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哥哥,你的衣服都撕了,我给你找一件新的吧。"
战天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角蜿蜒出一丝恶魔般的冷笑。"小君,你知道吗?衣服碎了......有碎了的好处......"
他忽然撕下衣服碎裂的一角,闪电般的塞在赵麟君的嘴里!
"呜!"
小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细碎的,颤抖的惊呼,就被战天用布条捆住四肢,绑在了铁链上。
"啊!"赵麟君身上的衣服在一瞬间被撕成了碎片!他细白光滑的身体,静静的沐浴在月华淡淡的青辉里。
"我说过,衣服碎了......有碎了的好处......"
战天埋下头去。
那布条绑住的细瘦四肢,在月光里无助的颤抖起来。
铁链发出冷酷无情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蜿蜒邪魅的毒蛇爬行。
"啪!"
死士脸上被重重的甩了一个耳光,通红的指印和嘴角的血丝看上去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我不是吩咐你看死小公子吗?怎么会丢了!"
"小公子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跟着他,他把我们耍了以后就消失不见......"
"饭桶!连个孩子也搞不定!"
赵麟海罩上黑衣,带着家丁就往外走。迎面走来沐婷,这一刻她却出奇的冷静。
"赵麟海,你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父亲正在派人手帮你找人。但你不要去,你失控的情绪反而会坏事。"
赵麟海静静的听她把话说完,抬脚就开始往外走。
"赵麟海!"沐婷转身大喊,"你的保护会害了小君的!"
赵麟海的脚步只顿了顿。
他施展起轻功,消失在夜幕里。
"父亲,母亲,听说小君来了?"
"战天哥哥......"
"小君!嘻嘻,小君真好玩,来,亲哥哥一口。真乖,哥哥也亲小君一口。"
"战天哥哥,我也想去私塾,你带我去好不好?"
"你为什么不去找麟海?让他带你去啊。"
"唔......唔......父亲说我太小了,还不到岁数......"
"呵呵,你是想跟哥哥一起上学吧,小粘屁虫!我告诉麟海去!哈哈!"
"不要不要!哥哥不喜欢我粘他!你一定不要告诉哥哥啊!"
"哈!被我抓住小辫子了......怎么办?再亲一下好了,不告诉麟海。"
"啵!"
"哈哈!小君嘴唇好软,像花瓣一样......"
"小......粘屁虫......"
战天从麟君身上下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他抓住对方的头发迫使那张脸抬起来:"如果这样的事情,被赵麟海知道的话,你会怎么办呢?"
他恶毒而又畅快的笑着。
那张小脸早已失去血色完全麻木了,他空洞的眼睛还有微张的唇都仿佛濒死的鱼一般生气全无。然而,当那句"被赵麟海知道"的话传进耳朵的时候,他纤细的身躯又慢慢的颤抖起来,颤抖着......颤抖着......
战天拿掉他口中的布,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想喊吗?现在可以喊了。"
麟君颤抖着嘴唇看着他,早已干涸的眼睛里忽然又涌出大量的泪来,他大哭着,用破碎不堪的声音一遍遍的哀求着:"不要告诉哥哥,不要告诉哥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小君,你是我的全部,你知道吗?
我为你活着,总有一天,也会为你去死。
如果有人想伤害你,我一定在你受伤害之前把那个人干掉。
如果有人想欺骗你,我一定会狠狠的报复直到你不再伤悲。
如果有人砍你我一定会用手去挡。
如果有人踢你我一定会踹断对方的肋骨。
你的苦我都替你吃。
你的泪我都帮你流。
你的罪我都替你背。
小君,你在哪里啊?
为何我仿佛听见破碎的哭泣,在黑夜里隐约的传来--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何日归来
你的苦我都替你吃。
--如果,他所有的苦都是为你担当呢?
你的泪我都帮你流。
--如果,他所有的泪都是为你而流呢?
你的罪我都替你背。
--如果,他所有的罪都是为你而犯呢?
如果,你的爱注定是他堕落的根源。
你还会这样爱他吗?
你还会这样爱他吗?
蝶恋--南山番外
中
12岁的少年忽然在某一天沉默了,他不跟任何人说话,躲避任何人的目光。他总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看上去像折翼的天鹅。
没有人知道原因。
教主的目光永远深邃的望着前方,赵麟海永远在工作中忙碌,战天依然在仰望着天空那不可能达到的高度。每个人似乎都没有变,变的,只是赵麟君一个人而已。
他开始疯狂的练功。白天黑夜不停的练。以前哥哥让他练功的时候他总是撒娇着说"有哥哥保护就好"这样甜蜜的话,而现在,他换了个人似的把自己转进了车轱辘里。
很快。四年过去了。
向左使忽然神秘被杀。空出来的位子,几十双眼睛赤裸裸的盯着。
有人说是沐常纲,有人说是战天,还有人说,会是赵麟海。
这其中,赵麟海武功最高,智谋最高,功劳最高,但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最不可能得到这个位子的人,也是他。
他不过是一只长得像凤凰的鸡而已,说白了,也还是一只鸡。
人们窃窃私语着,等着好戏上演。
而这个时候,某天的傍晚,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几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哥,我学会天地教武功第八层了。"
说话的少年放下空碗,在离开之前说了这样的话。赵麟海以为自己在幻听,过了好久,他才意识到这是赵麟君四年来说的唯一一句话。
哥,我学会天地教武功第八层了。
赵麟海心中涌动着难言的激动,他几乎是立刻冲出去追上那个身影,掰着他的身子使对方面向自己。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赵麟海觉得自己激动得舌头都不直了。
16岁的少年静静望着对方的眼睛:"我说,我学会天地教武功第八层了。"
你肯说话了吗?你终于肯说话了吗?!
赵麟海的指甲几乎深抠进少年的肉里。
"痛!"
"啊!"
看着对方脸上浮现出真实的表情,赵麟海惊吓般的张开手指。
"麟君,你肯说话了吗?你要告诉我什么吗?"
16岁的赵麟君--花朵般娇艳的颜色似乎永远没有打算从他脸上消失,尽管嘴唇苍白,眼神空茫,他依然在岁月里惊人的美丽着。那渐渐褪去的少年青涩和越来越掩不住的绝代光芒驻留在月华的两端,他只要静静的注视着你,你就会感觉到越来越强烈的悸动,会摧毁你所有的理智,让你甘心为了他,牺牲一切。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再保护我了。"
少年那静静注视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终于绝情的离开了。他无视自己在湖面上投下的巨大波澜,只留一个暧昧不清的背影,在夕阳碎了一般的嫣红里。
不需要保护了吗?
"那小君就跟哥哥一起走,哥哥做什么小君就做什么,小君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哥哥......"
我学会天地教武功第八层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一个人!"
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会离开的......
"好吧。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赵麟海听见自己嘴里发出这样的声响,尽管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但是他默认着,对着那碎了一般的嫣红背影。
"赵麟君因练成天地教武功第八层,封北辅将,于离护法门下效命。"
"禀教主,赵麟君武功虽高,但并无功名,属下认为他并无资格担任北辅将一职。"
"是吗?"
教主深邃的目光越发扑朔迷离了,他枕着自己的手臂。
"如果他打败了你,功名和空缺,是不是都有了?"那个男人漫不经心的这样说。
赵氏兄弟,就这样分立于殿堂的两端。一个是烈日,一个是月华。
战天偶尔会站在父亲的身后俯瞰着这一切,然后,就会觉得眼睛仿佛烧灼般疼痛起来。
赵麟君,你足够聪明,你以为你冷着一张脸,两年不跟他说话,我就以为你心里没他,不再受我威胁了吗?你以为你练成第八层武功,比我更厉害,就足够站在这里向我挑战了吗?
你太天真了。
我绝对不会弄错的事实就是--
你在我的手心,你逃不掉。
战天微微眯起了眼睛,在这缩小的视野里,少年那修长的身影仿佛网中的蝴蝶,无助而孤独。
"赵麟君,恭喜啊,今天成为北辅将了。"
对方低着头嗯了一声,转身想走。
"我这么热情向你祝贺,不给面子吗?"战天拦住少年的去路,很快凑到他耳边道,"今天看见你穿着辅将的朝服站在那里,真是分外的迷人啊~~~"
少年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他迅速抬起眼睛,看了对方一眼。
"晚上到我府中吧,我给你庆祝。"
战天说完想说的,转身就走。他踌躇满志,他志在必得。
而他不知道的,是少年久久的呆立,还有那仿佛无法停止的干呕--
这样也不能摆脱恶梦吗?这样也不行吗?!
那我到底为了什么练功?我到底为什么!!
"麟君!"
赵麟海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长廊一边不停呕吐,立刻冲上去扶住对方。
而对方反而是触电般的把他的手弹了开去,厌恶般的把头别向另一边,不看他。
赵麟海心中空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了。他也无法离开,于是只能呆呆的看着对方,看着他整理了仪容,回过头来平静的望着自己。
"哥,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战天说要宴请我,庆祝我升北辅将。"
"不许去。"几乎是惯性的,这句话又溢出了口腔。
少年滑出一个说不出什么滋味的笑容。
"哥,四年前我就没有听你的,今天,也不会听啦。"
少年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他知道那个人碎了一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背上,可是他无法停下脚步。他知道自己再走慢一点,再慢一点点--眼泪就会如同泉水般涌出来,悔恨的哭声会一瞬间击溃自己的武装,让自己无视尊严,转身扑进那唯一珍视的人怀里。
四年前我为什么没有听你的话?
四年前我为什么没有听你的话啊啊啊啊啊啊啊--
灯红酒绿,耾筹交错。
少年的脸在艳光里孤高的苍白着,仿佛沼泽里绽放的无瑕白莲。
战天一杯一杯酒灌了下去,只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渐渐的热了,更热了。他忽然扑过去,抓住了少年一只脚踝。
他似乎抖了一下,却没有拒绝。
于是战天笑着,一点点爬过去,像是狩猎的豹子,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那眼中的欲望和残虐,赤裸裸的显露着,让人不寒而栗。
战天以为少年会怕,是的,至少四年前他真的怕过。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就像折磨濒临垂死的美丽天鹅一样,充满痛苦的快感。他非常希望现在少年也露出那时的表情,这样,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这会是勋章般的荣耀存在。
事实上所有正在寻欢的人们都已经停止了自己的狩猎,他们屏住呼吸等待着,等待天鹅发出那痛苦的悲鸣--
然而,高潮在这一刻哑然而止。
少年平静的表情一丝未变,他甚至主动捧过战天的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他站起身来,没有跟任何人告别,离开了。
战天跪在那里,一动未动。
窃窃私语的声音,仿佛蜂鸣一般在四处响起。
赵麟君只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就一句话。
"义父向我保证,我可以永远摆脱你的威胁了。"
教主的心思
"我听说,你对战天讲,我承诺你可以永远摆脱他的威胁了,有这回事吗?"
轻纱绿缦间有模糊的人影。赵麟君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
"呵呵,仗着宠爱,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什么时候给你这种承诺?"
"义父是没有给过,可是小君讨一个恩典,义父不给么?"
赵麟君强笑着,似乎想撒撒娇,可是日久疏于联系,声音和表情都怪异无比,完全不复当年盛况。
"惨惨惨。"教主一连说了三个"惨"字,纱缦里的头晃动着,似乎在苦笑,"这样的表情也想讨恩典吗?小君啊,先回去练习练习,再来练过吧。"
赵麟君脸色变了变,强作镇静道:"义父,话已经放出去了,您总不能让我收回吧。"
"那我不是很吃亏?"教主笑声隆隆的传来,似乎心情很好,但不知为什么,赵麟君的背上却是一片一片的冷汗。
"赵麟君啊赵麟君,你知道战天当年为什么会被禁闭吗?"
"因为他打了你。"
"那么,你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恨你吗?"
"因为我对他说:赵麟君不是你可以动的人。你伤他的每一分,我都会让你十倍的偿还。"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辱你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管吗?"
"......"
声音如山一般沉重的压了下来,赵麟君抬头看了一眼那床缦,第一次觉得教主的身影,是如此的遥远......遥远......遥远......
"因为,我等着你来求我。"
男人停顿了一下。然后道:"结果--你让我很失望。"
"过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有不容拒绝的命令。赵麟君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去,站在那纱缦前。
帘掀了起来,那个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然后来牵自己的手。
赵麟君反射性的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更大的力气扑到了纱缦里。层层叠叠的纱缦覆盖在他身上,缠绕着他,在他耳边低语,然而他的身体就是不由自主的抗拒着,无比的僵硬。
男人从纱缦里捞起他来,注视着。"小君,你知道这个天底下有多少人等待着我的临幸吗?你这样的态度,说真的让我很不满意。"
"我求您......"赵麟君无意识的呢喃着。
"你说什么?"
一瞬间他眼中仿佛有了真正的悲倲,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袖,"我求您放过我好吗?我求您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