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如是说
如是说  发于:2009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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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令全军戒备!”对四周的士兵大喊一声,景颖和景逍儿立刻往马声传来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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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颖哥哥。。。。。。”被外面那些吵杂的声音吵醒的陈乐锦往一旁摸去,却只摸到一片余热,本来睡在上面的人已经不在。

  以为景颖又像上次骗他那般悄悄离开,陈乐锦立刻下床,也不管自己双脚还是赤着地往营帐外冲去,却撞到了正要进来的人。

  巨大的冲力把他撞倒在地,陈乐锦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手里拿着沾了血的刀,脸上是有些熟悉的可怕表情,那圆睁着的眼珠子里倒映着摔在地上的他。

  “哦哦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之前你运气好,那个死老头到死都不肯说出你在哪,害我们被臭骂了一顿。”明明身穿匈奴人的衣服,可是那人说的却是汉人的语言。

  拿着刀围绕着陈乐锦走了一圈,那人双眼像是看见了金子一般,道:“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啊,这么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韵味,难怪那个三太子会把你收为男宠了。”说罢,那人的手就想往陈乐锦的脸颊上摸去,却被陈乐锦突然窜起的动作撞倒在地。

  拿起桌上的篮子,陈乐锦快步地跑出营帐,却在就要触及那帘幕时被人拉住双腿,狠狠地向前一摔。

  本来在篮子里安稳地睡着觉的鸟儿大大的绿眼睛写满了惊慌和惶恐,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战抖着。

  “大爷我看得起你这傻子是你荣幸!你居然敢反抗,看我不干死你!”那人撕扯着陈乐锦的衣服。

  陈乐锦拼命地挣扎着,奈何那人的力气却十分地大。

  “颖哥哥。。。。。。”单纯如白纸的陈乐锦当然不知此时那人到底在做什么,可是胃部那种排山倒海的恶心感却让他十分厌恶。

  “嘶”又是一声绸缎被扯开的声音,此时的陈乐锦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单衣,轻柔的白色单衣似乎只要轻轻一扯,就要整件碎开一般。

  英气俊美的脸布满了泪,陈乐锦紧抓着前襟,那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让人怜惜。

  那人笑得十分猥琐地把手伸向那薄薄的单衣,淫笑地道:“哭什么,大爷我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哈。。。。。。”

  “嘶”一声,却伴带着那人痛苦的吼声。

  下一瞬,那人已经被人撞开了。

  陈乐锦呆滞地看着那人的手被硬生生地扯了开来,森白的骨头和鲜红的血形成了十分刺眼的颜色。

  那恶心的画面持续了不到一瞬,陈乐锦的双眼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掩住,来人把他纳进怀里。

  感到了温暖,陈乐锦用尽力气搂着那人,哭喊着:“颖哥哥,颖哥哥。。。。。。”

  只是不停地重复着那三个字,陈乐锦并没有看见来人到底是谁,但喊得却只有这几个字。

  沾着黏稠的血,白皙得就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手轻轻地抚着陈乐锦的柔细黑发,微凉的触感让人的心不自觉地平静下来。

  “乐锦,颖哥哥在。。。。。。”嘴角处随着说话的动作滑落了黑红的血,景颖双眼紧闭着,额上的白布早已经在刚刚那场血战里丢失了。

  此时帘幕被人撩起,金色的光穿过微冷的空气,透过撩起的帘幕撒在两人身上。

  “主子。。。。。。”风追按着肩上的伤口,那血从手指的缝隙处凝结着。

  向风追投去一抹释怀的笑,景颖双眼此时已经十分模糊。

  “回来了,其他人呢?”

  “恩。”都回来了。

  第十四章

  京城的早晨,最热闹的地方是哪儿?

  答案是----哪儿都热闹!

  “你们听说了吗?”一个卖豆花的布衣女子一边给客人舀豆花,一边向旁边的卖菜大婶开腔。

  “当然了,三太子真是年轻有为啊,不知道会不会立为储君呢?”卖菜大婶开心地回话。

  一个大叔也搭腔了:“当然了,能活捉匈奴族首领这哪能小看,而且现在皇上又病重,我看啊,很快就会上任了。”

  豆花小妹立刻充满憧憬地羡慕道:“不知道俊美又年轻的三太子喜欢哪种类型呢?”

  才刚说完,豆花小妹就被一旁卖头饰的小伙子用力地拍了一下头:“哼,怎么样也不会看上你就是了!”

  “好过分!”

  “我说的是实话。”

  “我讨厌你!”

  “我也不喜欢你,谢谢。”

  那些买东西的客人看着面前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心里都不禁抹一把汗。

  “你们。。。。。还做生意吗?”

  而他们哪知道,他们心里都充满好奇的三太子喜欢的人的类型,就在皇宫里。。。。。。

  乾坤殿。

  “颖儿,一路上辛苦你了,咳咳。。。。。。”话尾的轻咳声证明外界的传言并非虚传,而皇帝那如菜色青白的脸色,已经再一次说明,外界的传言不仅仅是传言。

  挥手示意侍候的太监和宫女退下,皇帝眼带笑意地对景颖道:“颖儿,此次之所以能活捉匈奴族首领,击退匈奴,你的功绩不可没。”兴许是把话说得太快了,有些喘不过气的皇帝顿了顿再说:“你有什么想要的?”

  “儿臣只有两个愿望。”并没有因为皇帝的话感到欣喜,景颖的话还是没有一丝波动。

  “说吧,只要有,朕可以。。。。。。”

  “废后。立我娘为皇后。”还是那么平静的语气,可是话里的意思却足以让人惧怕。

  皇帝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景颖,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有这种念头。

  只见他柔声地劝着:“颖儿,你母后的后台,你很清楚,所以。。。。。。”

  “儿臣告退。”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步,景颖跪安,然后准备走出乾坤殿。

  “慢着,颖儿,难道就没有。。。。。。”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让景颖站住了脚步。

  回过头,景颖眼里有着不可抹杀的坚决。

  “那就彻查陈家三十四口灭门一案。”

  皇帝的眼里再一次写满惊讶,只见他看着景颖那张与他有八分相像的脸,心头一阵微疼。

  “此事牵连甚广,颖儿你又何必为了那个痴儿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儿臣爱他。”景颖脸上多了一抹温柔和柔情:“最大的能耐,也只能为他做这件事,所以儿臣不明白父皇话里的意思。”

  “你不是女子,他也不是,你们不会有名分,不会有祝福,不会有子嗣,甚至连公诸于世的权利都没有,你凭什么爱他!”皇帝生气地把桌前的奏折扫落在地上,随着白玉狼毫摔落在地上的碎裂轻响声,皇帝的泪也沿着脸颊落在地面。

  “就像你和我娘一样?可你别忘了。。。。。。”

  重重地摔坐在龙椅上,皇帝喘着粗气,景颖那句话后半部分,随着他走出个宫殿,已经听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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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飞瀑,你去劝乐锦下来。”用力地把飞瀑一脚踹向树底,若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

  笨蛋就是用来欺负的,不是吗?

  飞瀑很配合地一头撞向树干,揉着自己有些红肿的前额,飞瀑狠瞪着笑得好不开怀的某人。

  “为什么是我?”乐锦本来就很爱坐在树干上,这有什么好在意的!虽然。。。。。。虽然乐锦现在有些虚弱。。。。。。

  抬头看向坐在树干上,双腿不停了晃啊晃的乐锦,飞瀑心里很是担心。

  乐锦很依赖主子,也不能说是依赖,恩。。。。。。怎么说呢?

  就像现在,主子只要不在,乐锦就会爬到树干上乖乖地坐着,一直盯着主子回来时总会经过的那扇宫墙,一直看。

  其实乐锦很想他的家人吧?

  “飞瀑,你怎么了?”用手在飞瀑面前左右摆动,没有得到回应的若水紧张地抓住飞瀑的双肩,摇晃着。

  一把推开摇晃自己的若水,飞瀑差点就没原地晕过去。

  “你找死啊,很晕耶!”

  正准备吵起来的两人却被一声雀跃的声音打断。

  “颖哥哥!”乐锦开心地看着翻过宫墙,往这边走来的景颖。

  本来面带浅笑的景颖在看到树上的人之后,立刻沉下一张好看的脸。

  惨了,主子要发飙了,乐锦,你多保重!若水和飞瀑如是想。

  沉着脸走到树下,景颖张开双手,对着笑得稚气的陈乐锦下通令:“乐锦,下来。”

  本来就要下来的某人在看到某人那黑如墨斗的脸之后,连忙把已经伸出的脚收回来,整个人缩成一团,向身后的树杈上退啊退地,死命地摇着头。

  若水和飞瀑强忍着发笑的冲动,两人憋着笑,两张帅气的脸都被憋成朱红色。

  景颖从小就很聪明,所以,一个方法不行,那就换一个!

  变戏法似的从袖子的暗袋里滑出一个好可爱的。。。。。。笼子,而里面居然有一只小小的白色的----小猫!

  陈乐锦双眼发亮地看着那猫儿,薄唇也很没形象地大张着,似乎对这生物有着莫大的兴趣。

  “怎么样,乐锦你下来的话,颖哥哥就。。。。。。”还没诱惑完,景颖就看见陈乐锦就往下一跳。

  连忙把笼子往一旁的两人扔去,景颖连忙接住陈乐锦。

  垫在地下,景颖觉得,花园里的这棵树还真是有砍掉的必要了。。。。。。

  “颖哥哥!”开心地俯视着底下的景颖,陈乐锦双颊泛着好看的红晕。

  看来是也没有之前那般虚弱了,看到那两抹红晕,景颖那种只对陈乐锦唠叨的性子又冒出来了。

  “乐锦,你在生病!”一回来就看见他坐在树上等自己,虽然心里对这种举动很喜欢,可是生病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呆在床上才对!

  压根就没理会景颖的唠叨,陈乐锦双手一撑,就想往那笼子跑去。

  却被扣在腰上的双手阻碍着。

  “颖哥哥,乐锦想看小猫。。。。。。”拼命眨动着双眼,眼角泛着惹人怜惜的泪光。。。。。。

  可是这种纯天然的动作对景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至少暂时没有。。。。。。

  “知道错了?”挑起柳眉,景颖循循诱导着。

  扁起嘴,委屈地回答:“知道。。。。。。”可是视线还是集中在那只小猫儿身上。。。。。。

  “那要怎么做?”继续教导着。

  “啵”!

  很响亮的声音响起,景颖傻眼了,连扣在陈乐锦腰上的双手都忘记收紧了。

  抚着还留着些许余温的脸颊,景颖的双颊染上浅浅的熏红。

  认真地看着开开心心地跑去看小猫的陈乐锦。

  看来他的乐锦。。。。。。真的要看牢实了才行。。。。。。

  第十五章 完

  诺大的寝宫里,摇曳着的烛火照亮一室。

  床上的人睡得恬静而安宁,细密悠长的呼吸随着微张的薄唇一动一颤的。

  香味独特的被子只盖了一半,那两只执意要伸出来的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篮子,里面的两只宠物也随着主人休眠。

  纤细白嫩的手突然慢慢地拿开被紧抱着的篮子,然后把那两只手放回到被子里,把被子拉至肩膀处。

  “贪睡。”小声地噌怨声响起,不知是在说床上的人还是在说篮子里的两只小动物。

  景颖看着熟睡的陈乐锦,脸上的情绪在烛火的映照下,只有温柔和怜惜。

  对一只鸟儿,一只猫儿,你都能这般爱护,那你到底为什么却还没有发现。。。。。。你爱我呢。。。。。。

  倾身想吻上那薄唇,却被一声浅浅的梦呓打断。

  “颖。。。。。。”后面的两个字不知是否因为太浅太轻,所以听不真切?

  景颖停下就要亲上的动作,出神地看着那俊容。

  左边心口在听到那一句梦呓时,居然感到一阵疼痛和战抖。

  原来,你喊我的名字。。。。。。会让人很心动。

  没有亲上那就在眼前的双唇,景颖只是把头埋进陈乐锦的颈间,呼吸着有那独特香气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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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颖儿,这么晚来找父皇,有什么要紧事吗?”才刚批阅好那堆积如山般高的奏折,皇帝才刚睡下,就被告知,景颖在外求见。

  今天午后那段对话,皇帝不想去回想,既然颖儿无心再提,他也不勉强,只是没料到。。。。。。

  “父皇,颖儿有个请求。”双膝跪在地上,景颖今晚上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挥退了所有人,皇帝认真地看着景颖,似乎在思索着景颖的话。

  “说吧。”强装清醒的双眼却难掩疲累,现在的皇帝,也许已经筋疲力竭了。

  景颖站起来,把紧握在手里的金色令牌放在皇帝身前的桌上。

  金色的令牌,上面镶嵌着四颗颜色各异珠子。

  皇帝骇然地看着金色的令牌,这是八千士兵的军令。

  “颖儿!”

  “儿臣注意已决。”一句话把皇帝的气势压了下去。

  皇帝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那黑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的发丝随着急促地喘息抖动着,哆嗦着。

  “颖儿。。。。。。你又何必,难道真要为了一个傻子放弃帝位,你知道。。。。。。在众多皇子中,你最有做皇帝的可能,为什么要。。。。。。”

  “所以我该学你当年,放弃我娘,继承帝位?”

  这句话对本来就已经气若柔丝的皇帝来说,根本就是死穴。

  “咳咳咳。。。。。。”

  不停地咳嗽声,掺杂着悲戚的感情,让景颖心头一阵泛痛。

  “我要的,这一生只有他。”景颖压下心头的疼痛,一字一顿地道:“那女人做事,一向不留活口,我不能让乐锦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你不愿废后,那我就只好带着乐锦远远地躲开你们!”

  皇帝紧闭着双眼,已经难以呼吸的双唇哆嗦着。

  景颖双膝再一次跪落在地,朝皇帝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

  “颖儿。。。。。。至少再喊我一声爹。。。。。。”看到景颖就要离开,皇帝浑浊的双眼开始落泪,苦苦地哀求着。

  “爹?”景颖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泪眼婆娑的皇帝,“我不知道该喊你做爹,还是该喊你做。。。。。。娘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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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颖哥哥,你怎么还不睡?”马车的颠簸吵醒了陈乐锦,他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搂着自己的景颖。

  景颖轻抚着陈乐锦的脸颊,笑得温柔地回答:“乐锦,我们去江南。”

  本来颠簸的马车渐渐缓减下来,看来已经走上平坦的路了。

  “姜楠?”陈乐锦揉着还很困的眼睛,疑惑地问。

  “是江南,一个很美的地方,到了那里,乐锦就可以下水采莲了。”

  “真的?”陈乐锦还带着困意的双眼立刻明亮起来,拼命地眨啊眨地,仿佛已经看见了江南似的。

  点点头,景颖拉起陈乐锦那看起来十分温暖的手,一个一个手指慢慢地板着,一边说:“不只江南,还有杭州,苏州,恩,还有好多好多奇怪糖果的。。。。。。”

  “什么什么?”本来静静地听着的陈乐锦激动地大喊。

  温柔一笑,景颖轻轻地在陈乐锦额上印下一吻。

  “还有乐锦。”

  “颖哥哥,你骗人!”

  “哪有?”

  “你就有,就有,就有啦!”

  马车外,赶着马的两人十分不满看着被咬得一个又一个红包的手臂,再一次感叹自己的主子真的很有异性没人性。

  若水不停地抓着满是红包的细白手臂,有的红包已经被抓破皮了。

  “诶,你进去歇歇,我来就好了。”飞瀑别过脸去别扭地对着若水道。

  若说轻轻地朝飞瀑的头敲了一下,骂道:“你笨蛋啊,我进去的话乐锦不就会害羞吗?”

  “哼,要不是看在你的手臂份上,我管你被蚊子咬死!”生气吼回去,飞瀑此时绝对是用大吼来掩饰害羞。

  若水一听,好看的薄唇勾起一笑。

  “哎呀,你担心我啊。”

  “屁!”飞瀑那古铜色的皮肤居然泛起羞涩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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