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蝶之 暴雨梨花针————一世芳华
一世芳华  发于:2009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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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吧。你看,皮都要泡皱了。"黄花尼姑往床上一坐。
"我也想出来呀。可是你偏不走。"袁小叠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这个,你看....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遍的?"黄花尼姑笑得色迷迷地,"干脆你直接出来给我看。"
"啊?!"袁小蝶一下靠在浴桶上,两只眼都直了。
"怎么?难道你还没给女人看过?"黄花尼姑还是色迷迷地。
"看过。当然看过了。"袁小蝶点着头,"可是她们都说不好看的。"
"给我看看,我来说好不好看。"黄花尼姑站起来,向他走过来。
袁小蝶赶紧说:"我很肥的。起码有两百斤,比猪还重。你不要看了。"
"话不是这么说。这女人要是胖得像冬瓜,那是一定没有男人要的。但是,这男人要是胖嘛--"
"你恰好说反了。女人胖那叫丰满。男人胖才叫冬瓜。男人要是又矮又胖,那还得叫矮冬瓜。"
"管他什么东瓜西瓜的。反正你给我看看,又不会失身。"黄花尼姑直接走到浴桶前面。
"男女授受不清。你别再过来了啊。"袁小蝶这会真想像一阵风一样离开这里。"你再过来会倒霉的。真的。"
"喝。我才不信我会倒什么霉呢。"
袁小蝶说的话当然不是咒语。可是黄花尼姑却真应了他这句话。
她刚走到浴桶前,脑袋后就挨了一棍子,倒在地上了。
眼睛里还有好多星星在转。
四个蒙面人同时从窗子钻进来。
那么小的窗子竟然一下子钻进来四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钻进来的。
其中两个人的两只长枪同时刺向浴桶。"啪"的一声,浴桶被贯穿。水从刺穿的地方流出来。
外面的人听到屋里的声响,闯进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只有黄花尼姑一个人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漫家闹事!"漫点花道。
"袁小蝶又跑哪去了?这小子。"晴空一鹤道。
"怪了。门是从里面锁上的。袁小蝶怎么出去的呢?"白字书生在想这个问题。
"世上的事真是越来越怪了。"求死和尚道,"袁小蝶不见了。竟然连浴桶也跟着不见了。"

袁小蝶这个人一向风风火火。他要是失踪了,这世上没有人找得到他。
他的行踪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众人分头去找。晴空一鹤和白字书生一路。
"我看我们别找了。袁小蝶就是那样的人。"晴空一鹤边走边抱怨。
"你如果不想找就回去吧。我一个人去。"白字书生道。
"我一个人回去怎么好意思?这个袁小蝶简直是个瘟神。"
"你说谁是瘟神呀?"一个脑袋突然冒出来。
"袁小蝶?!"两个人吃了一惊。
"你跑哪去了?我们到处找你。"白字书生道。
"还用问吗?肯定是追着哪个女人跑了。我们倒替他白担心。"晴空一鹤翻翻眼。
原小蝶笑了笑。一双眼睛水灵灵地打转。"我肚子饿了。我请你们吃饭。"
"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们帮忙啊?"晴空一鹤摸着下巴,盯着他看。好像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坏主意。
袁小蝶只是笑,走过去,一手搭上一个人的肩膀。"我可是一片好心。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
"你真的没有什么坏主意?"书生看着他。
"没有。绝对没有。"袁小蝶赶紧说。"走啦。"
三个人进了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子菜。
晴空一鹤一直在盯着袁小蝶的脸看。
"你看着我干什么?第一次看见我啊?"袁小蝶端着一杯酒,笑了一笑。
"我觉得你的脸有问题。"晴空一鹤摸着下巴。
"你的脸才有问题呢。"袁小蝶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漂亮呀?"
"你很漂亮吗?没看出来。"晴空一鹤撇撇嘴。不过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袁小蝶的脸。
"至少比你漂亮。"
"你长得哪有我--哎。你真的是袁小蝶吗?我怎么觉得你跟个女人似的。"
"你说什么?"袁小蝶脸一沉。
"咳咳。多吃饭,少说话。"白字书生干咳了几声。
"袁小蝶,你今天是比平时漂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当然啦。比起我嘛,就--"
"书生,你说说看我跟他谁漂亮?"
白字书生坐在他们中间,一个字也不说。
不过这两个人看样子也并不在意他说不说。晴空一鹤还在盯着袁小蝶看。他自己都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就是移不开眼光。就好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

袁小蝶喝了一口酒,忽然嫣然一笑。眼中万种风情流转。
"啪"的一声,晴空一鹤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了。
"袁小蝶。我说你他妈的,你为什么不是个女人?"晴空一鹤道。
袁小蝶笑了笑,"如果我就是个女人呢?你会怎么样?"
"天已经很晚了。神偷,我们也该回房去睡觉了。"白字书生道。
"你要真是女人,我一定会躲。躲到你再找不到的地方去。"
"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会给你袁小蝶迷死。到时候惹出什么麻烦可就不好了。"
"神偷。你很忙的是吧。快回去睡觉吧。"白字书生站起来,拉他。
"我是男人,你就不会迷死了?"袁小蝶笑道。
"袁小蝶,你今天晚上真的有问题。开这样的玩笑,小心让人误会。"白字书生冷冷道。
"谁误会?是晴空一鹤误会呢,还是你误会?"
"袁小蝶,你要真是个女人,一定会有很多男人追你的。"晴空一鹤笑道。
"你到底走不走啊,晴空一鹤?你再不走,我踹你出去。"没有人看见过白字书生发火。但是他如果真的发了火,既使是他的朋友也不会轻易得罪他。

"书生,你今天有问题呀?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
......
"哎,书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袁小蝶有点不对劲?"出了房间,走在客栈的走廊里。晴空一鹤问白字书生。
"哪里不对劲?"白字书生冷冷地。
"你不觉得袁瘟神今天特别漂亮吗?我记得他以前没这么飘亮的。"
"你别叫他瘟神啊。"
"他本来就是瘟神嘛。说真的,我看这个袁小蝶八成是假的。"
白字书生道:"道家说:‘相由心生'。我看不对劲的不是袁小蝶,而是你。"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明白。"白字书生说完,推开一间房门,进去了。
走廊里只有晴空一鹤一个人了。
"我看你才不对劲呢。"晴空一鹤当然不高兴。"怪了。缘小蝶不对劲。白字书生也不对劲。只有我一个对劲。......到底是他们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啊?"

人在寂寞的时候,是不是都很希望能有好朋友陪在身边?两个人相伴,是不是总强过一个人独自喝酒到天明?
袁小蝶是浪子。浪子本就寂寞。没有家,没有亲人。甚至哪一天死了,也不知道葬他的人会是谁。朋友便是惟一的慰籍。
浪子若是连朋友都不能有,早已经寂寞死。
现在已经到了深夜,正是人的感情最寂寞最脆弱的时候。
袁小蝶推开房门走进来。他的身上只披着淡白色的睡袍。他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他要去找他的朋友。
晴空一鹤和白字书生的房间并不远。
晴空一鹤这会还没有睡着。脑子里总是反复出现袁小蝶的脸。
"怪了。我想袁小蝶干什么?就算这袁小蝶长得再好看,当然,比起我就差远啦。我明明很讨厌他的嘛。而且他也是个男人。我怎么会有一种好像喜欢他的感觉?......难道真的是我不对劲了?不对!一定是袁小蝶有问题!我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啊?"门忽然开了。一个穿淡白色睡袍的人走进来,带进一片月光。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虚幻的像雾一样。
"袁小蝶!"晴空一鹤一下坐起来。不知为什么他的脸突然有点发烧。心也有点紧张。
"我来了。你欢迎吗?"袁小蝶的声音很温柔。
"你...你来干什么?"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可是,你......"
"我什么?"袁小蝶走到他的床前,忽然趴在他的胸口。
这下晴空一鹤张大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好像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你是不是想--"
"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袁小蝶抱着他。
"我....喜欢..你......"这声音怪怪的,都跟木头差不多了。
"那我要你帮我偷一样东西,你干不干?"
"偷..什么?"
袁小蝶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你要那个干什么?"
"你别管。反正你只要偷到这样东西,我就是你的人。"
"你...我的人。"晴空一鹤突然就倒在床上了。
袁小蝶竟然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走出去。
他一走出来,就看见一个穿青衣服的人站在院子里。这个人的手中拿着一只二尺多长的竹笛。
"你不是袁小蝶。"这个人冷冷地。
"我不是袁小蝶,谁是袁小蝶啊?"袁小蝶笑道。
"袁小蝶不会说出你刚才那样的话。"
"你都听见了?"袁小蝶冷笑,"是不是我没来找你,你在嫉妒呀?"
白字书生看着他,说:"你会说刚才那样的话,是因为你本身是个女人。晴空一鹤会听你的话,是因为你对他下了毒。有这样的易容术,而且用毒无影无形,难道你就是唐门毒娘子?"

"天下会易容术和用毒的女人那么多。你凭什么肯定我是唐婉贞?"袁小蝶笑道。
"你承认你是女人了。"
"你--就算你猜对了,你想怎么样?"
"说。袁小蝶在哪里?"白字书生把竹笛指向唐婉贞。
"如果我不说呢?"
"我一向不对女人动手。但是今晚你不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唐婉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叹了口气。"我们要是知道袁小蝶在哪里,早就找他去了。"
"你们不知道?"
"的确不知道。不过,袁小蝶要是不在我们手上,那就很可能被九王爷抓去了。"唐婉贞笑一笑,"哎,青笛书生。我都招了,你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青笛?"白字书生不解。
"我给你起的。"唐婉贞已经飞上了屋顶,然后伸手把脸皮撕下来,向上一抛。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明月就挂在她的身后,好像神佛背后的那圈光轮。
只见她莞尔一笑,柔声问:"青笛。好听吗?"
白字书生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了。这个女子的一笑一颦好似都闯进了他的心里。
人世间最微妙的莫过于感情。感情最难料的莫过于爱情。
爱情要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爱情要走的时候,你就是哭断肝肠,它也不会再为你停留。
江湖儿女又往往多情,痴情。理性的江湖人才会看得明白:能不爱则不爱。不妨一切随缘,一切随性。
唐婉贞的笑容突然收敛。瞬间一把毒针已经射出手。
白字书生用手中的青竹笛一挥 ,毒针就整齐地插在他的竹笛上。
根根都涂过见血封喉的剧毒。
唐婉贞已经不见了。
"神偷。"白字书生走进晴空一鹤的房间。
但是晴空一鹤也已经不见了。
袁小蝶到底跑哪去了?其实他这会正在大街上走。
夜已经深了。夜市上都没有几个人了。
袁小蝶进了一家烧鸡店,要了一只烧鸡,一壶酒,正在吃。
一个人突然坐到他的对面。一个中年男人,很有身分的中年男人。
"袁大侠。"
"唐门主。"袁小蝶没有什么表情。
"我们到处找你。你既然拿到了暴雨梨花针,为什么不来唐门?"
"我如果来唐门,你会让我活着出来吗?"
唐纵剑道:"其实我并没想杀你。你只要加入我们。等到太子政变,登上皇位。我们都是大功臣,到时候荣华富贵,地位美女--"
袁小蝶不等他说完,冷笑道:"你知道什么叫狐死狗烹吗?太子造反。事成了,你们们未必有活路。不成,你们也是死。"
"太子生性仁厚,他不会--"
"什么不会?"袁小蝶厉声道,"一个人要是连亲生父亲都能背叛,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店里的几个客人都转过来看着他们。
"这么说,你是一定不肯把暴雨梨花针交给我了?"唐纵剑冷冷地。
"不肯。"
唐纵剑冷笑:"其实我一直都想试试袁小蝶蝴蝶穿花,蜻蜓点水的绝技。"
"你现在就可以试。"
"我不会试的。"
"为什么?"袁小蝶刚问完,脸色就突然变了。"你......"
"酒里面有毒。"那个小二走到袁小蝶的面前。
唐纵剑冷笑。袁小蝶明白他的意思了。我何必要试?因为你已经中毒了。
"这都是你自找的。......"唐纵剑后来还说了什么,不过袁小蝶已经听不到了。

孟东楼和唐纵剑守在外面。屋里在做什么他们没兴趣知道。当然他们心里是知道的。而且都是一副幸灾了祸的心态。
忽然,屋里传出一声"救命!"
"是太子的声音!"孟东楼道。
两人立即破门而入。
屋里还是那两个人。只不过位置已经换了。太子躺在床上,被点了穴道。而袁小蝶正坐在桌子上喝酒。一杯一杯的红色的酒,他竟然倒得很愉快,喝得也很愉快。

"袁小蝶?!你喝的是唐门的化功散。你怎么--"唐纵剑的样子很吃惊。
"就凭这个药也想对付我?"袁小蝶举着酒杯冷笑。
"你早就知道这两杯酒都有毒?"
"我要是不装成中毒,这个变态会叫你们出去吗?"袁小蝶指着床上的太子。
"大胆!"孟东楼就要出手。
"你最好别动手。"袁小蝶看着他,"你们的主子中了我的销魂蚀骨散。你敢动手,我就要他死。"
"你不是袁小蝶!"唐纵剑突然说,"袁小蝶不会用毒。你到底是谁?"
袁小蝶一笑,伸手把脸撕了下来。脸当然不可能撕下来。他撕下来的是人皮面具。
"你是漫家的三公子!"
漫点花道:"我本来以为袁小蝶在你们手上。现在看来我是白费功夫了。"
"你敢耍我们!"孟东楼和唐纵剑同时向他出手。
漫点花一把把太子从床上提起来,扔过去。
孟东楼和唐纵剑赶紧接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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