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青葱蛋炒饭
青葱蛋炒饭  发于:2009年07月30日

关灯
护眼

湿热的气息来到颈边,顺着下巴的轮廓,脸颊,湿漉漉的舔上了嘴唇。

陆平没有动弹,等对方心急火燎的把舌头伸进来纠缠,才一口咬了下去,原想着把对方的舌头咬断,大概没断,可满嘴的血腥味,应该也伤的不轻。

脸上被狠狠揍了一拳,都折腾陆平半宿了,第一次听到对方开口,尖叫着,“你们进来弄死他!”

眼罩被摘掉后,陆平看见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围在床边解裤腰带,满脸的淫贱相,妈的,应该咬断的是自己的舌头!可来不及了,其中一个男人已经看出了陆平的企图,伸手迅疾捏住陆平的下巴,嘎崩一下脱了他的臼。


是个行家,陆平自嘲的想,接着完全没心情想任何事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四只疯狗爪子底下瞬时被撕成了千万个碎片。手脚的束缚解开了,陆平奄奄一息的,伸手去摸一个物件。


“你干吗?”捅得正爽的男人看见陆平摸到了一旁的眼罩,哆哆嗦嗦的,陆平给自己又戴上了眼罩。

忽然,一直没出声、即使痛死过去也没哼唧半句的陆平尖叫起来。

原来,他感到有人扑到他背上又舔又咬、唾沫星子流了一地,这么变态,不是第一个强暴了他的混蛋是谁?那混蛋也在尖叫,“宝贝儿!你真幽默!”一把推开陆平身上的男人,自己又捅了进来。


靠!0

陆平猛的坐起来,这些天老是重复同一个梦,睡不安稳,加上毒瘾发作,过的真是生不如死。

更让陆平不安稳的是莲姐从丧门帮回来后,跟他们说了,胳膊扭不过大腿,天马公司这只贼船她打听过了,地头上的小混混们不知道,得往上了才知道,莲姐伸出一个手指来,那是W市黑窝的航母,咱小舢板碰不起。


“可我也跟邱先生说了,”莲姐森然道,“碰不起顶多是粉身碎骨,东子的脾气我很清楚,剁手剁脚剁脑袋也不会去倒面,他邱先生不给活路,那我们也只好顶棺材板。”


“他怎么回答的?”陆平咳嗽着问。0

“天马大的很,别那么乡下见识。”莲姐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么答的我。”说着从包里拿出个信封,“两万块钱,天马给你的医药费。”

陆平顿时坐不住了,唇色发青,莲姐不等他开口先拍拍他肩膀,“死钱能治活罪,听莲姐的,收起来。”

顾卫东下午来看陆平时,陆平手里捏着信封,就靠在窗边。金黄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人都被照得有点透明了。

顾卫东想起很久以前,站在路灯下冷冷瞅着他的陆平;寒夜里头一起吃火锅的陆平;打打杀杀、一声不吭的陆平;喜欢出主意,又不肯扎堆看毛片的陆平;拼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下马、赤手敢去缴枪的陆平;有进气没出气、只剩小半条命、在自己怀里蜷成一团的陆平;脸皮薄的像一层纸、到现在还会脸红的陆平。


顾卫东脑子里像炸开了锅,痴愣愣的走到陆平面前,蹲在那儿,眼里泪花花的。

“陆子,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那么糟践。”0

陆平见面前的顾卫东神色怪异、说出来的话更怪,一时没明白,等明白过来,顿时脸色大变,心想竟有人知道了!陆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打翻了染料铺。

顾卫东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早提醒过自己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被人问这档子事,自己不但问了,还说那么直白。

再一看陆平,目光都没处放了,不知道该向上翻还是向下垂,表情无比僵硬,唇间泛出白来。

顾卫东想说点什么弥补一下气氛,可说出来的话更没法听,顾卫东觉得自己是中了邪了,居然磕巴着说,“他们,他们怎么折腾你的?”

陆平心想我怎么不死过去算了。

话一出口,顾卫东也慌了。以前从不觉得陆平跟脆弱、可怜这些词有什么关系,可现在的陆平看上去就是脆弱兮兮又可怜巴巴的,僵成木头的样子,比几天前毒瘾发作的时候还可怜。顾卫东浑身一激灵,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卫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陆平给推到窗棂上去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吻上那两片柔软的嘴唇的,大概是想做这件事太久了,真实的也像在做梦。顾卫东贪婪的汲取陆平唇上的味道,把唇瓣都吸到嘴里,陆平差点没摔倒,想要惊呼一声,惊呼声又消失在顾卫东嘴里,顾卫东趁他嘴巴张开的时候,粗暴的吮出陆平的舌头来,扯的陆平舌根都疼了。这不是吻,这是要吃人。陆平真觉得顾卫东这是要把自己连血带肉的给吃了。


一不做二不休,望着给自己吻的粗喘连连的陆平,顾卫东索性把手伸进衣服里头,开始不安分的大力抚弄陆平的身体。

陆平挣扎起来,恨的牙痒痒的,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一下子给他挣脱了。

“顾卫东!你他妈的在干吗?!”陆平用手背擦嘴。

顾卫东此时却毫无退缩的意思,身上的火、心上的火全都窜起来了,热的他快要死掉。

结果两人就在这小屋子里扭打起来,椅子也掀翻了,桌子也挪了位,不大的地方,乱成一团。

本来就不是顾卫东的对手,加上病弱,陆平被摁到地上时气都喘不过来了,摇晃着脑袋,顾卫东一把抓起他的头发。

“陆子你别乱动,会伤到。”

“靠!去你的!”陆平哪里肯听,只有挣扎的更厉害。

顾卫东占了上风,却哭丧着一张下风脸。“陆子,我忍不住了,”然后又咬牙,“我也忍不下这口气。”
一把撸下陆平的裤子,把自己的玩意儿拿手顺了两顺就插进去了。

“啊!!!”陆平惨叫出声。

“紧——”顾卫东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手上的动作却很粗暴,箍着陆平的腰剧烈的晃动,在顾卫东残虐的天性里头,占有一个男人就该这么暴烈,他无数次想象过陆平在自己身子底下哭泣求饶、泪流满面的情形。可本该只有自己看到的情形,被别人给捷足先登。想想认识陆平这么多年,顾卫东就恨的咬牙切齿,恨自己动作太慢。


很荒唐的想法,但也很真实,一想起来就能让顾卫东的理智丧失殆尽,现在的顾卫东没有理智可言,完全沉浸在原始的欲望里,陆平体内热的要把他化掉了,时缓时快的插入和抽出,怎么要也要不够,翻过来又推过去。陆平惨白着一张脸,双目紧闭。除了第一声惨呼,再也不肯开口。


顾卫东也不管他,只顺着自己的意愿操弄个不停,陆平晕过去好几次,又被做醒了,一醒过来就看见两腿间肮脏的景象,然后浑身都是顾卫东的精液和气味,简直又是一场噩梦。


饶是顾卫东过后再怎么低声下气的说自己是畜生,一时冲动,还给陆平做善后清理,陆平望也不望他一眼,有这么冲动的么?眼睛死瞅着墙上一个灰点,好像能瞅出一出戏来。


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顾卫东临走时都晚上八九点了,顾卫东说明早再来看你,陆平没一丝动静。等顾卫东走了,眼珠才转起来,走过去拿起掉在窗边的信封,捏了捏里面厚实的一叠钱。


晚上突然接到陆平的电话,叫自己到楼下来,陆母想儿子肯定不乐意跟他继父打照面,只得编个谎出了门,母子俩跟做贼似的在自家楼下碰面。

塞给老妈一万块钱,陆平对着目瞪口呆的老妈暴跳如雷,“你试试看再把钱扔给那个无底洞!”然后软下来,说妈我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不来看你了,又想了想,还是暴跳如雷,“早离了早省心!”


陆母不知怎么回事,今晚上一见陆平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听他这么说,只能哭着回答,“离了我找谁去,不就是图个伴儿,他也不酗酒了,现在只好个小赌。”

陆平翻翻白眼,狠下心来转身就走了。

夜风飕飕的,陆平背着个小旅行包,坐着公车到了W市的火车站,买上去北京的票,好几百大洋又出手了,陆平觉得钱可真是不经花,盘算着到了北京一定要精打细算,也没个投奔的人,全得靠自己了。


坐候车室里正想着,眼前突然出现几双锃亮的黑皮鞋,腰里一凉,透着衣服发出森森寒气,陆平咧嘴一笑,格老子的,拦街的遇上抢劫的,这触感起码是把淬钢,一个个还穿的人模狗样、西装笔挺。


半夜接到邱先生的电话,说有要事过来谈,电话一挂,顾卫东和莲姐都觉得事有蹊跷,赶紧叫附近的弟兄们赶过来。过了半小时,门被敲的震天响,把风的螃蟹打电话来了,“是陆哥!”


门一开,陆平就被推进来,接着一只包横摔到陆平身上,邱先生也进来了,一脸的不耐烦。“三更半夜我还得赶过来,敢情是你手下的兔崽子要开溜。”邱先生把脸转向莲姐,“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好了你们的人,一个都不能走。”


看见陆平一脸晦气的站在灯光底下,脚边一个包裹,顾卫东心里像打了鼓一样,惊讶、愤怒、后悔、惭愧,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陆子想离开自己?顾卫东连邱先生在说什么都没听见。莲姐一看这情形,心里也咯噔一下,可嘴上没放松,“陆子只是去探个亲戚,陆子,是吧?”


陆平没有回答,顾卫东盯着他看老半天,忽然就闭了眼,再睁开时好像老了十岁似的,往那儿一坐,顾卫东对莲姐挥挥手,“你一个妇道人家别乱插嘴。”然后抬头看着邱先生,沉声道,“陆子不是我们的人,他脱离我们了,弟兄们也都知道,如今他就是个不相干的人,走不走也没关系吧。”


邱先生睁大了眼睛,好半晌说不出话来,然后忽然对着顾卫东的一个手下说,“齐三,你陆哥跟你们划清界限啦?”

齐三吓得一哆嗦,看这架势,瞒是瞒不下去了,只得往邱先生那儿靠靠,嘴里嗫喏着,“没听说啊。”顾卫东及其手下几十道愤怒的目光箭一般射向齐三,好你个齐三,原来已经巴结上新主子了!


邱先生似笑非笑,“哦?有人没听说呢,顾老大。不过话说回来,陆平要真不是你们的人,我这就叫人把他做了,难道留着活口捅篓子?”

说完再也不停留,一阵风的走了,齐三忙扑过去,“邱先生你带我一起走呀。”邱先生笑着摇头,“能出卖一次就能出卖两次,我带你走干吗?”拍拍齐三的脸颊,头也不回的带着几个西装笔挺的手下跑了。


“给我揍死他!”顾卫东跳起来,一帮兄弟立刻冲上去对着齐三拳打脚踢。顾卫东走到陆平身边,拽住陆平的胳膊,真没以前结实了,能抓住一把袖管,顾卫东心里一酸,“天马霸道的很,以后再说吧。”


邱先生带着顾卫东、陆平他们几个在天马大厦里转了转,天马大厦和一般的办公楼没什么区别,看的顾卫东直打哈欠。到了地下室,顾卫东和陆平才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小储藏室,一面墙都是冷器械,还有一面墙上挂着林林总总的枪支,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一应俱全,居然还有AK
(注:①)。“这些给大厦保安应急的。”邱先生轻描淡写的说。顾卫东打了个冷战,天马果然是黑中黑,没想到他们一头撞上的是天煞。

邱先生自己的办公室在三楼,带几个人坐定了,他才发话,“城北废旧工地,这是地形图,一共五个人躲在里面,居然抢我们天马的金店,活得不耐烦,你们尽量抓活的,不行就毙掉。”邱先生把地形图放到桌上,还有六把点三八
(注:②)。

顾卫东的瞳孔收缩起来,指着点三八问,“这什么意思?”邱先生耸肩,“给你们防身用。”

回到自己地盘上,看着螃蟹、小蒋他们兴高采烈的摸着点三八,顾卫东沉吟起来,这才应了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那句话,小屋里气氛有点沉闷。最后顾卫东发话,冲着陆平,“陆子你别去了。”


这些天来陆平没搭理过他,也就人前还叫声东哥,顾卫东知道那是为了给他面子,不能在兄弟面前失掉威信,去天马也是邱先生关照,说一定得把那个姓陆的带来,陆平才不甘不愿的跟着他去了,看来上次的出走事件使天马对陆平有一千个不放心。顾卫东心下叹气。


“我去。”陆平斩钉截铁的回答。顾卫东早知道他绝不肯留守,索性黑着脸,“我说了你别去,到那儿要是发作起来,连累大家。”陆平气的发抖,“我哪次连累过大家?”顾卫东给他截回去,“搞不好就是这次。”陆平闭上嘴,然后把手摁上一把点三八,“留我一把。”顾卫东想陆平留在这儿也是有好处的,能有个接应,于是答应了。


顾卫东带着二十个弟兄出发,陆平、莲姐和其他几个弟兄留在屋里看电视、等消息,顾卫东前脚走,陆平后脚就看见电视里在播放金店劫匪的录像,五分钟的镜头,都打了马赛克,可陆平一看,立马眼睛就红了,怒不可遏的揣上点三八,甩门就走,莲姐忙问怎么啦,陆平指着电视机屏幕,“姓邱的王八!”


陆平直愣愣的冲到邱先生办公室时,几把黑管顶到他脑门上,女秘书打开通话器,邱先生听说陆平闯关,也有点意外,“放他进来。”

敞亮的办公室里除了邱先生,还有一个坐沙发上的中年人,穿着夹克,年纪不大的样子,头发却都白了,还拄根拐棍。邱先生把保安都喝退,正想问话,陆平突发制人,直接把点三八指邱先生脖子上了。


“M16
(注:③),五分钟搞定一家店,这些人哪是普通打劫的?天马叫我们兄弟去当炮灰,好啊,你拿点三八糊弄我们,我就用点三八送你上路。”说着就要扣扳机。邱先生倒吸一口冷气,还真小看了陆平,没想到是亡命徒,忙说,“别冲动。”


陆平自有主张,“你现在就到库里给我几把M16,我要带走。”邱先生冷笑,“你把天马当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

“给他!”此时从陆平进来后一直一言不发的中年人突然开口了,没有一丝慌乱,似乎对于面前的场景早就见怪不怪,白发中年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把拐棍往地下一戳,“给他AK,,再叫小柯他们跟着去,轰了那几只过江虎。”然后转向陆平道,“库里现在没M16,只有AK。”


这下陆平也愣了,这又是哪里冒出的神仙。邱先生却不敢怠慢,忙道,“是!卓叔!”

等AK交到陆平手里头,陆平还不敢置信,几个戴墨镜的年轻人说是跟他一起去城北,陆平心想,天马要崩了自己不用这么麻烦吧,于是拉着邱先生当人质就往楼下去了,快出办公室大门时,被称为卓叔的男人转过身来,“年轻人,你不会用枪吧?”陆平闻言愕然,卓叔对着他微笑,怪慈祥的,“喏,左轮的保险栓没开。”


陆平一身的冷汗就这么直直淌下来,忙去看保险栓,邱先生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用拽着我了,卓叔向来一言九鼎,说帮你就一定会帮你。”陆平有点迟疑,邱先生自己走回到卓叔身边去了,只听卓叔说,“有胆量是好的,可还得有身手。”


赶到城北废屋时,周围居然是静悄悄的,陆平大急,难道顾卫东他们全被摆平了?跟他一起来的小柯等人也不管他干什么,自行潜去屋后,顾卫东的手机早就联系不上,屋后此时响起了枪声,陆平正要赶过去,小蒋从石头后面伸出头来,“陆哥!”


陆平忙过去问其他弟兄呢,小蒋哭丧着脸,“这回栽大了,好几个弟兄都受了重伤,东哥也是,不过我们也崩了他们一个!那帮狗娘养的!”陆平一听没人战死,这才放下心来,“八成是职业杀手,”陆平拍拍小蒋的肩膀,“天马才是帮狗娘养的,叫我们来送死。”


见到顾卫东时,陆平说不出话来了,胸口一大片血,还好在右边,拿来AK有什么用,能有几个弟兄用的趁手的?陆平苦笑,废屋那儿此刻已是如火如荼,激烈的枪声划破了荒郊。陆平索性叫所有弟兄都别再动弹。


过了二十分钟,小柯几个走回来,没什么表情,陆平知道事情已经完结,车子开过来,伤兵都给送到了天马自己的私人诊所。陆平打电话把莲姐叫过来,自己不等顾卫东醒转,就回家去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