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江秋————若望
若望  发于:2009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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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九一定就是他!

我握紧了“朔月”,似乎已经嗅到了他的气味,一种同类的气味。我开始兴奋,因为这将我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看见灯光了。正是他的屋子,窗上映着两个人的影子。听声音,其中一个正是龙羿,另一个……是龙晴!她跑到这儿来干嘛?这个丫头很喜欢惹麻烦。

我停在不远的树上,屋里的谈话声音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听语气他们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羿哥哥,我不要嫁到蒙古去!!我不要!!!”

“父皇,母后怎么舍得?不会的。”

“是环儿亲口告诉我的。怎会有错?羿哥哥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去死!”

“其实达尔孥这人很不错,身手好,才情也是难得一见……”

“他根本给纪先生提鞋都不配!”

“晴妹?!”

“我承认,我喜欢先生!我要嫁给他!!”

“不许胡闹!你在乱说什么?!”

“我知道你也喜欢先生!所以你嫉妒我!!”

“不是的……”

“是!不然你不会去做监国,因为你想把先生从烈哥哥那里抢过来!我不会把他让给你,所以那天宴会上我才带烈哥哥来,酒也是我准备的!都是我!!”

一记耳光声响起,在外面都能清晰地听见。之后陷入死寂!

龙晴喜欢纪允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其他的事太人意外了,为了爱的人,自己的亲妹子竟然倒戈相向。这个晴公主并不想她的外面那么无知、纯真。

“晴、晴妹……”龙羿慌神了。

“别碰我!我就是要说,我喜欢纪允岚!你敢说吗?你太自私了,竟然容不下自己的妹妹!我恨你!!”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还是听我说吧。”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为之一怔,在听这个声音之前,我竟一直未发现周围有人。那个声音又响起,带着几分嘲笑,道,“纪允岚是不会喜欢你们任何一个。”

“谁?!”龙晴、龙羿同时惊道。打开门,冲了出来。

离我约两丈远的树顶上,站了一个身材修长的人,一身白衣如雪。黑夜行动,他竟然着白衣,好自信!

漆黑的长发随着晚风轻轻飘扬,不带一丝杀气,好象一位外出游玩的公子哥。午夜朗星般的眸子,眉角飞入稍,朱红的唇角微微扬起,不笑也含了三分笑意。连以容貌风度称冠的楚子封在这人面前也会觉得惭愧。

最重要的是,他的年龄不过二十五六岁。难道二十一王爷真的在最后一站中死了吗?若是的话,那这人是谁?

“晚来的朋友,出来吧。”他一面朝我这边笑道,一面掷出什么东西,听破风声,不是暗器。很快龙羿、龙晴不动了,站着原地。他俩被打中了穴道。

我纵身一跃,也上了树顶。

他看清我之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喜道:“是你!”

“你认识我?”

“砜拭尘。”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竟一语道破了我的来历,而且他那熟悉的语气就好象我是他邻居。

“你是谁?”

“任九。”

“你是谁?”我对这个答案仍不满意。

任九看着我,笑了。这笑容我仿佛看了很多次,温暖如阳光一般。“看来不说实话不行了。我是楚王龙云之子,也是你的堂哥啊。”

后记:

这可是超级豪华版,写得偶的手,好酸的说。

其实关于上一辈的事,偶本来想写一部外传的。看看时间够不够再说啦。

希望大人看的开心。

下一节会有打斗哦。

任九和拭尘的性格是反的,他蛮玩世不恭。他俩之间会有什么故事呢?还是真的像偶家拭尘说的那样——他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了呢?

总之,一切疑问会在后面逐步交代的。

不过,有可能是悲剧(小声说),偶尽力不要太悲了。(跑!)

17

漆黑的长发随着晚风轻轻飘扬,不带一丝杀气,好象一位外出游玩的公子哥。午夜朗星般的眸子,眉角飞入发稍,朱红的唇角微微扬起,不笑也含了三分笑意。连以容貌风度称冠的楚子封在这人面前也会觉得惭愧。

最重要的是,他的年龄不过二十五六岁。难道二十一王爷真的在最后一站中死了吗?若是的话,那这人是谁?

“晚来的朋友,出来吧。”他一面朝我这边笑道,一面掷出什么东西,听破风声,不是暗器。很快龙羿、龙晴不动了,站着原地。他俩被打中了穴道。

我纵身一跃,也上了树顶。

他看清我之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喜道:“是你!”

“你认识我?”

“砜拭尘。”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竟一语道破了我的来历,而且他那熟悉的语气就好象我是他邻居。

“你是谁?”

“任九。”

“你是谁?”我对这个答案仍不满意。

任九看着我,笑了。这笑容我仿佛看了很多次,温暖如阳光一般。“看来不说实话不行了。我是楚王龙云之子,也是你的堂哥啊。”

二十一王爷有后?!怎么师父没告诉我?可我连这么简单问题都没想到,真是的!

夜深了。

寒露已将,重湿罗衣。大地笼罩一片寒冷、寂静之中,只有晚风吹动树木和衣袂的萧瑟。

我和他就这么久久地望着,表情虽然不同,但神色却一,都在静静地打量着对方,心中都有一分久违的了然。

我们,真的已经认识很久了。

终于他笑了,道:“我的运气不坏,有个好对手。”

“败的一定是你。”我冷冷地道。

他挑了挑眉,道:“你很有自信。”

我没有否认。

他叹了口气,道:“你的心中除了剑,还有什么?”

“对手。”答案简单、明了。肯定到不容人去怀疑。

听了这句话,他凝望了我很久,才慢慢地轻声道:“看来我们只能是对手了。”他垂下头,好象是说给自己听的,被吹起的鬓发遮住了眼睛,让看不透他的心思。

只有虎豹,才能追查出另一只虎豹的踪迹。也只有虎豹,才感到另一只虎豹的存在。

因为他们本是同一类!

除了他们自己之外,这世上绝没有任何一类野兽能将他们吞噬!这世上也绝没有任何一类野兽敢接近他们,连狡兔和狐狸也不例外。

所以通常他们都很寂寞。

他抬起头时,脸上依然盈满了笑容。抬手之际,龙羿兄妹又恢复的行动,几片东西从他俩身上落下,是树叶!

龙羿即使不懂武功,也知道这人的可怕,怔怔地盯着树叶,发不出声。可龙晴毕竟年轻,再加上在气头上,当即就喊道:“哪来的野种,敢在本宫面前冒认!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可是回应她是一片死寂,终于她感到不对了。

就在这时,“噼里啪啦”一阵耳光声后,龙晴跌坐地上,她身边多了一个女子。

女子伏在地上,一身鹅黄色的宫衫抖得很厉害。她从哪儿冒出来,竟没有人知道?

“唉——,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却弄得这么复杂。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我无能。”任九摇了摇头,道,“阿静,你说呢?”

“恕罪……,还请王爷饶命!”她,竟然就是西宫的静妃娘娘,龙羿龙晴的生母!

“当年先父派你入宫,你是怎么办事的?”

静妃抖得更厉害了。“当年我和云婉同时害喜,谁知云婉她……,她先我一天诞下龙种,所以……”

“所以你就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人了。”

“不、不是的。”静妃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急着说,“阿静不负老王爷所托,云婉已疯。太子也被她吃了,是我亲眼所见!”

龙羿和龙晴呆呆地看着静妃,已经忘记了说话,只是呆在那里。一个与平日判若两人的高贵的女人,在这白衣男子面前低贱得跟地上的泥巴一样。

任九很满意,转头用我才听得见的声音,对我说道:“你还想阻止我杀靖王吗?”

我没有回答。

他见状,笑了,有一种操纵大局的得意。但我却不能做什么。

“阿静,你看看他是谁?可要看仔细了。”任九指了指我,道。

“是。”静妃这才抬起身,朝我望去。

我面朝西而站,月光撒满了我的全身。我的目光同月光一样清冷,回望着这个逼疯我母亲的女人。

“觉不觉他很像一个人?”任九的声音充满了玩味。

静妃脸上红润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死囚的惨白。她的眼神开始涣散,一种被水溺死的空洞。

“阿静,你跟了先父多久了?”任九话锋一转,平淡起来,开始叙家常。

“自老王爷创业起,就跟着他。”

“快二十年了,他一直夸你办事麻利。”

“……”

“前两天先父托梦给我,说他过得很寂寞。你去陪他老人家说说话吧。”

“谢王爷。”静妃恭恭敬敬地起身,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扬手一把短剑扎入胸膛,九寸的剑刃没入心脏,当场气绝。走得这么快,甚至对自己的孩子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娘——!!”两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扯破了寒冷的夜空,扯裂了人的心。这时喊出口的,不再是什么“娘娘”、“母后”。人一死了,什么都没了,只有这声“娘”才是最真实的。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任九。他处事作风之冷酷,城府之深沉,断绝之果断,都是我前所未闻的。他就是二十一王爷的儿子?!他们身上有着一种共同点在血脉延续着,和我一样。

这时,任九拔身而起,向龙羿兄妹飞去。他的身法奇快,如追星赶月一般射了出去,这是最上乘的“八步赶蝉”。

他的第一个目标一定是龙羿!

“伧”朔月出鞘了,就在这时任九突然停了下来,而且反身回到原处,他叹道:“好一把‘朔月’!纪允岚果然把它给了你,这剑原是先父的。”

“你刚才并不是要杀靖王。”

他笑了,仿佛被一个好朋友看穿了心事一样,露出了有些窘意的笑容,但却没有歉意。“那你还上我的船?”

“你知道我不会去救靖王的,那么做不过是给我的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拔剑的理由。”

他再一次凝望我,有些失神,喃喃道:“可惜,可惜……”目光流露出一种失落,刚才那幕的惨烈都视若无睹的他竟然会有这种表情。

他接着对我说:“我怕经过刚才那一幕之后,你不会再拔剑了。”

是啊,他帮我灭仇人,我又怎么会拔剑相向。

他继续说:“但我要你知道,只要你是云婉的儿子,你就是我的仇人!逃都逃不掉!!”

二十年前,山谷一战。

龙云败在纪允岚之手,对剑客而言绝没有败,只有死!可是本来死得该是纪允岚,又或许他俩都不该死。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但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爱上了,她就有罪吗?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他就有罪吗?

我也有罪吗?

子封,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他。尽管我俩只见过两面,但自己冷淡的举止一定伤尽了他的心。

真正的剑客应该绝顶冷酷无情,只有明白这个道理,才能活得比别人久一点。所以我一直没有朋友,或许有,但我却不愿承认。

回首过去,我好象一直在杀人,该杀的、不该杀的。成名之前是为了肯定自己;可成名之后却不得不杀人。因为不杀人,我就得死!

当我明白这个道理时,已经身不由己了,陷入了一个枯燥的怪圈。
同类的气味离我远去,好想找回少时与名家比试的感觉。

现在任九就站在我面前,他是我最好的对手,但我却不能同他动手。因为我们的心境迥异:我只求一战,别无它想;而他一心复仇,满心怨恨。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默默掏出丝帕擦了擦剑身,看到我的动作任九的脸上竟起了疑惑。可当我还剑入鞘的时候,他一脸释然:“你果然还是不肯与我交手。”

“你的仇心太重。”

“哦?”

我抬眼看他,看着这个连自己本名都舍弃的人。“任九”岂不就是个仇字?想到这儿,我不禁哑然失笑。满心被仇恨填满的滋味,我倒很想试试。至少心中还能有个追求的目标,心甘情愿。可是当剑刺穿仇人咽喉时,那种空落的感觉是不是又会再次席卷全身?

人嘛,自然会害怕空落的日子。我现在总算是明白江湖上哪儿来那么多的恩恩怨怨,也明白了“冤家易结,不易解”的含义了。原来真正的有魅力的是“解”这个过程,难怪吸引了前仆后继的人。

自从入京,发现自己全然被过去的恩怨束得紧紧的。

我倦了,真的。

这倦意来得好快,突然就把我包围了。我本是江湖人,插手得也应该是江湖事,过得应该快意恩仇的日子。

而我竟然从来没有好好为自己活一把。

想到这儿,我仿佛又闻到落枫山庄的酒香。真想来上一大坛,再好好同子封叙叙十年未尽的手足情。

决定来得太快,而我一向是把感想付注于行动。因为我的事,没有人敢管。

好,这就走!

这时一个圆形的黑色物体朝我飞过来,只是随随便便地就落在我的面前。我伸手去拦,因为不想看。现在什么东西也无法阻止我的去意,但我很快改变主意了,因为我嗅到了一股血腥气,就在眼前的黑包裹里。

里面有一个人头。

月如。

月如的脸果然和我长得极像,到现在我才真正相信琳轲的话。只是她的五官更加秀气,长在她的脸就透出一股女人味。

我看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子,想起来太多事情。突然发现这所有一切的开端就是因为她,也是一个女人。

子封若是没有遇见她,我现在一定还在我的“幽尘轩”里听着轩儿的埋怨,练着我的朔月剑。永不涉足尘世,因为我总爱拭尘。

这难道就是命运?相同的命运……

如果这是任何一个跟我有血缘的女人,我都会毫不留情地离去。可是她偏偏是子封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一个他不惜打破五年之约求我帮忙,去救的女人。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扬首长叹了一声,苦笑。

任九再次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知道自己得逞了。

“这是命运。你必须走下去,如果你想反抗,只会招来更多不幸。”他像一个长辈,对我循循教导,“你一定要记住,这是我悟了很久才得到的。”

我看着他,淡淡地说:“但不是现在。”

他笑得很开心,道:“我到是想为决斗安排一个更好的地点。只是我的十万帮众都在各个角落等我的信号,箭已再弦,不得不发!”说着他向我虚伸了一只手,脸上满是胜利和得意,一副稳抄胜卷的样子。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要我的一样东西。一样我随时可以抛弃,但却有很多人肯为它杀人的东西。

“还是换个时间吧。”我坚持。

“你已经没有选择了。”他有些急噪地看了看夜空。

我轻轻地叹息,道:“你的信号不会来了,禁军应该可以阻一阻。”

“胡说,二十万的禁军只有太子……”他抢白道,没说完,突然大笑起来,道,“我明白了,这招真绝!”

其实这次救了靖王,我就没打算再留在京城。琳轲和九龙玉佩都交给了纪允岚,如果他是我师傅就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之间一直有一种难得默契。

“换个时间吧,我们都可以静下心。”我的眼睛闪出了光,又回到了少年时面对敌手的那种血液沸腾。

任九久久看着我的眼睛,是一种奇怪的神情,竟是一种喜悦,近似热泪盈眶的喜悦!

两个人都失去一切的男子,此刻只剩下对敌手的相惜。可无论怎么相惜,终究是敌手,对于剑客而言,没有败,只有死!

我俩一定会有人死在对方手上。

这点,我和他心中比谁都清楚。
“好,白露酉时。地点是……”

“不用了。”我打断他的话,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只要等我。到时候我们一定痛快一战!”

任九呆住了,疑道:“你……”我知道他对我的话一定会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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