也不避他的眼,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看得银锁不自在,心潮澎湃过后觉得哪里怪
      连生低下头,目光黏着银锁汗津津的胸窝子,正中央凹下去一个小洼,密集着汗液,连生伸出食指擦拭,把沾上的汗珠,放在三个指头间捻碎
      均巡的目光落到银锁的乳头上,两颗紫黑色的果实随着有些急促的喘息一起一伏,那是他和伯伯的秘密
      只有他尝过的......舌尖舔过唇瓣......伯伯奶的味道......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
      心里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一窜一窜的,像猫爪子在挠,又像兔子的尾巴,在银锁困惑的目光下,连生的手不由自主的顺着胸凹爬向银锁胸前诱惑着他的果实
      指间的触感湿滑而绵软,紫黑的豆豆微微的翕动,兔子和猫突的窜出来,毫无预警的冲动让连生狠狠攫住了它。
      9
      连生像着了魔似的,把肉豆豆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捻动
      粗糙的指腹摩擦着敏感幼嫩的红肉,银锁怔怔的,热潮一股一股涌上脸,连带着耳根子都烧烫了
      "连生......"银锁偏过头呵呵的笑了几声,想掩饰尴尬
      连生瞄了他一眼
      忽然低下头,贴上的唇微带凉意小小的茱萸惊缩了一下,感觉到熟悉的刺痛银锁的胸脯情不自禁的向前挺了挺
      "伯,我好想你。"含糊不清的呢喃
      "伯也想你。" 热流漫溢上胸口,空虚的黑洞被填得满满的,银锁抚着连生的小脑袋,闭上了眼睛
      那是一种无可言喻的满足,奇迹般平息了所有的不安,熨烫了疲惫的身体,润泽了干涸的心田
      连生,连生,他的连生,他的心肝宝贝
      尝到湿咸的汗味,连生狠狠一吸,强烈的刺激让银锁仰起头,膝盖战栗抖动了
      银锁强忍着急促的鼻息,使力圈紧了臂弯中的人儿
      一年前,为了连生上学的事,银锁瞒着连生奶奶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他也没有想到光是上个初中就这么花钱,倒不是学费有多贵关键是农村户口的孩子还要交一笔高昂的借读费。

      银锁找到了学校管招生的副校长,拿出连生的平时的考试试卷和作业本,还没等他开口,副校长就说
      "我知道你的来意,也知道农民兄弟的困难,可是这个钱不是交给学校的,这是县里的政策,我们学校可是一分也没得。我也很忙,这几天来找我的人是一拨一拨的,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回去吧。"

      副校长也是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银锁还想说什么,人家终于不耐烦了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趣?这钱没有通融,人人都要交。回去,回去,把东西也提走!"
      东西是家里种的的水果和自己腌制的几斤干货,这已经是农村人能拿出手的最好的东西了
      显然,副校长是看不上眼,就是看得上眼他也没办法,本来国家为了在农村普及义务教育已经下文件取缔了借读费这一项,可是各地方有各地方的情况,这也是个贫困县,中央的大红头文件顶不过县里的小红头文件,天高皇帝远的,就是追究起来穷成这样还怕什么!

      石溪村是出了名的一穷二白,上得起学的人家数来数去只有那么几户而已,就是天下红雨都轮不到连生家。所以当开学时村里人看到连生也和几个富家伢子一起背着书包铺盖离开家时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听说连生奶奶有个远房的表弟在县里做大官?"
      "看不出来老王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还留着这一手哪,我说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哭穷!"
      村里人不知内情议论纷纷,有几个尖酸刻薄的婆娘还记恨着连生奶奶早年和她们男人不清不楚,这会儿更是大呼上当
      原来银锁一咬牙把开春买稻种化肥的钱掂上了,在他心里连生上学是一等一的大事。本来他还指望着能找乡亲们借几个钱等买了种来年种出谷物再还上,可他没想到他刚一开口先前还热热乎乎跟你拉家常的人马上换了一张冷脸子,银锁人穷志不短做不习惯死气白赖的事,想起平日乡里乡亲的人这会儿咋就不肯帮扶一把。没有钱买种,他愁啊愁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又不敢叫家里人知道,他怕老人家担心,又怕连生知道不肯去读了

      最后还是村里的青年刘兴给银锁指了个生钱的法子,刘兴是刘老六的大儿子,刘旺的哥,村里出了名的不成器的东西,对这个好赌成性的二流子银锁心里是很鄙夷的,平日也没多少来往

      刘兴指的法子就是卖血,不是卖给正规的血站,正规的血站给的钱少
      "咱一不偷而不抢,还能救人,你要是等钱用这法来钱最快!"刘兴笑嘻嘻的说
      银锁发现村里卖黑血的人还真不少,有的人已经成了靠此生财的老到"血人",别以为这些人是要钱不要命,他们卖多了也就卖出经验门道来了,在抽血前拼命的灌水,直灌的人想吐,再去抽血液就稀释了,对身体的损害也不大,不然常年累月这些人哪里还抗得住啊

      不过,这样得来的血液质量就大打折扣,能不能救人值得怀疑,再加上私家血站卫生消毒不严格,有个什么传染病的也检查不出来说不定还会害死几个。这些血最后都会高价买给医院,他们只管拿钱,才不管他娘的哩!

      在银锁前面排队的还有几个人,刘二递给银锁一个大搪瓷缸,灌满了水,示意他喝下去
      银锁看着眼前的搪瓷缸,接过抿了口,润了润唇,又还给刘二
      "快喝呀,不然呆会有你就亏拉!" 刘二端着缸子的手不动
      银锁摇摇头:"昧良心哩!我身体好,抽点血不碍事。"
      500CC浓稠的鲜血换了两百块钱。银锁高兴得对刘二连声道谢
      刘二的一脸赌输了钱的丧气相,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声苕(傻)
      后来刘二从自家鸡窝里摸了两个鸡蛋,和连生奶奶搭话寒暄时放到了厨房的灶上,叫连生奶奶煮碗糖心蛋给银锁补补,一个村的,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连生奶奶闹不明白他的意思,糖心蛋是煮了两天,银锁没动全留给了连生。
      10
      县城中学有不少附近村里来借读的农村伢子,家里离县城几十里地,每天来来回回的,走读太耽误时间,走读的都是县城本地的娃。
      大家都是农村伢,也无所谓谁瞧不起谁,至多只是比比谁的衣裳体面谁的书包新而已。有些农村伢穿的衣裳比城里的同学还体面,叫城里人怄气到牙痒痒,背地里一个劲的骂土包子。

      连生在这方面是很有自尊的,他的脑瓜好,从小被两个老师夸聪明夸惯了,在村里的小伙伴中颇有权威。他又比别人多一个心眼,在偷瓜摘果时也晓得动个脑筋,往往在他的分工指挥下一群伢子干的又利落收获又多,得手了几次之后,大家都心甘情愿的服他。

      开学前银锁给连生制了几件新衣裳,当然是瞒着连生奶奶的,银锁知道连生就爱个体面,怕他穿着不好出去叫人瞧不起,所以硬是从卖血的钱里抠出几个给连生买新衣裳新书包,把连生高兴得搂着伯伯亲了又亲

      新衣服中连生特别喜欢一件白衬衣,配上军绿的裤子黑黑的覆额短发整个人看上去文气俊秀极了,在银锁面前左转转右转转把银锁转傻了眼拉着他看个不够
      其实在连生心目中银锁才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他努力的锻炼身体跟伯伯站在一起却还是显得很单薄,这种不甘和不满渐渐的在心中发酵成了一种又羡慕又嫉妒的感情,银锁笑起来左边脸颊上有一个深深的酒窝,连生摸了不止一次,也不止一次的幻想如果那里面盛了酒他一定立马扑上去啜个底朝天。

      连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望着银锁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享受着伯伯嘘寒问暖的关心觉得心里像喝了蜜似的美滋滋的,每次考了第一总是在第一时间内跑回家报告为的就是想让劳动回来的银锁开心

      他习惯了晚上抱着伯伯睡,刚上学那会根本适应不了好几次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刻飞回家,他还因为想念银锁三更半夜的跑出去蹲在厕所里哭。
      他懂事后逐渐明白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在吃人奶奶是多么丢脸的事,连生也责备斗争过自己,可是每次当银锁主动袒露出双乳把他揽过怀时他又受不了诱惑般的含住,习惯是难以控制的,他不知道银锁心里是怎么想的,小时侯一次也没有拒绝过他,这样有意无意纵容他,在渐渐摆脱恋母情结后他有一段时间试图去控制自己的行为,却接触到银锁流露出的期盼甚至渴求的眼神,他就放弃纠正自己了。

      这是叔侄两特殊的感情交流方式,已经成为两人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沉默有时是对付社会公开的道德准绳的唯一办法,沉重的生活压得人身心疲惫,只要给了心灵慰藉不论在世人眼中是多么悖德而丑陋的行为在当事人的生命中也是美好而充满希望的。

      班上同学和连生同村的就只有刘旺,连生自然和他走的最近,刘旺黑黑胖胖的说话总有股泥巴味,但是为人很讲义气,他对连生似乎有种神秘的敬畏感,在石溪村玩司令和兵的游戏,连生身为红军方面总司令为了逼供对还给他灌过辣椒水,不知怎的儿时游戏中连生的威风凛凛的狠劲留在他脑海中影象至今还磨灭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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