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之王不见王————美错
美错  发于:2009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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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
我的大脑迅速搜索着,他看起来似乎有点面熟。可是这么一个天使,我如果真认识,没理由不知道姓名、没有印象的,“你是。。。。。。?”
“呵呵,咱们真有缘不是吗?STARBUCKS?那个GXX吧?” 他凑上来,邪邪的暧昧的笑。
五颜六色的怒发?掉到胯下的露股裤?GAY?
他是那个人渣???
我只恍惚了一下,立即缓过劲来。“哼哼,鸟枪换炮了嘛。告诉你,别以为你脱了马甲,我就认不出了?”
“嘿嘿,换个造型。换个造型。喂,怎么每次见你,你老是一身黑呀?摆酷?要不,不会是色盲吧???”
摆酷?少爷我还用摆酷?我只不过太懒,懒得搭配颜色罢了。全是黑色,随便抓起哪件都能穿得出去。江琪就说,我说不定是黑手党投胎。
“你才色盲呢?(瞧你以前染的那头发,没品味。)谁象你,花里呼哨,孔雀色男一个。”
“孔雀色男?倒也贴切。宝贝儿,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是吧?”
“恶心。变态。” 妈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正转身准备离开,正撞上韩淼。
“呵,林旭。找我?怎么要走啊?” 说着,他又把我拽回屋里,“来,给你介绍一下。陈墨,我同学。林旭,九个太阳照着的家伙。”
他就是陈墨?精英?才俊?模范生?这个打击比刚刚发现他是孔雀色男还大。简直天崩地裂,海啸飓风,火山洪水泥石流。。。。。。
我只觉得一阵晕厥。
“幸会,幸会,我是陈墨。” 那人渣变脸还真快,他带着热情的、真诚的、阳光的微笑,向我伸出手。
我咬着牙,恨恨地说:“久仰,久仰。真可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你他妈伪装得还真彻底,连少爷我都自愧不如。
“彼此,彼此。” 你丫不也是?不用谦虚了吧?
我们寒喧客套着,象任何初次见面的朋友一样,其实各自心怀鬼胎。
第 5 章
我怀疑舍监对“干净”二字有种近乎病态的情结。
为了迎接第一次的宿舍卫生检查,我们四个大男生,整整忙了一个下午。
听说宿舍不可以堆杂物,床铺要整齐,桌面要清洁。
什么叫整洁?在这个弹丸之地,小小的储物柜,根本什么也放不下。不把东西放在桌上、床上,还能放到哪里?
我是无所谓,因为除了书包,我本来也没什么东西。穿的用的,都在楼下服务部买新的。
小丁他们可就惨了,一年四季的衣服就有几大箱,把床底下塞得满满的。现在更是把全套家当,从饭盒到牙刷都背到身上,等待检查。活脱脱一副逃难的模样。
我强忍住想笑的冲动,憋得差点内伤。好学生如我,怎么可以随便嘲笑其他同学呢?
舍监容老师是个中年妇女,板着脸,一脸严肃地进来。看到她,我总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还珠格格”里的容嫫嫫。我们都是在她淫威下倍受涂毒的可怜苍生。
那人渣陈墨竟然跟在她后面,面无表情,一本正经。
哼,就装吧你。一脸狗腿子奴才样。我忘了,我之前的12年学生生活也是这样的。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对我对浅笑。惊艳惊梦的眸,倾城绝世的眸,深不见底。顾盼之间,瞳深似海,冷丽得让我的心跳在刹那间差点儿失了控。
我恶。变态。我别过头,不再看他。
我讨厌他,但我并不会做揭发检举那么没品的事。损人不利己的勾当,我不屑做。装你的好学生去吧,只要别再来烦我。
容老师东摸摸,西看看。
掀起床单,说,床下太乱。靠,没人看得见的地方也算?
用手擦擦晾衣服的铁丝,说,有灰。Faint. 谁没事摸那儿?
转到墙角,说,垃圾桶有点儿脏。拜托,垃圾桶不脏?有人用垃圾桶当饭盆吗?
可想而知,我们419第一次卫生检查,光荣地得了“中” 。
评语是:卫生死角太多。
“更年期。更年期。” 小丁一面把他的锅碗瓢盆从大包里一个个扒出来,一面忿忿地骂。
三个小时灰头土脸的劳作,只换来一个“中” ,确实让人憋气。
我们四个人经表决一致决定,以后再也不扫了。最差也不过是“差” ,没什么分别。
在大学生活的第二天,我认识到:高标准严要求,未必逼得出高品质。往往太过高压下的产物就是破罐破摔、自暴自弃。
那句话怎么说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住在419的四只死猪,真的从此再也没有为了卫生检查而特地大扫除。这一次的“中”
竟成了我们大学四年,卫生评比榜上最光辉的一笔。因为以后是一水的“差” 。呵呵。
容老师一定想不明白,怎么这四个看起来人模人样、一表人才的大男生,这么不知上进?不是响鼓不用重锤敲吗?怎么刚轻轻锤打一下,就成一滩烂泥了?
“喂,今天跟着来的帅哥是谁?酷得很嘛。”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种矛盾的帅气,他不笑的时候很酷,笑的时候则是春风万里、光芒万丈。
“那就是陈墨。听说他刚入学就当了咱商学院的学生会副主席。人才啊。”
人才?虚伪、做作、批着人皮的魔鬼。我在心里鄙视他一万次。
“既然有了林旭这样一个长着令人发指、祸国殃民、罪恶滔天的一张脸的家伙,干嘛还要再来一个学识好、工作好、人缘好、样样都好的大酷哥。这所烂学校,还要不要人活啊?我悲惨的大学生活啊。。。。。。”
小丁夸张地捶胸顿足。
我狠狠地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你丫找死呀。”
第 6 章
我不喜欢晒太阳。我不喜欢流汗。所以我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军训。
大清早跑操。Okay.
烈日下站军姿。Fine.
风雨中走正步。No problem.
我承认我一直过的是公子哥的生活,但这不意味着我吃不了一点苦、受不了一点累。只是,我对食物近乎完美的挑剔,让我。。。。。。几乎饿死。
谁说饿狠了,吃什么都香?e
为什么我还是咽不下黑黑硬硬的馒头?为什么我还是看到飘着油花的菜汤就恶心?为什么我还是闻到猪油炒的菜就想呕吐?为什么当其他同学风卷残云般扑向咸菜窝头时,我不能象他们一样吃得眉飞色舞?
看着自己日渐棱角分明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我怀疑自己是否挺得到军训结束。我或许可以成为教育史上首位在军训中被恶劣伙食糟践致死的学生。
。。。。。。
终于熬到了军训的最后一天,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家吃到梅姐做的鸡丝拉皮,松鼠桂鱼,蟹粉狮子头,西芹百合,菌汤,小笼汤包,虾饺。。。。。。我从梦中都笑都笑醒了。老子我终于要出头了。哈哈哈。
外面灯光闪烁,哨声人声脚步声,乱作一团。我张着惺忪睡眼,走到窗前。。。。。
妈呀,所有的同学都着装整齐,列队站好,背着行李包。
紧急集合?!
我脑子嗡的一下,睡前的点滴片段渐渐浮现在脑海里。大伙都说,明天就要返校,今夜一定会紧急集合。所以我们就合衣,在床上等着营长吹哨。徐胜还讲了几个混段子。。。。。。
我怎么睡着了?妈的,他们竟敢不叫醒我! ! !
徐胜、朱远、小丁,老子回去跟你们没完!
好在衣服穿在身上,我卷巴卷巴被子,用打包带草草捆上,匆匆冲出营房。
外面漆黑一团,薄云掩月,星子无光。
他们竟然都走了! 没等我?不知道少了一个人吗?妈的,怎么数数的?
我抱着那一大团被蹂躏得腻腻歪歪的被子,顺着依稀可辩的脚步声,大步追去。
“嗨,别急。咱们能坐车走。” 一个讨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喘着粗气,望着他。
“待会儿有收容车殿后。没必要这么猴急。”
“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生硬地问。
“学生会负责人殿后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学生会有这种特权。”
“哼哼,你丫这人渣以权谋私,没什么稀奇。”
我转回头,不再理他,继续向前走。
他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可怜的被子这下全散了。
我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怒视他,“你丫想干什么?”
他的眼睛黑黑的,在漆黑的夜幕里发亮,有种雾里看花的飘渺。他的脸上有种月光般的清华。他的唇瓣诱人蠢蠢欲动。那是一种。。。。。。透骨的魅惑。
陈墨笑了,飘渺的眼神仿佛扩散成了深深的海洋。我只觉得一阵恍惚,就仿佛已经陷入其中,载沉载浮。
他的手环拥着我的身体,在我耳边轻轻说:“You are so pretty.”
然后猛地吻住我,力道惊人。他饥渴地吮吸着我的唇,温软的舌撬开我的齿,挑逗着我的口腔。
我只觉得一阵晕眩,脑里蒙蒙懂懂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任他摆布了一阵之后,我猛然惊醒,心里泛起一阵恶寒,这人渣非礼我!!!
我竭力挣脱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路边的树丛中,不可遏抑地呕吐。
晚饭本来就没吃什么,当然没什么可吐。我吐了酸水,吐胆汁,再来是干呕。
我虚弱地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用余光恶意的瞪他。
他惶恐地看着我,不安地说:“你,你不是GAY?”
“谁说我是?” 我扒了他的皮。
他低垂下眼睛,嗫嚅道:“我,我以为你是。”
我不耐地打断他:“你丫那只眼睛看我是?” 我灭了它。
“我看你上了那男人的车,我看你和他一起上GAY吧,你又长这样子,我就。。。。。。”
“上男人的车就是GAY了?上GAY吧就是GAY了?我长这样子怎么了?碍着你了?咳咳。” 就算我是GAY,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一时说太多的话,我一口气提不上,咳个不停。
他想上前帮我,但迎上我要杀人的目光,刚要迈上前的脚又生生地退了回去。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听到有汽车声,“谁的背包?被子怎么都散成这样了?现在的孩子啊。。。。。。”
人声车声渐渐远去,我们谁都没有动,象两尊塑像一样对质着。
然后,我眼前一黑,就很不争气的晕了。。。。。。
第 7 章
我醒来的时候,人在校医院里打吊针。
负责我的医生,是个半大的小子,中等的个子,黝黑的皮肤,修长的眼睛,带点儿陈坤似的忧郁。
他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同学,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个小伙子,低血压、低血糖、中度贫血、体力严重透支,活得不耐烦了?瞎折腾什么?”
我给他一个白眼,哼了一声,“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丫也就一个医学院实习的研究生,怎么能参透我二十天食不果腹、饥寒交迫、强言欢笑,最后羞忿交加、气血攻心的痛苦?
也许我真该把这挑食的毛病治治。以前真不知道挑食也能要人的命。
“随时可以。” 他瞟了我一眼,嘿嘿笑道,“不过,把你那堆东西都给我带走,大情圣。” 这人竟然有个酒涡。有酒涡的男人,哈哈。
哦?我这才发现屋角的桌上,放满了食品、鲜花、慰问卡。。。。。。
人人都知道我晕倒了?完了,这回糗大了。我风流倜傥、风度翩翩、风姿绰约、风华正茂的光辉形象啊。呜呜。。。。。。
“看不出,你还挺受欢迎。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他摆弄着桌上的东西,嘟嘟囔囔。
“喂,你说谁长得不好?别动不动就把我和你自己划为同类。”
他微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白痴。
“呵呵,可以顶嘴了嘛。恢复得挺快。要我帮你叫那个把你送来的那个同学吗?”
“谁,谁送我来的?” 我立即警惕万分。
他皱一下眉,仿佛竭力回忆什么,“好像叫陈墨什么的?听说他背着你一路回营地,然后叫救护车把你送回学校。患难之间见真情,好感动啊。”
陈墨?记忆一点点聚焦,那一夜的情景浮现在眼前。真情?色情吧?!
我攥紧拳头,忿忿地暗骂:陈墨,这帐咱可有的算了。哼哼。
“你这是什么表情?想不起来了?” 他摸摸我的头,翻翻我的眼,“也许我该再查查你的头。不会撞到哪里了吧?”
我巴不得什么都想不起。陈墨,我和你誓不两立!!! 我在心中呐喊一万遍。
“赤脚郎中,别摸了行不?我压根儿没失忆。” 我没好气地说。碰这么个二百五大夫,倒了八辈子霉。
“赤脚大夫?不敢。辟姓肖,肖雨。”
小雨?我还毛毛雨,雷阵雨,暴风雨咧。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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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我这才知道,在这所刚待了没几天的学校,作为几百名男男女女新生中,唯一晕倒入院的人,我又一次出名了。
说我有强烈的集体荣誉感,带病坚持训练。这,我倒可以勉强接受。
说我先天体质弱,有心脏病、家族遗传病、血液病???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人言可畏啊!!!
所以,我被冠以林妹妹的称号。其实,叫我宝哥哥,我会比较高兴。
于是,走在校园里,有人会对我指指点点,他就是晕倒的那个;女同学,会羞涩地对我笑,说,身体弱,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男同学,会拍拍我的肩,说,哥们儿行不行啊?悠着点儿。
说谁不行啊?心中的怨气,一天天聚集。我被憋得快要发疯。
直到我听说,陈墨因为挺身而出,救助同学于危难,获得了军训杰出表现奖,受到校长的表彰。
所有的怒火终于遏制不住。那人渣,得了便宜又卖乖,竟然沾我两次便宜?!
我林旭,何时吃过这种大亏?
我几乎发狂得要暴走。
我需要发泄,发泄,发泄! ! !
一通电话打给江琪,“过来学校接我。” 我生硬地抛给他一句。
“咦,欲求不满?这大学上得火大了嘛。” 电话那头笑道。
“你来不来?不来拉倒。” 火大?我岂止是火大?我杀人、放火、抢劫、作自杀炸弹的心都有。
第 8 章
我疯狂地抽插,抽插,再抽插。戳刺,戳刺,再戳刺。
我的胯下,江琪摇晃扭动自己的腰,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我们像野兽,嘶吼著迸发出浑浊的热液,黏腻不清。
激烈的运动,感官的刺激,并没有减轻我内在的烦躁。陈墨那张恶心虚伪的脸反而又愈来愈清晰之势。
足见外在的疲劳,不足以疗治心灵的创伤。
我从床上衣跃而起,拿起电话,叫了room service.
当12只大闸蟹送到时,我已经在浴室里草草清洁过了。
我的吃相向来不雅,当我手脚并用的一口气吃了6只时,江琪突然叹了一口气,哑着嗓子说,“受什么打击了吧,小旭?”
“谁叫你刚才在学校门口嘲笑我减肥过度。帅哥如我,有必要减肥吗?要不是我食不下咽,我至于吗?” 我依然埋头猛吃。
望着我苍白得透明的脸,他伸手抚上我日渐突兀的锁骨,想说什么,却终又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在一堆大闸蟹当中奋战。
“为什么把姜都挑出来了?螃蟹是凉性的,要拉肚的。” 他淡淡地说。
“这姜没削皮,我不吃。”
“呵呵,挑食的段位好像又有提高哦。难怪有人会把自己饿得人不人鬼不鬼。”
“咦?” 你怎么知道?谁又在我背后乱嚼舌根?
“在你们R大门口不到5分钟,就听N个人说某大帅哥军训晕倒,被救护车送回来。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么白痴的行为,除了你还有谁?”
江琪翻翻白眼,凑过来,“不是泡妞的苦肉计吧?代价可太惨重了一点。”
“少贫嘴。少爷我这么没品?犯得着跟自己过不去吗?我是被陷害的。” 想起那人渣我就有杀人的冲动。
“何方神圣有本事陷害你?” 江琪眼中亮起一丝不怀好意的光。
“你想干嘛?” 我警惕地瞪他。
“拜师学艺咯。我也不求把你整得象这次这样半死不活,只要小小惩戒一下你这个小白眼狼就行了。”
“拜你个头。” 我扔下啃了一半的螃蟹腿,气势汹汹地朝他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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