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古寇
古寇  发于:2009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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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别人叫我女鬼卫!”什么事情好像不对,卫恍然大悟,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男孩儿。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卫卫,又叫女鬼卫或1/2女鬼卫,男,今年15岁,家住XXX,电话号码……”
“好了不要讲了,又不是上户口。你怎么知道的?”
“在 E中学你很有名气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男孩说完转过身,向堤岸走了过去。卫此时已在发呆中,回味刚才男孩说他很有名气的话。等他注意到的时候,男孩已经距他有50米的距离了。他从草丛中拉出一辆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破车,从另一个口袋掏出另一块皱巴巴的布在车座上抹了几下就坐了上去。

“你要干什么去?”
“回家。”
卫看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确实到了回家的时间了。不过他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还没问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这句话是卫喊着说的,因为男孩已经骑上车,离他有七、八十米了。
“吴……奇……”这个回答已经有些模糊了。
“吴奇……”卫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等他再找男孩儿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远方了,就像他从没有来过这里。
此时,海边除了杂草,就只剩下了卫。卫抬头看看天空。天已经完全晴了,雨后的天空显的特别清朗。星星很多,还有一弯明月。它们发出的光有一种柔美,使海面拢上了一层银色。海已经平息了刚才的怒气,此时只是一个害羞的姑娘,用手抚摸着海岸,哗啦……哗啦……
[墨]

石头(3)


卫回到家已经是晚上8:00以后的事
情了。他的父母快急死了。不过他并没有受到很多指责。原因?其一,他为自己找了个好借口。他的脚踏车坏了,他是推着车回家的,所以回来迟了。当然事先,他已经对这辆车做了适当的破坏工作(可怜的车,难道它还被折磨的不够吗?)其二:谁能忍心再责骂一个病重的孩子。

卫现在正穿着一件淡蓝色睡衣躺在床上。他的头上放了一个冰枕,嘴里含着温度表。这个温度表是冒着被巨大喷嚏喷出来摔碎的危险呆在他嘴里的。卫的旁边不到一臂距离内还有一大卷卫生纸以备不时之需。卫在躺到床上前已经被狠心的医生灌下了一大把不知明的药,并被扎了一针。当然这个狠心的医生就是卫的妈妈。卫有时会怀疑他妈是不是把他当作“药人”来用(作者注:药人,专门试药的人),每次生病都会被灌下一大把不知明的药,他居然没被吃死,真是万幸。吃了这么多药,他的身体也没见多好,总是大病不犯,小病不断。

药里有促进睡眠的成分,不多久卫就已经昏昏欲睡了。在似睡非睡之间他的脑袋里又出现了海边遇到的那个男孩儿。到现在为止卫还是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存在,今天发生的事是不是真的。对了,他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吴奇”多奇怪的名字,多奇怪的男孩儿。

“啊?!”他念这个字的时候走二声调,嘴角还会含着一摸讽刺的扬起。
“女鬼卫,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一种像小提琴一样的声音,他肯定还没到变声期,声音真好听。
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梦一样的海边,梦一样的男孩,梦一样的名字,梦一样的声音……于是卫也就真的进入了梦乡。
被卫梦到的那个人在做什么?
像往常一样,回到家妈妈就已经放好了热水,等他回来洗澡,然后吃饭。(他在家可跟本没受过任何的虐待。福尔魔斯的那一套根本是缘木求鱼,摸摸人手怎么就可以判断一个人呢,不过也许是卫学的太差了吧。)

此刻,他正舒服的泡在浴缸里,半眯着眼睛想着卫的事。
他刚刚到E中学不久的时候,就有人把“乖乖男”——女鬼卫指给他看。所以,今天他冲他大叫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他。不过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他冲他喊的是什么,当时他只是下意识的一回头。当时确认自己没认错的时候,真的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像女鬼卫这种“乖乖男”也会到海边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而且是在下雨天。这种事应该是他这种“叛逆份子”才做的。其实,经过今天,他到满喜欢女鬼卫的。他一直以为那些得老师宠的乖小孩,都应该是一些鼻子翘到天上,胆子像老鼠,欺软怕硬的讨厌家伙。没想到卫并不是这个样子。他真是个有趣的少年,甚至可能脑子少根筋,单纯的要命。他一想起卫拉着他的衣摆,搜肠刮肚寻找词汇劝他不要自杀的傻傻的样子,嘴角就不自觉的扬起。

奇一直想着卫的事,饭也就胡乱的只吃了几口。然后就做他饭后常爱做的事,对着墙颠球,当他颠到968个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他和卫击掌为友的时候,卫不明所以被打痛,哇哇大叫,就再也颠不下去了,干脆很没形象的抱着枕头笑倒在床上。

女鬼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雨后往往会有好天气,今天也不例外,天气很暖和,阳光很明媚。但有些人偏偏喜欢糟蹋好天气,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蒙头大睡。不过如果这个人病重就另当别论了。
卫今天如愿的没上学去,不过他并不太开心,因为他真的被感冒折磨的很难受。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卫醒了有好一会儿了,不过他不愿意睁开眼睛。他听到中午时妈妈到他门口的脚步声,以及轻声的呼唤,可能是喊他吃午饭,可他没回答,继续装睡。他不想起来,只想不被打扰的再想想海边男孩的事。他丢石头,他身手打他的左手。卫想到了一件被他忽略的事:他是个左撇子。

“他原来是个左撇子。我怎么早没注意到。”卫想到这,就睁开了眼睛,盯着天花板。
“谁是个左撇子呀?”随着声音,卫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
那个声音,那个进别人房间不敲门的坏习惯,卫烧的再糊涂,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所以他立刻又闭上眼睛装睡。
“别装了,我都听见你说话了”来人不满的说,还狠狠的在卫的身上打了两下。
“那是梦话!”卫知道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干脆赌气的睁开眼睛。
“我说,刘嘉你也太嚣张了吧,男士的房间你就这样贸贸然然创了进来。”
“你还敢自称男士,你这个小不点儿。”
卫很想提醒她,自己和她同年。不过可以想象,她一定会理直气壮的反驳:“女孩子的心理年龄比较成熟。”所以卫就什么都不说,只是生气的撇撇嘴,不去理她。刘嘉看到卫不理她,也生起气来

“我说女鬼卫,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昨天你回家晚了,卫妈妈到我家来找我可也为你担心了老半天。”
卫暗自在心里哀叹,老妈也真不长眼眉,竟然找到这个女魔头家里,自己是打死也不会蹬她的“宝殿”的。
“今天知道你病了,我一放学就跑来看你。对了,我还带来了今天的课堂笔记,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走了,到时候你落了功课可别来找我。”
“别走,刘大小姐,我错了好不好,把笔记给我看看。”卫没办法,谁让他求上她了呢?
刘嘉就知道这招有效,本来还想趁此敲他一笔,不过看在他生病的面子上,就饶了他吧。她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递给卫。卫认真的看了起来,边看边皱眉头
“麻烦你下次把字写好点儿,这怎么看吗?”卫刚一开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因为他绝对可以想到刘嘉会怎么说:我又不是写给你看的,是写给自己看的,我自己认识就行了,给你看就已经不错了,还这么多抱怨。

“我又不是写给你……”果然,刘嘉的话和卫心里的话同时说完。
刘嘉表面上理直气壮,其实心里是觉得自己的字拿到卫眼前是有些班门弄斧,因为卫毕竟是学校的书法大赛冠军,铅笔,钢笔,毛笔每一种字都写的清致雅丽,内涵苍劲,就像卫的性格。

“卫?”刘嘉突然出声。
“什么?”卫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今天有个男生到班上找你。”
“什么样的男生?”卫还是没投注太多心思听刘嘉说话。
“一个带眼睛的男生,不太高,也就和我差不多高。瘦瘦的,黑黑的,像从贫民窟来的似的,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卫这次来了兴趣,他99%确定这是吴奇,他在海边见到的那个男孩儿。
“他怎么说的?”卫兴致高昂的问。
“没什么吗,他来找你,我说你不在,生病了。”然后他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走了。
“他有说会再来吗?”卫焦急的问。
“没有。”刘嘉摇摇头,卫很失望。
“不过……”
“不过什么……”
“我说你生病的时候他笑的很古怪。”
“他有没有生病的样子。比如感冒。”
“没有呀,他看起来健康的很,除了瘦了点外就没什么了。”
“这个讨厌的家伙,”卫可以想象的到,他一定在嘲笑他一点点小雨就被淋病了。
“他是谁呀,你一副要把他咬死的样子……”刘嘉终于憋不住,打听了起来。
“没什么,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卫当然不会傻的说他是谁,这样自己偷去海边的事不就暴光了,以刘嘉的快嘴,绝对如此。
“小气,不说算了,我自己不会查,他肯定是咱们学校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的?”卫又有了可以找到奇的希望。
“你太笨了,他来找你时穿着咱们学校的校服。”
“哎,我以为你多聪明,原来是看到了衣服。我敢说你肯定不知道他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又怎样,不出一个星期我肯定能找出他是谁,这样我当当当的一说就会说的你哑口无言。”
“是吗?你有这个本事?”
“好,咱们走着瞧。”刘嘉恶恶的立誓。
卫当然知道刘嘉在学校里挖人的本事,所以他就将计就计的使了个激将法,到时他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得到奇得消息了。
哈,我也没这么笨吗?至少比刘嘉聪明。卫自我安慰的想,完全忘了他在海边做出的蠢事。

一周后,卫如愿拿到了奇的资料。原来资料显示的奇和他遇到的奇,想象的奇差了好多。
“奇,原来追逐你的脚步是这么一件困难的事……” [墨]


石头(4)


“烟花三月下扬州”这是李白的名句。在南方,三月已经是春光明媚的时节了。在北方却不是这样。北方的春天来的特别晚,而且是四季中最短的一季,刚刚探个头就逃的无影无踪,接踵而至的就是让人烦躁的酷夏。所以有很多南方人到北方都会这样感叹:“在北方看不到春天和秋天,只有夏天和冬天。”D城虽然三面环海,但是,处在一个海湾的包围之下,所以也就没有任何美好的海洋气候光顾这里,到是因为受到海风和陆风的两面夹击,这里的冬天也就显得特别的冗长和猖狂。即使到了三月,这里还是晴少,风多,偶有雨加雪。D城人的脾气秉性也许就是受到D城气候的感染,变的阴晴不定了,而在变化多端的春天可能表现的最为明显。

吴奇就坐在E中学的二年一班的教室里,作着D城天气与D城人性格的伟大推理。他在作这个推理的时候发了一会儿呆,此时他基本推理完毕,并把这个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告诉坐在他后面的穆南。作为他这个伟大推理理论依据的就是此时正站在讲台上讲的唾沫星子横飞的“红鬼”。“红鬼”是二年一班的英语老师,本名叫“洪归”。可能由于他出生在60年代的关系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洪归”——“红归”——“归红”就是跟着共产党走的意思。但学生们因为他的暴政都叫他“红鬼”或“克克勃”。(注1:别把吴奇看的这么伟大,这个地理环境与民族性格的理论可不是他最早提出的,在18世纪孟德斯鸠就提出过这个理论,当然在孟德斯鸠之前还有中世纪的地理学派诸人,具体名字我就忘了。我在这里只是借用一下,孟老前辈不要从坟墓里爬出来控告我侵犯了他的知识产权。注2:澄清一下,我这里可没有诋毁咱们伟大的党的意思,我只是就他的名字论他的名字。)

其实今天是难得的三月里的好天气,太阳虽然爬的不高,但橘色的光既柔和又温暖。可惜这么美的光芒却不能被坐在二年一班教室的学生们享受到。二年一班教室的三个大窗户上都挂着厚重的大窗帘,透不过一丝阳光,12个白炽灯管大放光芒,给这里造成了一种虚假的光明。低气压的气氛在空气中笼罩着。“红鬼”会这么做也有他的理由:其一,打开的窗帘会造成学生们往窗外看,分散学习注意力。其二,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会培养睡觉的情绪。综上原因还是不让阳光照进来的好。

即使这么做了,瞌睡虫还是漂浮在教室的上空,不过谁都不敢睡,都从那里强打精神听课,谁都知道“红鬼”的厉害。而这个教室里仍有个别不怕死的,吴奇就是各中魁首。不是上课睡觉,而是上课说话,这更可恶。此时,他正在和坐在他后面的穆南说话,不知说了什么穆南轻轻掩嘴笑了起来。当然这一切都落在了“红鬼”眼中。“红鬼”狠狠的瞪了他几眼,无效。又瞪了几眼,还是无效??!吴奇是最令“红鬼”头痛的那种学生。可怕的不是他上课不守纪律,可怕的是他能把周围的人都带动的不守纪律。他转学过来半年,同桌换了六任,不论多么沉默寡言的人都能被他带成“话唠”。所以他现在根本没有同桌了,而现在连坐在他后面的穆南似乎都贞洁不保了。(注:我说的不是通常的那个意思,这只是一个比喻,不要想歪了。)最后“红鬼”终于忍无可忍,高呼:

“吴奇!!”
穆南捅了捅吴奇,告诉他恶鬼发难了。吴奇这才回头。
“吴奇,你来回答一下……”
吴奇磨磨蹭蹭的刚要站起来,当炮灰,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敲响了。同学们也就很“好心”的提醒“红鬼”
“洪老师,有人敲门。”
“红鬼”又瞪了吴奇一眼,意思很明显,回头在跟你算帐,就去开门去了。吴奇小松了一口气。并抱拳弓身向冒险提醒“红鬼”有人来的同学们表示感谢。同学们也都了然的对他笑笑。教室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起来。其实,虽然吴奇转过来才半年,在班里的人源却很好,本来他也能做个讨老师喜欢的好学生,但他似乎无意如此,有时是故意和老师作对。

“红鬼”在教室外和人说话。从来者的声音听应该是年级主任,但还有别人。2分钟过后,“红鬼”又回来了,脸上没有一丝被打断的不愉快,似乎还挺高兴。看的众人都很纳闷,什么让“红鬼”这么高兴?而此时“红鬼”心里则想的是:“吴奇呀,吴奇,怪不得你旁边得座位空出来了呢,我还以为真是你们班主任吓的再也不敢给你设同桌了呢。原来是他要坐你旁边了。你不是最讨厌得老师宠得学生吗,往后你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看你以后还能嚣张下去!哈哈~~~~”(注:一个老师可能在心里笑的这么夸张吗?好象不太可能,不过“红鬼”就很难说了。)

“红鬼”先走进来,跟在他后面的是年级主任。年级主任的后面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男生大概175左右的个头,面色白净,乍看像个女孩子,但脸上还是有几个棱角的。眼睛、眉毛、头发都很黑。高鼻梁,唇色红润,称得上是一个英俊的美少年。后面的那个女生,扎两条麻花辫,中等个,带眼睛,看起来没什么特色的样子。

“来,欢迎新从二班过来的同学吧。”“红鬼”发言了。
班长丰雪心站了起来:“我代表二年一班的全体同学,欢迎卫卫和刘嘉同学成为我们班的一份子!”可见丰雪心早就有内部消息。丰雪心话落热烈掌声响起。
吴奇本来对这种欢迎新同学的事情就没多大的兴致。知道能从二班转过来的也是那种他很讨厌的死啃书的小鬼。所以他也就兴致缺缺的边鼓掌,边对后面的穆南阐发他的看法,也没注意听丰雪心说的话,转过来的是子丑寅牟还是张三李四。但当他回头对上一对黑色的眸子时他楞住了。是“女鬼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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