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青葱蛋炒饭
青葱蛋炒饭  发于:2009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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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新衣服的陆平沉默不语,哎,卓良才还好这口,陆平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杨雪的影子来,心里有那么点不舒服。不舒服,可也不全为了杨雪,从刚才起,陆平就感到有什么事很不对头,究竟是什么呢?想抓住又抓不住,思绪一下子闪过。总之很不对头,可究竟哪儿不对?


此时卓良才出来了,“我饿了,叫饭吧。”众人抬头一看,不会吧,六少脑门上也有个大包。顾卫东看看狼狈的卓良才,又看看陆平,顿时猜出了几分,太子爷吃闷亏还不敢声张,就八个字:图谋不轨、做贼心虚。


国内的老爷子卓叔打来电话,说是明天飞来多伦多,不然对不起老杨,吓得卓良才连声说,我明天就去,我明天就去。

杨叔是声闻遐迩的多伦多大圈帮几位龙头老大之一,干练精明的样子,偏偏唯一的女儿杨雪却很温柔。杨叔让卓良才和杨雪单独出去玩,卓良才又撒丫子,把杨雪扔一边不管。陆平特不懂了,像杨雪这样的女孩儿,到底喜欢卓良才这小王八羔子什么。


陪着杨雪在空旷地走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呼啸划破了空气,众人的神经立马紧绷,把卓良才和杨雪围起来往障碍物后面带。

来的人还不少,总有那么十几个,而且个个有枪,手脚也麻利,训练有素的样子。激烈对抗之后,对方开始撤了,顾卫东不顾陆平的阻拦,不依不饶的追过去,非要闹个明白。这一追就追到对方的临时窝点,顾卫东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可他直觉的感到,这伙人不简单,和上次把自己胸口打了一枪的那几个人很像!


屋里骂骂咧咧的,都在骂杨叔,听口气,这些人都是杨叔以前的部下,不知为何上了大圈帮的清洗名单,才跟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起来。今天明显是冲着杨雪来的,想要报复杨叔,可又没得手。果然有人提到了回大陆,听到这里,顾卫东扔掉枪械,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十几支枪齐齐对准顾卫东,顾卫东忙道,“别开枪,自己人。”

“谁跟你自己人。”对方恶狠狠的回答。顾卫东说,“你们不是想回大陆么,回去能干什么,还是得干黑的,多久没回老家了?大陆的情形还能记得?”

“你小子哪儿冒出来的,敢来偷听老子。”对方说罢就要开枪。顾卫东急了,“我能提供你们落脚的地方,你打死我不过是打死一个杨叔女婿的保镖,可你损失的是一次机会。”


“凭什么信你。”对方现在也有点佩服顾卫东独闯虎穴的胆色了。“信不信由你,放我回去,我是绝不会向杨叔报信的,这个怎么样?”

“不行,”对方沉吟了一下,“你报不报我们也不会再待这儿,要不这样,你做一票让我们高兴的。”

“我不能动杨雪或者卓良才,你别指望。”顾卫东说。

“那你做掉这几个越南人,越南帮的,跟我们老仇家了,做了就信你。”

顾卫东一口答应下来。当天回到小别墅时,顾卫东把陆平拉到没人的地方,一五一十的说了,陆平大惊,你这不是惹火上身是什么。顾卫东说这伙人都是职业的,现在穷途末路,回大陆就跟上次那些抢金店的人一个样,那不可惜了,莲姐开的夜总会里耳目多,路子也多,你知道雇佣杀手么?陆平不语。顾卫东接着说,一笔上百万抽头的都有,我们就做个中间人,陆子,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陆平说你这是铤而走险,杀了越南人那些杀手也不见得听你的。


顾卫东眼里一热,抓着陆平的手说,没错东哥就是铤而走险,陆子你说我们这些新人还要被欺负到什么时候?你说啊?陆平没法说,只得又沉默。万一出了事,帮我照顾好阿莲。顾卫东最后咬牙交代。


当晚本来睡觉就警醒的陆平更是翻来覆去,黑暗里忽然有人蹩进门来,陆平一拳挥过去,对方小声说,“陆子,别打,是我。”“东哥?”陆平诧异,接着闻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心里暗道不好,下一刻就被狠狠扑到床上,顾卫东激烈的吻上来。


“一次,就一次。”顾卫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手上撕扯着陆平的睡衣,把头埋在陆平颈间大口呼吸着陆平身上的气味。陆平奋力想推开他,又不能闹太大动静,给隔壁弟兄看见了,还有脸没脸?顾卫东似是摸准他这点,更是肆无忌惮,手从裤腰缝里就钻进去,“东哥明天可能就回不来了,陆子,你就顺了我一次吧。”


“你他妈的把我当什么了?呜——”陆平忽然被抓住了要害,差点没大叫,又得憋着不能让人听见,憋得满脸通红。

“我喜欢你,陆子,我就喜欢你一个。”顾卫东另一只手抚摸着陆平胸前,使劲揉搓起来。陆平蜷起了身子,又痛又麻的好不难受,“那你他妈的又把莲姐当什么了?”陆平想抬脚揣走顾卫东,顾卫东醉醺醺的,可身手一点不含糊,一把抓住了陆平有力的脚踝,往旁边一扯。


“阿莲说她就跟着我,别的不在乎,我会一直照顾她的。”顾卫东用蛮力拉开陆平的脚踝,把自己硬生生挤进了陆平双腿中间。然后在陆平耳边吹着气,“陆子,我喜欢你很多年了,说不准明天就走了,你也不顾念我?”


陆平微一迟疑,这句话让他想起东哥这些年的好来,打从第一次见面,几乎什么都听陆子的,涉险的时候也总是护着他,自从遇上顾卫东,别的小混混没敢欺负过他,飘零孤单的独狼算是有伴了,现在想起来,点点滴滴,都在心上没搁下过,所以陆子是可以为东哥拼命的主。可现在这情形又算怎么回事儿?


忽然顾卫东矮下身去一口含住了陆平的欲望,陆平大骇,推搡着,“东哥别,脏。”顾卫东含糊着回答,“不脏。”那个地方被制住了,陆平瘫软下来,顾卫东吮吸的很有技巧,搞得陆平迷迷糊糊的,心里原存的那点挣扎也放弃了,算了就这样吧。


顾卫东感受到陆平的软化,心中大喜,猛地又吻住了陆平的嘴唇,一边拿手在下面撩拨着,陆平给撩拨的弓起身来,顾卫东看火候差不多了,手指从后面伸进去,边按压边扩张,百般安抚,陆平以前从没被人这么亵弄过,说不出的怪异和痛苦,趁着他一分神的功夫,顾卫东已经撞了进来,一下一下,缓慢而有力的抽动起来。


陆平歪头闭眼,大口的喘气,顾卫东死搂着他,像要把他揉到自己身子里头去,第一波高潮过去,顾卫东把头枕在陆平胸口,“陆子你喜不喜欢东哥?”陆平根本不予理睬,顾卫东摩娑着陆平能感受到淡淡疤痕的胸膛,一路摸上去,到了细腻的脖子。忽然又说,“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杨雪,知道么?”


陆平愕然,接着气的挣扎起来,“操!想做就做,别来扯淡!”顾卫东狰狞的笑了笑,猛的拿起旁边的枕头一下子闷在陆平脸上,陆平差点没给闷死,双脚乱蹬,好不容易顾卫东拿开了枕头,陆平咳嗽着,眼泪都流出来,只听顾卫东在耳边轻声轻气的说,“你才扯淡,陆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明白个P,陆平心想,真他妈的绝望!


又一次把自己的巨大捅进陆平体内,感受着紧张的后庭此刻不断的收缩,“陆子你真是太棒了。”顾卫东低吼一声,如痴如醉的律动着,就势把陆平翻转过来,成了向下趴的姿势,然后拽着陆平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给摁进枕头里去,欲望穿刺到更深的地方,陆平被顶弄的抽搐起来。


第二天傍晚顾卫东借故开溜时,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转身一瞅,是陆平。“一个人去是送死,两个人还有点希望。”陆平拔出枪来,面无表情,“我不会看你去送死的。”


顾卫东哽咽道,“真是好兄弟。”

顾卫东这人真他妈的既狡诈又凶残,陆平无奈的看着地面,可谁让他是顾卫东呢,那就两个人去送死得了。

顾卫东真没料到会这样,满手是陆平的血,他快要抓狂。急诊室的帘子已经拉上,灯一亮,是死是活,完全由天命。

跟越南帮几个杀手火拼时,陆平那种不要命的打法,想起来都让人胆寒,顾卫东记得靠近目标时陆平拉着自己说,东哥,火力拼不过,气势再拼不过,咱俩就真得都挂那儿了。我也不想弟兄们永远矮人一头。说完就冲了出去。


一场激战,顾卫东本来觉得自己和陆平真得双双废了,陆平已经受了重伤,可对方还有好几支重家伙,此时,更意外的状况发生,大圈帮那伙人突然出现,拍着顾卫东的肩膀说,他们都看见了,好样的,就该这么打越南帮。说着就帮衬顾卫东收拾了那些残兵。


顾卫东早就无心恋战,一心只想把陆平给送医院里。灯又灭了,顾卫东冲过去抓住医生,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顾卫东此时恨不得自己精通十八国语言才好,你说,一个破英语怎么能在关键时刻让人发疯呢?好在担架上的陆平睁开了眼,顾卫东是真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一枪被人崩了也没这么折磨人的,早知道绝不让陆平跟着去,大大小小多少阵仗过来,顾卫东现在开始知道害怕。旁边的护士叫起来,原来顾卫东一直拿手帕压着自己的伤口,这会儿血渗出来,染红了衣裳。


没法瞒着卓良才,顾卫东趁医生给自己处理伤口的空当给卓良才打了个电话,六少跳起来,顾卫东撒了个谎,说是两人去追查行刺杨小姐的人,结果干上了。卓良才带人赶过来一看,陆平进了重点观察病房,卓良才顿时大怒,说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这究竟他妈的怎么回事?顾卫东不徐不疾的给他讲了,卓良才半信半疑的听着,“结果陆平差点挂了,反水仔一个没抓着?”卓良才翻白眼,“孬种!”


这可怎么跟死老头子交代好。卓良才说着往观察病房外一坐,不再动弹,花裤子翘到椅背上,“给我去买苹果!”想了想又把人叫回来,“回别墅把太阳椅也给我拿来。”三折的太阳椅铺开了放走廊上,卓六少往那儿一躺,嘴里嚼着刚买来的苹果,不走了。


陆平胸前中了一枪、肩部中了两枪,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醒来后最先看到的是一团花团锦簇,花里胡哨的卓良才涎着一张脸望着自己,嘴里嚼着苹果,见自己醒过来了,嘴张的大大的忘了闭上,口水都滴下来,陆平差点没再次昏死过去。


再微微转头,脑袋还昏沉沉的,可看得出自己躺在一家大医院,还是顾卫东了解他,见陆平露出了焦心的神色,忙安慰他说,警察已经打发走了,你安心养伤。陆平长出一口气。


卓良才隔三差五的往医院跑,有时连杨雪也一起带来,杨雪听说陆平是为了追查狙击自己的人受的伤,少不了温言软语,陆平再次觉得,杨雪嫁给卓良才,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陆平也不避忌就这么跟顾卫东说了,顾卫东冷冷的,“那堆牛粪对你倒挺上心。”陆平闻言一愣,随即笑了,“小孩子对揍了他们的人都有深刻印象。”


陆平此时穿件淡绿的病号服,斜斜的坐在床上,面色还很憔悴,周身散发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没了棱角,跟头打盹的豹子那么随意、那么漂亮。顾卫东心想这么个人要是没了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的凑过去亲他,陆平转头避开了,涩涩的说,“东哥,人和命都给过你了,能不能留我点东西。”


顾卫东默然。陆平回过头来苦笑,“东哥,我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以前的事能不能别提了,就当是犯混,以后我们还是兄弟。”顾卫东哦了一声。

陆平的伤一好,卓良才就迫不及待的要回W市,回到天马顾卫东去找邱先生说,他和陆平觉得还是回赌档轻车熟路,保镖有点当不来。邱先生安抚他说,六少这人怪毛病不少,有一条毛病就是过段时间就要换一拨保镖,再等等,到时候就自由了。


果然过了一个月,原先那拨保镖都换人了,可就是扣着顾卫东和陆平不放,顾卫东暗骂这小王八羔子。卓良才又特粘人,尤其喜欢粘着陆平,陆平并不爱搭理他,顾卫东觉得卓良才这人莫非有受虐倾向,赶着趟往上贴讨好他的人有多少他不给眼色,陆平是揍过他的,他反而倒过来巴结。


大圈帮那伙人偷偷来了,全仗着莲姐在外面疏通,给他们找到地方落脚。慢慢的地下交易开始启动,买凶这一行,一向行规甚严,入门不易,而且规矩大、都是单线联系,风险也高。可那些镀金烫银的主,哪个没有想干掉的仇家,一旦恶向胆边生,他们不缺那钱雇人,缺的是超级杀手。


东莲夜总会里能找到这样的职业杀手,这风声渐渐的靠着可靠的客人传出去,生意一单一单上门。顾卫东发现,这一行不仅钱来得快,而且捏住不少人的软肋。虽说客人的事是绝对不能向外透露的,可大半年下来,这W市黑地里见不得人的事,顾卫东知道了不少。


顾卫东又回到了蛤蟆街附近的赌档里,陆平还扣在卓良才身边没放出来,顾卫东没法子,有事只能找他去商量。这些日子顾卫东也着意培养自己的势力,用各种理由打发了一些弟兄走人,其实是分到东莲夜总会去补充实力。莲姐一个女人家坐镇,难免给人欺负,多些兄弟帮衬是必要的。


大半年后卓良才又被赶回多伦多参加杨雪的生日宴会。杨雪生日那天,卓良才以未婚夫的身份出席宴会,一上桌就捂着肚子喊疼,然后哧溜一下不见了,一个多小时没回来。


被未婚夫当众冷场的杨雪甭提多尴尬,面上还勉强撑着,背地里已经哭成个泪人。陆平在花丛里头看见杨雪坐那儿哭的快晕过去的时候,一时间进退两难,杨雪已经看见他了,尴尬之余想想也没什么,陆平这人平时杨雪也接触过,沉默寡言的跟在卓良才后头,跟杨叔一些老部下挺像,估计都是进了刑房都问不出一个字来的顽主。


杨雪心里头堵的慌,这种时候,有个不那么近、又认识她和卓良才两个、看起来嘴又紧的人出现,她可算找到哭诉的主了。没想到陆平听她唠叨半天,一声不吭,最后拧着眉头说了句,他配不上你。


人就是这样,自己能说个不停,别人同样一句,却不行的。杨雪自己倒苦水没问题,听到有旁人数落卓良才,她又不干了。

“他原先不这样,”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杨雪还拿出证据来,那是四年前她和卓良才的合影,在阿拉斯加,冰天雪地里头,两个人并排站那儿笑得挺欢。陆平低头一瞅,咦,卓良才穿上正经衣服、梳个学生头,居然也是一阳光灿烂的英俊少年。


“自打他四哥五哥接连出事,他就变了,”杨雪叹气,“卓叔能闯出这番天下,实在不易,可卓家的哥哥,竟都没了。一年前,良才和他三哥、还有卓婶一起出门,临走时良才下了车去拿东西,一回头车子发动,接着是一阵爆炸声,良才眼看着卓婶和三哥在自己眼前化成了灰,他更是性情大变,当时他们打算出去渡假,良才穿着花衬衫,手里头还拿个苹果,所以他后来吃苹果吃出了强迫症,衣服也只会穿花的,”说着杨雪又哭了,“他原先不这样。”


陆平心想他原先怎样管什么用,他现在这样,你还要跟他结婚?z

正想着忽然听到卓良才的一声乱叫,“哇!奸夫淫妇!”接着闪光灯一闪,把杨雪偎在陆平身边哭泣的照片给定格了。

卓良才从花丛里跳出来,指着杨雪道,“死老头子还指望你给他传宗接代,这下没戏了,红杏出墙嘿。”边说边扬扬手里的照相机。陆平那叫一个气,知道卓良才是个嘴上不把门的,可这厮这模样也忒可恶。陆平霍的站起来,抢过卓良才的照相机就往地上一摔,还用脚给碾了个粉碎。


“啊!——”卓良才大吃一惊,“你,你,你敢摔我相机,你知道这相机多少钱?你做一年也赔不起。”正想抓住陆平质问,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好啊,你这混帐小子。”


卓良才一听,立马魂飞天外,是杨叔,只见杨叔黑着脸就走出来了,身边跟着几个手下,杨叔忽然一指卓良才,“给我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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