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笑语 三 花之圆舞曲————亦凝
亦凝  发于:2009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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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述说的同时,花轩永的内心渐渐澄静了下来,混乱的心绪随著深思後的话语收纳整齐。
  已然做出选择,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无法接受的范晶颖,决心将监护权的官司闹上了法院。
  不过到了暑假的最後一周,当花轩永带领的足球队惜败给青中失去了出线权的那天,他们母子长谈了一晚。
  第二天,范晶颖就撤诉了。
  花之圆舞曲 最终话 爱之圆舞曲(1)
  球场上的失利,让花轩永收回全副心神放在学业,对於即将升入三年级的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其实在暑假的时候,因为在高中联赛中的抢眼表现,经由父亲的管道牵线搭桥,他接到了青鸟队的试训邀请。罗蔚也接到了试训的邀请。虽然是二线青年队,但毕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俱乐部,水平之高不言而喻。
  两周的试训结束後,罗蔚立刻被邀请加盟青鸟队,不过出於诸多考虑,他还是决定推迟一年等考完大学再成为职业球员。
  而花轩永则没有被选上,对於这结果,他也谈不上特别失望。梦想归梦想,说到底还是实力说了算,自己能力不够,也不必怨天尤人。再说能获得试训的机会已经让他乐开了花,原来那些只能在看台和电视上远远遥望的球星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有机会亲身接触交流,花轩永已觉得死而无憾了。
  虽然没有机会成为职业球员,但这次的试训仍对花轩永选择将来要走的道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运动医学?这是什麽专业?听都没听过。"
  听到言之声狐疑的询问,花轩永一整个得意洋洋,"呵呵呵,就是和运动相关的医学。"
  "你是说像队医那样的职业?"
  "没错!这是试训时认识的陈医师推荐我的喔!虽然不能亲身战斗在球场上,但可以在场边为将士们疗伤恢复,嘿嘿,就像电脑组队游戏里拥有治愈力的角色,其实也很帅呢!"
  "喔──"言之声点了点头,想了想然後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是想要打击你,不过这个专业应该属於医学系吧,以你现在的成绩,真的没问题吗?"
  花轩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那个......那个......我的成绩啊......反正全部都拜托你了!"
  "你以为我是神仙啊?是只猫的话,教它上树还能教得会,是只猪的话,怎麽教?!"
  想了三秒,花轩永暴跳起来:"你骂我是猪!"
  言之声"啪啪啪"的鼓起了掌来,"反应快多了,有长进,看来还能教教看。"
  "去死!"
  九月升入高三,到来年六月应试,实打实也就八个月的时间。花轩永的状态完全可以用"卯起来"形容。头脑不灵光没有问题,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只要有心去做,总会有回报。
  准备考试的时间总是显得很慢,但等到上考场的时候,却又觉得怎麽一眨眼就过去了。
  时间就是这麽慢,也这麽快。
  在确定报考的大学时,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
  最後,花轩永还是报了梦想中的运动医学专业,考完估了下分,应该是勉强能录取。
  以言家兄弟的实力而言,报什麽都不成问题,结果他们都很嚣张的只报了一个学校、一个专业。言之欢报了青州大学的金融系,这可是全国最难考的系别之一。言之声报了和花轩永一样的学校,专业挑了美术系,其实他对念不念大学并没有太大兴趣,用他的话来说"看看我家老头就晓得,念大学别把人念傻了就阿弥陀佛了。"他纯粹是为了就近"照顾"花轩永的说......呃,或者说"监视"更确切。花轩永隐隐预见到了自己将来四年的悲惨生活,但无奈他从来不是能左右自己命运的人......泣。
  雄心壮志的白蕤廷考去了外地,准备念完四年就去国外一流大学继续念书。鲁冰语自然追随在他身後,你考哪里,我就考哪里,两人的志愿表简直像复印过的。想到即将和好友分离,心绪柔软的花轩永不禁感伤起来。
  身为他盟友的鲁冰语大力的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小花不要伤心啦!等我娶到小白後,就会回来了!"
  花轩永的眼睛瞪到铜铃大小,喉咙口像被塞了枚水煮蛋,进不了气也出不了气。
  "哎呀,怎麽惊成了这样,嘻嘻~"
  "你你你是什麽时候开始......的?"
  "你如果是问我决定‘娶'他这件事的话,应该是从第一眼就决定了吧。" 一瞬间,鲁冰语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奸诈。
  花轩永僵硬的笑著,忽然背上一阵发凉,"你居然一直有这样的心思啊......"
  鲁冰语语带幽怨的回答:"还不都是你和阿声每天在我面前甜甜蜜蜜的,老是故意来刺激人,哼!迟早我们要把你们比下去!"
  花轩永默默的在心中道歉:小白,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阿永!我也决定考医学系了!呵呵呵,以後我们就能进一家医院,当同事的说!"过韫一打听到花轩永要考医学系,立刻填好了自己的志愿表,高高兴兴的做起来关於未来的美梦。
  "呵......这样啊......"花轩永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是要去当青鸟队的队医。
  "哟,你们以後都是校友啦?这也好,我来看你们方便多了。"庞涧清决定不再升学,留下来帮忙家中生意。
  不知何时冒出的宋!!,热心的一一询问学长们的去向。平日里他不时去言家打混,借电脑玩,早和这票学长混熟了。
  "除了小白学长和阿冰学长,大家都不离开啊!太好了太好了!就连陆学长也不会离开青州,我明年还要做你们的学弟>0<"小狗狗高兴的尾巴乱摇,干劲满满。
  "哈,那你先把电脑戒了,这一年用来好好努力!"
  "耶?这、这......没这麽严厉吧,呜呜呜,电脑是偶的能量补充剂,摸不到电脑,偶会四肢无力头昏眼花的说......"
  "不可救药。"
  "四吉,我问你。"因为他古怪的名字,不知何时开始代替本名被取了个"四吉"的绰号。言之声敲敲身边的板凳,叫他坐下。
  "你家陆学长原来不是说要回老家那里念大学顺便继承家业的吗?为什麽突然又说要留在青州?"
  "唔......"宋!!烦恼的搔了搔头,"我答应过陆学长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
  "话说上大学後我打算买手提电脑了,索性把家里那台电脑卖掉算了。"
  "唔......你这个恶魔......"宋!!可怜巴巴的挤出了这几个字,挣扎了许久,他泪眼汪汪的一昂头抵抗到底:"随便你,我是绝对不会出卖陆学长的!"
  "真是感人的忠贞啊!"言之声感慨的鼓起掌,"不过呢,我这人有悲剧情结,既然你拥有这般伟大的牺牲精神,我就勉为其难的当反派当到底吧。"
  "呜呜呜呜呜!"
  花之圆舞曲 最终话 爱之圆舞曲(2)
  虽然大考已经结束,但他们在龙门高中的生活还未完全宣告结束。
  对於每一年的毕业生来说,有一个最重要的活动就是──毕业舞会。
  传说,互相恋慕的人,只要在舞会当晚告白成功,就能获得相伴一生的祝福。
  对於即将各奔前程的学子们而言,这一天既是和多年好友们挥泪告别的日子,也是向暗恋许久的心上人告白的最後时机。
  学校除了出借礼堂外,其他一切的布置安排,全都交予毕业生们自己安排。
  身为前任学生会长的言之欢,在众望所归中挑起了总指挥的重任。
  "小花,把这个挂到上面去。"
  接过亮闪闪的纸花,花轩永认真的将纸花一截一截的固定到墙上,制造出波浪起伏的效果。
  还有两天就要召开舞会了,会场的布置有条不紊的进行著,在言之欢的指挥下进度合宜。
  为了举办一次成功的舞会,言之欢说服学生会拿出经费,聘请了专业的老师来教授跳舞,每天上午上课两个小时。没几天,学生们一个个也能有模有样的跳起来了。而且在配对练习时,更是催化无数本处在暧昧阶段的情愫。难怪庞涧清一早就吐槽,"什麽毕业舞会,分明是相亲大会!"
  三年来在校长大人身体力行的感召下,对於舞伴的搭配并不拘於男女传统搭配,甚至还发生了这样的对话──
  男生甲:"你能当我女步的舞伴吗?"
  男生乙:"耶?虽然......我是很想和你一起跳舞。不过我是想让你跳女步诶。"
  男生甲:"可是我比你高啊!"
  男生乙:"但是我比你壮啊!"
  ......僵持许久,男生甲、乙异口同声道:"还是算了!"
  因此,像言之声和花轩永这样全校承认的男男情侣练舞时,旁人根本是习以为常到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好,前进、後退的步法大家都练习得很熟练了,下来我们就要开始教左转。男生女生分开两边站,我先示范一下男生的步伐,大家看清楚了。"舞蹈老师身姿挺拔的站在练习场中央,身後是黑压压一片热切学习的学生们。光是看一片恤衫、短裤、凉鞋的打扮,任谁也猜不到他们正在学习的是华尔兹。
  "重心落在脚掌......对──注意了,第一步出脚的时候脚不要已经开始偏向转弯的方向,要保持向前方──可以了,大家再注意下自己的重心有没有放在脚掌上......"
  严格的说,跳舞是运动的一种,只不过比起体力来,更多需要的是全身的协调。就好比打球需要球感,跳舞同样需要舞蹈的感觉。
  刚开始传授基本步法时,人人都学习得很快,不过在进入到转弯、过渡的步法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乱套了。时不时有人被舞伴踩到脚发出"嗷嗷"的吃痛声。老师全场飞奔著一对一对的纠正示范。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相拥的一对人影在人群中穿梭著,随著步伐越来越流畅,他们的身姿在每一个转圜处带上了飘逸的味道。周围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他们,甚至有好事者吹起了口哨来调侃他们。
  言之声勾著花轩永的腰,熟练的前进、後退、转个弯。刚开始还稍嫌僵硬的花轩永,如今已能从他手掌的使力中迅速判断出下一步的方向与步法,配合可说愈来愈默契。他本就运动神经发达,兼之舞伴中男方才是起主导,所以踩著女生步伐的他很快就熟练了。
  话说回来,言之声的熟练程度简直太过离奇了,花轩永不由疑窦丛生,"你是不是原来就会跳啊?"
  "是啊,我娘可是国标舞的痴迷爱好者,我爹是任何运动的白痴,所以她一直找舅舅当舞伴。後来舅舅离家念大学,我和阿欢还在上学前班的时候,就被强迫当她的舞伴。虽然几年没跳了,不过走上两步马上就想起来了。"
  "原来如此。"
  两人跳了一会就停了下来,不知何时言之欢来到他们身边。
  "跳得太好了。"言之欢拍手称赞道,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看得花轩永心惊肉跳。
  "我说,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大家都是这水准,实在让人......唉。"言之欢伤脑筋的按按太阳穴,"不过还好,至少有你们这对能出来撑台面,嘻嘻!"
  "你又想干什麽?"花轩永下意识的紧拽著言之声的恤衫下摆,想找块可靠的墙来抵挡,殊不知这是块一推就倒的墙。
  言之欢抱怨道:"干嘛这种表情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花轩永吓得连退三步。
  "是这样的,舞会那天开场第一支舞,我需要安排一对开舞的人,如今看下来非你们莫属了。"
  "你自己不是也会跳?干嘛不亲自下场!"
  "我跳是会跳,可我没舞伴嘛。你这麽好味的都被阿声吃光光了,我连点汤汤水水都轮不到,命苦啊~"
  花轩永头大的举手投降,"我答应好不好?"
  "好,当然好!"说著看向自家老弟,"你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言之声说著走上前,凑到老哥轻声耳语:"谢谢你啦!"
  "呵呵呵呵,谁让我们做了这麽多年的兄弟嘛!"说著言之欢冲他们眨眨眼,继续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也就是舞会前一天,众人还在抓紧最後的时间努力练习,而言之声不知为何消失了。花轩永一早去找他,结果言家的人都不知情。
  等到下午言之声出现在眼前时,花轩永被吓得十几秒回不过神。
  "你你你你你你的头发呢!?"
  "剪了。"
  没错,他听到的就是轻轻松松的"剪了"二字。
  眼前的言之声一头比他双胞胎哥哥还要短的头发,且因为染了淡栗色而显得很轻快,前额挑出了少许刘海。周身不羁的形象为之一变,感觉更像童话中走出的王子。
  言之欢笑眯眯的对他的公主殿下说,"亲爱的花花,我可是为了你剪的头发喔!"
  听到这话,花轩永鸡皮疙瘩唰的站了起来,不祥的预感充斥心头,警惕的问道:"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哦呵呵呵呵,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表扬一下。"
  #¥!%"我不是要你夸我!"花轩永愤怒,"你到底又想干啥恶劣的事?!"
  "不是说了明天就知道了嘛。话说回来,我们要不要试试看用新发型做爱,会不会有不同的感觉?呵呵呵,也许你会觉得像是在被陌生人抱,比往常都更来得兴奋的说,哗──光是想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望著看似王子实则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恋人,花轩永郁闷的什麽话也说不出。
  然後,到了第二天当他知道言之声不肯透露的计划後,他的思维可以用两个字概括──杀人。
  o Be Coninued...
  嗯嗯,言某人就要对花花做出这辈子最禽兽的事(之一,难保以後没有更禽兽的状况嘛^++++^)了,可怜的阿花哟~~~~~~
  花之圆舞曲 最终话 爱之圆舞曲(3)
  舞会那天的上午,龙门高中举行了毕业典礼。回想这三年来被欺压的辛酸,花轩永差点飙下泪来。
  校长大人最後一次给眼前的学生训话了,他久久的凝视台下,忽而笑了起来。
  "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你们这届学生,没有人未婚怀孕,没有人离校出走,也没有人退学混黑道,是我见识过的历届学生中最乖的。不过呢,多少觉得有点不够刺激。"
  众人冷汗涔涔。
  "废话也就不多说了,这三年里已经说够了。最後只有一句话,你们一定要给我记住了:不管到哪里,都别忘了自己是龙中走出去的人,别他妈的丢龙中的脸,尤其在青中的人面前!"
  "嗷~~~"顿时礼堂中一片沸腾的嚎声。
  回到教室,众人忙著互相签写留言本。
  花轩永向来很烦这种事──真正的好朋友,总会一直保持联系;关系平平的,就算疏远遗忘了也没什麽遗憾。珍惜身边所有,比留在纸上的几个字来得真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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