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爆发出很大的力量,一跃而起,双手死死掐住相龙的脖子,我真的想杀了他,就是现在。
我知道自己简直在以卵击石,但是也许我能跟他同归於尽也说不定,虽然几率微乎其微,我现在什麽都不管了!
也许在潜意识里,我是一直都盼望著与他一起同归於尽吧,这是我所能够想象得到的最美满的结局。
相龙身後的侍卫似乎被吓著了,他们以为看到了一个疯子,如此地歇斯底里。
我大力地扑倒相龙,他措手不及,死命地掐住他的脖子,我甚至扑在他身上噬咬,我闻到血的味道,甜腻而潮湿的嗅感让我愈发失去控制。
那些回过神的侍卫围在我跟相龙的周围急切而惶恐地企图拉开我,却怎麽也扯不开,回过神的相龙一拳揍在我的胸口上,我闷哼一声弯向一旁,按住胸口,血迹马上渗出囚衣,不住地咳嗽著,我冷笑著看著相龙狼狈的样子。
那些朝廷权势地走狗们作势欲上前惩治我,相龙却挥手让他们撤退至大牢门外,然後缓缓地站起来。
我不愿意让他居高临下,一手扶著粗糙刺手的墙壁站起身。
近距离地逼视,我终於支撑不住地滑在地上,再次剧烈地咳嗽。
“你现在很想垂死挣扎的困兽,或者说,连困兽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废人而已。”相龙蹲下来。
他说著话的时候,脸上带著奇怪的神情。
我抬头正视他:“不知桓温桓大人为我怎麽安排後事?”
相龙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异样的情愫,似猜疑,似惋惜,似怜悯,似憎恨,似......难以名状的情感。
呵,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成,他也会有犹豫动摇的时候,那种激烈的火花一闪而过,我在寒冷的黑暗中伸出手,试图抓住这极短出现的一幕。
相龙却先我一步截取了我战抖的嘴唇,高热湿滑的舌尖长驱直入,横扫过我的口腔,纠缠住我本就没有打算闪避的饥渴的舌,全身的感觉全部集中在舌尖上,又从舌尖散向身体各处。
相龙将我小心翼翼地压在墙壁上,温柔的举动让我一瞬间失神,本来就受过伤的胸口变地无法呼吸。
如此近距离地凝视,我们只能面对彼此的赤裸,一切虚伪都逐渐远去,此刻,就在此刻,我感受到他需要我,就如同我需要他一般。
渴求著,如此鲜明地渴求对方,就如同天生就是一体的野兽,被强行分开来後重新结合在一起的那种激狂与贪求。
我谁也不在乎,而他,是我唯一的在乎,为什麽我们不能心平气和不能安安静静地相处?
错误的开始,扭曲的过程,必然是这样的方式,我只是在白日做梦而已。
但是就是这种濒临死亡的快感让我无法阻挡,只有这种冲动不顾一切践踏一切的热情与渴求能让我暂时忘却曾经有过的不堪疼痛与耻辱,我真想在这一刻将自己一毁而尽,如果可以,再一起带上他。
当我再也支持不了,脸色白的时候相龙放开了我,我喘息著靠在墙上,相龙扶著缓缓我坐至枯草上,紧盯著我的黑暗中的眸子散发著情欲的光芒。
第十章
欲焰在天牢的谷草丛间燃烧,周围的空气波动起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以及激烈痛苦的凝视。
我该如何形容彼此的关系?建立在互相利用之上的苟合?或者连苟合都不是?
身心的激烈渴求掩盖了胸口的疼痛,我顺从自己的欲念,主动贴近相龙的身体,埋首在他的颈间。
光滑坚韧却又富有弹性的颈项,我忘情地轻咬著,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小震颤,顺著颈部优美的肌理往上,含住丰润的耳垂。
相龙将我放倒在干草堆中,小心而又急切地褪去我仅著的囚裤,我挺立昂扬的欲望暴露在黑漆的牢房中,我感觉到那物体头部渗出的液水,顺著灼烫的灼热滑落下来,迫在眉睫的交合念想。
相龙似乎故意的迟疑与黑暗中的紧迫凝视让我焦躁不安,等不及相龙的下步举措,我伸手扯下他著在官服中的裤子,同样的硕大与坚挺,宣示了并不亚於我的热烈欲求。
我毫不迟疑地低下头去,含住了坚挺的前端,满意的低呼声中,我的舌尖灵巧地在头部打转,或轻或重。
相龙似乎无法满足,抬起臀部的同时按住我的头部将整根全部缓慢地插入我的喉咙里,我反射性地感到想要吐出来,却被死死地固定住。
之後是前後的抽动,我感觉到整个口腔与喉咙火烧般地热,下半身没有获得解放的灼热随著相龙的起伏不时跟地上的干草发生些许摩擦,这种似有非有似无非无却得不到发泄的快感积聚著。
头脑昏眩起来,一股高热度的液体直冲进喉咙,在相龙拔出来的时候,我的嘴角残留著情色浓郁的液汁,煽动著脑子里的妄想。
不甘心被操控,我趁相龙在高潮余韵中将他推倒在干草上,用全身体重压在他身上,手指探入後方熟悉的入口。
相龙却一个挺身,将我再次压至他的身子底下,我本就与他力道差了一些,再加上现在有伤在身,转眼形势又掌控在相龙的手中。
我就如同猎人盘中的浓郁大餐,双股被大大地分开,虽然明白自己的反抗是徒劳无功,却总是学不乖。
宫廷的险恶不是没有见过,这麽多年大风大浪一直过来,在百姓眼中我必是个无能的昏君而已,登基被废再复位又被废,人生将近30年头,低眉顺目不是不会,那桓温我即使恨地咬牙切齿表面却不地不敬他三分。
然而,当面对这个跟我同样大逆不道的男人时,我却怎麽也无法平静下来让自己臣服与他,我活活气死了自己的祖母,那个看不起我和母亲的死老太婆。
而他,一个我眷养的男宠,我曾经胯下的玩物,我是如何也做不到不要了这张脸对他摆出顺从恭敬的样子来的。
明白自己居於劣势,我不甘心地盯著相龙闪著星光的眼睛,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们变地互相顾及对方的感受起来,终於对相互暴虐的行经开始厌烦?抑或是那种充斥胸中不知明的情感羁绊?
我断断续续地想著,被相龙修长的手指进犯,借由适才释放的液体,逐渐润湿了密闭的穴口。我难耐地扭动,他被我所媚惑,忍耐般地吸住我的喉结一直滑到汗湿的锁骨。
我享受著他奇迹般的温柔,胸口奇异般地不再疼痛,密道被手指激烈地进出,我用臀部的肌肤感觉到垫在下面的干草似乎也著了火。
为了缓解我胸口的压力,相龙将我抱起来,我的双腿很自然地盘住他的腰部,我的手指陷在相龙强而有力的臂肌里,似乎在无意识中拉扯著他进犯自己。
我的引诱让他失去理智地冲进密道,刚进入一半,我就感觉到胸口有血液溢出来,相龙灵敏地察觉到,停住压抑著喘息。
一边观察著我的表情,相龙一边缓慢地将整根推进,我用舌尖舔著他的唇瓣,他直入我的口腔予以回应,纠缠之中缓解了胸口的压力。
抽动起来,我第一次完完全全享受到温柔的进犯,那种火热肢体的纠缠,小心翼翼得抚触,让我胸口满溢著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
我不禁错觉这之後就是我的死期,幻觉,也不一定。
滚烫的舌尖划过敏感的牙龈,膨胀的密道,紧紧吸住那由浅至深的灼热,旋转的时候,我控制不住得战抖起来,似乎要完全发狂了,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快乐,就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吧。
全身的敏感都被激发出来,我迎合著相龙的撞击,思考著一些不知从何缘起的事情,密道里最敏感的一点在接受持续的摩擦後,下腹一紧,体液喷射而出,!密道不停地痉挛,伴随相龙低低的吼声,里间注满了发烫的液体。
渐渐平息之後,我们仍旧不肯退出彼此的身体,仿佛明日就是这个世界的末日一般。
为什麽我们要这样不断地伤害彼此,好象不如此就不能生存下去似的,我的脑中闪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只是想带著这个男人,远离一切的喧嚣尘世。我知道我没有这样的权力,因为我已经剥夺了太多无辜者的生命,然而就是这样艰难的时刻,这种想法浮现出来,我无法克制不去想,也许,我们的开始不是那麽残酷,那麽,也许我们就会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可是,倘若真的重来,我依旧会是那个我,他还依旧会是那个他吧,这就是命运,注定的相遇。如果不是发生了这麽多事情,我们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关系吧。
人生并没有如果,种的什麽因得出什麽果,一步一步走下来,到处是尸骨,遍地是血迹。
我不会後悔,却仍旧心存侥幸,这才是我一直苟且偷生的原因。
我活下来,因为他还没死,我要亲眼看著他如何生存如何毁灭,相对的,他也必须看著我。权力的旋涡将我们紧紧捆绑在一起。
默默为我略微做了事後清理,我低著头问:“你们打算怎麽处置我?”
“我不会让你死的,”相龙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我惊讶地抬头对上他带著痛苦隐藏憎恨的眼睛。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你别想这麽快就求得解脱,我要你一直看著你自己如何苟延残喘的模样,你这样的人不配这麽早就选择死做为解脱。”
呵!是吗?我抚上相龙俊挺非常的脸颊,忽地加重力道:“我也会一直看著你怎样得势再怎样狠狠地摔下去!”
相龙抓住我的手骨,直到留下手印:“明天桓大人会宣布怎麽处置你。”
我挤出一个眩惑的微笑,看著这个男人消失。
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我躺在一堆受尽蹂躏的干草堆中,四周一片灰暗,只有一些微弱的光线。
凌晨的空气有些冰凉起来,我没有力气,无法移动身体,因为刚才的交合,即使相龙如何注意,我胸口的血迹还是渗透出来,暗夜地牢间的湿冷与寒意,让我止不住颤抖。
我有些怀疑,我还能看到明朝的太阳吗?
浮游在半梦半幻中,我隐约听到有人走进关押我的牢房,然後是一些低低的话语漏进我的耳里:“干嘛..给这个...送被子,冻死了不是更好?”
一条被子压在我是身上,温暖的感觉。
“嘘,小声点,...要是听见了我们可就要脑袋搬家了...”
“真不知道相...为什麽要...”
“谁知道...”
“唉,不过我告诉你,刚才我在外面听到一些...声音”
接著是嘿嘿嘿的笑声。
声音渐渐微弱,断断续续的。
如果是当初,我肯定立刻断了他们的手足拿去喂狗,可是现在,我发现我连最平常愤怒的反应都没有了,因为我与相龙,的确就是他们所不齿的那种关系。
我惊讶於自己的认命,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彻底地改变。
我无法消除过去,也看不见未来在哪里,黑暗,浓厚的黑暗笼罩过来,身上逐渐温暖起来。
我梦见了温柔微笑的母亲,梦见了宽厚的胸膛,那几个月间难得的温情余热。在这样极其恶劣的天牢,我居然一觉睡死过去,足足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被两个蛮横的狱监推醒,虚弱的我无法行走,我被拖著出了天牢,命运就摆在那炎炎的烈日之下。
“怎可以对东海王如此无理?”地牢的黑暗使我的眼睛不能一时间适应外面强烈的光线,声音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相龙用眼神示意狱监退下,吩咐左右侍从道:“给东海王更衣。”
我用尽力气支撑著摇摇欲坠的身体,侍从一左一右将那件似乎早就准备好的王袍穿在我身上。
当那件王袍再次披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可笑的像只被人杂耍的猴子,里身是带血的囚衣,外身是锦绣的王袍。
於是我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外表堂堂的东海王了,其实我何必在意这些呢?对於我生不如死的生活,对於我所剩无多的日子,而这些在光天化日之下呼吸的下人们,看的也只不过是那一层浅浅的皮表摆了,他们不在乎,我这个不知道何时就去见阎王的人就更不在乎了。
我嘴角扯起一丝讥讽的笑容:“这就是你不杀我的理由?你的惩罚还远没结束,对吗?”
不等他回答,我直接蹬上了准备好的马车,身体似乎注上了些气力,当相龙试图扶我蹬上马车的时候,我故意忽略他那沮丧的表情,在他面前示弱就是自掘坟墓,他跟进马车後吩咐了声:“相府。”
看到我惊讶的神情,他的脸上有所缓和。
“为什麽不是去东海第?”他一点也不著急,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相龙盯著我,好半响,才说:“答案到了相府自然会告诉你。”
诸多的猜测闪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想起昨晚的狂热,喉咙一阵发紧,本就缺少血色的脸变地更加不自然,我慌忙将目光移至他的嘴唇,那里似乎还遗留一丝湿濡。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发现,自己不管在任何时候,他总能够轻易挑动我的心神。
!“你不敢看我吗?司马?还是该叫你奕?”相龙的气息近在咫尺。
我殊地睁开眼,冷哼了一声:“被我上过的娈童也配直呼这个尊贵的姓氏?”
相龙却没有我意料中的愤怒,带著怒气靠近我,扯开我身上那件刚被披上的王袍,用恶毒的语调说:“你不是也被我上过吗?昨晚这麽鲜明的证明就在这里。至於,尊贵?呵,尊贵如你,也不就是个婊子生的野种,干的还不就是禽兽的行当。”
原来他看我也正如我看我自己,婊子的儿子,看,多了解我。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我,是的,他是戳到了我的最痛处,那里流著滚烫灼红的鲜血,总是汩汩,是我一直以来的梦魅,回环不去的阴影,如同母亲的魂魄,纠缠著我至死方休。
“是啊,”我不怒反笑,“婊子的儿子跟低贱的娈童,多麽般配啊!难怪我怎麽也跟你脱不开关系。”
我看著他铁青的脸色,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上未曾痊愈的三处伤口渗出血来,我诧异於自己的鲜血没有温度,相龙也像察觉到一般,让我侧躺在他身上,我嘲笑道:“相大人怎麽越来越体贴起来?”
相龙不愿意承认一般地,故意转移了话题:“这次你知道是谁担保了你吗?”
我的声音从鼻子里出来:“总不会是相大人您吧?”
相龙的身上很暖和,有些失血的我不禁更往里靠了靠。
感觉胸膛抖了抖,沈闷的笑声传来:“正是在下。”
我身子一颤,即使知道事实,听他自己承认亲口说出来,震撼的效果还是不一样,他继续说:“我以项上人头向桓温担保一定把你看牢。”
“你似乎对你那位桓温桓大人不怎麽尊敬嘛。”我察觉出他的异样。
相龙声音低了下去,却一字一句:“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胜者自然受万人景仰,不管那胜者是谁,曾经身世如何。”
我听出他语气里的杀气,正欲问他,他的属下禀报相府已到。
相龙一路连拖到拉将我拽进内房,我还没来不及看清楚这是什麽地方,只件眼前全是烟雾弥漫,一双有力的双手伸将过来,褪去我的衣物。
我想要挣扎,看清双手的主人就是相龙,他不知何时已经衣物全无,我有些呆楞,不知是因为这雾气还是裸体的相龙,也许都有,我无从去追究。
被他引导著进入温热的池水中,未愈合的伤口遇上热水,我几乎站不住,相龙环住我的腰,让我靠在池壁喘息,慢慢适应後,我感觉从未有过的舒爽,似乎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呵,即使是个让人所不齿的母亲,感觉充满热度的双手游走在我的全身,我知道那是相龙在给我洗去牢中的尘垢,在如此的水中,我的皮肤异常敏感,全身都随之燥热起来。
我听到相龙和自己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相龙的手掌久久停留在我的股勾附近,我费了好大的劲抓住相龙的手,问出我一直想知道的:“你究竟打算干什麽?难道是像那些人一样起事造反?”
“现在做你该做的,明天起来再说不迟。”相龙说话的时候手依然没有停歇,探进股勾腹地,轻揉著我昨夜受过伤的密道入口。
我的眼神迷茫起来,相龙的手指滑入我仍旧有些潮湿的密道,我肠壁上的媚肉就如同饥渴的野兽一般,吸附上去,一吸一吐,一开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