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随衣(上)————清风舞
清风舞  发于:2009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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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秉教主,天机堡已加入正派武林对我们的行动开始反击,并一举剿灭了我教潜伏在南翼的众弟子,请教主指示我们是否要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哦。。。。。"
  帘中的人微闭的眼眸闪过一丝玩味,斜靠在床塌的径长身躯仍慵懒地舒展著,一头亮如绸缎的黑发瀑布般倾泻下来,遮住了那些想要一窥庐山真面目的眼,但没有人否定那若隐若现的绝美风华更增添了让人遐思撩拨的欲望。
  教主真美,倘若是个女儿身,定是会成为褒姒妲己那样的祸水。当然这话只能心里想想,若是被他知晓~~~~~~~~~殿外跪著听候教主差遣的侍从想到此不禁打了个寒战。
  教主的狠辣在教中是出了名的,当初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练上了"天绝",那是一种毁天灭地的武功,练这种武功首先必须自断经脉,忍受百毒食身的苦楚,神功未成的月圆之夜也就是阴气最盛的时候,更是暴戾异常,自己亲眼看到那夜过後从教主房内抬出的教徒尸体。自他掌管天衣教後,便将反对自己的元老一一铲除,起先还有人不服,但後来教众才发现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人儿却有著蛇蝎的心肠,自此大夥都敢怒不敢言。但魔教的崛兴有目共睹,教主却是个卓越的人,因此渐渐地都已默认了这样一个酷似曹操般的枭雄。
  "先不要有异动,静观其变。"帘内的人挥了挥手,宽大的锦衣中露出修长优美的指骨。
  "下去吧。"
  "是。"
  "玉冽衣是吗,嗯,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少年坐起身,用手拂开遮在自己眼角的长发,露出那张美妙绝伦的脸:温润如凝脂的肌肤仿佛能挤出水,让人忍不住想去一清芳泽;纤长的眉如远山般直入云鬓;慑人的眼画龙点睛地镶嵌在完美的玲珑脸形上,再下面是精致的鼻和鲜豔欲滴的樱唇。与冽衣的美不同,他的美少了温和的气息多了点惊豔的妖娆。
  云袖一挥,少年的手中就多了一支玉簪,将头发略微抚顺就势盘起,虽是女儿态的动作被他这样一个七尺男儿使来却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却又恰倒好处的自然流畅。

  月圆之夜,阴气大盛,梅林中有著一股说不出的鬼蜮气息,那日的冽衣本来早已睡下,却被那阵浓烈的不可名状的感觉激醒,冥冥之中好象有只无形的手在牵引著他,顺著庭院深处簌簌作响的树叶一路而下,月华下的梅林氤氲出甜美妖媚的光辉。有人!这是冽衣的第一感觉从小习武的他有著常人没有的警觉和触觉,虽然来人的气息十分微弱,但他可以肯定此人就在自己十丈之内。缓步而行,不动神色中暗将内力聚於丹田。
  出乎意料的是来人似乎并未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此刻他正安闲地依靠在一枝离地不远的
  梅枝上,见到冽衣抬头望他便自然而然地从树上跃下。
  "你好啊!"声音如泉水般轻盈剔透,不带一点生涩,仿佛是在和熟稔的老朋友打招呼。
  他上前几步,走出月下的阴影,露出让人惊豔的容颜,晶莹无暇的五官在月色下更显玉雕粉琢,柔软的长发用玉簪随意地别在脑後,微风下有几撮已经调皮地窜出了主人的约束,一下下地摩挲著如玉的面颊。仿佛对自己绝世的姿容一无所知,他还漫不经心地用手背拂了拂眼角的碎发,露出半遮半掩的如丝媚眼,红唇里柔软的粉色一张一歙间魅惑之意更甚。
  "你是谁?"冽衣眯了眯琉璃色的眼眸,对眼前的秀色视而不见。
  感觉告诉他,眼前这身著锦衣的少年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简单。
  "路过这片梅林,觉得煞是好看所以就过来了呗,你是玉冽衣吧,果然名不虚传!"少年肆无忌惮地打量著眼前的人儿,狭长的丹凤眼扑闪扑闪的,里面好象掬著一潭水般清澈诱人。"你是谁?"相较与锦衣少年的热情熟络,冽衣显得过分地严肃。
  "我叫童祈,你可以叫我童儿。"少年脸上随即开出一朵大花,显得对身旁的人极度友好虔诚。
  "你是怎麽进来的?就我所知天机堡的守卫尚算严谨。"要知道想要经过梅林只有两条路径一条就是从天机堡大门名正言顺地进入,一条就是後面小山的岩洞,十分隐蔽,除了冽衣小时侯一次在其中探险偶然觅得外无人得知。
  "呵呵,我是从大门偷偷溜进来的,不过我可没有冒犯的意思呦。"那个自称童祈的少年急切地晃了晃优美柔软的手,比冽衣略矮的身形微微向前倾著,"你不会怪我吧。"
  "没什麽,看来是天机堡的侍卫开小差了,明天我要好好惩罚惩罚他们。"虽是这样说著,冽衣心底却做著内一番考量:有能力避开守卫严明的重重耳目,出入如若无人之境,确实眼前的少年有著不容小看的功力。
  "啊,蛇!哇~~~~~~~~~~~~"
  正在思量的冽衣突然感到身上多了一个温暖的物事,柔软中带著馨香淡淡的甜甜的虽然很微妙却就是直觉得能感觉到,梅花香气遮也遮不住。这是什麽?
  仿佛被摄住了心魂冽衣竟忘了避让,只见怀中的美人花容失色地抱住他的胳膊,两条腿巴著他的腰,就这样整个人像一个八脚章鱼吊在冽衣的身上。
  感到怀中人瑟瑟发抖的身躯,冽衣才回过神来。虽然自己很喜欢这样的触感,但决不容许自己沈迷,毕竟对方的身份还有很多可疑之处。拍拍挂在自己身上的"物件",冽衣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沟勒出那令人迷醉的笑,他真象只小狗。
  "没事了,蛇已经走了,你看!"准确地说是被他那声高分贝的尖叫吓跑的,冽依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母亲以外的人有如此亲昵的肢体相触,不过现在的他确实这样做了,而且好象乐此不疲。
  "真的吗?它走了。你没骗我?"小小的声音嗫嚅道。
  摸摸少年柔软的脑袋,又贪恋地揉揉复在上面的光滑沁凉的发。冽衣柔声道:"放心,我没骗你。"
  "哦,啊~~~~~~~"少年醒悟般跳下自己一直盘踞的人的胳膊和大腿,刷地羞红了脸"对不起,我~~~~~~~~~~~我最怕蛇了~~~~~~~~所以~~~~~~~~~~"
  "没关系。"冽衣若有所失地收回怀抱的手,忽略了少年眼中一闪即逝的精光,那是计谋得逞的得意。冽衣没有看到,如果他看到的话,也许以後的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不过人就是这麽一回事:总是执著地追求一些自己认为美好的事,一旦认定了爱上了就很难再回头,冽衣是个无情人,在很多方面不予关心:比如武林的动荡,比如身边那双总绞住自己身影的眼中浓浓的爱意。但一旦心灵的缺口倾注进内一个灵魂,他又会摇身一变成为为爱义无返顾的有情人痴情人,不过这分痴这份爱只对一个人倾诉~~~~~~~~~~
  这是後话,我们先且不表。
  不难猜想,童祈就这样以赏梅的名义住在了堡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一个中秋 ,时间过得真快,但在冽衣的眼中不过是昙花一瞬。

 


  3

  有时候人的心境决定了周围的景物和环境,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身临其境。此时的冽衣便是如此:和童祈的相处很是融洽,他的无所顾忌总是自然而然地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这是从小处於高位失去父爱母爱的冽衣所不能体会的朋友间的亲昵友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容不需要刻意制造便能自然绽放,自己总是忍不住地想去触摸他,亲近他,而这种感觉又是那麽的强烈和陌生。
  眼前的明月仿佛比以前更大更圆更亮,抚上一直珍藏在胸前衣襟内的玉萧,冽衣的心中有著从未有过的祥和安宁,在母亲口中流淌的凄美旋律此刻在自己的演绎下多了安定的喜悦。去看看童儿吧,不知道这家夥现在在干嘛,吃完饭後他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卧房,指不定这调皮鬼又在打什麽新鲜注意,冽衣这样想著,於是就施著轻功,急切地向目的地掠去。
  远远看见童祈的屋中灯亮著,一个凌波微步,冽衣便行至门前,按耐住推门而入的欲望,轻轻地敲了敲门,没人应,咦,奇怪!
  "童儿,你在里面吗?"还是没人应。
  冽衣微微皱了皱眉,这家夥不知道又在玩什麽把戏"你再不答应我就进来了!"
  推门进入的那一刹那,冽衣惊呆了!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物事,一片狼籍,童儿卧在床上,身体象是在承受著极大的痛苦剧烈地痉挛著,一排玉齿被咬得咯咯作响,双手死命地揪著身下的床单,原本清俊的面容被汗水和凌乱的长发掩盖,显然这场疼痛的袭击已有些时辰。
  "啊,童儿。你怎麽了!"面对这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惨烈情状,冽衣忙快步上前,强自镇定地抱住被疼痛折磨得意识不清的人儿,扣住他的脉门。
  奇怪,这是经脉尽断的迹象,童儿体内凝聚的深厚内力正凶猛得反噬本体,但又不象是走火入魔,这麽诡异的现象,好象在哪本医书上看过,但又一时记不起来。
  不及多想,冽衣盘腿运功,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童儿的体内,护住心脉,好象奏效般童儿原本痉挛的身躯渐复平缓。
  "热,我好热!"昏迷的人喃喃地呓语道,身子不安分地扭动著,无意识地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物,不多会光洁的肌肤就都暴露在初秋阴寒的空气中。
  "难道,难道童儿练的武功是‘天残'?"望著怀中人病发的种种迹象,冽衣突然灵光一闪
  医书上说这种武功极为阴险,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轻易尝试。且每当到中秋月圆之夜就会忍受筋脉逆转之苦,功力每增一层,苦楚就更增一分。有很多人不能忍受这种噬骨的疼痛最终走火入魔而亡。但一般人只认为这种苦楚无法避免,其实大千世界,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这种武功属於至阴,只要与至阳之人心神合一,在月圆之夜相互交合,便可减轻或彻底清除这种痛楚。当然,疗效的好坏要根据两人心意相通的程度而定。
  正想著,潮湿火热的唇已经紧贴上了自己沁凉的面颊,"唔,真舒服.................."怀中的人儿发出满意的叹息,更肆无忌惮地沿著冽衣的眉鼻眼一路吻下。
  冽衣望著眼前衣衫不整的人半露半掩的风情,疼痛得到舒缓的绝世面容上妙目微张,左颊上不知是否因为压按到枕间花纹的缘故,印上了一朵娇豔的牡丹,显得整张脸魅惑十足。
  本就对著心爱之人,看到他这番摄魂的情状,再加上自己所练的武功属於至阳可缓解他的疼痛,饶是冽衣是个非常之人也很难把持。
  充满热力的小手灵敏的探入衣内,当那催情般的一吻落在冽衣喉结的突起时,激情的火焰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点燃,闷哼一声,冽衣一个翻身将肆略的人儿压在体下。
  "你真的想要?"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快辨别不出。
  "嗯,快,我快受不了了!"童儿快速地剥落身上仅存的几片掩盖物,又急切地伸手去扯冽衣的外衫。
  "快!"与此同时,光洁赤裸的腿已经缠上了身旁人儿的腰。
  一把拉住欲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的手,按捺住小腹滚烫的欲望,冽衣捧著童祈小巧的头颅,泛著火苗的眼望进对方的眼底。
  "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鉴於童儿崩溃的意识,冽衣不想在心爱之人毫无主观意识的情况下与之欢爱。
  "冽衣......冽衣..................嗯,快!"小狗般将头埋进对方胸膛摩挲著,激得本就欲火中烧的冽衣更是难耐。
  快速地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结实紧绷的肌肤纹理,冽衣的内在并不象外表那般柔弱,他一边将自己冰凉的胸膛紧贴著爱人燥热的上身,极力地安抚;一边用嘴笨拙地舔著对方火热的五官。虽是个精明狠绝的角色,但从未经历情事的他此时此刻也感到了手足的无措。
  心跳在加速,象是快从体内蹦出,当冽衣正踟躇著该不该将嘴贴近对方娇豔欲滴的檀口时,灵巧的舌已冲破自己牙关的束缚,在其中翻江倒海。
  "呜............"童儿特有的香甜气息充斥著冽衣所有的感官,快呼吸不过来的他被这强烈的感觉弄得大脑再也无法正常运转。
  下体的欲望愈来愈强烈,"你到上面来!............呼"虽然神志快被欲望击垮,但冽衣仍做出了决定。
  虽没接受过情事的洗礼,冽衣对男人间的交合还是有一定的了解:通常位於下方的人会很痛。不想让童儿伤上加伤,冽衣怜惜地翻身将童儿抱到自己体上,隐忍的汗水顺著精致的五官流进凌乱的被褥里。
  "呜.................."由於翻身的刺激,两人的下体更为紧密地契合在一起,童儿不禁呜咽出声,随即将头埋进对方私密的部位,灵巧的舌探进那片未曾开发的紧窒地带,感受到下方人浑浊浓重的喘息声,抬起头,情欲晕染的眼中露出戏谑的光,原本虽娇媚却童真的面孔被阴郁鬼魅的颜色取代。

 


  4

  "第一次,嗯?"柔媚的手脱起冽衣的下巴,话语中的高贵阴冷是往常的童儿所没有的。
  望著这个正用倨傲冷僻的目光逡巡著自己赤裸身躯的犹如脱胎换骨的少年,出乎意料的,冽衣并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吃惊和无措。
  不动声色地翻身坐起,避开火热的肢体接触,冽衣从容不迫地穿戴好衣物,刚才云雨激狂的脸上早已云淡风轻。
  那个自称童儿的少年饶有兴味的盯著冽衣的一举一动,对自己赤裸的情状毫不在意,优雅地捋顺津贴额角的长发,察觉不出对方有一丝一毫自己预料的的震惊和局促,微微叹了口气,朱唇微启:"你是什麽时候看出来的?"话虽带著倦怠,却是煞气重重,在四际无人的冷月下更显阴沈。
  "其实你表演得很好,我也几乎以为这样的你就是如此,如果你不自己戳破我也不准备揭穿因为对我来说你魔教教主的身份并不重要。不过就算你再怎麽伪装,你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在里面我看不到我所期望的东西。"不带波澜的音调在说到最後一句时有点强制压抑的苦楚,但正吾自气恼的少年并未察觉。
  "难道我不够美吗?为什麽你不对我著迷?"少年站起身,就这样赤裸裸地向一旁的冽衣逼近,原本红润的面色青白一片,"他们都赞叹我的身体很美,呵..................让他们欲仙欲死!"凄厉的嗓音带著嘲讽的怨毒,让人不寒而栗。"为什麽所有的人都这样对我!命里带煞,克父克母克兄克长!呵呵............这不过是你们抛弃我的理由罢了!"话语中带著哽咽的酸楚。
  冽衣望著眼前流泪哭泣的少年,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他的一刹那起,自己就直觉得认定他是需要人呵护的,尽管知道他的天真纯洁是刻意的伪装也不忍心拆穿他,就是刚才探他筋脉知道他就是江湖中传闻的蛇蝎美人魔教教主暗影时,也未放在心上,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不是吗?只要爱的是他,管他孰是孰非?是正是邪?所以在刚才两人亲密接触时没有一丝的踟躇,在躺在他身下时已做好了默默承受的准备。
  听著少年泣血般的哭诉,冽衣的心也被撕得遍体凌伤,"我是爱你的。"
  清润的嗓音如雨露般散发著馨香,少年闷雷惊醒似的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凤目望进眼前人疼惜爱怜的深潭中,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瞳,努力地想找出任何伪装的蛛丝马迹。
  "即使他们不爱你,但我是爱你的。"看著爱人眼中全神的戒备,显然以前的他一直生活在猜疑利用的争权夺利中。而现在位於教主高位的他又为此付出了多少惨痛耻辱的代价!想到此,冽衣心中又是针尖般的疼痛,尤其童儿那句"他们都赞叹我的身体很美"时流露出的凄厉嘲讽更是让他心痛得无法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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