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夫君好过年————青蛋
青蛋  发于:2009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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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龚自真感到一股股细细的暖流正从指尖输入掌内,"啊,人家说十指连心,从夫君你指

尖传出来的暖流就像流到我心里一样哎。"
啊?林遥尴尬的低头,但不知为何心里却甜丝丝的,这呆子知不知道他在说甜言蜜语呢?如

此胡思乱想,手指掰的有点过了,龚自真感到一阵微刺的疼痛,但他还兀自不觉,只呆呆的

看着林遥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啊,夫君这样真好看啊。

"手指要断啦!!!"戒善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两人身后,"专心点啊!!!"
两人顿时又僵硬了。

第三天林遥教龚自真吐纳和调息。
"气乱则神散,神散则易移,所以吐纳很重要。"
龚自真吸口气。
林遥继续道,"你的气脉浮张,这是因为从不练功之故,这几天早上和临睡前,你都要照我所

说的进行调息。不过,仅仅几天的时间,是不可能调整成怎样,出拳时能做到不颤不动就很

不错了。"

龚自真闭眼,撅嘴。
"咦?你干什么?"林遥愣住。
"指脉浮张夫君用手指帮我度气,气脉浮张,自然更要度气了,我等夫君用嘴帮我练功。"继

续撅嘴。
林遥哭笑不得,顺气脉哪有从嘴上开始顺的。
看龚自真还撅在那儿,林遥心里微微一动,看看四下无人,嗯,其实,啊,算了。鬼使神差

的,林遥还真凑上去帮他度气了。
"唔唔,"龚自真不自觉的搂住林遥的脖子,"好舒服,比那指脉舒服百倍。"夫君的嘴唇又甜

又软啊,又甜又软,啊,滑滑的,嘟嘟的,还有点凉哩,啊,磨着磨着就热了。
度气,继续度气,不要停,唔唔,不要停,唔唔。
"你们在干什么啊?!!!"只见一个阴影从林遥背后升起,"练功啊,不要浪费时间!!!"
"哎呀哎呀,戒善啊,"独孤求输此时也出现了,"你不要这么紧张啦,我看半个月不到,你会

支持不住。"
戒善蒙着面巾,甩头,半晌拖住独孤求输,"师父,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小遥去教那个臭

小子啊啊,他根本就不专心!"
独孤求输把他拉到一边,"我自有道理,你看那小子,像是会专心学东西的人吗?一定不是啦

,谁教还不是一样,不过小遥教呢,他会很有动力的,虽然有时会分心,不过肯定比你教有

效,你懂不懂啊?"

抹泪,"他对付高胡博兹真的没问题吗?"
"其实,咳,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要看运气啦。"独孤求输会心一笑,"不过论赌运,我还从

没衰过啊,嘿嘿。"
"师--父--"戒善脸都扁了,"你居然把希望寄托于那种无聊的运气......"
"啊!运气怎么啦?你还看不起运气了,赌徒靠的就是运气,运气才是万无一失的,唉,所以

说你们都没出息,不能像我老人家一样纵横无敌,心胸太过狭窄,又太过依赖赌技,这是你

们不能成为像我这样的一代宗师的局限。哎?人呢?"

戒善此时正窝在一个草堆里飙泪,啜泣的同时,仍不忘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三尺开外正在教授

赌术的二人,"只能靠自己督促那小子了,呜呜。"
                  
第28(完)章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赌局的地点设在一处幽静的别馆,高胡博兹还请来了当地德高望

重的商人做仲裁,那商人虽在波斯国立足,却是个中原人。高胡博兹的意思,他还不是那么

无赖之人,不会乱占龚自真的便宜。

果然是一处斗室,龚自真耳边响起了独孤求输的话语。
摄神术是一种失传很久的邪术,以前在唐朝的时候,曾有人在长安表演摄神术,当时围观的

人有好几十个,那施术之人却能让所有这些人产生幻觉,那些人还以为自己在凌空飞行,睁

眼再一看,明明全都站在地上。不过,这只是摄神术的一个久远的传说。

真正的摄神术对施术的环境要求很严格,所以,高胡博兹每次都只在斗室中与人开赌局,而

且还有几样必备的物品,都是为了更易使人产生幻觉所设,从身、心、耳、鼻等几个方面控

制来者。

先说身,那斗室内必然是豪华奢侈,座椅都会垫上厚厚的垫子,地毯也很柔软,这些是为了

让人觉得舒适,从而放松意志。
龚自真走进那间斗室,果然看到了有厚厚座垫的椅子,高胡博兹请他入座,龚自真摇摇头,"

我就站着!"
高胡博兹微微一笑,"悉听尊便。"
然后就是心了,所有赌徒都会有强烈的求胜心,独孤求输道,像我这样只剩求输之心的赌徒

是百年难得一见。求胜之心会使人急躁,无论一个赌徒的赌技有多高超,甚至越是高超的高

手,由于他的傲慢和以往胜利的经验,求胜心就会越强,这从脸上是看不出来的,有时那赌

徒还自以为能做到云淡风轻,可实际上,都逃不脱想赢这两个字。摄神术为何在赌局中特别

管用,也是因为世上没有任何一个赌徒的心是可以宁静无波的。这种内心的波澜,就会被摄

神术所利用,从内而外的被牵制。因此,你去和高胡博兹比,比其他人好,因为你不是高手

,虽然很想赢,但对胜利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执念,换句话说,就是比较没出息。这反而

使你不容易被高胡影响。总之,无论高胡博兹怎么说,怎么做,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

龚自真对着高胡博兹咧嘴一笑,"你等一下。"
哎,要拿出镇山法宝来了,龚自真从怀里掏啊掏的,掏出两个布团来,直接往耳朵里一塞。

虽然外面的声音还是听得见,但声音小多了。包括高胡博兹的说话声!
独孤求输道,摄神术的施术者大多都有很好听的声音,专门迷惑对方,是幻术的一部分,你

最好不要在声音上受他影响,反正你是不是耳聪目明都一样,赌技也是一样的烂,索性把耳

朵塞住。

龚自真又掏出两个细布条,把鼻孔也给塞住了。这是为了不吸入过多的薰香,当初戒善就是

因为这种薰香的味道猛然间提高警惕,因为戒善家中以前是行医世家,对各种草药都非常熟

悉,此种薰香,有很强烈的药味,虽然对人无害,却能令人的神智昏昏欲睡,不知不觉中着

了高胡博兹的道。
"嘿嘿嘿嘿。"高胡博兹见龚自真忙活了一阵,耳朵里塞起两个布团、鼻子里又塞住两个布条

,站在那儿傻乎乎的笑。高胡心知龚自真此举必是为了对抗他的摄神术,不禁冷哼一声,他

以为这样就可以赢得了自己么?撇嘴。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又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竟然是爆竹声!
高胡博兹脸色大变,原来,这摄神术最讲究安宁之道,这震天响的爆竹可真要了高胡博兹的

命了!
凝神、运功,高胡博兹咬牙,好你个龚自真,竟然出此损招,啊,好好对付他,别分心。好

在这小子奇傻无比,就算功力打折,一样赢他没商量。
高胡博兹没有意识到,面对龚自真,他已开始心浮气躁、求胜心切了,而这些本来应该是他

施诸于龚自真身上的才对。
斗室外,戒善正兴高采烈的放爆竹,"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哦呵呵,高胡博兹,你

以为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会放爆竹吗?"扭头,"呜呜,师父好体贴,让我亲自来放,高胡博

兹,接招吧。"

"完了没有?"高胡博兹冷笑,"你们搞那么多花样,无非心虚而已,如果搞完了,我们可以开

始了吧。"
"等等!"龚自真一摆手,"还没完。"回头冲着门外,"关门,放旺财!"
"汪!汪汪!"
随着几声兴奋的犬吠,一只摇头晃脑的狗狗一下子冲了进来。
见到那只狗,高胡博兹顿时脸色煞白,怒道,"把狗扔出去!"
"哎,又没有规矩说不准带狗进屋,"龚自真点头道,"你看我夫君、岳父大人、独孤兄、我娘

、我爹、我舅他们都没进来,我们只是让旺财进来而已,你不用这么霸道吧,而且,"一指神

龛上的两只猫,"你都能带两只猫,我为什么不能带一只狗?"

摄神术最大的秘密,就是施术者灵神出窍之际,那是十分的危险,因此,他们通常都要借助

外力来稳定自己的心神,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宿主,也就是放在身边能使自己安神的灵物,

通常都是一些十分之有灵气的活物,比如说--猫。

"汪汪!"旺财是一只非常活泼的狗,一进屋就到处窜来嗅去。
"喵!!!"旺财此举惹得神龛上两只优雅的猫寒毛倒竖。
"汪汪!"旺财冲着神龛友好的摇尾巴。
"喵喵--"堂穆和戒瑞极端厌恶的伸出了爪子,警告旺财不要靠近。
"汪汪--"旺财不懂他们的警告,傻乎乎的摇着尾巴上去了。
"嗷--"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堂穆一个飞爪,旺财顿时被抓了一道杠子。
"嗷嗷--"旺财吓得往后直退,心想这堂穆和戒瑞好生凶悍!
"嗯--?"龚自真见此情形,忙鼓励它,"冲啊,旺财,不要长了猫的志气,灭了狗的威风。"
受到主人的鼓励,旺财竖起犬耳、重整河山,又一次冲向神龛,以大无畏的精神迎向现在已

经弓起身、膨胀成两个刺毛团的堂穆和戒瑞。
一时间斗室内狗叫与猫叫齐飞、场面一片混乱。
啊!我的宿主!高胡博兹捏紧拳头,简直太不像话了,怒气升腾,哼,哼哼,瞥一眼旺财,

竟敢骚扰我的宿主,等我赌完这局就把你吃了!
但是他这一捏拳不要紧,仲裁人还以为他宣告赌局可以开始了,于是下令:"剪子、石头、布

!"
啊?高胡博兹忙出拳。看对面的龚自真,咦?那傻子竟然出得有条不紊,还懂得捏紧拳关,

到最后一个布出口时再出拳。
高胡博兹心中不禁懊悔,早知如此,不该答应独孤求输半个月后比试的,必是有人教了那傻

小子一套对付自己的方法。
但是后悔已来不及了。
"剪子、石头、布!"
"剪子、石头、布!"
仲裁人连连出口下令,高胡博兹心神紊乱、宿主又和狗在混战,勉强施出摄神术想要控制龚

自真,成功了两次之后就觉得心潮翻涌、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龚自真见状忙道,"哎呀国师,你就不要勉强了,这么混乱的状态下你强行运功,会伤到自己

的,虽然我是看你很不顺眼,不过也并没有要伤你之意。"
"不用废话了!"高胡博兹擦擦嘴角,恨声道,"再来!"
如此来来回回,十二局下来,两人竟扯了个平手,六胜六负。
眼看仲裁人就要出最后一个令,高胡博兹此时已被爆竹声和猫叫声扰得晃来晃去,龚自真还

在说有的没的,"旺财最大的优点就是--过节的时候依然很精神,不怕爆竹声。"
"剪子、石头、布!"
高胡博兹看着两人出的拳,傻掉了,龚自真是石头,而自己是--剪子!
"哇--!"一大口血喷出来,高胡博兹直接晕了过去。
"呜--,"龚自真直接把石头塞进嘴里,"呜呜--,呜呜--,赢了!"狂奔出斗室,"夫君,夫君

,我赢了!"
"汪汪!"旺财见主人飞奔出去,非常高兴不用跟堂穆和戒瑞斗了,一路跟在龚自真身后,颠

颠的也跑了出来。
屋外的众人本就在等待最后的消息,闻讯顿时欢声雷动。
"我说过我一定会赢的嘛,不然怎么能叫求输呢?"独孤求输眉开眼笑,"啊,对了,那个波斯

人怎么样了?"
龚自真高兴的边哭边道,"晕过去了。"
"哦,"独孤求输点头,"摄神术一旦不能成功,反噬其主的时候是很厉害的,我看他要很长时

间不能振作了。不过,其实你这样也是帮他,那摄神术是种非常伤人的邪术,施术者本人通

常都活不过三十,我想这就是那高胡博兹为何如此蛮横不讲理、看见什么都想据为己有的原

因。破了正好,帮他积寿,其实做人何必这么绝呢......咦?"

独孤求输还待滔滔不绝,却发现龚自真已经不见了,转头一看,龚自真不知何时跑到了林遥

身边,两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再转身,发现斗室外有个人影在向他们张望,一边

的唐老押见了那人,忙跑过去,"老输,你看连我外甥都能赢了高胡博兹,你又何必想不开呢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唉,"独孤求输叹息着摇头,"春天也快到了啊。"
"哎哎,老太婆老太婆,你干什么啊。"龚老爷见龚夫人急急忙忙的往回跑,跟在后面喊,龚

夫人回头,"干什么,我急着回去给儿子张罗喜事啊,老头子。"
                  
尾声
两个月后,正值中原过春节,家家都放起了爆竹,震天响的喜庆之声遍布明水镇。
明水镇臭豆腐龚家今天是喜上加喜,不但过节,还用八抬大轿娶了一门亲,但奇怪的是,他

们却并不宴请宾客,新娘子的花轿进门后,大门就关上了,从花轿里走出来的,不是凤冠霞

帔的美娇娘,而是一个眉目俊朗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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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老爷和龚夫人坐在堂上,龚老爷咧嘴,"夫人,这就是你张罗的喜事啊。"
龚夫人边抹泪边叹气,"老爷,你到后面看看。"
龚家后院里,龚自真在房里上窜下跳,"我不要娶亲啊啊,我已经有夫君了啊啊,快放我出去

,呜呜--,"一把抱住从狗洞里钻进大半个身子的旺财,"旺财,我该怎么办?旺财。"旺财被

他卡在狗洞那儿,搂的差点窒息。

"问旺财有什么用?你自己想怎么办,自己不知道么?"
"咦?"龚自真跳起来,揉揉眼,又揉揉耳朵,张大嘴,"夫君,你--,啊,怎么会是你啊,,

呜呜--,夫君,夫君你总算来了,我娘逼我娶亲,我们一起去波斯吧。"
"那不行。"林遥笑嘻嘻的回答。
"以后再回来啊,夫君,先躲过我娘再说。"
"我不能去,"林遥坐到桌边。
"为什么啊?"龚自真抹泪。
"因为我已经成亲了。"林遥笑了笑。
"啊?"龚自真摇摇欲坠,"你--"转头呜咽,"你竟然,竟然,"咬手,"我,我,"一口气上不

来,差点撅倒。
林遥被他两眼翻白的样子吓了一跳,心想还是不要耍他了,待会儿这傻子窝出心病来就不好

了。
于是正色道,"我是成亲了,不过,和我成亲的人,是你啊龚自真。"
"哦!"龚自真眨眼,"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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