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我吃惊地望向她。
她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浅浅地笑开："他做梦的时候不停地念你的名字，吵得我都没法睡觉啦！有一次，他抱柱我狂叨念‘桥，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在我耳边嗅了一会儿，又忽然松开手大叫‘你不是桥'，随后还把我一脚踹下了床！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些全都拜你所赐噢！"
我忍俊不禁，完全可以想象那时候的场景。
"所以......"洁的表情蓦然转为淡淡的悲伤，"所以我才更能了解他的苦。他这些年来的等待，他这些年来所做的努力，全只是因为一个音讯全无的你。"
我无力地一笑，内心的愧疚全数涌出。
"爸爸妈妈回来后就换了电话号码，信也全被汶给截了下来，当然，这并不能全怪你。"洁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也和云一样，一年又一年，等你回家。但当你真的出现的时候，我却不能像云那样表现出心里所有的激动和兴奋。因为我很生气，莫名的很生气......你没把我们忘记还真是个奇迹！我甚至想你还回来做什么，是不是来了又要走？干脆走了就别回来了......"
"真是脾气别扭的小孩。"我笑了笑说。
"我不小了！不是小孩！别老把我当成那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看待！刚才到底是谁把那个大块头打趴下的？"洁气鼓鼓地横我一眼。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我哈哈大笑。
"那时，我只是，只是在赌气嘛！"她支吾着说。
"后来你还是在怨恨我吧。"我收起笑，渭然叹息。
"是怨恨......却不是因为那个原因了。"
"嗯？"
"云太傻了。渐渐的，我发现你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对你的感情，甚至，你有些刻意的回避。你的眼里，有了另一个人淡淡的影子。云那么喜欢你，他一定注意到了。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改变心意。他只是想，终有一天，你也会喜欢上他的。"
我微微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
"我想让云为自己多打算。我不想看他一心扑在你身上的傻样。我以为，那样做就会让他好过点，那样做就能让他多忘记你一点。可我最后明白了，那是不可能的。"她苦笑着道来："你知道那天他找不到你，心里有多着急吗？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把所有你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不停地低喊你的名字，哭了不知多少次。你能了解吗？那种心爱的人突然消失不知所踪的感受吗？就好像天塌了一样，生命没了希望，心被残忍地夺走。"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喜欢上了别人，教他怎么办？你还记得那段你生病的日子吗？我想那是你回来后，他过得最幸福的一段日子。他对我说，洁，你别管我了。现在我觉得很快乐，我想只要这样一直下去，桥一定会发觉他也是喜欢的我的吧。他还说，洁，你别生桥的气了。他那么疼你，你这样子，桥看了会有多难受？"洁带着忧伤的语调划过我的心尖："我不知该对那个笨蛋说什么好。后来，我就日夜苦练空手道。不想自己介入你们单纯美好的生活之中，希望你们的幸福能够一直延续下去。可是......"
洁轻轻拭去眼角莹亮的眼泪。
"别说了......"
"我要说，我要说......桥，你知道吗？当他看到你和品言的绯闻，他发抖了一个早上。当他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我想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无奈的现实。你有仔细看过那天他的眼神吗？悲痛的，忧伤的，隐藏着某种绝望。像失去耀眼光芒的利刃，在人心上划出一道又长又浅伤口，钝痛钝痛的......"
我见过的，那天在冰沙店，我见过的！
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他的痛苦，比我所想的要多得多；他的伤口，比我所想的要更深。
一声叹息，泪水终于决堤，我几乎泣不成声。
洁轻轻擦去我的眼泪："今天我和云约好在车站碰面的。可是过了时间，他还没出现。于是我就想到店里看看，结果没想到，正瞧见那大块头往你背上划了一刀。那时，我都快疯了！你把云护得那么牢，我忽然想，云并没有真的失去你是吗？但我真的是吓坏了！你流了很多血，我怒得只想把那个大块头踢飞到天上！"
"洁......"我哽咽。
她抓紧了我的手，目光坚定。
"桥，你和云，都是我愿意用生命保护的人呵！"
38、伤口
怕压到云的伤口，我便去了品言的房间睡。
听洁说，品言也有好一阵子没有回家来过了。一提到品言这两个字，我的心就开始抽痛。应该是时候去找他了--好好面对一下我们的关系，为那一夜的我们寻找一个真正的出口。
背部的伤隐隐地泛痛，我在充满他残留气息的被窝里，一夜无眠。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我犹记得那日从他嘴里渡过来的暖流，那双正对上的洋着流光溢彩的乌眸，以及令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被甜蜜俘虏的，初吻。
第一次被震撼到，男人式的爱抚触摸，身体的直接表达，兄弟之间的情感错乱。
理智很快溃不成军。
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忍不住伸手去碰触，睁大眼睛想要去揭示。
最后，我爱了。爱上了与他打闹，爱上了他满心的渴望，爱上了与他对望时从他眼中映出的愉悦的欣喜的我--
我明白，在我眼中，他也一样。
呵呵......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能爱他到永远。
却谁料，一切只是痴人说梦。
我想我还不够勇敢。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会让他抓空的手，僵停在半空中吗？
或许，手牵手，会让我们不再害怕面对？
可惜，回不去了。
时光让我失去了重新选择的机会。
我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将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将头埋在被子里，我小声地哭泣。
一夜的温存只换来一次视而不见的擦身而过，我不甘心！
纵是不甘心，若他已经不再爱我，那我又能挽回什么？
一夜是那样漫长，漫长到，当我朦朦睡去时，泪痕犹在，心痛却已然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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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轻轻地摇晃我。黑暗中的我似乎寻找到了一丝光亮。一声"品言"脱口而出，惶然睁开眼的同时，却正对上了云那扑闪的明亮双眼。
"......桥，早安。"微微的错愕之后，蹲在床边的他立刻换上了无敌的天使笑容。
"呃，早安，云。"好糗。
"啵～"他亲上我的唇，然后迅速离开，一脸偷到宝似的神情，好像全然忘了刚才的事。
我笑起来，回亲过去。
暖暖的唇，留有清新的奶香味道。
只见云呆滞地望着我，一副愣愣的可爱表情，显然是没想到我会主动亲他。
"小傻瓜。"我捏起他脸上的肉肉，然后将脸朝他凑过去，看他滑稽的放大的脸，不禁扑嗤一笑，随即又往他的唇上送上重重一亲。
"桥......"云红唇嗫嚅着，眼里渐渐渗出泪光来。我愕然，不自觉松开了手指。他用手背一抹脸，忽然转过身，奔出去，随后迅速地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目瞪口呆。
这个曾经霸吻过我的小屁孩，竟然会脸红？
而且，还哭了......
匆匆漱洗后，我蹬蹬蹬跑下楼。
"云？"我轻呼。背对我正在切蔬菜的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然后回头给了我一个满满的笑容。"桥，这个蔬菜沙拉是我从冰沙店学会的哦，今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我顿时小小心安下来。
走近他，我欣然点头道："好！"
"你会在这里住下吗？"过了片刻他问道。
"呃，会住两天吧。"突然想起了洛元，心里面泛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昨天倒垃圾出来后就没有回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我呢？
......切，他才不会担心我呢！
我，我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个制造垃圾，浪费粮食的家伙罢了。
却仍是忍不住想，他昨晚睡觉的时候，是否在为少了一个舒服的抱枕而唉声叹气呢？
有点暖，有点痛......
为什么此时此刻想起他，我竟会有种复杂的奇妙感受？
我不会是，真喜欢上了他吧？
......
"桥？"云小声地呼唤我。
"嗯？什么？"该死的，我究竟在想什么啊！
"你在想，他吗？"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哪个他？云以为我是想起了品言吗？如果告诉他，我正在想的是洛元，不知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会为自己感到难过吗？
他喜欢上的人，只是个滥情的家伙，而已。
"桥？"见我不说话，他用手肘推了推我。我回过神来，冲他淡淡一笑。云，我究竟能给你多少呢？我把自己的喜欢，分成了许多份，你会觉得委屈吗？我曾经崇尚的，是一份深刻的专情。可谁料到，自己却成了个花心王。
"桥，我只是想说，你......哎呀......"忽然，他菜刀切到了手指上，血顿时流了出来。
我慌忙抓住他的手指，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还嫌你的血流得不够多吗？"
将云拉到沙发上坐下，跑回他的房间拿出医药箱，又飞快冲下楼，气喘吁吁地坐定下来。
打开盒子，拿出棉花棒，沾上了红药水，轻轻擦拭起他手指上的伤口。
一时间，我也分不清棉花棒上的究竟是红药水还是他的血了。
"疼不疼？"我皱吃眉头问道。
"你帮我擦，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末了，怕我不相信似的，又急忙补上一句："真的！"
我好气又好笑。"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哦......"云垂下眼眸，敛起眼中的情绪波动。"我想说，你只要让我守在你身边就好。其他的......"他停顿下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我却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云，我该说你什么好呢？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我沉默不语，只是小心仔细地，为他受伤的手指贴上了一张卡通邦迪。
"桥......"他眼里有惊慌失措。
笨蛋！还以为我会抛下你独自离开吗？我昨天拼死想要保护的是谁啊？我很想翻白眼，但一想起自己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会惹来他的极度不安，我的心不禁丝丝抽痛起来，心头一阵莫名的心酸。
一把拉过云，却因为太大力和他一齐倒在了沙发上。碰到伤口，背部一阵火辣的疼，我不顾痛楚地一手搂紧他的腰际，另一手扣住他的后颈。恍惚间，彼此的唇撞在了一起。在相触的刹那，电流划过了我颤栗的心尖。我动情地吻他，想将我的愧疚与忏悔通通吻进去；想让他明白，我再也不会将他生生推开。
云起初瞪大了双眼，一双乌眸里写满了惊讶。渐渐的，他开始接受，开始回吻......我们轻轻咬合着对方的嘴唇，不断将绵密的吻在彼此的唇上烙下。互相勾缠的羞涩小舌，在一片滑腻的柔软中反复吸吮着，直到两人都呼吸紊乱不稳起来，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紧贴的唇分开。
"桥......"他闪亮的双眸里蒙上了一层情欲的瑰丽色彩。
"你想要吗？"我轻声问道。
他的眼神闪烁着挣扎："桥，你背上有伤，我不能，我不能......"
"那我帮你，好不好？"
"......好。"
39、释放
我的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将手掌直接覆上了云那滚烫得撩人的小腹。他肩头缩了缩，身体一阵微微颤栗。
我的吻从耳朵一路滑向他的脖子，旋而掀起他的衣服，将他胸前的两粒红蕊含在口中，轻轻啮咬舔弄起来。云的身体烫得可怕，像是有把火烧着他似的。温润的肌肤手感极好，犹如初生婴儿般光滑细腻。
"桥......"他低喃着我的名字，眼中情欲闪动。我跪坐在他的大腿间，不断亲吻着他，手渐渐往下滑去，直至摸索到了胯下的那点敏感处。
云忍不住轻呼一声，脸上飘起了两朵绯若桃花的红晕。我爱怜地亲啄他的鼻尖，手缓缓握住了他的灼热，然后轻轻地上下套弄起来。
不出片刻，云便难耐地扭动起来。只见他双眼蒙上了一层透明的水气，红唇微启，不住地喘息："桥，我好难过，可又很舒服......我不知道......唔......嗯......"他的手指深深地叉进了我的头发之中，仿佛想要从指尖处倾泻出满身灼热的失了控的欲望。
那昂扬的顶端已冒出了透明的水液，我想也不想地就要低下头去。
"桥，不要......"他粗喘着强行扳起我的下颚，一手按住我的后脑勺，突然压下身来狠狠亲吻我，灵巧的舌头好像藤蔓一般，纠缠着我的舌死命地吸吮着。
"为什么不要？"激吻了许久的我们好不容易分开，我喘着气问，手上的动作却未间断。
"很......脏。"云的双颊更是红透了。
"怎么会呢？云的身体这么可爱，我怎么会觉得脏呢？"我用舌尖状似不经意地略过他分身上打开的铃口，云仿佛遭受了电击般，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桥，该死的......"云的声音嘶哑着，隐隐透着快要爆发的欲望。他的胸口起伏不断，喘息更加剧烈起来。"我，我......"
见状，我手上的速度加快了几分，于是云的眼神愈发迷离，呻吟声源源不断地从口中逸出。那不断积累的快感在瞬间尽乎失去理智地贯穿了他。突然，从他喉间发出一声低吼，身体猛抽搐了几下，紧接着分身便在我手上泻了，乳白的爱液尽数激射而出。
云无力地瘫在了沙发上，额上脸上全是密密的汗水。我坐到他的大腿上，替他将额前凌乱的湿发向后掳着，温柔地吻着他红霞仍未褪去的颊面。
他将我抱紧，还未平稳的呼吸在我耳边呼哧呼哧的。我也伸出双手用力圈住他的腰际，感受他的心跳在我胸膛上扑通扑通的。
"桥，你学坏了。"云低笑着说。
蹭了蹭他微微泌出汗的笔尖，我笑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做就是了。"
"哪有不喜欢，只是......"
"只是什么？"
"我也想帮你一次。"他眨了眨眼。
"......"
"我会做得很好的！桥，相信我。"云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
"呃，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他穷追不舍问道，同时手渐渐在我身上不安分起来。
"......住手啦。天，好痒......哈哈......"我直想笑，连忙从他身上逃了开。
"敢跑！"云向我伸出了魔爪，衣衫不整地追着我跑。
于是，"圈"地运动开始了。
"你还追？"我一边撒开腿跑，一边苦笑不得地喊道："你都不会觉得头晕吗？"
"不晕不晕！因为我实在很想看桥露出那种表情啦！"云两眼放光，兴奋至极。
"......"
恶寒。
亏我还以为你是纯情少年，原来你是个大变态狂！
靠，死都不能让你追上！
......
中午的时候，洁在学校练完空手道回来了，然后我们叫上了汶，准备四人一起吃午餐。
当汶顶着一头蓬发和一对熊猫眼从房间地走出来的时候，立刻遭来了云的鄙视。
"桥，干吗叫他和我们一起吃啦？这家伙，这家伙......"他闷头走在前面，很郁卒的样子。
"这家伙怎么了？"我走上前去拉了拉他衣角含笑问。
"就是上次，他让你摸他脸，还很含情脉脉地望着你。"云一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