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秋 下————风轻扬
风轻扬  发于:2009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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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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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裸身坐到榻上,秋儿跪下身来弯腰含住了将军的分身。将军惊讶万分,他著实想不到秋儿一开始就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秋儿的嘴巴还是那般的灵巧,吞吞吐吐中他的高潮就已经到来。

  “遗秋,快坐上来,快,快……呜呼呼……已经够了……我想你那里!”将军想著秋儿温热滑嫩的小穴,身上的欲火就像浇上了烈酒。秋儿并没回应将军,仍然自顾自的有条不紊的滑舔著将军的分身,时快时慢,时吞时吐。

  “遗秋,快来,快来,再等我就憋不住了,射到你体内我可不管喽!”高潮中的将军忍住爆裂之感,急切的盼望著秋儿。

  秋儿仍跟没听到一般,专心的用两个唇瓣摩挲著将军的男根。将军身子酥软的靠在榻边,胸膛剧烈的起伏,急促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沈重。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让人沈溺流连无法自拔!这本应该是闭目享受的美好时刻将军却勉强的睁开眼睛,对身前的秋儿说:“别跟我闹别扭了,即使我看不起任何人也没看不起你!对我来说你真的很特别,相信我!”

  将军这一分神就射在了秋儿的嘴里,秋儿张开嘴吐出将军的分身,把那些带著腥味的白浊吐在地上,然後利索的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漱口。秋儿这个举动更让将军惊讶,正在兴头上的他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秋儿漱了口,终於腾出嘴巴跟将军说话了:“将军舒爽就行了。日後秋儿也长骨气了,不再自甘下贱,不再从您那里讨快乐。”

  将军有些不耐烦,道:“遗秋,我不是说了吗,别再闹别扭了,你跟自己较个什麽劲!”

  秋儿觉得好笑,道:“我为什麽在闹别扭?您为什麽这麽自信是我在闹别扭呢?”

  “你若是没闹别扭怎麽会拒绝跟我的事,你不是很喜欢吗?”

  秋儿捂嘴轻笑,心道他们有权有势的人都这个样子,自己怎麽想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怎麽想。等秋儿笑够了才道:“我不否认跟您的情事很舒服,可是现在我不想舒服,也舒服不起来了!”

  “为什麽?”将军不知道今天的秋儿这是出什麽事了。

  “您说王原的那些话,在我看来自己也是那样。一想到您说下贱之类的,我就觉得跟一个认为自己下贱的人共著云雨是一件很恶心的事。你说我自甘下贱也好,说我不下贱也好,反正我心里就是这麽想的,我自己也改变不了!”

  将军怒了,吼道:“借口,都是借口!难道快乐是假的,你无非是想让跟你认错罢了!”

  秋儿一点也不在乎将军说了些什麽,他已经习惯跟将军鸡同鸭讲的说话。他只是介意这样会吵醒孩子,秋儿决定还是抖出心底的话迅速跟将军作个了结。秋儿道:“跟将军床事虽然快乐,但您可不是那个让我快乐之人。我承认,我对您曾经有过不一样的情愫,但是现在什麽都没有了!单纯肉体上的快乐很容易戒掉!就比如说皇上也曾让我快乐过,但自从出了宫我便再没想过他,更不用说回到他的床上!”

  秋儿顿了顿,继续说到:“您若想继续在我这里得到快乐我也不会拒绝,这一直以来您帮了我们不少,而且我也不能得罪您”说到这秋儿突然笑了,敲著自己的脑袋道:“我这里果然不灵光,这样说了不是已经得罪了嘛!”

  听了秋儿的一席话,将军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秋儿不知道惹怒这头公狮将会有什麽後果,迅速的溜上了床裹好被子,想著这样即使被打也不会太痛吧。为了以防万一秋儿又把头缩进了被子里,这样将军也掐不到他的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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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裸露著身体独自坐在榻上,环视著黑漆漆空荡荡的屋子,看了看睡在床上的秋儿,又低头瞅了瞅自己依旧挺立的分身,一股羞耻之感呼啦啦的泛滥了上来占满了他整个的身体。将军觉得自己很可笑,以为人家离不开自己,其实那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将军抖著手穿上裤子,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尴尬之地。

  秋儿听到将军的脚步声远去才慢慢的露出头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正如他所料,将军果然什麽都没对他做。秋儿心里很清楚,将军虽然有时凶悍有时讨厌,但却从未动手伤过自己。他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大著胆子说了刚刚的那一番话!若对方是皇上,他大概死也不敢说一个字!

  将军走後秋儿就失眠了,那些话刚出口的时候很痛快,可仔细琢磨起来还是太过冲动了。若是将军稍稍的报复一下,撤掉跟药局里的单子,那他岂不是损失惨重。想到这秋儿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心里祈祷著将军要是报复就报复到自己身上,怎麽折腾自己都无所谓,千万不要撤掉药局里的单子。

  秋儿越想就越躺不住,刚刚还振振有词的不甘下贱,现在就为了银子不惜一切。秋儿有自己的难处,自从生下了双胞胎,他的身子就彻底的垮了,後穴的排泄功能更是全都没有了,太医为了减少他灌肠的痛苦,只好在他吃的饭菜上想办法。秋儿每天以流食为主,少量的主食也都是用最好粮食做的。为了保证营养,各种补药是少不了的,即便是太医不说,秋儿也明白他吃的那些东西统统价格不菲。

  秋儿懊恼得挠头,责备自己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让药局陷入困境,而自己偏偏是个花钱的大户。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将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这次有口无心之过。

  另一面,将军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一头就栽倒在床上,他活了这麽多年却还从未这麽丢脸过。月色如水柔柔的打在将军的脸上,静谧的氛围让将军的心也跟著沈静了下来,慢慢的回味著刚刚的事。

  秋儿说床上的事是快乐之事,但自己却不是令他快乐的人。将军仔细想了想,然後无声的笑了起来。自己对秋儿做了那麽多的事,最开始的诱骗,後来的抛弃,以及现在的占有,他们之间每一次的转折都是由他发起的,秋儿只是跟著转来转去,他更是从未问过秋儿的感受。

  将军知道官场上的阿谀奉承都只是表面的功夫,每个人在心里都有一个小算盘,唯利是图是这个圈子的永恒法则。将军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些大小官员心中的真实所想,今日秋儿的话倒给他了一个重要的启示。也许在那些想方设法谄媚自己的官员心中,他也不是一个令人快乐的人,只不过能做些令官员们快乐的事罢了。

  将军突然觉得全身冰凉,缩成一团蜷在被子里,秋儿当著他的面把那些话说出来了,而背地里他又被别人这样说了多少次呢?这个官场将军就从没喜欢过,现在更是心灰意懒的萌生退意,或许带著秋儿跟孩子们隐居山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将军狠狠的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脑壳,嘲笑自己为什麽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他为什麽要放下一生的富贵荣华带著一个不但跟自己大呼小叫而且还羞辱自己的人离开,只因为他是唯一在面前讲了实话的人麽?秋儿说到底只不过是个男宠罢了,他不能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放弃身份放弃前程。

  意识到自己所想,将军睁大可眼睛,猛然的坐了起来,原来秋儿说的没错,自己真的认为他很下贱。也或许在他眼里不下贱的人几乎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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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秋儿就急不可耐的爬了起来,站在药局里等著将军过来,然後给人家赔礼道歉。秋儿一连早起晚睡的等了好几天,将军都没过来。後来将军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府里官药房的杂役。秋儿紧张的问他将军可说了什麽?那杂役摇头说:“将军什麽都没说!”听了这句话,秋儿心中的那块一直悬著的巨石总算是彻底的落地了。他不管将军日後会对他做什麽,只要不把药局里的单子撤掉他就能什麽都不在乎。

  大约过了一个月将军才再次登门,这次他只是跟秋儿随便寒暄了两句就去找孩子们玩耍了。孩子们很久不见将军自然分外的想念,尤其是将军像变魔术一样从袖管里掏出可爱的小玩意儿,更是引来孩子们一阵的欢呼。

  此後将军每次来都只跟孩子们玩耍,再也没对秋儿提出房事的要求。秋儿琢磨不透将军的心思,或许正像太医说的那样,将军的心思不是他能揣摩和把握的。之後一连好几个月,秋儿的生活都在平静中渡过,将军什麽都没对他做。时间匆匆而逝,连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当秋儿准备卸下心防重新轻松面对生活的时候,一个更大的波澜正气势汹汹的向他袭来。

  那日秋儿站在柜台後算账,偶一抬头便看到一道熟悉的目光正吃惊的看著他。秋儿的身子发寒,手里连笔都握不住,秋儿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微启嘴唇用尽可能大的声音叫著:“傅临,去把三个孩子带到你屋里,不论发生什麽都别让他们出来!快!”

  秋儿没头没尾的突然说了句这样的话,傅临不明所以看著秋儿,慢慢走向他,担心他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秋儿眼见著傅临走近自己,急得大叫:“傅临,你听我的,快把孩子带到你屋里去,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快!”

  傅临看秋儿脸色都变绿了,回头叫了声太医让他照顾秋儿,自己赶忙去办秋儿交待的事。傅林前脚刚跑进院子,董光帝後脚就踏进了药局。董光帝今日兴致大发,随意带了几个随从就微服出宫了。无意逛到此处,远远就看到前面药局里的那个身影很熟悉。

  董光帝不觉得自己会认识那人,只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而已。直到那人抬起头,董光帝看清楚了他的脸,更看清了他投过来的目光,董光帝才认出那人竟是秋儿!董光帝惊讶得不顾形象一直大张著嘴。他没想到秋儿还能活在这人世间,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除去了脸上厚厚的脂粉秋儿的面相竟然如此清俊。

  说来可笑,秋儿跟了自己十年,他竟然记不得秋儿的长相,只记得大概的身型和说起来玄而又玄的眼神。董光帝快走了几步,迈进药局的门,手撑在柜台上,试探著问:“你是秋儿?没错吧!”董光帝扭头又看到了太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一把抓住秋儿的手,叫道:“你找到太医了?他救了你是不是?”

  “陛下,这里不方便行礼,请陛下随奴才到屋里去好不好?”秋儿知道他逃不掉了,面对皇上他唯一的路就是顺从。董光帝跟著秋儿进了屋,秋儿关上门,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董光帝拉他起身,拥著他坐在椅子上,难得温柔的说:“这些年在外面辛苦了!”

  秋儿垂目轻道:“还好!”

  董光帝顺著秋儿的腿一路摸上来,声音中已经带了赤裸裸的欲望,道:“还好朕找到你了,跟朕回去就不用再受苦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後都不用再担心了!”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著转转,秋儿心里纵然有万般的不请愿,可化到嘴边的还是那句:“奴才多谢陛下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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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光帝抱起秋儿的腿让他坐到自己身上,秋儿的身子猛的一动压抑许久的泪水便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董光帝给秋儿抹去眼泪,别有意味的道:“不哭了,朕不是来找你了麽?”秋儿依偎在董光帝怀里僵硬的笑著,在董光帝的唇压向自己时主动的迎了上去。

  舌尖翻动唇齿相依,秋儿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还是那麽的中规中矩。董光帝曾经厌弃过这种已经成为习惯的欢爱,但时至今日回首再看,没有一个人比秋儿更明白他的身体,也没有一个人比秋儿带给他更多的肉欲享受。

  一阵云雨之後,董光帝神清气爽精神一振,秋儿气喘吁吁神色萎靡。董光帝搂著秋儿,大笑著说:“怎麽一次就成这样子了?哈哈,这可不像你哦,秋儿!看来在外面还是太亏了,等你回去了,朕好好的给你补身体!”

  秋儿点头行礼,喘著说:“谢陛下恩典!”

  董光帝满意的把秋儿放到椅子上,自己起身套上裤子,说:“你今日就与朕回去吧!”

  秋儿如遇灭顶之灾,抖著身子跪在地上,乞求道:“陛下,求您容秋儿三天,等奴才把店里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就进宫服侍您!”

  董光帝心如明镜,秋儿的想法他自然知道,好不容易才离开皇宫的秋儿怎麽会愿意再跟他回去。即使是条狗,也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更不用说秋儿还是一个活生生的聪明人!也正因为聪明,董光帝才有把握牢牢的抓住他。聪明的秋儿自然知道自己值几两重,一定不会跟他玩鱼死网破的游戏的。

  董光帝干脆直接挑明威胁秋儿,道:“顺势而为才是聪明的选择,你一定明白是不是?”秋儿赶紧叩首,一再表示能侍奉在皇上左右是自己的无上的荣耀,陛下还记得自己已经让他受宠若惊了。秋儿表现得不错,董光帝难得大人有大量的答应了秋儿的请求。董光帝人是走了,但留下了两名侍卫守在秋儿的房门口,不让秋儿出屋以免他逃跑。

  太医送走了皇上就赶了回来看秋儿,守卫并没拦著他们,皇上只吩咐不要让秋儿出来,至於谁进去则没有特别的限制。这样一来王原就跟著太医一起进了秋儿的房间。太医一打开屋门就看到秋儿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把他扶起来後才发现秋儿的神情已经变得呆滞。

  太医与王原合力把秋儿抬回到床上塞进被子里,之後拿来药箱给秋儿清理後穴。太医已经很久都没做过这事儿了,将军还算爱护秋儿从来都没伤过他,而董光帝向来我行我素,只今天这一次就已经把秋儿折磨成这付样子了,太医不能看著秋儿再入虎口。

  心里的痛加上身上的伤,秋儿又发烧了。太医急著去煎药,让王原留下来照顾秋儿。在煎药的时候太医想了很多,药熬好後太医把药交给王原,自己谎称有熟人请他出诊不便拒绝,背上药箱就出门了。

  太医出了门就直奔将军府,现在这个情况除了将军谁也帮不了他们。太医才进门就发现将军府跟原来不一样了,整个府邸被粉刷一新,四处张灯结彩好不漂亮。太医问给他领路的小厮:“将军最近有什麽喜事麽?”

  小厮颇为得意的说:“我们将军要娶二夫人了,是刘尚书家的大小姐。因为公主向佛,皇上特许我家将军再娶夫人而不是纳妾!九日之後,我家将军会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尚书家的小姐!”

  太医听了小厮的话心就冷了半截,後又到神采飞扬的将军更是有一种彻骨的寒冷。将军遣走小厮後,太医二话不说就给将军跪下了,老泪纵横的求道:“将军老夫求您救救秋儿!您要嫌弃老夫这辈子没几年了,那老夫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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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习惯了跟太医像家人一样生活,现在太医这麽突然跪在他面前让将军浑身别扭。将军扶起太医,让他先说明来意。

  太医抹去眼泪,把今天董光帝偶然驾临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给将军听。将军听後也觉得寒意阵阵,他问太医说:“陛下真的说了,如果遗秋有个闪失就拿你是问?还说药局跟人一个都不留?”

  太医有气无力的道:“可不是,而且陛下今天又把秋儿给弄病了,现在正发著烧躺在床上呢。您也知道秋儿的身子,哪里还经得起折腾。这要是回宫去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陛下哪里对秋儿慈悲过!”太医说完就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将军,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希望”坐在椅子上一直都在沈默,太医的心就在这无声之後慢慢陷入绝望。他怎麽会不知道呢,说到底将军也只是一个臣子与天子作对就如同螳臂挡车。太医把将军的沈默当作了答案,沮丧的起身告辞离开。在他一只脚就要跨出房门时,将军终於说话了,他说:“太医您先回去,容我想想!”

  只这一句话就又勾出了太医的眼泪,有将军这句话他今天就算没有没白来,即使到最後将军什麽都没做,他也会告诉秋儿,将军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时候在秋儿房里,王原正被秋儿惊得瘫坐在地不知是真实还是梦境。他刚来京城的时候看到了太医又看到了将军,当时开玩笑的想也许还能看到皇上,谁知道几个月之後竟然一语成谶,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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