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啊! 你还想干什么! 我不想听你说话!” 哪知苏母一听见欧晚君开口, 越发的激动起来, 有趋向前来. 吓的欧晚君大大的退了一步
“徐桦, 冷静点.” 苏父的一句话止住了苏母激动的情绪. 一向以夫为天的苏母闻言就静静的退到了一旁, 但哭红的眼还是恨恨得看着欧晚君
苏父转头看向欧晚君, 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虽然我知道我和怀阳很对不起你们, 但我们并不打算分开. 也许在别人看来, 我和怀阳的感情是世所不容的, 但请相信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我们并不认为我们和其他的情侣有什么不同, 因为心灵上的契合才是超越一切的. 我们需要的只是彼此而已.”不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欧晚君今天第一次有机会在苏怀阳的父母面前坦诚自己的心意, 他说的很慢, 但每个字都坚定有力
“那你们可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你们打算瞒一辈子吗?” 轻轻蹙起眉, 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苏湛继续问到
“我们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会给你们带来困扰, 但我和怀阳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我们不奢望你们的成全, 只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而且我们并没有打算隐瞒, 只是我和怀阳都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坦白的好时机, 我们想等我们完全有能力负担一切的时候再告诉你们.” 欧晚君没有犹豫, 说出了早和苏怀阳商讨过的想法
“那你家人知道吗?”子略一沉吟, 苏湛又问道
“和我生活的只有我母亲, 我想妈妈是知道的.” 和苏怀阳的感情, 对于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 欧晚君虽然没有坦诚, 却也没有刻意隐瞒过. 他想睿智的母亲应该早以察觉到了.
“哦? 她不反对?” 苏父奇怪的挑眉
“她会尊重我的选择.”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尊重怀阳的选择了?” 苏父步步紧逼
“不, 不是的, 只是每个父母对子女的爱的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 你们也只是想要怀阳幸福而已, 毕竟选择我们这样的感情将来必定要承受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 可能过的不会太轻松吧.” 落漠的一笑, 却没有迷惘, 早就预知了这条路的艰辛, 却情深无悔
“会分开吗?” 象是接受了欧晚君的解释, 苏父转换了话题
“不, 永远不会!” 直视的双眼, 坚定的语气, 没有丝毫的迟疑
没有再说什么, 苏父如炬的目光开始审视着欧晚君, 而欧晚君也毫不畏缩的注视着他的双眼
“哪位是苏怀阳的亲属, 病人已经醒了.” 护士的出现, 打断了几人见的波涛暗涌
“是我, 是我.” 一听儿子醒了, 苏妈妈再顾不得什么了, 急急的就向病房里奔去.
苏父也转身向病房走去, 欧晚君也激动的迎了过去, 可刚迈出一步又生生的停住了.
“晚君, 怎么了?” 跟在苏父身后要进病房的夏理发现了欧晚君的不对, 疑惑的回头问道
欧晚君站在原地, 满是痛苦期盼的神情, 定定的望着病房. 虽然他是那么的想看看苏怀阳,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想给心爱的人再徒增困扰.
“唉! 你也…进来吧.” 眼见这一切的苏父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说道
“谢谢您!” 满怀感激的向苏父深深鞠了一个躬, 欧晚君也紧跟着夏理进入了病房
小小的单间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苏怀阳静静的躺在床上, 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还有隐隐的血痕. 脸色也不复平时的健康, 红润的唇有着淡淡的苍白.
欧晚君凝视着心爱的人, 心痛难当, 一步步缓缓向床边走了过去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凝视, 苏怀阳也慢慢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 似乎连日月也失去了光华
“你…” 苏母见状刚要出声, 却被苏父轻轻按住了, 疑惑的看了丈夫一眼, 却也没再说什么
相互凝视着, 短短的几步路, 欧晚君却仿佛是走了一生一世, 等到终于走到病床边, 双腿似是再不能承受般跪了下来.
“对不起.” 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触着苏怀阳还插着针头的手, 欧晚君已哽咽出声
“小傻瓜,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微微侧身抬起没有插针的另一只手, 苏怀阳怜惜的轻抚欧晚君已经略微红肿的脸颊, 心痛难当. 是妈妈打的吧, 还是保护不了他啊, 又让他受伤害了呢.
欧晚君闻言只是拼命的摇着头, 眼泪也如断线的珠子般被他摇了下来, 落入两人相握的手间, 再多的苦再多的痛, 有他这一句话都值了…
“爸, 妈. 你们也看到啦, 我不会和晚君分开的.” 紧握着欧晚君的手, 苏怀阳看向自己的父母, 再一次说出自己不变的誓言
苏湛一言不发的注释着自己的儿子, 而苏怀阳也毫不畏缩的和自己的父亲对视着, 欧晚君也抬起头来坚定的站在爱人身边. 徒留夏理一人在一旁冷汗直冒.
刚刚赶过来的苏怀光不明就里的看着这屋中的情形, 也不敢出声忙悄悄蹭到夏理身后.
“好吧. 我同意你们在一起.” 最终, 还是苏父打破了沉默, 道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爸!” 苏怀阳惊喜的看着父亲, 其他几人也惊的呆住了, 事情是这样发展的吗?
“老公!” 苏母急得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丈夫是疯了吗! 不, 这太疯狂了!
“但是, 我有个条件, 那就是你们两人必须分开七年, 而且在这七年中不得联络. 如果七年后你们还要在一起, 那我苏湛发誓, 绝不阻挠你们, 而且承认并接纳你们.” 抬了一下手, 压下了周遭的躁动, 苏父列出了他的条件,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
“爸, 这太不公平了.” 苏怀阳一听急了, 他一秒钟都不想和小君分开啊
“怎么? 你们所谓的爱情连七年都撑不到吗?” 冷冷看着儿子, 苏父几近严苛的问
“爸…” 苏怀阳还想说什么, 就被一旁的欧晚君打断了, “我答应您.” 欧晚君毫不犹豫的说道
“晚君!” 苏怀阳惊疑看着爱人, 他怎么能答应那么疯狂的条件
“怀阳, 你不相信我吗? 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转头望着苏怀阳, 欧晚君的眼中是从容和坚定. 如果我们的爱情真的需要考验, 那么我宁愿用七年的分离来换一辈子的相守
“不! 我相信!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我支持!” 对上欧晚君清澈的双眼, 苏怀阳脸上漾起了然的笑意. 早已心灵相通的两人已无须赘言.
“那好, 我希望你们尽快分开. 欧晚君,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会尽力.” 见两人已做好决定, 苏父再次开口
“不了. 我会办妥的. 您记住您的承诺就够了.” 再深深向苏湛鞠了一个躬, 欧晚君淡定的看着他
“嗯.” 略一点头, 有不容质疑的威严, 代表了他是会信守自己承诺的人
挽着妻子, 苏父走出了病房, 剩下的时间就留给着些孩子啦
“老公.你怎么这样啊.”一出病房, 苏母立即委屈的抱怨起来
“唉! 这也是我的缓兵之计啊. 现在强硬的分开他们只会两败俱伤, 那个叫欧晚君的孩子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啊. 现在只希望长时间的分离能冲淡他们的感情了. 但是, 如果七年之后他们还要在一起, 那我无话可说, 只能给予祝福啦.” 叹口气, 苏父的言语中也充满了无奈. 想起那两双一样清澈坚定的眼睛, 也许真会败给他们的挚着也说不定啊.
身后, 病房中传来幸福的欢笑…
二十二.
机场, 迎来送往的人们在这里忙碌着, 或翘首以待归来的亲朋好友, 或和即将远行的亲人依依惜别, 更有几对恋人在泪眼相望, 难分难舍.
国际离境口前…
“晚君, 到了那边要好好保重! 别忘了哥几个啊!” 夏理用拳头顶了顶欧晚君的肩窝
“不会的, 你们也保重.” 平时就不太多言的欧晚君也不会说什么场面话, 回了夏理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是哥给你的.” 代替苏怀阳送行的苏怀光, 从怀中掏出一盘磁带递给了欧晚君
一周前, 为了履行和苏父的约定, 欧晚君和苏怀阳就不能再见面了. 所以今天来的是苏怀光.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 苏怀光也很喜欢欧晚君, 并接受了他和哥哥的恋情, 尤其是经过一周前的那个事件, 他对欧晚君就又是感激又是崇拜.
一周前, 哥哥叫他帮他去看看欧晚君顺便送点东西给他, 并给了他欧晚君家的备用钥匙. 因为附中这种重点学校在放学前是不会让外校生进入的, 所以苏怀光问了地址决定先到他家等.
苏怀光刚走到欧晚君家附近就被一头狼盯上了. 原来上次失手的周兴并没有死心, 他还环伺在欧晚君家附近, 等待着另一次下手的机会. 他发现苏怀光之后就悄悄的跟在了他身后.
而苏怀光毫无知觉, 等他打开欧晚君家大门的时候, 周兴从后面扑了上来将他撞进了屋中…
个子瘦小的苏怀光根本不是周兴的对手, 两三下就被周兴死死制住压在了身下. 刚想呼救, 嘴就被一块抹布堵住了, 接着周兴几把就扯掉了他的所有衣物, 又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死死绑住了他的四肢.
无力反抗的苏怀光只能哭泣着任由周兴肆无忌惮的玩弄着他的身体. 当湿热的嘴游走遍全身, 当还稚嫩青涩的下体被湿冷的手指擒住, 当第一次在周兴手中失去童贞, 他已经哭湿了身下的床单.
身体被翻过来, 当那丑陋巨大的东西抵住自己身后的入口的时候, 苏怀光再一次绝望而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后就在这时, 门被狠狠的撞开了.
泪眼朦胧的苏怀光看到的是欧晚君愤怒的脸, 听到的是周兴的惨叫, 欧晚君重重的一拳再次砸在了周兴还包着纱布的鼻梁上. 周兴狼狈的夺门而逃, 欧晚君也没追赶, 赶紧解开了苏怀光身上的束缚. 重获自由的苏怀光立刻抱着欧晚君大哭起来.
原来欧晚君早发现了近来还在附近环伺的周兴, 今天一下课就听门卫说有人找过他, 听形容象是苏怀光. 放不下心的他, 没有参加球队的练习就急急赶了回家, 及时救了苏怀光.
“这是?” 欧晚君看着手中的白壳磁带, 疑惑的问
“你听了就知道了.” 苏怀光卖了个关子
欧晚君也笑笑没有再追问
这时广播里响起了准备登机的广播
“晚君, 再抱一下我好吗.” 苏怀光提出他最后的要求
微微一笑, 欧晚君给了这个和他同岁却瘦小的多的男孩一个温暖的拥抱
“谢谢你.” 在欧晚君耳边, 苏怀光再一次说出感激
“晚君, 如果七年后哥不要你了, 我要你!” 分开后苏怀光一脸笑意的用拇指指了指自己
“死小子, 敢挖你哥的墙角.” 话音才落就被旁的夏理狠狠捏住了脸, 两人打闹了起来
广播里又传来了催促的声音
提起行李, 做了最后的道别, 欧晚君走向早等候在远处的母亲.
飞机上, 欧晚君静静的看着窗外的白云, 耳朵里塞着随身听的耳机.
“怎么了. 这么快就舍不得啦.” 见儿子自上了飞机后就没说过话, 只是一遍遍的听着一盒磁带, 欧妈妈林慧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微笑着问道
欧晚君回过头来看着母亲, 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然后取下一边的耳机塞到了***耳朵里.
林慧云刚一带上耳机, 一个男孩低沉柔和的嗓声伴着吉它的清唱就流入耳中, 是周华健的风雨无阻
给你我的全部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赌注
只留下一段岁月
让我无怨无悔
全心的付出
怕你忧伤怕你哭
怕你孤单怕你糊涂
红尘千山万里路
我可以朝朝暮暮
给你一条我的路
你是我一生不停的脚步
让我走出一片天空
让你尽情飞舞
放心的追逐
爱是漫长的旅途
梦有快乐梦有痛苦
悲欢离合人间路
我可以缝缝补补
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
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
爱你够不够多
对你够不够好
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
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处
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
拥有够不够多
梦得够不够好
可以追求
不认输…
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 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吗? 小君,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
听着那悠扬深情的歌声, 欧妈妈看向自己的儿子. 欧晚君微笑着看着母亲, 是坚定与无悔
林慧云也笑了, 看来儿子没挑错人啊!
一遍遍的听着那深情的告白, 欧晚君慢慢靠上椅背, 大洋的那边是从未谋面的父亲和孪生弟弟…
机场外的草地上, 苏怀阳静静的望着天空, 晚君, 暂别了. 让我们坚守彼此的承诺等待重逢的一天吧…
转身, 苏怀阳握着手中的地址向公车站走去. 那是他利用学生会长的职权从学校的电脑里查到的欧***地址, 他想去看看, 看看这个城市中每一处欧晚君曾留下痕迹的地方…
苏家
苏湛走进了儿子的房间, 自从出事后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苏怀阳的房间. 风扬起纱窗, 卷起一张淡蓝的信笺飘落在苏父的脚下.
弯腰拾起信笺,上面的字迹俊秀有力, 字如其人, 显出书写者的清傲坚韧.
所摘抄的是一首略有名气的女作家的诗: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缘的凌宵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如果我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纯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也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下面的落款是欧晚君.
读完整首诗, 苏父轻轻的叹了口气, 看来这次是我输了呢.把信笺重新放好, 苏父走出苏怀阳的房间带上了门.
窗外,阳光灿烂…
一.
时光荏茬, 七年后…
“爸, 妈! 我走了.” 楼梯上, 苏怀阳边穿着外套, 边脚步匆匆的从楼上走下来, 和在餐厅吃早餐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后就向大门走去.
“哎, 怀阳. 今天早些回来啊, 我约了你刘伯伯一家来吃饭.” 见儿子就要出门, 苏母赶紧说到
“啊! 妈, 我今晚不回来吃了, 我和夏理约好了去见一个客户.” 一听母亲这样说, 正在玄关换鞋的苏怀阳连忙说到, 然后还不等母亲再说什么, 就一溜烟的跑出门去了.
“唉!” 苏母叹了口气, 若有所失的看着儿子消失的方向
“算了, 桦.” 苏湛从后面走上来, 安慰性质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