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笑语 三 花之圆舞曲————亦凝
亦凝  发于:2009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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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校门口,一条人影蹿向花轩永,还伸出手臂试图拥抱他。
  运动神经发达的花轩永,在人影还有一腿之隔的地方,当空一踹,那位不明身份的袭击人士立仆在地。怕他再袭向自己,花轩永嫌不过瘾的在他背上踩了一只脚。
  "阿永,你连我都不认识啦?"被踩在脚底的人可怜兮兮的带著一脸的灰抬头发问。
  "啊?"花轩永傻了眼,脚底也松下了劲。
  看著那人狼狈的爬起,花轩永困惑的追问:"你究竟是谁啊?"
  "是我啊!你居然不记得我了啊!"
  贼心不死的家夥跳将起来,再度试图扑上前。花轩永刚反射性的抬起脚,突感脖子一紧,後衣领被拎住了往後一拖。下一秒,言之声已和他交换了位置,插进了他和奇怪男生之间。
  圆圆的娃娃脸,贴著头皮竖立著的不足一寸长的硬质头发,啊啊......好熟悉的感觉,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娃娃脸想绕过碍事的家夥,结果言之声始终笑眯眯的拦在他和花轩永之间。
  他瞪向言之声,"让开!"
  "不让,想碰我的人,自然得我点头同意才行。"言之声还是笑眯眯的,说著众人早就习以为常的主权宣称的话语。
  眼见没办法,娃娃脸满腔委屈的喊道:"阿永~~~~"
  眼见花轩永一脸疑惑的看著自己,娃娃脸脸上的表情愈发受伤了,"我啦!我是过韫啦!你是不是被撞到头,连我也不认识啦?"
  ......啊!
  仿佛脑瓜挨了一颗子弹似的,花轩永终於将一切似曾相识的要素给拼凑完整。
  "小韫!你你你就是那个转学生?你怎麽会来这里?"
  委屈的瘪了瘪了嘴,过韫一副"你还问"的口气回答:"当然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会来的啊!"
  "啊?"花轩永愣了愣,没良心的脱口问:"为什麽?"
  理所当然的事情对方居然还问自己为什麽,过韫气愤的鼓起了腮帮子,忿忿说道:"你居然问我‘为什麽'!你这个没良心的家夥,一失踪就是五年,联络都联络不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啊啊......这、这个......对不起......"花轩永想起五年前的不告而别,虽然来岛上前自己的情况真的离崩溃不远,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但站在当年好友的立场来看,的确是被无情丢弃了吧。如果今天换作言之声突然离开的话,那会......呃......等等,言之声离开自己,就是说没人会再成天欺负玩弄他了,那麽、那麽......花轩永差点因为妄想裂开嘴角傻笑起来。
  拜托,怎麽能拿言之声那种变态虐待狂和正常人比呢,唾弃了一下自我,花轩永继续摆出忏悔抱歉的姿态,"当时我走得很急,来不及跟你联络,而且......"而且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才好,一逃避就变成了长久的音讯断绝。
  "算了......"过韫闷闷的回答,说著瞪了还挡在中间的言之声,嘲讽道:"现在知道我不是奇怪的人了吧,麻烦您能否挪个位置?"
  "啊啊,请~"言之声恭恭敬敬的退了一步,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终於如愿以偿的过韫,飞扑过去挂在花轩永身上。
  好一幕感人的久别重逢喔!──旁观的人自然不会这麽想。众人比较奇怪的是占有欲超强的言之声,居然这麽好说话的把小情人外借给陌生人。
  庞涧清忍不住问了,"你不怕新婚第二天就被人横刀?"
  反倒是言之声一脸坦然的摊摊手,"你们想太多了,他们两个明明都是受,搞不出花头来的啦。"
  ........................长时间的沈默弥漫在人群中。
  反而言之声自己先笑了起来,"干嘛都这种反应,我的笑话很冷吗?"
  "哪里好笑啊!"从南极旅行归来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开始搓鸡皮。
  花之圆舞曲 第一话 来自元配(?)的挑战(4)
  没叙上几句旧话,上课的音乐声响起。久别重逢的好友一边疾步在通往教室的道路上,一边抓紧时间进行了简短的交谈。
  "你怎麽会突然转学来这里?"
  过韫丢了个"这还用问"的眼神过去,"因为你在这里。"
  "啊?这、这样啊......"花轩永略微尴尬了一下,再度鼓起勇气问:"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在这里的?"
  过韫立刻绽开了笑容,"这还得感谢下章檀檀同学。虽然消息来得慢了点,上个月我还是听说了她在龙中遇到你的消息。一知道消息,我立刻开始办转学手续。"
  "哦......那你爸妈也不阻止你?"
  过韫的父母从小对他管束颇多,他立刻露出微妙的表情:"他们衡量後也觉得让我转学来比较好。我不是小学生了,不必事事要他们代为安排。其实我遇到的最大阻力是青中的教导主任,到最後他说出了近乎‘与其放你去姓俞的那里成为敌人,不如现在就KO掉你吧'这种地步的绝望威胁。"
  "还真是相当沈重的一击啊。啊啊,就像是精心养育大的孩子,突然被告诉说是老婆外遇的结果。"
  "後来俞校长亲自与我见面详谈转学事情的时候,突然说起青中教导主任打电话给他狂骂了一顿,然後说著说著就笑了起来,实在不像被人痛骂後的反应,害的我一阵恶寒,呒......就像童话里奸计得逞的坏狐狸一样。那个时候,我才理解教导主任为什麽会抓狂,终於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麽残忍的事情。"
  联想到俞恩桦历来的行事为人,想必绝对无法和受害人感同身受的吧,只会抓住弱点大加嘲弄和挖苦。换作谁,不吐血才怪。花轩永默默的向素未谋面的青中教导主任寄予同情和怜悯。
  "我要往这里走了,你往左拐走到底就是了,喏,阿欢他们都是和你同班的。"
  "啥???为什麽我不是和你一个班!"
  花轩永困扰的解释道:"因为你成绩很好所以分在牡丹班......"
  "我不管我不管!转学条件之一就是要和你同班!反正我就是要和你一个班!"
  看不过眼的言之欢,单手揪住了过韫的耳朵,这招是刘非非的看家绝技,不用使很大劲,但是用巧劲一扭,保证对方毫无还击之力,除非他不想要耳朵了。
  "哎哎哎......你放手啊~~~"
  "好啦,总之有怨言就去跟校长大人抱怨好了。现在跟过去也没你的位置,乖乖的跟我走吧。牡丹班从来没有人会迟到,你可别一来就破了先例。"
  满心不甘的过韫只有痛叫著"慢点,我跟不上了,耳朵要掉了!"的力气,随著言之欢飞快的步伐被拖向了牡丹班。
  终於,花轩永吁出了自早晨以来的第一口气。
  昨夜消耗许多精力,今天一早又这般波澜起伏,饶是花轩永再猛,也该体力不济了。──言之声再度这般推量。所以,当花轩永并没有在第一堂课就睡得一桌口水时,他反而疑惑了。
  花轩永素来是龙门一大睡神,有言家兄弟这两个超级免费家教,压根不担心跟不上课业,愈发睡得理直气壮。
  今天他却很反常的保持清醒,单手撑头看著课桌的桌面,手中的笔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笔记本上乱划,目光呆滞仿佛没有焦点。言之声原还以为他是不是坐在那里就睡著了,毕竟对於一个考试时都能呼呼大睡的家夥,还是不要抱太多信任比较好,可观察了一阵後,确认他是真的没有在睡。
  即便如此,花轩永也没有在听课,对此言之声万分确定──如果有什麽比睡觉更扰乱心神的事的话,那也绝对不可能是上课。果然,早晨那小子的出现还是......
  虽然言之声有一百种方法将碍眼的家夥赶出龙门高中,但他并没有越俎代庖的打算,让花轩永自己来做个了结才是最好的办法。
  当然,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保留出手的权利。
  一到午饭时间,言之声还没来得及张嘴,花轩永早就跑得没影了。
  他匆匆赶到食堂,在等候买餐的队伍中将人揪了出来,然後将手中用布袋子装起的长方体给扔了过去。
  "一看见饭就跑得比谁都快,难怪百米跑能拿第、二、名!好啦好啦,舅舅也帮你做了一份饭盒,别排队了!"
  "耶耶耶?不、不会是真的吧?" 心花怒放的花轩永两眼成为了"心心"状。
  "常舅舅的便当盒诶!这不是做梦~!"
  "帮外甥媳妇做个便当,不算啥。"
  虽然被在嘴上吃了豆腐,应该高姿态的把饭盒扔回去来表达气愤,不过......花轩永爽快的相通了要赌气也别和自己肚子过不去的道理。默认了外甥媳妇的身份,高高兴兴的找座位打算开始享用。唉唉,毕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过了,还被全家参观光了,这个时候再来计较也晚了
  两人捧著饭盒刚走到桌边,花轩永注意到言之声停住了脚步,他便也回头去看。
  看见安的脸,花轩永心中"咯!"一下,发生了太多事,居然把引起一切的元凶给忘了。即便在"深刻"确认过言之声心意的现在,看见安眼底那专属於言之声的期待与笑容,依然能让他的的心情瞬间从崖顶坠落。
  安显然并不知情这二十四小时内发生多少事──从各个意义上来说令当事人永生难忘的事情。他依然眼中只看到言之声,理所当然的等著他来陪自己。
  言之声没有像以往那般过去和他会和,而是招手让他过去。安迟疑了一下,不怎麽情愿的走到他们面前。
  "小安,对不起,今天开始我不能单独陪你了。"
  安静静的与言之声对视一会,开口问了"为什麽"。
  "我想,我对你的保护有点过度。一来影响了我的生活,二来让你太过依赖从而逃避著不与他人交往。"
  安迷惑道:"你究竟是什麽意思?你觉得我很烦?"
  "不是厌烦你,而是对不起。"言之声抱歉的叹了口气,语气坚决的继续说:"对不起,对於我来说,你不是最重要的人。我没法为你做更多的事,所以现在是你选择的时候──要麽试著接受我的朋友,努力走进我们的圈子;要麽,你就离开。"
  太过残酷的话语,仿佛兜头一盆冰水浇下。在人群中唯一可以伸手抓住的救命稻草,忽然告诉他"对不起,我不属於你,所以你松手吧。" 虽然安的脸庞原来就很白皙,可眼下只能用惨白来形容。
  食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用餐的人已向这角投来了注意力。
  被突然的变故吓到的花轩永,注意到周围的视线,不自在了起来。言之声本能的挡在他身前,缓解他焦虑的情绪。
  "是因为他吧!"
  "嘎?"
  突然被安指住的花轩永,顿时慌了手脚,差点把便当盒掉在地上。
  安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两步冲到花轩永身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讨厌你!最讨厌你这种人了!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占尽了好处,假的要死!"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食堂,很快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
  莫名其妙被投注了恶意的花轩永受到不小的打击。他稳稳了心神,一脸愤恨的瞟向言之声:"果然,都是你造的孽!"
  原来还以为是说笑,但现如今安的表现,越看越像是情敌吃醋。
  "不可能。"言之声毫不犹豫的否决,"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无害的、可以依赖的外人,那小子对待真正在意的人才不会这麽毫无防心。他说讨厌你,我看原因不是因为我,而是就是讨厌你本身。"
  "少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什麽真正在意的人,听你瞎掰个鬼!"
  粗枝大叶的花轩永哪能理解如此细腻复杂的感情,言之声笑了笑也不争辩。
  o Be Coninued...
  呵呵呵呵,虽然校长大人没有登场机会,不过还是为他指好了婚。
  叮叮──没错,冤家对头青中教导主任就是俞老大的另一半!恭喜!
  花之圆舞曲 第一话 来自元配(?)的挑战(5.完)
  不过,天注定这段饭吃得不会太安稳。
  死党六人团渐渐来到,白蕤廷和言之欢也是自带餐,庞涧清和鲁冰语则是吃食堂。买好餐走到桌边的鲁冰语,刚要在花轩永身边坐下,突然冒出的一个人给挤了开去。等他回头发现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你这人怎麽回事啊?干嘛抢我位置?"素来温厚迟钝的鲁冰语也不爽起来。再定睛一看,觉得这张娃娃脸无比眼熟......
  "啊!你就是早晨那个花痴!"
  "你说谁是花痴!"
  从某种角度来说,鲁冰语是个绝对的天才,总是能在不知不觉中一下点中他人最忌讳的死穴。好比眼下,原打算对被抢位者的抗议不理不睬的过韫,一下子因为加到脑袋上的"花痴"封号暴跳起来。
  身为和平主义者的鲁冰语自然不会与之争辩,而是摸摸鼻子跑到对面白蕤廷隔壁的位置坐了下来。他忍不住轻声嘀咕道:"还不是你自己一大早就发对著小花发花痴嘛,还不许人说,切~"
  他的嘀咕委实响了点,除了红了脸的花轩永和青了脸的过韫,其他人的嘴角都大大的翘起。
  好歹过韫还记得重点,没有继续和鲁冰语纠缠下去。
  因为外人的插入,平时欢乐的午餐时间变得有些安静。再说众人对花轩永和过韫的关系本就抱持了必要程度以上的好奇心,难得有机会正大光明的旁听,自然是无仁义的任由花轩永被纠缠。
  "阿永你现在是和亲戚一起住?"
  "是和我爷爷奶奶住一起。"
  过韫立刻狡猾的表示:"我都没见过你爷爷奶奶的说,找时间让我去你家玩吧!"
  "呃......好啊。"
  吃了两口饭,过韫又有新问题:"咦?你是自己带的饭?"话说完,过韫眼尖的注意到双胞胎饭盒的菜色和花轩永基本相同,只不过小花的那份明显料更多一点。
  言之声微笑著代替回答:"不是喔,今天我们舅舅起了个大早就在做便当,小花那份可是特制超大号的,为了补补昨晚......"花轩永在桌底一脚踹断了他的下文。
  "咦?为什麽你的饭盒是他的舅舅做的?"过韫的语气不是普通的酸。
  言之声笑得愈发亲切,"哎呀,我们俩的关系,多做个饭盒很普通的啦!如果是花花自己带饭盒的话,两节课没上完就吃光光了,所以还是我来给他带比较好。"
  被言之声故意表示出来的亲热给刺激到,过韫头上冒出一串酸溜溜的泡泡,哼哼哼──
  "以前......以前阿永也常来我家吃饭的说!"可惜这种程度的反击,还不足以帮他扳回一城。
  很明显,面对过韫热情的示好,显然花轩永的兴致并不是同样高昂。大部分时间都是过韫一个人在说话,而他默默的埋头吃饭。
  不光是熟知他每个细胞的言之声,就连过韫也感觉出了花轩永的冷淡,毕竟自来熟并不表示无法分辨对方的情绪态度。
  过韫委屈的咬了咬饭勺,决定再接再厉,"阿永,我一会就去找校长,马上我们就可以一个班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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