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一下回过神来,在那人手下用力挣扎起来,"我......,我不是,不是......卖的......"
那人也不理青儿申辩,本来在扯他衣服的手空出来,用力按住青儿,止住他的挣扎,口中还不停的嚷道:"都来这里了,还装什么清纯!"
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青儿奋力挣开了那人手的禁锢,向外逃去,还未到门口,那人已经用手拉住了青儿的外衫,前襟已破,又有后力,整个衣服不堪力道,哗的一声从身上碎了下来。
青儿身上只剩一件月白色的汗衫,刚才的挣扎让那件汗衫紧紧贴在身上,薄湿的白色汗衫底下是他若隐若现的曲线,那人眼中欲火更胜,轻易将青儿扑到在门槛上。
青儿只觉得自己要无法呼吸了,那人身上带著刺鼻的汗味,整个身体牢牢的将青儿包在下面,一张狰狞的脸不顾一切的压了下来,还未到脸前,就闻到他口中恶心的味道。青儿几乎有些绝望了,眼见那人的嘴就要碰到自己的脸上,青儿拼命的抬起头,狠狠的用额头装到那人的鼻子上,那人一声大叫,用手捂住了鼻子,青儿趁机翻身出去,想要再跑,那人却已空出一只手将他拉了回来。
刚才眼中的欲火已经被愤怒代替,那双大手重重的给了青儿几个巴掌。
耳朵中是隆隆的声音,口中有腥涩的口味,多年以后,青儿又一次感受到了母亲去世时候的无助。
那人口中还在不干不净的骂著,"小贱人,看你是不想好好的享受了!"
青儿身上薄薄的汗衫已经要被半褪了下来,露出少年有些消瘦的肩和半个白皙的胸膛,那人眼中复又染满欲火,顾不得再教训青儿,他用力将青儿摔在地上,人再次欺了上来,汗衫顷刻前也变成了碎片。
他的身体还未完全长成,带著少年特有的青涩,白皙的皮肤仿佛在空气中幽幽发光,那人随手点住青儿的穴道,眼中的是兽性的光芒,一张嘴再次向青儿压了过来......
青儿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著落在他身上的羞辱,半晌,却没有感到任何异样,张开眼睛一看,那人已被点住穴道,人僵在他的身上。
青儿被从那人身下拉了出来,定睛一看,却是他在路上救过的那个男子。
那人没有看向青儿,只是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罩在青儿身上。
旋即又给定住的人解开穴道,他脸上淡漠的仿佛没有一点情绪,口气也是平平的,"银狼,这个人我看中了,你不会和我争吧。"
那叫银狼的满脸的愤恨,一只手狠狠捏在剑鞘上,半晌,终于还是放了下来,"天狼,你什么意思?这个人是我先看中的!"
天狼脸色未变,"我─说-这-个-人-我-看-中-了......"虽然还是平平的语气,却仿佛一个重石压在银狼的心头,银狼心有不甘,有些愤愤然看著这个男子,"住在这里的人一向是狼窝中人的消遣,只要能付得起代价,随便怎么玩都可以,你有什么资格独占他?"
虽是质问,在天狼冰冷的视线下,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
天狼轻轻拉起青儿,将他拥在怀里,"只怕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银狼瞪著他们,终于还是一甩手走了出去,嘴里还嘟囔著,"不就是一个男宠吗?我让你便是。"
天狼,青儿在心里默默的念著这两个字,他的怀抱很温暖,带著太阳的味道。这种味道奇异的安抚了青儿刚刚的不安。
天狼慢慢将青儿扶坐在床上,蹲在他身前,将带著清香的药膏轻轻涂在刚刚挣扎时候碰出来的淤伤上。
青儿不敢稍动,身上的感觉更明显了起来,天狼的手在他手臂上缓缓的揉著,渐渐的仿佛有热气从心底升起,青儿只觉得脸上和耳朵上都有火辣辣的灼热感,天狼抬起头来,盯著青儿的眼睛,半晌,开口道:"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会保护你的。"
青儿只觉得眼底有些湿润,他相信蹲在自己面前这个人的真心,他是诚心要护住自己。
青儿重重的点点头,"我相信你。"
天狼将头轻轻靠在青儿的腿上,"这里不适合你,我会带你离开的。"
青儿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还有一个人那么真挚的关心他,尽管可能是出于对他那日好心的报答。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只觉春风拂过,花香阵阵,仿佛连人都熏醉在这花香中了。
有了天狼的护佑,再没有人敢来找青儿的麻烦,青儿很快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居然是武林中最神秘、庞大的杀手窝──狼窝,那日他见的邪魅男人正是狼窝的主人──狼主。
这里只有少数约束杀手们的规矩,最通行的当然就是谁更强谁就拥有一切。
天狼是这个狼窝的头号杀手,也是因为他的身份,让青儿得以保全自己。虽然天狼说要带他离开,但是这里守卫森严,高手如云,莫说青儿不会武功,即使他身手不错,让他们闯了出去,只怕也无法躲过狼窝中人的追杀,要想走的不留痕迹,还要从长计议。
可是容不得他们多计议什么,天狼再次接到新的任务,离开狼窝的时候,即不知道任务的内容,更不清楚何时可以回来。
天狼临走之前,将青儿的门上贴上了象征他的狼头,又给青儿准备了一些迷药贴身放著,饶是这样,离开的时候依然心中不安,终究不能违背狼主的意思,离开了狼窝。
天狼初离开的几日,倒也平静,不停有人暗中窥视青儿,但是聂于天狼的声威,无人敢来打扰他。
这一日,天色正好,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朵,风吹的有些无力,外面成排的柳树有气无力的低垂柳枝,整个狼窝中静悄悄的,闷在屋中久了,实在想出去透透气。
看四处都没有人,连那些兴味的偷窥也不见踪影,青儿装起胆子,走了出去。
几乎是贪婪的吸了吸外面的空气,沿著这片连著的房子一路向西走,踏过绒绒的草地,再向西走是一片不太密的森林,天狼曾带他来过,其中有一棵多年的杨树,枝叶繁茂,他们曾经躲在那中间描述过未来。
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人,似乎狼窝里的人一下子都消失了,青儿轻轻靠在那棵大树上,闭起眼睛感受林中的微风,正自沉醉,就感到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这是那儿来的美人?"
青儿煌煌的张开眼睛,只见身前不到半尺的地方,一个白衣人逆光而立。
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已到他近前,看五官倒也生的周正,只是眼中有种说不出的邪气。"天狼看中的人不赖吗,连我也忍不住要动心了!"
青儿想要后退,可是大树阻住了他的退路,"你......"
那人又栖身上前一步,两个人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怎么?我就不如天狼吗?"
青儿刚伸手探进衣服想要取出迷药,那人闪电似的钳住青儿的手臂,手腕处一声闷响,手臂脱!了。那人却是笑盈盈的,"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怀送抱了?"
青儿几乎骇的无法出声,这个人知道天狼,只怕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忽然他不是那么在意可能的受辱了,他唯一怕的就是如果再也见不到天狼,天狼会不会难过?
手腕一阵阵的疼痛,这人鬼魅一样的功夫让青儿看不到一丝逃脱的曙光。
奇怪的是,那人眼中并不是欲望,而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光芒,他的嘴角还是含著笑意,可是却将青儿另外一只手腕也折断了。
"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小猫的爪子挠伤,我可真要小心些呢。
"
那笑容让青儿从心底寒了起来,衣服再次被撕开了,那人并不急著做什么,一脸兴味的看著青儿无助的挣扎。
他并没有点住青儿的穴道,但是整个将青儿陷在他身体和树之间,让青儿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手臂钻心的痛,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青儿的额头流了下来,滚在浅色的衣服上留下一道水痕,那人用手轻轻在青儿的外衣上扶过,仿佛有虫子在青儿的心上来回爬动,虽是盛夏,青儿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人感到了他的颤抖,轻佻的在他脸上一抹,"怕吗?你越是怕我就越是兴奋!"
他的嘴靠了过来,青儿脸一转,他的吻落在了青儿的脖子上,他在青儿的脖子上不住吸吮,留下一个个青紫的痕迹,忽然狠狠的咬住青儿脖子上的动脉,仿佛要吸他的血一般,青儿只能被动的承受这一切,唯一能做的就是咬住下唇,不让痛苦的呻吟溢出来,因为那样只会让这个人更加兴奋。
一双手从衣服的下摆中摸了进去,那双手冰冷冷的,就像一条不停扭动的蛇在青儿的皮肤上来回游动,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恶心,青儿大吐了起来。
那人慢慢撕开青儿的衣服,像野兽一样在青儿白皙的身体上咬出青青紫紫的印记,身体的痛苦不算什么,这种寸寸的煎熬几乎让青儿崩溃,那人骤的将青儿按在地上,却不急著动作,一点点的挑著青儿的衣服,"你知道猫是如何捉老鼠的吗?一点点的看著他挣扎却无法逃开,这种乐趣几乎比做爱更让人著迷......"
他的声音中带著一种病态的狂热,眼睛中也燃烧著疯狂的光芒,青儿再一次感受到无助的绝望,这次还有人能将他带出困境吗?
那人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一个带著三分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月狼,够了,把他放开。"
青儿抬头一看,居然是狼窝的主人!
月狼有些悻悻然,终究不敢违背狼主的意思,从青儿身上站了起来。
狼主的眼睛一直盯著青儿,不带情色,倒是有几分不屑,"月狼,我知道你对天狼不满,你选错了时机,现在你还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想让你死在这个人身上,你好自为之。"
月狼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垂手站在那里,低头称是,狼主轻轻摇动手中的扇子,口气淡淡的说道:"月狼,你下去吧。"
月狼刚走,狼主俯身看著地上狼狈的青儿,"你还真有办法,一下就几乎让我两个大将反目。"他低低的笑了几声,扶手勾住青儿的脸,"不过,我到有几分欣赏你了,从今天开始,你过来做伺候我的小厮吧。"
青儿觉得自己的衣服已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又逃过了一场劫难。
十二章 秋吟
给狼主做小厮倒也没什么太多的工作,不过就是些研墨、添茶的工作。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秋吟似乎对青儿很有敌意,很多他分内的事儿都是秋吟直接做完了,秋吟似乎总在戒备什么。青儿倒是乐得轻松,狼主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城府极深,不知为什么,青儿总是对他有说不出的恐惧感,除非必要,青儿对他是能躲即躲。
一连数月,不管私地下暗潮汹涌,面上几人还是相安无事。
天狼回来过一次,又是接到任务匆匆离开,因为看到青儿在给狼主做小厮,倒是放心了不少。
这一日,天还没大亮,青儿忽然从睡梦中醒来,狼主已经十日未归,秋吟自然也没在,实在是难得的轻松。
外面是清甜的香草味,从到狼窝开始一直吊著的心稍稍轻松起来,起身在外面稍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该作些什么,索性转回狼主的房外,想要替他整理一番。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一声似痛苦又欢愉的呻吟传了出来,青儿本能的站住脚,心里一时糊涂起来。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门内传出来,片刻功夫青儿已经分辨出正是秋吟的声音。
"小妖精!"这声音夹杂在那呻吟之中,带著几分调笑的味道。
青儿只觉得脸轰的烧了起来,原来秋吟和狼主竟是这种关系。
服侍楚旋英的时候,青儿看过不少杂书,自然知道古书上记录的那些所谓的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却没想到狼主居然也有这种嗜好,又想起刚进狼窝时银狼和影狼对他做的事儿,人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心里又多了几分畏惧。
里面媚人的呻吟忽然停了下来,青儿再也顾不得别的,快步跑回自己的房中。
心在砰砰的乱跳,半天才略略定下神来。
秋吟既然和狼主是这种关系,那他对青儿的敌视就实在让人费解了。
如果说他爱狼主,怕青儿夺取狼主的注意,又不像。狼主对青儿的态度完全谈不上暧昧的地方,甚至青儿可以感觉到狼主似乎是在讨厌他。
秋吟的敌意又是从何而来?青儿想了很久也没有理出头绪来。
眼看日上中天,即使假装狼主没有回来,也到了该去收拾的时辰。
一想到要去,脸又烧了起来,心思不知怎的,就转到天狼身上,想起他每次看自己那专注的眼神,想起他无声的体贴和温暖的怀抱。
狼主的房门打开著,右侧的大床上是一个崭新的床单,看不出早上淫乱的痕迹,青儿一边收拾,一边不自觉的偷瞄那大床,就听耳边一声低笑。回头一看,狼主正似笑非笑的倚在门口看他。
狼主一身干净的天水蓝长袍,手中是描金的檀香扇,虽有笑声,却未到眼底,"怎么?对我和秋吟的关系好奇了?"
青儿心里一惊,"属下不敢。"
狼主慢慢的跺了过来,用扇子轻托起青儿垂下的头,笑道:"早上在外面的不是你吗?"旋即,笑容一敛,"你逾越了,若有下次,决不轻绕。"
见青儿微微颤抖,又笑了出来,"好了,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青儿不敢多留,快步跑了出去。
一连多日,狼主和秋吟都留在狼窝没再出去。
青儿自然是能躲开就躲开,实在避不开要碰到秋吟的时候,也是垂头过去,倒是一副他被人装破的样子。
秋吟似乎也知道了青儿尴尬的原因,倒是少找了他的麻烦。每日只是陪在狼主身边。
狼主有个书房,是所有人的禁地,就连秋吟也是不能进的。
每日黄昏十分,狼主比一个人进去个巴时辰,这个时候,哪怕天大的事情,也无人敢进去通报。
这日又是黄昏,青儿趁著狼主在书房的时刻,赶快进去整理,刚收拾好要离开,就见秋吟一脸焦急闯了起来。
眼见著秋吟就要闯进去了,青儿本能的拉住他,"你现在不能进去!"
秋吟一脸厌恶,劈手甩开他,"滚开!不要你多嘴!"
青儿也顾不得秋吟对他的厌恶,又拉住他说:"狼主很快就会出来了,如果这个时候闯进去,不知道狼主会下怎样的命令惩罚你!"
秋吟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闯到书房门前,"用不著你假好心!"
门一下被推开了,就见狼主早已立在门口,面沈如水。
"主人......"
还没等秋吟的话说完,狼主已经开口,"秋吟,你跟我多年,这里的规矩不用我说吧,从现在开始,到明天这个时候,你跪在院子里吧。"
"主人,我真的有急事......"
狼主的眼睛冷冷在秋吟身上扫了一圈,虽然只是余光扫过青儿,青儿还是感到一阵冷意。
秋吟的话咽了回去,狼主头也不回的去了。
秋吟僵在地上,半晌,爬了起来,不理青儿的注视,竟自跪在院中。
本来还是晴朗、无云的天气,忽然就布满了阴云,片刻功夫,大雨倾盆而下。
青儿担心的看看外面跪著的秋吟,大雨模糊了他的身影,看不清他的样子,青儿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悲哀。
雨越下越大,敲在屋顶的瓦片上,青儿一跺脚,冲了出去。
秋吟单薄的身影在雨中来回摇晃,一把雨伞根本挡不住连片的大雨,顷刻间,青儿也从内到外湿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