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 第一部————兔北北
兔北北  发于:2009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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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你的朋友,那个,北北是,和刚才那两个人,吗?”小贝语无伦次,更显娇羞可爱,麦文在心里再次感谢老天赐给他这个宝贝“是啊,他们三个是爱人。” 

  

  “三个?” 

  

  “奇怪吗?” 

  

  “不是不是,不是的,只是觉得北北刚才出去时很幸福的样子,让我觉得好温馨!” 

  

  “我也会让你有那种幸福的样子的!” 

  

  小贝闻言再次羞红了脸,现在的他似乎回到了少年时,象个初识爱恋滋味的小男生,有一点惊慌,有一点无措,可更多的是甜蜜。 

  

  侍者端来了据说是北北为他们特制的果茶,品一口,香甜可口。清风拂面,阳光暖身,爱意润心,两人就这样无语而满足地在Seraphim坐了一下午。 

  

  第七章

  

  小贝睁开肿痛的双眼,一见光,立刻泪流不止,只好再次闭起眼来。耳边传来微弱而痛苦的呻吟,他顿觉不对,猛一睁眼,忍住光亮带来的巨大刺激,在迷糊的泪眼中见到身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文?文!是你吗?文!”他骇然地大叫起来,嗓子却不知怎么的火辣辣的疼,而他也惊觉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发出了一阵磨石头般的嘶哑惨叫。听到异样的声音,麦文转过头,看到了同样被荆棘缚住四肢的小贝。 

  

  “小贝,贝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吗?他也和你一样,是被我抓来的!看你们这么恩爱,让你们分开好象很不人道呢!”一个冷酷的声音从他们的头顶传来,俊美的不象凡人,长长的暗红色头发直达腰际,薄而性感的唇里吐出让人恶寒的话语“我是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的!” 

  

  小贝闻言使劲地挣扎,被捆绑的地方由于荆棘那锋利的刺而深深嵌到肉里去,汩汩地流着鲜血。见状,麦文心疼地大叫“不要啊,小贝,不要再挣扎了!”“哈哈哈,挣扎吧,你倒是挣扎呀!你越挣扎我越兴奋啊!”那人说完用长着长长指甲的手指重重插入小贝的伤口,引得小贝痛得尖叫起来,却仍是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嘶叫声。 

  

  那人又伸出舌头,细细舔着沾血的手指,笑得更邪妄“很甜美的味道呢,和你的人一样啊!”他又将那手指划上小贝白嫩的脸颊,一边的麦文胆战心惊,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样,看着小贝的脸上开始出现清晰的血痕,止不住地哀求道“不要啊,不要再伤害他,求求你,求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做什么都可以?”那人眼露精光,死死盯着麦文。“是的!”麦文决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豁出去了,不管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那么,你自己做给我看吧!”那人冷冷地吩咐道。尽管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麦文还是被他的这个要求吓到了,他一脸不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人,迟迟没有动作。 

  

  “啊~~”小贝的尖叫声唤回了麦文的神志,那人又在他幼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更深的血痕。“怎么,不愿意吗?”那人默然地盯着他,手一抬,又要下手,麦文凄惨地大叫“我做我做!”那人一挥手,麦文身上的荆棘自动解开,赤裸的身体上又被退去的荆棘划出好几道口子,他咬紧牙关不喊痛。想了想,他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忍住巨痛,颤抖着将手探到了自己的身下。

  

  胸口一阵紧窒,小贝坐了起来,向四周看了一下,漆黑一片,却是熟悉的环境。“原来是在做梦啊…”他摸了摸脸颊,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这么真实的梦魇还是第一次呢,亏自己还是个年近30的大男人!自嘲了一下,小贝重新躺回床上,掖好被子,无梦到天明。 

  

  “おはよ!小贝贝,昨晚回去睡得好吗?”一大早麦文的骚扰电话就来了,不过今天小贝睡到自然醒,而且昨天两人算是互相告白了,所以现在心情非常好,他愉快地回道“早上好啊!其实我没什么事啦,还不是你大惊小怪说淋了雨要马上回家,其实到蓝蓝他们那里拿条干毛巾不就好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小贝还真是耿耿于怀,本来两人说好了要去“水光山色”,自己也不是什么柔弱小男生,可麦文一看到他挨淋了,立马调头让出租车送他回了家。 

  

  “你呀,以前没人照顾我管不着,现在有了我,一定要把你照顾得好好的!”闻言,麦文笑着说“要不,今天我们再去好吗?”“好啊好啊!”小贝满口答应,他很想要见见幽蓝啊! 

  

  “那就说好了哦,今晚下班我来接你!”麦文开心地和他约定,嘴角荡开无限笑意。直到今早他都不太敢确认自己和小贝在昨天已经挑明了,他花了整整一小时踌躇着是否要给小贝挂电话,终于打通后,虽然强装镇静,语气轻松,可天知道,他心中其实七上八下乱作一团,真怕又听到小贝那不冷不热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但现在,他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和3天前完全不同了,因为细心的他听出了小贝语气中的特别。 

  

  “好呀!那我挂了哦!”小贝说完就要挂电话,这是他的习惯,可突然,他停下了手,又把话筒凑到耳边,在听到期望中那平稳的呼吸声后,他安心的笑了。那头的麦文察觉到小贝没有挂电话,便柔声问道“怎么啦,不舍得挂吗?”“没有啦,我真挂了哦,拜拜!”这次小贝真的挂电话了,只是手却迟迟不舍得从话机上拿开,似乎在那里有异样的温度从掌心传至心间。“啊啊,想什么呢,简直象个初恋的小男生!工作工作!!”拍了拍脸颊,小贝让自己回神,然后认真地投入了工作中。 

  

  这次会有结果吗?仰起头,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麦文点燃一根烟,呼出一口,烟雾缭绕间似乎看到过去的自己。 

  

  麦文的爷爷是老革命,解放后自然就是高官在身,家里叔叔大伯不少,父母又长年在外,惟独有他这么一个孙子。于是,从小他得到的宠爱就比别人多,莫不说是在外面,就算是在家里,大家也都是围着他转,他一直习惯着这些,从没有想过为什么老师会对他另眼相看,从没有想过同学们为什么爱和他玩,从没有想过那些羡慕的眼光背后究竟有着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直到上中学时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彻底改变。本来孩子之间打闹不算什么,可那天麦文和一个同学打了起来,本来当时是自己的心情不太好,嫌那个和他开玩笑的同学烦,所以下手推他时重了点,没想到真打起来后,前来劝阻的老师直接把那个孩子教训了一顿,却不听麦文直嚷嚷是自己先动的手。老师和颜悦色地回答他“你这样的孩子怎么会先动手,一定是他嫉妒你才要打你的!” 

  

  麦文一下子懵了,他不明白什么叫他这样的孩子,也不知道那个同学嫉妒他什么。回到家,他老实地告诉了家里这件事,预料中的打骂却完全没有,只有焦急地关切,就连一向被自己奉若正义化身的爷爷也只说了句“身为麦家的孩子可不能做这种事哦。” 

  

  他又迷惑了,没有人指责他的打架行为吗?而且是自己先挑起的吧?为什么都没有人责怪他的任性呢?第二天,他去找到那个同学,准备好好的跟他道歉,可那个同学却冷冷地回答他“不用你道歉,我们这样的人担当不起!”他抓住要走开的同学,比昨天还凶狠地问他“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们这样的人!?”那个同学仍是冷冷地站在那里,漠然地说“我们这样的人就是平民小老百姓,和你这样的高 干 子 弟当然不能比!帮我谢谢你爷爷给我爸爸重新安排了工作,哼,动作倒是很快呀,一个晚上就搞定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呆楞的麦文,站在人声嘈杂的走廊中静立。 

  

  那之后,他开始留意究竟“高 干 子 弟”这个头衔给他带来了什么。他是同学追捧的对象,但是他们却完全不了解自己;他可以在课堂上睡觉、说话,老师只是轻咳几声,而其他同学这样做必会遭到一顿猛训;他可以谎称自己不舒服而随意迟到、早退或旷课,老师竟全盘相信从不去验证。 

  

  渐渐地,他开始感到失落、惶恐、孤独,因为他第一次意识到如果自己没有顶着那个天生的光环,那么那些自己早已习以为常的事物皆将不复存在。我不是麦文吗?难道我只是“高 干 子 弟”?麦文怒了,14岁的年纪已经开始明白一些世俗的东西,正在逐渐接受现实中的各种残酷,养成自己的个性。 

  

  表面上他不动声色,可是越来越愤事嫉俗,并且深深厌恶着那顶自他一出生就桎梏着自己的紧箍咒。他不愿意去学校,那个地方满是虚伪的善意。他逃课,整日整日地躺在公园大树上自学。闲时高高在上地看着过往游玩的人们,他爱看他们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时的他方才知道从前的自己看到的那一张张笑脸背后的情绪。 

  

  终于挨完了义务教育,他向家里提出不要念大学,直接去工作。一如所料,家里人仍是没有太多的叱责,唯有爷爷说了句“不要丢麦家的脸!”一晃4年,期间的麦文无论找什么样的工作,总是从最基层做起,也从不向人提起自己的家世。受过白眼,被人叫骂,甚至挨过打,可他的心里却非常塌实,感觉自己终于回归到地面,双腿不再漂浮地不知何处落脚。 

  

  第5年,向家里要了些钱,开了间小小的工程公司,不理会叔伯的劝阻,爷爷的挽留,依然搬了出去。在公司里,他和所有员工一样待遇,既当老板又当伙计,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及交际手段,把公司做的蒸蒸日上,很快把钱还给了家里,彻底断了和那个麦家的联系,只会在逢年过节才回去尽孝道。 

  

  脱离了那里,本以为自己会过得很顺利,可没曾想,原来从小的生活环境所给予自己的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脱的。他交的第一个女友嫌他对生活质量要求太高,没办法适应而提出分手;第二个又嫌他明明有身家,却要自己当老板这么辛苦,绝尘而去;第三个女友因为当着他的面不给当时还一名不文的许水脸色看,而被他扇了个耳光,哭着离开;第四任女友温柔贤良,却在交往了大半年都快谈婚论嫁时告诉他,家里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因为她家是高 干 子 弟,觉得和他在一起门不当户不对!麦文笑了,笑的很疯狂,笑到直不起腰,他到最后也没有告诉那个温柔的女孩,论官衔,他的爷爷足比她家要大上好多级别。他只是挥挥手,转身就走。事后,那个女孩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也是高 干 子 弟,急急地又要回到他身边,他怒叱道“滚!去嫁个高 干 子 弟,我不是!” 

  

  自此,他明白,自己一直想逃,却根本逃不开从小的生活环境所带来的影响—他任性,他生活要求高、他和太市井的人谈不到一起。这一切,已经在他身上落下深深的印迹,他就是个坏脾气的高 干 子 弟。 

  

  小贝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会看到那个紧箍咒背后的自己吗?他能适应自己的任性和高要求吗?麦文叹了口气,掐灭了烟头,突然发现开始一段新感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呢! 

  

  第八章

  

  小贝走出办公楼正好是6点刚过5分,他以为不会这么快就看到麦文,没想到刚走出来就听见那个兴奋的声音“小贝,这里!”小贝顺着喊声看去,顿时傻眼了。 

  

  麦文骑在一辆重型机车上,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辆YAMAHA R1,1000cc的大家伙啊!他皱了皱眉“你,你要我坐这个去?”略微颤抖的声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辆明显改装过的全黑机车。麦文没太在意他的反应,笑着把头盔套上他的头,又替他扣好,伸出手来回答他“是啊,我上下班都是靠它。来吧,让我们一起享受它所带来的超极快感!”小贝呆呆地被拉上后座,呆呆地被麦文拉过手来环住他的腰,直到他闷闷地声音从头盔里传来“坐稳了!”才回过神,可惜为时已晚,随着麦文发动引擎,R1犹如脱缰野马飞驰进下班高峰的车潮中,一声轻微的叹息被埋进银色的头盔。 

  

  10分钟后,他们安全抵达目的地—“水光山色”。下了车,小贝一脸僵硬,麦文好笑地拖着他冰凉的小手进了PUB。“嗨!”许水见到他们进来微笑着打招呼,又吩咐了伙计几句,便从吧台里出来带着他们进了大包间。 

  

  幽蓝已经在里面等了一会儿,见到小贝他们终于来了,开心地跳到门口拉着小贝坐到自己身边,可是小贝仍不知在想什么,完全没反应,幽蓝奇怪地问麦文“贝贝他怎么了?”看了看小贝的样子,麦文乱没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他,他大概是被吓呆了吧!真,真没想到啊!” 

  

  “吓到了?你对他做了什么!?”幽蓝闻言揪住了麦文的衣领,大有要杀人的冲动。麦文赶紧摇摇手解释道“没有啦,没什么,我只是用自己的机车载他来这里而已。下了车,他就这样了,我想他是吓到了吧!” 

  

  “胡说!贝贝从初中起就是我们一帮兄弟的偶像,他是我们那一区的飙车王啊!” 幽蓝虽然放开了麦文,语气却更不善了。许水插话道“你用哪辆车载他的?”“R1。”“R1!?”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不过目的不同。许水是因为知道那是麦文的爱车,从来没载过任何人,唯一坐过的一次也只是因为那天是自己的生日,麦文才答应的,而现在居然肯载小贝,看样子他对他的感情很不一般呢! 

  

  这时,幽蓝突然气急败坏地大骂起麦文“你TMD,我警告你,以后再也不准开R1在贝贝面前晃!”转过头,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脸搂住小贝,轻声道“没事了,以后他再敢开那辆车在你面前晃,我就揍他!乖,别再想了哦!”这下,轮到麦文急了,他一把拉住幽蓝焦急地问“我做错什么了吗?”幽蓝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叹了口气,又哄了小贝几句,示意他出去谈。 

  

  来到包间外,幽蓝幽幽地道出了尘封已久的往事“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飙车,小贝把他刚买的R1借给一个兄弟开,结果那人开回来的时候,在转弯处没控制好,摔了下来,顺着车一起擦着地溜了过来。当时小贝立刻冲过去抱住那个人滚了好远,才使他停下来,两人都受了重伤,小贝的腿打了半年的石膏,那人摔出了脑震荡,虽然没什么大碍,可医生说今后常常会头痛。小贝为此一直内疚,他觉得全都是自己的错,腿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修车厂亲手废了那辆R1,之后就再也不碰摩托了。我们也都不再提起这事,那个兄弟后来也一直说没事,可小贝每次看到他头疼的样子,都会到我这里来哭。幸好前年他出钱让那人去了趟国外,居然把头疼的毛病治好了,他才安心一点。你今天这么一闹,他一定是又想起来这件事。你真TMD混蛋!”说完,愤愤地扔下麦文回房里去了。 

  

  麦文在门外站了很久,直骂自己愚蠢,他和小贝认识没多久,有太多的不了解,这么冒失实在是太不可取,他一定要尽快了解他宝贝的过去,千万不能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再伤害到他了。想罢,他怯怯地推门进去,吃惊地发现小贝在抽烟,心中重重一痛,他的宝贝这次一定很受伤! 

  

  再次骂了自己一万遍混蛋后,低头挨啊挨地坐回到小贝身边,讷讷地开口道“小贝,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啊,对不起!”听到他难过的声音,小贝只是朝他微微笑了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却仍不说话。许水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不好擅言,幽蓝扭捏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劝慰,麦文局促不安地不敢在小贝回答他前开口,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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