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第二部)——艾乐直
艾乐直  发于:2009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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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当过三次扮郎了。再当以后就结不了......"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总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来。

"开你玩笑呢。哪有现上轿现找扮娘的。"花文捧着花朝我笑笑,屋里边儿走出一个女孩儿穿着雪白的裙子。

"我们公司的小陈。今天作我扮娘。"花文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正式的,一会儿大家一块儿去饭店吃个晚饭。

晚饭在一个挺大的酒店吃的。包了一个场子,雷武花文都有钱的人。吃饭的时候,唐彬跟我说,他们两个都是化名。真正的名字,谁......也不知道。

我看看唐彬没再说什么。

出来的时候喝得多,吃得并不是多饱。

"唐彬,我有点儿饿。"

"让你这一说。唐彬看了看表。十点左右能到天津,想朴儿了,叫他出来,咱仨去朝鲜馆吃点儿东西去。"唐彬看看我。

"好!这两天正想吃那口儿呢。"我笑着说。

52

车子开到天津的时候,朴正欢来了电话。

"唐彬!我朋友的店关了,我找了一家不错的韩国料理,过来吗?"

"好!我和乐直现在过去。你把地址告诉我。"唐彬拿着电话说着。

这家韩国料理不错。因为可能是放假的最后一天,店里也没什么人。

众多空座之间,我们挑了个最靠里,靠暖气的。

我点了菜,朴正欢看着我们俩傻笑。

朝鲜族的服务员拿过些小菜放在我们桌上。冲我们笑了笑。

啤酒刚打开,三个穿着西装的人进了屋,径直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先生,这个位子是我们的。"年轻人对唐彬说。

唐彬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们的?"

后边那两个中年人,根本不看唐彬,只是趾高气昂地看着别处。

"是的。我们的。我们每次来都坐这个位子。"年轻人很有礼貌地说着。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算了吧。反正菜也没上来:"朴正欢,咱们坐别处去吧。大过年的,别大家一起扫了兴趣。"

朴正欢是实在人。说着拿起两碟小菜,要往邻桌送。

唐彬回头看着我:"凭什么他们要坐就让给他们?"那火儿大的差点儿把我给点着了。

"算了。算了。"我对他笑笑,"与人方便。"

"谢谢。"那个年轻人很有礼貌地看着我,岁数大的一个人对他说了两句韩国话,朴正欢的脸立刻就长白山了,咣的一声,把啤洒瓶钉桌子上,然后坐下了。

我和唐彬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就是一脸难看。

那个年轻人好像没注意到朴正欢的举动似的转身对服务员说:"郑部长刚刚说,希望你们能在这个位置上加上‘韩国人专用'的字样。"

我一听就火儿了。放你妈的狗臭屁。我放下刚拿起来的小菜,也坐下了。

唐彬看着我们俩那样,笑了起来。

"先生,请你们去别处坐好吗?"那个年轻人又问我,"刚刚不是说好了吗?"

"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还有不懂礼貌的外国人,所以才想挪的。"我喝了口啤酒。

朴正欢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把我说的话翻译给他们听。

韩国老头一听就火了。大喊了一声。

朴正欢回头冲我:"他们说,他们是大韩民国公民。"

我看了他们一眼:"哪儿? Where?"

老头儿又喊了一句:"韩国!"

"哪儿?"我轻蔑地看着他们。

"韩国!"那个年轻的翻译冲着我说。

"韩国!韩国?没听说过。"我不好意思地吃了口菜。

朴正欢又把我说的话翻给他们听。意思就是:我们不知道韩国在哪儿。

两个老头气得脸惨白。

唐彬偷偷地笑,我和朴正欢碰了下杯,突然之间我放下杯子:"噢!你们......是韩国人?"

朴正欢看着我,唐彬一脸的茫然。

年轻的翻译说:"对,他们两位是韩国人。"

我哈哈大笑起来:"朴正欢,给他们翻译翻译,我记得,韩国在两千二百多年前就被秦国灭了,他们还能活到今天啊?替我表示一下感叹。"

"先生!请您注意你的态度。"年轻的翻译愤怒地对我说。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的态度就是,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不管你是哪儿的人,中国人最不欢迎没礼貌的大尾巴狼。"

唐彬噗就笑了起来。朴正欢有点儿为难:"这大尾巴狼怎么翻啊,什么意思啊?"

"北京话、北京话。行啊你,连这个都学会了。谁教你的?"唐彬碰了一下我的杯。

我笑了笑:"程明光。"然后和他喝了一口。

韩国老头儿气得要过来打人似的。说了一大堆的韩语。气愤地拿出一张东亚地图,拍在桌上,指着大韩民国那四个字,给我们看。

我笑了起来:"嗨!南朝鲜啊!还他妈韩国韩国的,弄得我都糊涂了。"

朴正欢拍着桌子笑得连翻译都忘了。

一个老头喘着粗气地看着我们大声地说了一句话。那个翻译也有点火了,大概没看过这么不给"外宾"面子的,立马儿把那话翻译过来了:"中国人真是可耻,连长白山......"

我拿起酒杯泼在他的脸上:"你他*的是哪儿的人?"

"你干什么!"他急了。

"我泼的就是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崽子。"我笑着放下酒杯。

朴正欢喝了一口酒:"长白山,那是全世界的长白山,是全人类的,不是中国的,不是朝鲜的,不是韩国的,不能说是谁家的!长白山是韩鲜人的发家地,他属于整个伟大的朝鲜民族,不是渺小的韩国。"这句话,他用朝语汉语说了两遍。

我和唐彬看着朴正欢。

年轻人没有再说话。

后边两个老头还在愤愤地喊着。

我站起身来,冲着他们两个大喊了一声:"停吧!你们两个人现在在我眼里,比日本人还差劲!"

朴正欢把这句没大的侮辱翻译给他们听了。

说完我们坐下:"你们要是敢动一下儿手,我绝对奉陪。然后,咱们上大使馆解决去。"我说完拿起酒杯:"干!"

他们三个人走了,虽然料理店老板娘不太高兴,不过她老公到是很欢迎我们三个人。酒水全都免了单。

晚上朴正欢自己打车回去了。

我们俩把车放这儿,也打了辆车。

"你小子的嘴怎么他妈损成这样啊!差点儿把那俩老头儿气晕了。"他BK的京片子一边儿乐一边数落我。

"哈哈,看鲁迅的文章看多了。"我乐了一会儿。

"鲁迅,不是被那王什么骂了吗?操,以后还是他妈少惹点儿你吧。每句话都他妈跟刀似的。"

"那是因为鲁迅死了。才有不知好歹的上来骂。要是鲁迅活着,他还能有张全皮?"

唐彬把我搂怀里使劲儿地笑了一会儿。

回到公司上班,慢慢儿地日子到了五月,本来想五一好好休息休息的。公司出钱让我们去旅游。一开始听头儿说去塞班,我回去跟唐彬一学舌,他美得差点儿上天,告诉我算成家属一起去,后来听说改去九寨沟了,唐彬好大的不满意:"都去过三遍了。"

"那我一个人去吧。"我看看他,"你真不去啊?"

"呵呵,成,我陪你一块儿去,不过你们这么多同事,我陪着算你家属人家不会说三道四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我笑笑。

"好!多少钱?"

"一个家属七千吧。"

"我靠!"唐彬想了想,"都他妈够出国的了。"

"那你还去不去"我看了他一眼。

"去去。"他乐呵呵地过来,"我要不去,你不就跟别人睡一屋儿了吗?"

我踢了他一脚。

转过天到公司我跟人事报名,报了我和唐彬的。

古东飞过来:"课长,咱俩住一屋吧。"

我笑笑:"我带家属。"

古东飞看了我一眼:"好。我也带一个过去。"

唐彬把公司的事儿处理好,三号我们就要启程了。

"宝贝儿,我让你买的东西你都买了吗?"唐彬一号晚上从公司回来问我。

我刚做好饭:"买什么啊?"

53

他的巴掌拍我脑门儿上:"你人不大忘性还不小呢!巧克力!雨具、润滑油不是,润唇膏!"

我看看他:"到那儿再买呗,再说带这些个东西有嘛用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算了,明儿我去买吧。先吃饭。最近顶想回家吃你做的饭了。你可千万别加班儿。"唐彬跟没见过饭塞的坐桌子前边儿。

"光说这样的风凉话。我哪能总不加班儿。一下班儿还得穿着西装跑菜市场跟大妈一块儿买菜。"我也坐下吃了。

"你这不发扬一直以来的光辉传统呢吗。再说是你自己个儿说的,超市里的又贵又不新鲜。我一会儿刷碗不就成了。"他B挺美的一边儿往嘴里扒拉,一边儿说。吃着说着还不行,从伸进包里拿出来两份文件:"这合同小崔翻译不了,你给翻翻,然后我拿回去让路小天审。"

我一手接过来,心里琢磨着:好么,我整个儿一全方位免费劳动力。

我看着那一大堆合同,越看越无奈了:"京片子,我真是欠你的啊。"

他一听噗乐了一只手过来掐我的脸:"是我欠你的。"

"少跟我耍贫嘴。"我把文件扔一边儿开始吃饭。

"对了,乐直。"唐突然间严肃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看看他。心想你BK的心里又琢磨嘛呢。

"咱到九寨沟,要大床房行吗?"他两眼一眯嘴巴子上还挂着饭粒子。

晚上折腾了一宿,他以胜得告终。我真他妈想揍他两撇子。

"你先睡着,我买东西去了啊。"他穿好衣服出门儿,我懒懒得躺在床上里打PSP。两个小时过去他也没来个声儿。

有点儿不放心了,别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拿过电话,给他打过去,他给按了,没接。我脑子转了两下:这人,还活着呢。

没过屁大功夫,他就推门儿进屋了。估计除了帐篷全都买回来了。

我笑了两下,看他买的那些东西:"这都什么玩艺儿啊!"

"要带到九寨沟的。"

"现在是春天!你买棉服干什么啊?"我看着他。

"你丫别喊不成吗?"他瞪了我一眼,我闭嘴不敢说话了。他把东西一件一件地塞进包里。还有一大堆的巧克力。

另外还有两个很奇怪的包。

"这是干什么用的啊?"我拿起那个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挂着难看、背着难受。

"放屁股上背的。咱俩一人一个。"他笑笑。

我流了两滴汗:"行行行,全交给你了。"转身进了卧室。牛B,拿屁股背包,我们非他妈成驼鸟不可。唐彬这B,唉......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是嘛啊。

晚上我听歌,他也不让。反正就是得早睡。七点钟就躺下了,哪睡得着啊。

我是没怎么睡,三点钟就得起床,这么多东西,一个旅行箱也没带,整整两个旅行包。

他拿起一个给我,我背上,死沉不过包挺舒服的。

"屁股上那个呢?"我看着他。

"在大的里边儿呢。这两包咱俩背着就行了。不拖运。"唐彬笑笑,"三点半了。走吧。"说着拿出一个三明治在我的手里。出门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我们俩打了辆车到我们银行的楼下,大巴已经在等了。

车里全是同事。

我们俩上车,走到靠后的位置。几个女同事不停回头看着我们两个。

"艾课长。"小吴拿给我两个胸牌。我递补给唐彬一个。自己挂上一个。

公司带小孩的以及老弱份子全部从天津起飞、飞成都。我们年轻一派的从北京走。这边儿课长就我一个。没有比我职务高的了。大大小小算个头儿了。

两个"全陪"导游我实在是不敢恭维,唐彬每看他们一次就低头笑五分钟。我实在是一眼也不想看。当时我一直在问自己两个问题--艾乐直,男人不是该看骨头吗?可是为什么有人能长成那样?还能干导游?估且就叫高低眼和弥勒佛吧。高低眼估计得一米八,腰围也快一米八了,一脸的坑,一个眼睛长在脑门上,一个眼睛长在嘴巴子上,绝对不夸张;弥勒佛一米六吧,腰围也一米六吧。那长相加身材往那儿一坐,活脱儿一个弥勒佛儿。

我沉沉地吃着三明治。唐彬一个眼睛看高低眼,一个眼睛看弥勒佛,看一分钟,笑五份钟,弄得我都呆不住了。也看着窗户外边儿笑。

坐在前边儿的小吴和高低眼儿说了几句话。高低眼儿喊了一句:"哪位是艾课长。"此时此刻我正听着MP3睡觉呢。唐彬拍了拍我,我睁开眼。

高低眼儿冲我走过来,我越看他就越想笑。唐彬看了我一眼,拿出太阳镜放我手里,我赶紧带上,高低眼拿高眼儿看了一眼唐彬,拿低眼儿看了一眼我。然后问:"哪位是艾课长?"

我点了一下头:"我是。"

"艾课长,人齐了,咱们没问题就出发吧。"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是这车的车长。

"好,没问题。人数都点完了?"

"点了两次了。"高低眼答道。

"好,那出发吧。"

高低眼冲司机喊了一声:"走人!"

车缓缓开动了,唐彬在我耳边小声说:"小祖宗,你现在是领导,哪能这么没分寸啊,你得有点儿责任感啊,从现在一直到成都,你就是头儿了。"

我转头看他一眼:"你提醒着点儿呗。"

"我提醒不了。我没办法和他们俩交流。那俩人活脱儿就是俩笑穴。"

我忍着笑看着窗户外边儿。

车子慢慢到北京了,上机场高速的时候,唐彬把我叫起来:"一会儿你过去帮小吴点名,然后收身份证和里程卡。"

我点了点头。

让小吴一个人顶这一车三十多个人的活,我这课长级别的呆着有点儿不像话。

下车的时候唐彬帮我拿包。然后一个一个的往其他同事的手里送小推车,大家进了机场,我点名小吴记数,高低眼儿收身份证,弥勒佛收里程卡。BK的唐彬还真他妈有经验啊。看着他帮别人那样儿,真他妈是个男人。

对了两遍没有问题之后,高低眼儿去换登机牌儿了。换完之后我发登机牌儿,小吴发里程卡和身份证。

上飞机都挺顺利的,干这样的活儿还真TMD的操心。

大多同事都把行理拖运了,我们那俩大包还是背上了飞机。

两个多小时到的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中午先要吃饭,天津出发的那半儿同事要下午才到。我先带着大家伙儿去找个饭店,然后再从成都机场出发去九寨沟。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唐彬突然间问我:"怎么没看见姓古的?"

"他感冒了,批他从天津走。"我笑笑。

唐彬拍了我两下。成都没有地陪,高低眼儿带着我们进了一家饭店。弥勒佛儿的任务完成了,留成都等我们回来。

我手下的迟雨俊系长跑到我跟前儿:"艾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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