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隐曲之二《隐患》(出书版)by牛牛
  发于:2009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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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偿过他的血,他饮过我的血,我们仇恨对方,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却又怪异而变态地迷过去恋共处的时光。
我不能明白他为什麽会迷恋上报复,就像他无法理解我为什麽会迷恋上他的身体。
报复?他难道还嫌报复地不够?如果复仇的程度是跟时间相挂钩的话......呵!是吗?很好,我现在正有兴致陪他玩玩。
!!他以为自己寻到了靠山就能将我踩到脚底?贱民就是贱民,不管如何攀生还是淹没不了过去。
最肮脏最低贱的人永远也不可能登上权利的顶峰,就如同我,一个娼妓的儿子,虽然曾经站到了这个世界上最高的位置,但是仍旧被踢了下来,毫不留情的,几乎在顷刻之间。

我终於明白,我的血统即使沾染了最高贵的血液,也仍然磨灭不了低贱的烙印,那只是对皇家血统的一种玷污,一种赎牍,而相龙,他的血中凝聚著跟我相似的血液,却想冲破血的禁锢,踏著遍地的尸骨,他,现在,还想要得到更多?

我放开相龙,传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我要让相龙知道,我逃脱不了的,他也不能逃脱,那永远凝固在我们记忆深处的噩梦。
菁儿被按趴在地上,全身还没有被扒光就,男人粗大的坚硬就进入了她还没有湿润的身体,她凄惨地嚎叫。
相龙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冷冷地盯著我,好象我才是那个被强暴的人。
我的头变地异常疼痛,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地上斑斑血迹。
母亲承欢献媚地娇吟著,父皇气喘如牛的声音,母亲毫无遮掩的胸部,被男人的手掌剧烈地磨搓......每夜传来的震动声与呻吟声......母亲衣衫不整,母亲泪流满面,母亲不断地重复著说,我以为他不是那种人,母亲说,他不是那种人!母亲说,他不是那种人!他不是那种人!他不是那种人!!他不是那种人!!!

我脑中不断地重复著这句话。
我拼命地抱住自己的头。
我将自己的头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撞在最近的柱子上。
为什麽还不停止还不停止还不停止!啊!!
我躺在床榻上,我看到皇上来了,我看到桓温来了,我看到御医来了,还有一些我似乎记得似乎不记得的人。
我听到他们都偷偷低低说到我的母亲,那个发疯而死的女人,我看到他们或鄙视或同情或放心的目光,我想起身告诉这些人,我很好,我没疯,但我怎麽也支撑不起身体,我的头上包了厚厚的一层东西,只要稍稍一动,就头晕目眩。

最後,就在我以後自己真要进坟墓的时候,相龙出现在我的床前,我看到他近乎怜悯的表情,我真想起身杀了他,我不知道最後死的是谁,但是我真的有中跟他同归於尽的冲动,他,一个娈童,凭什麽拿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只会觉得恶心。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地坐了起来,我的眼中映出相龙惊异的眼光,我的强硬让他吃惊吗?哈,真有意思。
我抬起手就是一拳,相龙轻易地接住,这让我愈加愤怒。
我抱住头,有一道液体自发中沿著脸侧滑下,有些粘粘的,又似乎不那麽痛了。
相龙放开我的手,起身退了出去,我盯著他的背影,些许疲惫。
我缓慢地躺回床上,闭上眼,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的交集,我只要停留在自己的梦魅里。
那癫狂的因子开始逐渐地侵蚀我,不断地加剧,我逃不开身世的噩梦,纠缠在少年时代的回忆,摆脱不了卑贱的血液,而相龙的存在只会让这些加剧却丝毫不能减轻,以毒功毒,不是被毒物所吞噬,就是自己吞饮毒物,没有一丝差别。

冷冬的天气愈发阴郁,似乎一场大风暴就要降临。


第八章

母亲癫狂的种子在我的体内终於以排山倒海的架势爆发出来,我躺在阴冷的寝房中,变地越来越歇斯底里。
王府的侍从与女仆都如同一个个惊弓之鸟一般,小心翼翼地服侍著我,却依旧被我间歇性的发狂所央及。
我将那些接近我的人砍成肉块,流著鲜血的身体,被割断的扭曲糊肉,如同我的梦境。
但是这一切根本不能让我逃脱梦魅的追缠,美豔的母亲开始逐渐变成支离破碎的残像,哭泣的脸庞,苍白裸露的肢体,毫无血色的肌肤,惊恐的叫声,绝望的呼声。
我怎麽也冲不破这被诅咒著的血液,我觉得自己被活生生地撕裂,成了一块一块的残肢,我在不断地蹂躏著别人,也在不停地毁灭著自己。
在无意识的癫狂里,我的魂魄正与母亲的游魂慢慢地靠近,直到坠落无尽的幽冥。
残冬的风雪凛冽而咆哮不已,持续冷冻的空气暂且凝固了癫沸的血液,我渐渐地清醒。
本来宾客不多的王府因为我的病症显得更加冷清,但是也使桓温放松了对我的监视与控制。
那群漂亮的男孩与女孩几乎没有一个能逃过我的杀戮,他们妖娆而鲜活的短暂生命成了我噩梦中的真实不真实的幻影。
我就像突然从炼狱回转人间的幽灵,一回身,已经事过境迁,烟消云散,我的手上染满了淋淋的血液,满载著如影随形的梦境,仍然生在离破交错的世间。
父皇,母亲,过去。
我逃不离。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开始冷静,我知道时日可能无多,但也可能遥遥无期,我回想著前半生狂躁的自己,如梦的经历。
年少懵懂,成为皇帝,权力顶峰,享尽极乐,疯狂杀戮,为所欲为,怨声载道,被废监禁,昙花一梦。
我找不出有任何的意义,我努力地想要记起一些特别的名字,我看到灵动逼人的三双眸子,我嗅到少年柔嫩的肌理,我听到他们求饶的抽泣,却在一瞬间,变地狰狞,加倍的惩罚,加倍的仇恨,加倍的梦魅,开始出现幻影,过去的黑影显现在脑海里,没有尽头的黑夜,包围著无法停息,终於逃离,远离了顶端,远离了朝廷,远离了是非,远离了那双倔强而仇恨的眼睛。

然而报复却没有暂停,如影随形,昨日的梦影重复著加剧,炙热而绝望的喘息,加速了阴影的降临,那双眼睛,如同黑影,想要避开却又情不自禁地被吞迷,引发了体内最黑暗最隐秘最想隐藏的过去。

我忽然地疲惫万分,如果不能选择,那我是否可以消失远去?
看著乳母,她略显疲惫的只剩单臂的背影让我忽然地沧然欲泣,连这个如此忠心的仆人都被我的癫狂所影响,我决定带著这些跟随我多年的仆人一同归隐离去。
奏折已经传递上去,估计不过数天就能有所音训了吧。
几个仆人正在收拾衣物与器具,我坐在中庭,享受著不知何时就有可能失去的平静。
没有了美色,没有了醇酒,没有了歌舞,没有了宴饮,空荡荡地隐寒,引发我忽然一阵寒战。
王府的外庭忽然人声鼎沸,我站起来,一队严整的士兵冲进府邸,脑海中不禁想起不久以前相似的情景。
我的木然与士兵的气势汹汹形成强烈的对比。
一个领头模样的将领跪在地上高喊万岁,如此相似的情景。
我却早已失去了当日可能复位的妄念,我麻木地问他:“你想让我做什麽?”
“臣庾希恭请皇上顺应民心复位!”这个头领依旧是一派慷慨激昂的陈词。
!!我苦笑了一下:“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一次,相信你们也听说过那个人的结局了。”
“京城已经被我们收复,恳请皇上立刻搬回宫中以安天下万民,并召告天下共讨桓温逆贼!”
我惊异地看著这些人,於是似乎很顺理成章地,又一次被当成权势的工具。
我被这些人簇拥著,完全不了目前的趋势,我只是被推著,被推搡著重新回到那个几乎在记忆中变地淡漠的龙椅上。
我莫名其妙地俯视著群臣,满目的陌生脸孔。
我突然想到一朝天子一朝臣,变地有些惶恐不安,如坐针毡。
我转头看著那个自称庾希的人,一脸威武不可侵犯的样子,桓温的影子从他的身躯中浮现出来,我感到刺骨的严寒,我想逃离,我想从高高的龙椅上逃下去,一路奔出皇宫,再也不要回头。

我的冲动是那麽明显,那麽强烈,然後,我看到了相龙,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冷漠抽离,却跟那些俯首称臣,见风使舵的臣子一样,跪伏在我的脚下。
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感到极端的讽刺,这就的所谓的君君臣臣臣臣君君吗?
我缓缓地起身,走近群臣,一个个低垂著手站立,绝对的权威之下是沾满血腥的兵器。
暴力等同於权力,什麽顺应民心,什麽匡复正义,虚假地让我作呕的言辞下包藏著怎样的祸心?
我隐隐地看到了一柄柄带血利剑凌驾在群臣与我的脖子上,只要稍不留心,就会立即毙命。
相龙的眼前出现我的阴影,我看著他微微抬起头,随即又低了下去。
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每寸肌理,午後和煦的阳光里斜斜地投射进大殿,柔柔的光晕散染在相龙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让我有些沈迷。
是的,沈迷,多麽可笑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啊,他的滔光隐晦与我的苟延残喘,彼此的结局可能一样却又可能不一样,就看我们怎麽演好这出戏,一出明眼人能够看清楚的闹剧。

我忽然有种冲动。
我回头对庾希提出再次当上皇帝的第一个也是最後一个要求。
於是,相龙,那个在我的暴力阴影下长大的男孩,那个曾经对我进行疯狂报复的男人,又再次成了我的贴身侍卫。

迂回曲折的宫殿回廊,相龙紧跟在我的身後,熟悉而陌生。
略显疲惫的脚步声在长廊的地面上发出富有节奏感的回声,我感到持续而绵长的空寂从宫殿的最深处蔓延出来,与我渐渐死寂的心绪融成一片。
夜的浓黑开始吞噬著高耸入云的宫墙,一阵鸟雀的悲鸣让我回过神来。
我看到黑影弥漫著包围了寝殿,周围没有人的声息,摇曳的烛光使得流动的空气湿冷而诡异,我看到宫壁上渗出血色的液滴,逐渐流到地上,漫漫地汇成巨大的红色波涛,惊惧像黑夜中的可怕的恶灵一般吞没了我的魂魄。

我站起来,狂奔向大门,刚刚冲进长廊,我看到有些惊讶的相龙,注视著我的表情让我在惊恐的瞬间觉得那是种关怀,但是我马上否认了这一点。
我站在寝殿门口,四周的宫女与侍卫已经全部俯伏在地,他们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们只惶恐於我突如其来的举动,一定是因为畏惧於我杀人如麻的往昔。
我喘息著站定,直视著相龙的眼睛,我不知道为什麽会留他在我身边,我或许有一时的动念有一时的窃喜,但是那动念的根源那窃喜的缘由却似乎隔著重重迷雾,让我很难探清。

忽然觉地反反覆覆的报复真是毫无意义,偏偏历史的旋涡又将我们的命运滚在一起,难以名状的感情,多麽不确定,好像木偶戏中的两个小丑,被人摆布,手人操纵,一个乐此不疲,一个疲惫不已,却不能停止,却还要继续下去。

旧日的渴念刹那间暴露无疑,我无法停止自己对相龙身体的迷恋,我无法阻止体内持续涌起的激荡,我惊讶於自己身体居然在如此的反复之後,仍然对他的炙热念念不忘。

这种让我躁动难安的执拗,我觉察到它的可怕,我觉察到它的隐患,我无时无刻地不尽力去忽略它的存在,却又无时无刻不去沈溺其中,究竟是在什麽时候,这个卑贱的男孩控制了我的身体,操纵了我的欲望,流进了我的血液,渗透了我的肤体,成为了我的生命之中无法分离的一部分。

我曾以为自己对任何事物只有三分锺的热度,高温过後就是鲜血淋漓,毁掉它们我丝毫不会感到可惜,我曾以为麻痹与沈迷就是我最好最後的结局,但是相龙的出现扰乱了周而复始的规律,他的清醒他的倔强他的隐匿他的残忍一次次地打破了我的预料让我惊异让我激动让我著迷。

我从来不知道身体的快乐之後还有这麽一种宿命的关系存在,我害怕去触及去思考,陌生的情感夹杂著苦涩的滋味充盈著我的胸腔,与那翻滚的欲念浓烈纠缠著。
我的目光裸露出所有的念头,在黑暗的寂空下闪烁不定。
窜动的烛光让寝殿暂时笼罩著柔和的色调,虚幻的光晕里我们偷到半日的喘息,没有恩怨,没有仇恨,只要彼此的拥抱,只要彼此的慰籍。
粗重的喘息在无人的寝殿中格外清晰,肌肉纠结的纹理,因为蜡烛的红晕而泛著诱人的光泽。
我们静静地坐在床沿凝望著彼此的身体,浓厚的热气,欲望涨满著每寸肌肤每滴血液,视线死死地纠缠在一起。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翻身将相龙压在床上,灵活的舌尖急切地冲进他灼热的口腔,旋转,啃咬,想要吸光他所有的空气。
我闻到情事中散发出来的浓烈的男性麝香,激发了彼此的情欲,滚烫的手掌抚摩过彼此的每寸肌肤,我反转方向趴在相龙的腿间对著他的坚挺轻轻呵气。
相龙压下我翘起的臀部,含住我的灼热用力一吸,我全身都在一瞬间失去力气,他迫不及待地将我的头按进腿间的勃起,上下律动快速地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轻易地察觉出我摇摆的腰肢透露出的欲求不满,慢慢地将整个灼热插进了仰起的嘴里,口腔与咽喉的高温让我有头晕目眩,舌头带著节奏的鼓动不断刺激著灼热上薄薄的表皮,持久热烈的快感让我无意识得吸紧了相龙在我口中抽动的坚挺,相龙身体明显的震颤之後是更加剧烈的进出。

喉咙快被穿透般的焦热,因为极度快感甭直的躯体,汗水淋漓的肌体,被烛光浸染上情色淫溢。
长久的痉挛之後,彼此低吼著将热液射入对方的嘴里,徐徐划下的黏液,淫蘼至极。
略微平静了喘息,凝视著彼此,视线再次暧昧,满涨的欲望没有丝毫的平息。
这是因为许久不在一起的缘故还是?我不敢去细细追究。
我将再次勃然的灼热顶在相龙许久没有被碰触过的柔韧的穴口,激情难耐。
许久没有造访过的密径让我止不住地颤抖,抬起头,我看到相龙眼中明显的犹豫,我感到非常不快,难道以他现在的处境他还想上我?
盯著相龙有些不甘的双眸,借著刚刚喷发过的液体,慢慢的旋转试探,一点点地推入紧致的密道。
相龙咬著牙忍耐著,我缓慢地进入还是不能缓解疼痛的蔓延,我有些失去耐心快速地一插到底。
相龙的嘴唇流出鲜红的血滴,我吻上他倔强的唇瓣,由轻自重地开始撞击,我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我看到他咬牙强忍,我看到他不屈的眼神,我看到他舒展眉头,我看到他开启的嘴唇,我看到他涣散的眼神。

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身体,每一个敏感点都是如此清晰,我寻著记忆的纹路一步步探询,准确地找到那个致命点加重撞击,相龙扭动著腰肢不能自己地回应,我们太熟悉彼此的身体了,他无法不沈迷。

我将涨大的灼热插进穴口的最深处用力旋转,相龙摇荡著腰肢一阵痉挛,白色的灼液飞射而出,密道中的媚肉收缩著再收缩,紧吸著我濒临崩溃的灼热倾泄而出,直入肠底。

放射之後,我有些疲惫地趴在床上,没有注意危险的挺进。
挺翘的臀部被柔湿的高热物体侵袭,我继续紧闭著眼睛,滑腻的触觉让我已经萎靡的灼热再次硬挺。
轻轻地扭著腰肢想要更多的快感,湿热的唇舌已经开始企图开启後方的密穴,我本能地举起手阻止舌尖的进入,却被相龙强壮的手臂按压进被铺里。
我扭动著身体挣扎著想要逃开,相龙却巧妙地随著我的扭动有节奏地进攻我的洞穴,舌尖的反复进出让我欲望灼燃,前方的灼热地不到抚慰,後方的舌尖总在歇起风暴後躲避。

我难耐地抬高臀部露出微微抽搐的洞穴等著狂暴的进犯,但是却久久没有回应。
我恼怒著,大力地将相龙扑倒在床榻上,对著他的巨大坚挺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相龙与我同时发出深深的叹息声,急剧地扭动著腰肢上下抽动,相龙由下自上地顶进我的密道,疼痛麻痹过後是极乐的快感,我发疯般地扭动著自己的身体,相龙每次顶到我的敏感点时我都毫无顾忌地大声呻吟,灭顶的高潮来临之际我几乎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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