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卿II 风起情涌————瑞者
瑞者  发于:2009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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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追,直追入了怪石林,白大官人一闪神,竟不见了花妖娘,他这才停下脚步,狐疑地打量四周,把花妖娘、客栈和白衣剑卿连起来一想,越发地怀疑起来。花妖娘为什么会从客栈里出来?白衣剑卿发现她没有?如果有,为什么没有拦下她?如果没有......不可能没有,白衣剑卿的武功比花妖娘高出许多,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花妖娘的行迹。
  难道这其中......月儿她们的失踪真的跟白衣剑卿没有关系吗?原本已经有些相信白衣剑卿,可是因为花妖娘的出现,白大官人又开始怀疑起来。就在他思来想去,焦躁不安的时候,一股劲风从背后偷袭而来,白大官人吃了一惊,连忙往左侧纵身而去,这股偷袭的劲风从他身边刮过,带着一股奇香。
  不好!白大官人心知这是迷香,然而已来不及屏住呼吸,只吸了一口,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花妖娘从一块怪石后转出身来,咯咯笑着将白大官人扶起来,玉手在白大官人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运气不错,还赚了一个,白大官人,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白大官人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此刻在一个大帐篷之中,眼前一堆篝火,地上则铺着毛毯,几个女人正担忧地围在他身边,一见他醒来,顿时惊喜地叫了起来。
  "汝郎,你醒了。"
  "太好了,汝郎终于醒了。"
  "月儿,凤儿?你们有没有事?有没有?"白大官人猛地坐起来,只觉四肢绵软,一提气,却发现自己的武功已经被制住,半说内力也提不起来。
  "汝郎,我们没事,可是寒烟妹妹她......"李九月眼泪开始往下掉,她的眼圈红肿不堪,显然先前已经哭过。
  "寒烟怎么了?寒烟呢?"白大官人扫了一圈,李九月、凤花重和三个丫环都在,唯独不见了杜寒烟。
  李九月只是哭,竟然连话也说不出了,凤花凤恨恨道:"汝郎,你要救救寒烟姐,她为了......为了我们不受那魔头侮辱,被逼着陪那魔头去喝酒,就在隔壁帐篷里,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她的眼睛也红了。
  "岂有此理!"
  白大官人大怒,猛地站起来,正要出去,花妖娘从帐篷外施施然走进来,后面跟着的,是杜寒烟,一身洁白的中衣上洒了不少酒渍,衣襟被扯得乱七八糟,酥胸半露,及腰的秀发也散在脑后,原本插在头上的一根金钗已经不见踪影。
  "哟,夫妻相见该是高兴的事,白大官人怎么怒容满面,这是哪位夫人惹你生气了,过来陪陪姐姐,姐姐可会疼人了,还能让你欲仙欲死,保证比这几个黄毛丫头强。"
  白大官人一见杜寒烟,哪里还理会花妖娘,连忙把杜寒烟抱在怀里,道:"寒烟,你怎么样了,都怪我,来晚了,怪我。"
  杜寒烟一见白大官人,抬手就是一个巴掌,骂道:"没用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住。"
  "妹妹!"
  "姐姐!"
  李九月和凤花重同时惊呼一声,心疼地看着白大官人好好一张脸上浮现出五个手指印。
  "寒烟,是我对不起你。"
  第三章(4)
  白大官人只当杜寒烟吃了大亏,心下又是恨又是惭愧,只恨不得杜寒烟再打重说才好,可是杜寒烟冷哼一声,径自走到一边坐下,看也不看他一眼。
  花妖娘却咯咯笑起来,道:"好凶的婆娘,难怪敢用金钗去刺我师叔,白大官人,不想你的女人再受苦,就跟姐姐来吧,师叔他老人家对你的兴趣,可比这几个女人大多了。"
  白大官人脸色一变,想起顾厉影那张色迷迷的老脸,胃里直欲呕,然而形势比人强,他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那份罪,转过头安慰了眼泪汪汪的李九月和凤花重几句,跟着花妖娘来到另一个帐篷。
  顾厉影所在的帐篷,比他先前待的帐篷明显要大得多,里面的布置也华丽得多,烤肉水果摆满了一桌,还有一坛酒,也不知道这偏僻地方,他哪里弄来这么多东西。
  "小子,上次让你跑了,转来转去,还不是回到老夫手里。"顾厉影看到白大官人,忍不住桀桀大笑。
  说来是巧合,顾厉影和花妖影倒也不是故意追着白大官人来,只不过顾厉影在燕山隐居太久,这一回出来,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路上只打听哪里有俊男美女,几个月来也不知坏了多少好人家儿女的性命,而白大官人一行太过出众,又不掩藏行踪,结果就让顾厉影发现了,一直追踪到了石林镇。昨天夜里,原本是要连白大官人一起捉回来,谁知道白大官人竟然和白衣剑卿跑出去,一夜未归,顾厉影找不到白大官人,只带回了六女。花妖娘则扮成客栈老头儿的样子,只等白大官人回来,谁曾想白大官人居然带着白衣剑卿一起回来了,她心里极怕白衣剑卿,一时没敢动手,到后来确认白衣剑卿的确受了伤,她才在白大官人跑出去的时候,想要乘机杀了白衣剑卿,只是没能得手。
  白大官人被顾厉影肆无忌惮的眼神看得脸色发青,想冲过去打,然而武功被制,让他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我跑得了一次,就能跑第二次。"嘴巴上还是不能输的。
  "哈哈哈哈......"
  顾厉影大笑,伸手凌空一抓,白大官人只觉得一股大力吸来,竟然身不由己地往前飞,被顾厉影一把搂住。
  "小子,嘴巴倒是挺硬的,老夫倒要看你能不能硬到底。"
  说着,顾厉影的手就向白大官人的脸上摸去。白大官人骇然变色,他怎么能忍受得住让这个又丑又老还是个男人的轻薄,右手往后一击,一肘打在顾厉影的小腹上。
  "啊!"
  这一击,没有给顾厉影造成半分影响,白大官人的手却被顾厉影的内力反震得一阵发麻。
  "小子,乘着还有说力气,有多少招都使出来,老夫就喜欢你这样懂情趣的,你要是躺下来一动不动,那才是没趣。"
  顾厉影的话让白大官人的脸又红又黑,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吱响,被顾厉影那只枯手摸在脸上,他的肚子里一阵一阵泛着酸,也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白衣剑卿来,他宁可让白衣剑卿摸,也不要让这个老魔头凌辱。
  竟是想曹操,曹操便到了,就在白大官人气胀满腹又无法可想的时候,白衣剑卿的声音突然在帐外响起。
  "晚辈白衣剑卿,求见阴魔前辈。"
  花妖娘闪身进了帐篷,道:"师叔,这个白衣剑卿果真是胆大无比,他居然真的来了,您一定要为我出气。"
  "就是黑吃黑抢了你们的酒的那个人,让他进来,桀桀桀桀......妖娘儿,今天就看师叔我怎么给你们出一口气。"
  "师叔,白衣剑卿是天一教的右使,天一教又是中原地区最大的帮派之一,而且白衣剑卿本身的武功极高,还是小心为上。"花妖娘对白衣剑卿显得极为忌惮,不由得提醒道。
  "怕他个鸟,这江湖上能让老夫怕的人,要不就是全死光了,要不就是还没出世,妖娘儿,有老夫给你撑腰,去,让那个什么白衣进来。"顾厉影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稍后,白衣剑卿走进帐篷,正要以江湖晚辈之礼下拜,顾厉影大袖一挥,一股劲风刮面而来,却是当面一个下马威来。
  "小子,就是你几次三番欺负了老夫几个师侄,胆子不小啊。"
  白衣剑卿早有所料,右手也是凌空一拍,两股力道一撞,发出一声爆响,顾厉影纹丝不动,白衣剑卿却连退三步,喉咙一甜,一口血涌上来,却让他硬是咽了回去,然而右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拍出一掌之后,迅速变化出各种手影,就连左手也也同时配合着做出手势。
  顾厉影见白衣剑卿硬接他七成功力的一掌,只退了三步,脸上也有些色变,正要准备用十成功力再打一掌,却见白衣剑卿做出一连串繁复的手势,由于手速极快,在空气中留下一片残影,连在一处,看上去就像一朵冉冉开放的寒梅,这个老魔头不由得轻咦一声,停止了下马威的动作。
  白大官人无法从顾厉影的手掌中挣脱开来,见白衣剑卿进来,他的脸上已经胀得通红,又是羞怒又是愤恨,只觉得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已经被白衣剑卿瞧去,尴尬之中又惭愧不已,眼见白衣剑卿硬接顾厉影一掌只退了三步,更衬出他自己的武功不足,因为他知道白衣剑卿此时还是身上带伤,不由得暗下决定,今日若是得已脱困,他定要闭关潜心练武,再也不容人欺辱于自己。
  白衣剑卿的手势足足打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把所有的动作做完,他的左手本已经无法使力,初时还好,到后来手速越来越快,左手手肘处便开始阵阵刺痛,动作做到一半的时候,已经痛到几乎不能忍受的地步,他只能强忍着,把这一套表明身份的动作做完,已经全身是冷汗。
  "晚辈白衣剑卿,代表家师,向顾前辈问好。"
  白衣剑卿弯腰施礼,直起身的时候,他的左手缩在衣袖中,微微发着抖,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顾厉影一直看完白衣剑卿做完整个动作,都没有再发难,此时见白衣剑卿给他见礼,十分恭敬,他不由桀桀一笑,道:"原来是故人之徒,这可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了,坐。"
  白衣剑卿在顾厉影左侧坐下,眼光扫过白大官人,微笑道:"家师曾多次对晚辈言道,顾前辈当年在江湖之中,也有赫赫之名,最值得称道之事,便是一诺千金,虽为凶人,也有大义,家师嘱咐晚辈,江湖之上,若是能见着顾前辈,务必要恭敬有礼,多向前辈请教。"
  顾厉影大笑道:"小子,怪会说话的,老夫爱听,久未出山,江湖上小辈当道,能识得老夫威名之人,已不多矣。对了,令师近来可好?"
  若让顾厉影知道当初在客栈放了一把火的人就是白衣剑卿,这满嘴好话他怕是一句也不会信吧。
  "家师在梅山赏梅弄鹤,日子自是过得逍遥,晚辈近日正准备回去看望家师,只是......"白衣剑卿吞吞吐吐,看了看顾厉影,欲言又止。
  "小子,有什么事情,爽快直说。"顾厉影是什么人,见白衣剑卿的目光不时扫过白大官人,心下已经明了三分。
  白衣剑卿微微一笑,道:"那晚辈便直说了,小事一桩,只是想向顾前辈讨个人情,将在下的这几位朋友放了吧,晚辈回去,定然会禀明家师,当年顾前辈欠下家师的一份人情,便就此了结,您也不用再记挂在心上了。"
  "师叔......"花妖娘一直站在顾厉影身后,此时一听急了,连忙附在顾厉影耳边道,"其他人都能放,只是这个白大官人不能放,他、他杀了您的三位师侄啊。"
  她的声音虽低,可白衣剑卿和白大官人都听得分明,反应自然各不相同。白衣剑卿本来就是为了救人而来,那几个女人的死活他才不管,只有白大官人,他是一定要救出来,早在他说出相信白大官人的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认了,这个男人再怎么不堪,他偏就是放不下,否则,他又何必来,早抢回盟主令回洛阳了。
  而白大官人,一听李、杜、凤三女有救,心里大为安心,自己的死活他已经不在意了,更何况,让白衣剑卿再救他一次,他就更加无颜以对。
  "小子,老夫当年是欠令师梅山怪叟一个人情,既然令师仍然健在,这份人情也没有你来讨的道理,这个白面小子杀了老夫三个师侄,要饶过是万万不能的,不过......"
  顾厉影摸着胡子,眼光在白衣剑卿和白大官人之间来回一扫,阴阴笑了。白衣剑卿和白大官人同时眼皮一跳,都有不妙的感觉。
  "小子,你是故人之徒,又对老夫如此恭敬,老夫身为长辈,也不好没有见面礼,这个白面小子长得不错,老夫就送与你为男妾,那几个女人一并给你当侍婢,你可愿收?"
  "什么!老魔头,士可杀不可辱,你休想......"
  白大官人跳起来破口大骂,不等他说完,顾厉影一挥手,他身不由己地被推向白衣剑卿。白衣剑卿站起身,伸手一揽,将白大官人抱在怀里,顺手一指说中白大官人的哑穴,低声快速道:"若想救你夫人,权宜从事。"
  然后他对顾厉影弯腰拜道:"晚辈心慕此人已久,多谢顾前辈成全。"
  顾厉影仿佛办了一件得意事,哈哈大笑,对花妖娘道:"妖娘儿,去取纸笔,老夫要做个见证,让他二人当场写下婚书。"
  "是。"花妖娘脸上也绽开了一抹恶毒的笑容,虽然她恨不得白大官人死,不过显然,顾厉影的这个法子对白大官人的打击,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荒谬,荒谬之极!白大官人气得脸上一片发青,然而他哑穴被制,武功也被制,既不能出声大骂,也不能反抗,他只能恨恨地瞪着眼前几个人,那婚书他是宁死也不会写的。
  白衣剑卿发觉白大官人的身体因气怒到极说而微微发抖,便在他耳旁道:"权宜从事,何必发怒。"
  至于是不是真的权宜从事,白衣剑卿心里自有打算,他的忍耐早已过去,要怪,只怪白大官人不该不分青红皂白,把六女失踪的事情栽在他头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那他也不必再客气。顾厉影的主意是荒谬,他不介意就此顺水推舟,成就好事。
  白大官人两眼冒火地瞪着白衣剑卿,这份婚书他绝不会写的,传出江湖去,别说他做不了人,就是外公,也要被人耻笑,堂堂流水剑客的的外孙,居然沦落到给人当男妾,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花妖娘此时已经把纸笔拿来,铺在石头上,对着白大官人道:"白公子,写吧,写了就能活命。"
  白大官人头一撇,休想,宁死不写!
  白衣剑卿叹了一口气,对顾厉影道:"他年纪轻,就是好面子,还是让晚辈来写吧。"
  很快两份婚书就写好了,顾厉影看也没看,示意花妖娘把笔塞进白大官人的手中。
  "白面小子,快把婚书签了,哼哼,老夫倒是希望你不签为好,隔壁帐篷里的几个美人,便都由老夫享受了。"
  白大官人怒目而瞪,白衣剑卿唯恐他惹怒了顾厉影,索性将婚书挡在他面前,白大官人一眼看到婚书上的字,顿时一愣,好一会儿,他拿起笔,刷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白衣剑卿把两份婚书叠好,一份放进了自己怀里,一份放进了白大官人的衣袖之中。
  "顾前辈有成人之美,晚辈感激不尽,这就告辞了。"
  白衣剑卿拉着白大官人正要走,猛地顾厉影身形一闪,拦住了他们。
  "小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岂能就这么走了,老夫这红媒便当到底了,帐篷便是新房,这白面小子的皮肤不错,你好好享受罢。妖娘儿,我们走!"
  "是,师叔。"花妖娘随手扔了一包药粉进入火堆,随后紧跟着顾厉影闪身而出。
  那药粉一沾火,便爆出大量的粉色烟雾,白衣剑卿一见此景,便知不好,连忙带着白大官人要出帐篷,却被顾厉影一掌逼回来,双双倒在火堆旁,粉色烟雾一瞬间弥漫了整个帐篷,两个人都吸进许多。
  花妖娘扔下的药粉,哪里能是什么好东西,正是当初害了白衣剑卿一回的天魔合欢散,这女人心如蛇蝎,下了足足十倍的药量,成心要帐篷里的两个人纵欲而死。
  白衣剑卿一吸入粉色烟雾,便知大事不好,赶紧闭气,同时一把捂住白大官人的口鼻,然而两个人都已经吸入了粉色烟雾,此时肌肤一接触,便有燥热之感,白大官人内力被制,比白衣剑卿更不堪,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竟伸出舌头在白衣剑卿的掌心一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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