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恋爱中 上部+番外————碧连
碧连  发于:2009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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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1

  谈一场不伦的恋爱需要多大的勇气?

  徐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如此盲目地执着。

  --沉溺于看不见未来的漩涡中,哪怕有太多的不安、焦躁、疑惑存在于心中,可能以后也无法排除,却依然只想要那个人待在自己身边。

  就好像现在这一刻,只是彼此静静地凝望,便已控制不了心脏的脉动,象要透支生命似的跳得飞快,几乎连下辈子的劲儿也恨不得使上,那样的疯狂。

  沉醉在对方深情纠缠的视线中,耳畔断续飘过甜蜜到腻的歌声,......心里不断累积的压抑,如同强力催化剂,令体内沉淀的酒精慢慢发酵,有种类似委屈的情绪冲上头,热热的,昏昏的,......明明是深深的爱着,却无法做任何的事,为什么啊?

  脑子越发的眩晕,胸口给一团不明物堵住,喘息也开始变得困难。

  徐逸随手拖住经过自己面前的同事,借着他的力步履蹒跚地走出店门。

  虽然已经过了午夜,街上仍然热闹异常,到处都是私家车和出租车停停走走。

  昨天才下过初雪的城市,像被速冻冰镇过一样,夜晚的气温骤降至零下几度,寒风不时打在脸上,即使喝了不少酒,还是觉得冷。

  徐逸躲在俱乐部宽大的店招下面,不停搓着双手。

  看见自己匀匀的呼吸化成白雾落到地面上,他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乐此不疲地玩着,傻傻笑着。

  然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眶落下。

  "真丢脸......真没用......丢脸死了!"

  手背粗鲁地在脸上乱抹一气,他用力地嫌怨自己,却止不住滚滚的热泪。

  好不容易脱开女同事的包围,急冲冲地推门而出,在找到对方的那一瞬间,林正平的心猛然揪紧,说不出口的酸涩涌上喉间。

  瘦削的人影蹲在墙角,脸埋入手臂中,似乎在偷偷地哭泣,

  那个象是受伤后独自舔噬伤口的孩子气的举动,他曾经见过。

  "小逸呵......"轻柔的恍若叹息一般的呼唤,和着香水的味道,一点点将深爱的他围住,"回家好吗?我们现在就回家,好吗?"

  弯下腰,终于抱住了恋人在寒冷的室外冻得簌簌发抖的身体,想念了大半夜的紧紧相拥的滋味,一丝一丝渗入体内的每个细胞,还不满足地叫嚣着想要更多。

  徐逸抬起头,泪眼蒙蒙。

  掏出手帕细细为他擦干净,林正平爱怜地捏了捏对方红通通,和胡萝卜有得一拼的鼻子,"吹了多久的冷风啊,小逸?......知道自各是容易感冒的体质,还不听话一个人偷跑出来,回家要打屁股噢。"

  握住恋人冰凉的手指,拉着他站起来,温柔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覆在他身上,将衣着单薄的人裹了个严实,"我进去把东西都拿出来,你在外面叫辆出租车等我。"

  细心地关照了一句,林正平刚想离去,衬衫的袖口突然被拽住拉扯着。

  "嗯,正平,我们就这样逃走,......不好吧?"哑哑的小小声的嘟囔,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林正平一怔之后,狡黠地笑了笑,象是要挑起他的某段回忆,用了一个反问句说道"这种事,难道我们以前没做过吗?......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对方果然傻了几秒钟,眼睛瞪得大大的,被酒精染红的脸上,鲜艳的色泽一点点加深,明显是想到了什么。

  "那天晚上的小逸,很可爱啊,"林正平忍不住想再逗他一下,故意仰起头,一脸陶醉地说,"明明平时那么害羞的人,可那天抱着我却很热情,真令人怀念啊......"

  徐逸眨眨眼,又挑挑眉,忽然用那种甜得能溺死人的口吻说:"正,......今天逃回去,还和那天晚上做一样的事,好不好?"

  林正平顿时哑口无言,苦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心里一阵感叹:

  就知道小傻瓜不能喝酒,每回都醉醺醺的冒出些奇怪的花样,明天去了日本后,可真要让人替他担着心思,这三天两头的跑居酒屋,就他那点酒量,再加上脱线的酒品,非得把别人都给整晕了不可。

  022

  在玄关换好拖鞋,林正平感觉偌大的客厅好像和室外并没有什么温差,冷冰冰的。

  赶紧进屋打开暖气,随后跑入厨房泡了杯热茶,小心地端到恋人面前。

  "小逸?小逸,先喝口水啊......"那个跌坐在沙发上,连鞋子也懒得换的人,闻见声响只抬了抬眼皮,便又倒向一边,昏昏欲睡。

  林正平笑着轻叹"该拿你怎么办啊,逸?",摇摇头放下杯子后,他很自然地跪在地上,先左后右的为对方脱去皮鞋,手指不小心划过还算温热的脚心,引得恋人猛然一颤,尾音上翘的哼哼了几声。

  这样的呻吟在他听来,如同小动物撒娇一样的可爱诱人,让人禁不住心神一荡。

  大手掌享受般地抚上徐逸滚烫的面庞,在他小巧的尖尖的下巴处来回摩挲,然后停在脖子上,手指象中了咒语似的轻轻按住突起的喉结,因为迷恋他那样清晰的男性体征而上下滑动......

  当浅浅的喘息渐渐沉重起来,便将对方拉向自己,完全封锁般地亲吻,恋人柔软的双唇,同样热得有点惊人。

  "小逸,洗个澡暖暖身子再好好睡一觉,嗯?"

  耳边温柔的低语,换来得是对方抓住自己胸前的衬衫衣襟,紧紧不放。

  "小逸?"握住对方攥得死死的双手,他疑惑地唤了一声。

  "你答应的,不许耍赖皮......"窝在恋人胸口,徐逸闷闷地嘟哝,"说好要做和那天一样的事,......才说好的嘛!"

  "小傻瓜,你都累成这样了,还想要做吗?真的想要做啊?"

  拨了拨恋人垂在额前的头发,林正平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虽然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可是没办法,对方明天还有一连串重要的事需要耗费体力,因此这分离前的最后一夜,无论如何也要忍受住欲望的煎熬。

  然而七分醉意,三分清醒的恋人,却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不嘛,我不累,我要做嘛!......正,--你,你不要我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克制住不动情的,简直就是圣人。

  林正平沙哑着嗓子,毫无威慑力地警告了一句,"小逸,你别这样对我说话,......等下后悔再哭也来不及了!"

  徐逸抬眼看他,很认真的样子,像是真的在思考"做还是不做"这件大事。

  "正平?"他突然开口。

  "怎么?"恋人顺从地靠过去。

  他一下跳起来,拽住对方的脖子就狠狠咬上一口,"林正平!!......你想虐待我啊?!"

  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可压得不轻,直接导致的后果是,自己晕陶陶地被人抱着扔在卧室的床上,不等他调整好呼吸,灼烫的吻便带着掠夺的气息覆盖上来。

  先是摩擦、舔舐,直到将嘴唇润湿,林正平才尽情地勾住恋人的舌尖,逐渐激烈的缠卷。

  而对方主动的回应--修长的臂膀环绕不放,象是再也不愿分开似的把这个吻加深,更使他难以自持。

  手跟着亲吻寸寸下滑,外套被抛在了地板上,胸口的衬衣扣子也被挑开,徐逸急剧起伏的胸膛上,敏感的突起被含着舔噬、也被齿尖轻轻重重地啮咬,这般拨撩情欲的疼痛,打乱了呼吸,鼻腔里开始发出迷乱的,呜咽一样的气音,留住了舌尖在那里固执地挑弄许久,仿佛要在恋人的喘息呻吟中,迷醉沉沦。

  当林正平终于放开时,彼此的身体早已全部涨满,双方性器的坚挺,隔着两条西裤也挡不住,硬硬地互相抵在一块。

  徐逸忽然手一撑,起身将微微有些吃惊的恋人拖到床的另一侧,灵巧地解开了对方的衬衫,炙热的亲吻一直游移到欲望中心。

  虽然嘴唇还没有碰到性器,但是林正平已经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被又湿又热的口腔包裹着......光是回想曾有过的销魂蚀骨的滋味,就几乎令人受不了地要急于宣泄出来。

  023

  鲜红的舌头有一下没一下舔着膨胀的性器,还加上手指不停地刺激,被封锁的筋脉左冲右突地弹跳不止,兴奋和快感顺着对方的动作不断涌向坚挺的顶端,却总也得不到满足,仿佛身体的一角有个无论怎样都填不满的空洞。

  或许,那就是为即将要远离的恋人而筑的,名叫"寂寞"的巢穴吧。

  突然,温热的类似泪水的湿润在滚烫的腿间蔓延,林正平稍用力地撑起上半身,只看见埋在其中的小小的后脑勺和拱起的脊椎,轻微地一阵阵颤抖。

  心里有些发慌地抓住徐逸的肩胛,一把拖到自己的胸前,右手温柔地抬起他的下巴,"小逸?小逸啊,怎么了?觉得不舒服吗?不做了,......我们不做了,好吗?"

  怜爱疼惜地擦拭了恋人的眼角,谁知反而惹得伤感的人愈加泪流不止。

  "我......我想要,......想要你!不要停,......不要停!"

  对他这样直白的话语而感到吃惊的林正平,看着他眼眸中的渴求哀泣,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一点点,被那些晶莹的泪珠腐蚀得千苍百孔。

  "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我爱你啊,正平......"心中那堵自我保护的墙壁一砖一瓦地倒塌,徐逸咬住对方的锁骨,有些发狠地啃噬,直至舌尖尝到了腥甜的血液的味道,才松开口,委屈地瞪着恋人因为强忍疼痛而微微扭曲变形的脸。

  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死死摁在自己的胸前,逞凶作恶的人却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徐逸固执地低声怨忿,"为什么我的心要痛?......为什么是我的心在痛?......"

  "小逸,你在害怕?你是害怕分离吗?......我也害怕,真的,很害怕,"林正平轻柔地轻咬恋人的耳垂,坦然将内心的感触说出口,"如果在分离的日子里,你厌烦了,或是移情别恋了,......我知道死缠烂打确实很难看,可我没有信心,......没有信心能潇洒干脆地放手,......我想我真的会做出很难看的事,也不愿彻底放过你......"

  那番真挚的告白让徐逸心中百感交集,他使尽全身力气,抱着恋人温暖的身体,脸涨到几乎要爆血管的地步,却还是坚持说了,"谢谢你不放过我,......正平,我也只想和你做,只要和你一个人做,......要和你做爱做到死......"

  "那就继续做吧!"林正平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回答,"不过那里已经软了,你要负责恢复原貌。"

  像是酒精又上头似的,徐逸蛊惑地半眯起眸子,注视着对方的双眼,......然后,便是漫长的亲吻。

  在恋人满足的叹息声中,泪水仍然涟沥的面颊又再度贴上对方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他全神贯注地吸吮着那已经疲软的性器,一寸寸将它吞到深喉,舌尖顺着搏动的血管上下移动,忍耐良久的身体很快胀到了顶点,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和发烫的器官都表明了不能再忍下去的欲望,灼人的硕大在口腔中经过最后一次剧烈的摩擦,温热的黏液直直射入了喉管。

  抱着坚决不愿放开对方的执拗,即使眉头不经意地蹙起,徐逸还是将腥涩的液体咽了下去,直到口腔里的火热又一次蓄满精力,硬硬地挺立肿胀,他才松开嘴,拦住恋人伸出的双手,自己像等不及般地将全身的衣物一并脱干净,放纵似地跨坐在对方的腰间,"吻我,......吻我啊,正......"

  在彼此的口中交换着唾液和精液的滋味,两人持续着特殊味道的热吻,头晕目眩中,林正平的手滑向恋人的股间,缓慢而耐心地做着扩张。

  感到对方的性器已触碰到自己的中心时,徐逸拉开了对方的手,果断地将自己的腰往下压。

  "嗯......啊......嗯......"

  狭窄的甬道被慢慢充满的感觉,说不上是疼痛还是舒服,只是觉得兴奋,不仅是身体,更是心灵上的震动,理智和意识逐渐抽离,身体凭着本能,大幅度地后仰,感觉和对方的结合前所未有的密合,他闭上眼,不断摆动腰部。

  深深陶醉于恋人抛却羞涩的大胆示爱所带来的感官冲击之中,林正平的手指也悄然抚上对方的乳头,恰到好处地揉捏摩擦。

  "啊......正......"

  恋人那种忍耐煎熬的呻吟,听在他的耳中,宛若天籁之音。

  "逸,......你好美......舍不得,舍不得放你走啊......"

  含泪的眼眸迷蒙地看着对方,徐逸觉得恋人带着激情的微笑,好像在水气中晕化开来的水墨画,深深浅浅地印在脑海里。

  纤细的腰肢迎合着对方的节奏扭动到快要麻痹的地步,而自己的硬挺也顶在恋人的腹部,不断地摩擦,逐渐地兴奋,含糊地尽情呼喊着对方的名字,直到最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哑哑地呜咽着,而一次又一次撞到的那个点,令他终于忍耐不住地爆发,急剧喷发的白浊的液体,在弄脏恋人身体的同时,一下下紧缩的肠壁也将深爱的人带上了激情的天堂......

  024

  明明是傍晚的班机,但是才过中午十一点,徐逸就被恋人拖着起床,身体还因为昨夜的酗酒和"运动"过度而酸痛无比,可对方似乎铁了心似地态度强硬,压住他还在扭动的躯体,亲自动手为他一件件穿好衣物。

  明白挣扎无用,徐逸也就乐得享受恋人的服侍,依偎在对方的怀里,手指轻轻抓起垂在自己面前的头发玩弄起来。

  心中想着不知何时才能重温这般深情温柔的爱抚,他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正平,如果现在告诉部长我不愿去本社研修,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恋人宠爱地笑着他的孩子气和任性,"你非要逼得部长谢罪吗,小傻瓜?就当做一次长久的旅行吧,随时欢迎你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小逸。"

  徐逸低头说了声"谢谢",然后把身体紧贴在恋人温热结实的胸口,彼此感受对方清晰而有力的心跳,既而陷入浓密深长的亲吻之中。

  最后相聚的时刻,不再去想恋人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只愿随他摆布,做个最听话最可爱的情人。

  虽然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可当汽车行进的路线逐渐接近自家大门的时候,徐逸脸色苍白地直视前方,"我不要回去,......正平,我不要回家!"

  车子却不听话地开到熟悉的上下两层的小洋房的围墙边,才安稳地停步。

  "去吧,小逸,"林正平象要传递勇气一般地抱了抱他,"去见见妈妈吧。毕竟是出国,而且要待上好几年,总得和父母道个别啊!"

  "我害怕......正平......"徐逸越过恋人的身影,视线停留在那扇紧闭的,油漆已斑驳的铁门上,感觉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从未象此刻般地遥不可及。

  "不怕啊,逸逸,"林正平好象哄小孩似地拍拍他的背,"晓慧也在,她说这阵子伯父去北京开学术研讨会,不在家,你就放心好了。"

  "原来你们都商量好的啊!"徐逸嘟囔了一句,那天被父亲赶出来时母亲哭红的双眼,慢慢在脑中浮现,越来越清晰。

  最终还是在恋人的轻言细语中走下车,僵直着身体敲开久违的家门,双手掩口的母亲几乎是从屋子里奔跑出来,站在门口紧紧抓住儿子的衣袖,一时间除了不停地抹眼泪,整个人如同哑了似地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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