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子————和也
和也  发于:2009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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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的笑声在空气中波动开去,“你别慌,你感觉一下,象不象真的在飞。”说着钟已经迈开步子走了起来。巫惊奇地张大了眼睛,就觉得自己的脚被钟扶在手里,人的身子在半空,一只手搂着钟的脖子,另一手大胆地伸开了在空中,云好象是在指缝间流动。
钟笑着,加快速度跑起来,一边叫着,“飞哟飞哟。”
巫的嘴咧着大了,两条腿夹紧了钟的脖子,嘴里呼喝起来,“驾驾~~快跑~~~。”
钟的身子轻轻拱起,突然巫觉得钟的身子也离开了地面。巫把钟的头抱着更紧了,钟的手延着巫的腿磨蹭了一会上升,落在巫的腰上卡住,将他从自己脖子上托起。巫惊叫了一下,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试试,张开手来。”钟托着他上升,而他的声音就好象是诱惑他一样,巫展开四肢,看到自己真的可以飘在空中,往下看,看不到钟的表情,只能看到钟头上的头发。伸下手,突然恶作剧的扯着,那头发散在空中。
“巫,你放手。”
“我才不放,我想你剃了去。我想看看你的样子。”巫叫地好大声,好把心慌都掩藏起来。
一人扑哧一声笑了,却不是钟。
钟把巫往下一带,将他抱在怀里,落下了云端,山顶上多了一个人,闲拿着一枝树枝,是玉。
钟脸上的笑意全都退去,连巫也怯怯地不说话。他只是觉得奇怪,早上到现在不过才一会功夫,玉脸上的皱纹好象都消失了一样。只有玉一人好象没事似的轻轻晃动手上的树枝。
突然钟冲了上去,“你把桃仙怎么了?”
桃仙是山上的一个花妖,巫见过几次,是一个羞羞怯怯的小姑娘。钟这么一说,巫才发现玉手上拿着的是桃花枝,桃花枝上有一点某名的红色,象血,枝叶却已经枯了。
“没怎么样,不过你看着是不是很熟悉呢?不知道你过去的恋人丹儿呀。”玉继续微笑着,拖长了音,晃晃手上的枯枝,“她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他放肆地在钟的面前大笑起来。
钟身驱剧烈地颤动,多年来没有再被人提起过的心事被人用利器挖了出来,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你怎么这么残忍,这不是一般的药草,已经修有人形,是一条生命呀。”
“这可不能怪我,我也和她说了,和我相好会有这样的后果。但是既已有人形,便有人的情欲,是她自己不能压抑在先,又怎么能怪我。这可和你和丹儿不一样,那时不是你主动在先的吗?”
巫听不太懂他们说的什么,但也知事情严重。山里再感觉不到小桃仙的灵气,显然是消失了。。。
钟的下鄂收紧,“便是如此,你也应该。。。”他被触动往事,情绪激动,连话也说不下去。
玉轻描淡写的说,“怎么着,我也是个男人呀。可不象某些人,男人女人都可以痛来爱去,就是舍不得碰呀。”说到此,手指头伸出,挑逗地抚摸着钟。
钟用力甩开他,让玉咧呛了几步才站住。他倒稳得住气,站稳后,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果然是修成了人形的,比那些药草都有用得多。”说完向着巫说,“你说是不是我越变越美了?”
巫听着他说话,隐隐知道他是用了可怕的法子才变得这么年轻,吓得倒退了一步,明明看着玉此时艳如桃李,脑子里却总是想着早上那如枯藤一样的手,和脸上有皱纹的脸。这么大变化实在是太过诡异,只会让他害怕。
身边的钟拳头打开又拽紧。显然是拼命抑止全身的怒气,好一会才开口说,“你别再这样了。”
玉摸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呀,可是我舍不得我的脸呀。”
钟别开头不去看他,“我和你说,就算你有永远不老的生命也没什么。永远不断地看到你所熟悉的你爱的人在你面前死去。你这样,你这样,我只能怀疑你从来没有爱过人!”
玉似乎也激动起来,还要再说什么,钟却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我最后帮你一次,我这就前去昆仑山为你采药。你便忍着这几天不要再去害别人了,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欠,再没有关系!”他难得说话如此坚决。一双眼睛如同烈火一样烧灼,只怕就是想伤毁玉才能解心头之恨。
玉抢白道,“你可以害得,我就不可以害得?”
钟打断他的话,“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玉脸上白了一下,“也好,早去早回,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耐性是越来越少了。”
钟也不理他,玉得了便宜一样,轻轻飘下山去。他才一走,钟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巫轻轻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轻轻回握他的手。“我又要离开几天,你千万小心。”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巫皱着眉,就想起上次钟一走也是好几天。
“我和你拉勾勾。三天就回来。”钟勉强打起精神安慰着巫。
“拉勾勾?”巫喃喃地重复,见钟的脸色终于缓了下来,弯起手指头向巫伸过来。
巫模仿着他的动作。直到两个小指搭在一起摇了两下,钟才说,“这就是表示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巫笑了,也跟着摇了一下手指。“你怎么知道的。”
钟笑了一下,“我也没有人教,是看到人们这样做才知道的。”
“哦。”巫盯着自己的手指,好象会有些牵扯一样,麻麻的。
“等我回来了,我就让玉走,算是我欠他的都弥补给他了。以后,我会照顾你,要是你愿意,我。。。”
巫安静地听着,心里跳的历害。
“总之,等我回来和你说。”钟站起来,招来一片云彩。回头再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终于飘然而去。
巫站在远地,这是他第二次看到钟飘走了。可惜我不会飞呢,要不可以和钟一起,到哪里都一起。

巫想着想着一个人步下山去。走近了小屋的时候,远远看着玉一身白衣站在花丛里,背对着自己看不见表情。花妖们都闭起花瓣,在沉湎什么。
巫心里伤心,想到小桃仙不见了,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心里怨恨之气升起。
玉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他,一瞬间好象看到玉的眼睛里好象有泪闪动。倒让巫一呆,但他记着钟叮嘱的话,看见玉注意到他就直觉地想回避,也不想管玉现在是什么心情。忙向小屋的方向紧走了几步。
“小兄弟,等一下。”玉叫住他。
巫收住脚步,却不敢回身,玉走过来,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吓了一跳,身子都不舒服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看着我怎么就躲,你看钟老是把你圈在屋子里,让我想和你聊聊,亲近一下都不可能。你看我有这么可怕吗?”巫抬眼看玉笑得友善。但他却不觉得温暖,眼睛看着地上,也不作声,只盼着玉赶快把话说完,好让自己走。
“哎,长到这么大,我才知道我的魅力都不够,看来只有钟的事情你才有点好奇吧。”玉拖长了声音。
巫听到钟的名字心里猛跳了一下,可是抬起头来还是不想搭理玉。
“这么恨我呀。”巫心里烦了,仍是不作声,便如默认了一样,此时玉再开口,却是无比幽怨。
“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有一株牡丹花吸取天地精华,化为人形,谁也没有她美,谁也没有她艳丽。种植她的男人,第一眼看见她就爱上了她。男人爱上了女人,便生了情欲,只是看着花,和花说说话,已经不能满足他。”巫听得脸上一红,隐隐却猜到是说钟的事情。
“男人年轻气盛,情窦初开,又是自己心爱之人,心里喜欢,便想抱抱她。哪里知道草本植物不是血肉之躯修炼而成,是不能接受男人的精血的,一夜之间便香消玉殒。”说到此玉叹了口气,“你说这样的男人控制不住他的欲望,害了人和我有什么不同呢?”巫心里震了一下,才想说,一个人存了害人之心和没存害人之心当然不同。
玉已经又接了下去,“其实花妖虽好,生命也总有完结之时,最灿烂的时候什么都得到了,也是一种幸福。只有活着的人受苦。我羡慕她们那样还来不及呢。”说到这里又冷哼一句,“除了他,所有的人总不是都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为了这些花妖,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还不是因为心里老是念着他旧相好的?”
说到这里突然伸手出去在花丛中胡乱挥舞,将花瓣打落得满天飞。巫觉得他就像是疯了,心里害怕,花丛之中有些花生长倒剌,玉青白的手臂,不一定就刮出血痕,触目惊心。“为了那么久前的一个女人,留了头发,留了胡子,怕谁爱上他?还是他怕爱上谁?为什么?为什么?”一句句都象从心里嘶叫着出来一样。巫又怕又惊,再站不住原地,狂奔而出,直到奔到屋子里,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湿的。
原来他一直喜欢别人,一直心里有人。那个人,不是我。
第五章

夜里看到的月亮也是青白的,象玉的手,巫讨厌与玉相关的东西。在喜欢钟的时候,是不是自己也渴望被抱,被关爱,可是钟是不是根本没想过需要自己的怀抱呢?


不知不觉中闻到空气中传来的一种奇怪的气味。闻到这股气味巫只觉得自己好象越来越清醒,又越来越胡涂,身子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燥热和骚动。好象从心里一直痒到全身。巫的手想伸出来向自己手上抓抓止痒,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变成蛇形。下面涨涨的,身下的那个洞扩张出来,里面好象一块肉推了出来,硬硬地挺着,让他特别难受。蛇尾在地上剧烈的拍打着,磨蹭着,好让那里的涨痛减少,可是好象越那样越难受一样。而那个气味也好象越来越浓。蛇身终于耐不住诱惑,向外游去。


巫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山上习习簌簌,居然好象全山上的蛇都出动了,向着山上爬去。


一条很白很白很粗很粗的蛇躺在哪里,几十条雄蛇爬了上去争相与之交尾。雄蛇与雄蛇之间推挤着,蛇与蛇之间相缠。不一会就有蛇软软地被巨型大蛇甩开。不知道是死是活地翻倒在地上。巫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象是清醒的,想要躲开,却被很多的蛇缠住无法拔身。银白的巨大的蛇尾又翻了上来。那股味道更重,剌得巫脑子里完全迷茫得就被牢牢地缠住。自己硬硬挺出的肉也被吸盘一样的力量抓住,激得蛇身一个要摆脱,一个要死缠。


蛇身缠在一起剧烈地抖动,好一会儿,巫脑子里好象是白光击中,终于有点意识,身体轻松下来,有种舒服的感觉。可是那银白的蛇回转身来,似乎那双眼睛恶毒地看了他一下。蛇身继续缠了下来。在那股味道和巨大的蛇尾的剌激下,身体又膨胀起来。迷迷糊糊好象自己又痉挛了一次。


巫的身子觉得痛了,可是那白蛇却不放过他,似乎要压榨出他身子里最后一滴精液。巫模糊地产生这样的意识,“这样下去我要死的。”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当再一次痉挛以后,巫彻底昏迷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他永远也老不了,有一天他走下山去,山下有男人有女人,相亲相伴,男人才发现他一个人好孤单。山上的牡丹吸取山上的精气,终于成精了,成了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男人爱上了女人,可是有了爱便生了情欲。


情欲很甜也很苦。是快乐也是磨难。

白蛇的眼睛里透出了妖邪之气,几乎还要卷过来的时候突然猛抬起头,感觉到有谁走近了一样。


巫一直觉得自己是做恶梦,梦到醒不来,开始所有的快感,都已经就更尖锐的痛苦所代替,直觉得全身没有一处是痛的,想要开口,就觉得肺里被呛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但其实只是身驱狂乱地抖动,但却吐不出音。终于,一口血喷出,还有一个梗在喉咙里的珠也滚落了出来。身上终于轻松了下来,是因为见到那珠,那大白蛇舒缓了自己的身子,渐渐显出玉的赤裸莹白的身躯,他抖抖身子,那缠在他身上众蛇纷纷被他摔了出去。他看也不看,捡起那珠,“原来你还藏着这样的好东西。”接着感到地面的振动更近,警戒地盯着前方。暗骂道,“不知道是谁来了,坏了我的好事。”


一个人从山下慢慢显出身形,是穿著金色的甲胃的龙太子尊。


眼前的状态和淫靡的气味,让他大吃一惊。


玉没见过他,皱着眉说,“你是谁?怎么穿过结界的?”


尊见他赤裸的样子,也皱起眉头来,骂了一句,“浪荡淫贱。”


玉抬起脸,放在一个完美的角度,轻轻笑道,“你没经历过自然这样骂我,要是经历过了,知道其中滋味,就不会这么说了。”说到此轻轻扭动玉白的腰肢。抛了个媚眼,却是有无尽挑逗的意味。


尊一张脸气得发白,霹面就是一掌,玉借他的掌力,却是跃出数丈外。回头看山上这片狼籍,他心里暗自琢磨,“看来这山上是呆不得了,如果他回来了大概也是不会放过我。”他想到此,眼睛里却慢慢浮了些水气出来。将那捡来的珠吞入口中,转瞬间恢复常态,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拧腰,消失而去。


尊看着他走,狠狠跺脚,再看着地面上的情形,细细辨认出乌蛇来,将巫捞起来,那蛇身上粘粘的液体,让他产生一种恶心感,“啪”的一声,又将蛇甩开了去。一咬牙,抽出剑来,那便是瞬间,砍死了数十支蛇。再一回头,看到少年躺在草丛中。


巫只觉得,周围那迷惑人的香气消失了。身上疼痛的感觉也强烈起来。意识清楚起来,但是身子发软却动也不能动。


尊看着少年赤裸细长的四肢,柔弱的全无反抗地躺着,下身里流出来的白色的液体,还有血。除了恶心,还不知道是哪里撞着他胸口痛,让他总是放不下。一挥手,数不清的水珠从天而降,洒在少年身上。


巫觉得自己本来倦乏得历害,只想快点沉入梦里。却被这豆大水珠砸在身上,痛到极点,身体却又无力地反弹起来,“你想干什么。”他微弱地表达自己的恼怒。


“因为你脏!真脏!贱!真贱!”豆大的水更猛烈地洒了下来,象冰雹一样,冰冷而且剌痛,“我要把你洗干净!”


巫惊疑地,突然想起来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被玉设了套路,原来自己是不洁的了。他有些慌乱,可是不能在尊面前哭,更恼恨尊的无情,恨着闭上眼,不管是什么,你能折磨的只能是我的肉体,但我的自尊,不容你来指责。


“钟,你在哪里?”

当他在盼望的时候,远处传来钟同样的呼唤,“巫,你在哪里,巫,快出来,别吓我。” 连钟的声音也是似近似远,显得半真半假,难道已经三天了吗?


那喊声还没说完,一人已经飞奔过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天才发出一声,但那声音因为他太过恐慌,谁也听不出他叫的是什么。


巫的嘴角带着血,身上处处有压伤,身上的粘液和血虽然被尊冲得差不多了。但那浑身是水的样子,脆弱而且无助,怎么可能让钟不慌张,不心急。巫听到钟的呼唤,眼脸动了一下,偏偏眼睛就是挣不开,心里却是放松了下来,昏了过去。


“你把他怎么了?”钟的眼睛里发出迫人的光芒。


“我觉得他脏,要把他洗干净。”尊恶狠狠地说。“真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快。”


钟不理他,细细看巫,吓了一跳,却是精血失之过多。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切开自己的手腕,让血流了出来。


把手腕放在巫的嘴边,血沿着巫的嘴角流了下去。钟的眼泪都快落了下去,低下头撬开他的牙关,吸出手腕上的血慢慢送进他的嘴里。用舌头将血推入他的喉咙管里。血被巫咽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脸上也稍稍有了血色。钟放宽了心,一口气咽不下,差点呛出泪来,看着少年仍在昏迷中。


尊被他的举止吓了一跳,没有想过一个人会这样伤害自己而搭救别人。突然恶毒地说,“你知道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已经与人苛且了不知道多少次,这样的人,你不觉得他很脏吗?很低贱吗?你不是最初的上古之神之一吗?你还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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